第六章 釣魚
經歷過這次的醉酒事件，桑彌斷然不會再讓池戚跟鎏玉在她的宅院裏喝酒了。
太費靈石了。
鎏玉後來得知池戚又欠了一筆巨款時嘴都要笑裂了。
「可憐了二師妹的魚塘，變成臭水溝了。」
桑彌一言不發。
鎏玉她在喝醉之後都沒印象了。
反倒是池戚這邊撕心裂肺的痛苦，丹爐的靈石還沒湊夠，這會又欠下一筆巨資，麻繩專挑細處斷。
不過桑彌給他推薦了一項來靈石的工作。
掃茅房，一天早晚兩次，日薪十靈石，無雙休。
資本家看了都要落淚。
「大師姐，三師弟，你兩誰去？」
池戚跟鎏玉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這個名額我願意讓給三師弟。」鎏玉最終把這個來之不易的名額讓給了池戚。
池戚被感動得一塌糊塗，「多謝大師姐。」
「同門，就該互相幫助，三師弟，莫要太自負，師姐剛剛算了一下，一天十靈石，干滿九百天就能還清了。」桑彌好心的安慰。
公廚里還有個賣牛雜的刻師傅，剛好缺一個打下手的小弟，日薪二十靈石，只有一個名額還是桑彌打破頭跟刻師傅談判得來的。
「那麼，還有一項工作，就交給大師姐吧。」
「不會是掃澡堂吧？」池戚。
「三師弟怎麼知道你要掃的是澡堂的茅廁？」桑彌。
池戚：「.....」
「公廚賣牛雜的刻師傅在收一名打下手的，既然剛剛池戚已經選了，那麼賣牛雜就讓大師姐去吧。」
「師姐你怎麼不早說啊？」池戚瞪大雙眼。
「可是我向刻師傅推薦過你，刻師傅說他不想讓鍋炸了。」
池戚竟無言以對。
上班第一天，桑彌趕到工作位報道。
「老闆好！」
刻師傅打量了一下鎏玉，穿戴樸實無華，有一種貧窮的感覺。
「我叫刻六，是刻氏牛雜第六代傳人，你好好乾，雖然只是打下手，但沒準哪一天我就把我做牛雜的技巧教給你了呢？。」
「多謝老闆信任，我定赴湯蹈牛雜，在所不辭。」
另外一邊的澡堂茅廁內，池戚生無可戀的手提着木桶，右手拿着毛刷，滿臉怨氣的刷著污穢，上完茅房的都驚呆了。
堂堂三師兄竟然屈尊降貴來刷內門澡堂茅廁。
短短兩天。
千山頭條：《掌門三弟子竟窮得刷茅廁為生，原因竟是！》《究竟是人性的湮滅還是道德的淪喪，三師兄池戚竟淪落掃茅廁！》《牛雜處一道清晰的背影，湊近一看竟然是大師姐！》
事情很快傳到長老耳朵里，長老們痛心疾首，將每月靈石由內門弟子六百靈石提為八百靈石，外門弟子提為六百靈石，親傳弟子提為一千靈石。
池戚拿着一千靈石的五險一金，一口氣還給了桑彌，接下來只能吃土了。
池戚的一日：清晨起床，掃茅廁，睡午覺，晚上，掃茅廁，睡覺。
鎏玉的一日：中午起床，打工賣牛雜，晚上熬夜看話本子，第二日中午再起床。
桑彌的一日：雞鳴起床，看書，中午吃飯，跟鎏玉嘮嗑，下午看書，晚上挑燈看書至後半夜。
這天下午，閑來無事的鎏玉看中了山下的坡腳湖，很棒的釣魚地點。
「二師妹，一直看書多不好啊，咱們要多去外面走走，多看看綠色。」
桑彌兩眼看着她，「師姐，我每日都有在看綠色呀。」
鎏玉只當桑彌看到的是來藏書閣路上的綠色，又說「咱們也不一定也得局限與一種顏色，魚有紅的白的紫的，很養眼睛。」
「好吧，但我不是很會釣魚，希望師姐到時可別取笑我。」桑彌神情放鬆下來，抬眸柔柔的說道。
「釣魚？魚能賣幾顆靈石？」池戚已經想靈石想瘋了，迫切的詢問鎏玉。
哪怕一條魚只值一顆靈石，他也可以把魚都釣光。
「就咱那坡腳湖裏的魚，三師弟還指望能賣多少？」鎏玉可惜地搖搖頭。
說罷，桑彌已經全副武裝的來叫她們出發了。
桑彌怕鎏玉釣魚時嘴饞就帶了幾盒糯米糕，三根竹制釣竿，是桑彌連夜照著書上趕製的，桑彌怕軟體動物，不敢下地捉蚯蚓，就用了相同氣味的果子剁碎代替了誘餌，桑彌的百寶袋裏還有味精，鹽巴，胡椒粉，辣椒，孜然，烤魚的時候要桑彌準備試試新的菜。
鎏玉不由得感嘆，這二師妹也太細了吧！
山角坡腳湖，三人並排坐在石墩上靜等魚兒上鈎。
看着毫無波瀾的水面，鎏玉不由得心生浮躁，她向來不是有耐心的人，以前等個紅綠燈她都要閉着眼欺騙自己。
現在為了鍛煉心性，突破元嬰期也是選擇了釣魚這條路。
有點口乾舌燥了，鎏玉放下釣竿，大口喝着桑彌給她準備的水壺，吃着糯米糕心裏美滋滋。
很快，池戚那邊有動靜了。
水面的波紋淡淡暈開，池戚一拽，一隻木屐。
耍他呢！
他再來，一株水草。
油餅食不食？
鎏玉都有點看不下去了，鼓勵他道：「三師弟彆氣餒，咱倆半斤八兩吧。」
「大師姐真會安慰人。不過三師弟我要認真了。」池戚狡猾的把釣竿裝上了大坨魚餌，揚手一放。
「大師姐，瞧好了，這次我就不信了還。」
看着池戚認真的樣子，鎏玉心底也有被觸動，放下了手中的糯米糕盒子，手上還殘留着糯米，舔乾淨后擼起袖子也將釣竿一放。
兩人氣勢如山海，桑彌則是坐在一邊優雅的數着水桶里滿滿的鯽魚，不參與他們的紛爭。
王者，總是孤獨的。
須臾，池戚感覺有魚上鈎，就開始往回拽，鎏玉這邊動靜很大，也拽住釣竿，絕不鬆手。
力氣很大，是條大魚，鎏玉心想着。
鎏玉使出了自己吃奶的勁兒，又生怕弄壞釣竿，一直在邊緣徘徊。
「這魚的力氣，比我想的還大。」鎏玉吃力的說。
她沒有使用靈力，純手工釣魚。
「那還真是巧啊，師姐，我這條魚脾氣也死倔呢！」池戚腦子曠曠，站起身拉着釣竿，反正今天，他就要跟它死磕到底。
實在不行，他就下水去把它抓懷中抱上來唄。
唰一聲，池戚望着釣上來的一隻釣竿沉思。
鎏玉無語的看着他：「怎麼，剛剛使那麼大勁，想把你大師姐也釣上來是吧？」
空氣驟然凝固，池戚求助的看向桑彌，桑彌微微瞥他一眼，又扭頭繼續釣著自己的魚。
池戚難堪的被鎏玉「虛心教導」了一番，變得異常聽話。
日落，池戚要去掃茅廁了，臨走時桑彌特別囑咐他晚上記得去鎏玉院子裏吃烤魚。
池戚狂狂點頭，等晚上時，三人已經聚在院子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