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播出時間撞車
錄製結束當晚，紀音和秦柔坐班機趕回京海。
第二天一早，兩人接到信息回公司報道。
紀音工作室。
作為一名成熟藝人，紀音所在公司『雷鳴』三年前早在他合約到期后，專門為他成立子公司，取名為紀音工作室。
這樣的個人工作室，雷鳴有9個。
在旗下藝人達到一定名氣和地位后，雷鳴便會專門為其成立個人工作室，一是讓利籠絡藝人，二是讓各個工作室自行競爭。
目的自然是為公司賺取更豐厚的利潤。
每年公司會專門發佈季度財報，對各個工作室進行排名。
多季度達不到財報標準的工作室，會被解散。
93年2季度，紀音工作室的財報排名第8。
差距還在繼續拉大。
這也是公司下調紀音商務報價主要原因。
再不下調報價，以紀音快速下滑的人氣，又沒什麼代表作品履歷，接不到工作他下個季度就該墊底了。
或者說，紀音事實上已經墊底。
因為排第9的張菲兒，上半年就已經秘密懷孕，從公眾視野消失去國外養胎，2季度財報完全是大幅度縮水后的商務代言和廣告費收入。
曾經頂流的紀音，光是露個臉代代言，也能殺進前3。
流量光環褪去后，排名卻是一跌再跌。
工作室在解散邊緣。
這頂流，當的屬實窩囊。
雷鳴公司音樂總監助理早上接到電話后，辦公室突然雷雲密佈，隱隱一副山雨欲來風滿樓壓抑氛圍。
公司的職員一個個噤若寒蟬，腦袋頂着問號辦公。
整棟樓層，暮氣沉沉。
「紀哥，柔姐，趙總監讓你們來了去一趟他辦公室。」
助理一臉憂愁，早早等在雷鳴大廈紀音工作室門口，見紀音和秦柔到來，如釋重負的長舒一口氣。
紀音問道：「什麼事這麼急。」
秦柔看了眼欲言又止的助理，臉色微變，有股不好的預感。
她大概猜到原因了。
來到雷鳴大廈12辦公區，助理推開虛掩的辦公室門，音樂總監趙海權是個中年男人，體型微胖，坐在真皮旋椅上。
「林東，把門關下。」
助理趕忙關門出去，他可不想在此刻面對趙海權雷霆之怒。
房間里只留下依舊懵逼的紀音和低着頭的秦柔。
紀音看了眼秦柔，總感覺怪怪的。
有種小學生見老師的局促。
這就是資本家的壓迫感嗎？
趙海權冷著臉道：「紀音，幸苦了。」
不等紀音回答。
趙海權繼續道：「剛剛天芒的《所向披靡的哥哥們》節目組導演洪琅給我打電話了。
他說你們獅子大開口，已經被節目組正式放棄。」
「太糊塗！」
最後一句，隱隱有怒音迸發。
說着，他將面前筆記本轉向紀音。
屏幕上，是一條新聞——天芒衛視官宣最新綜藝《所向披靡哥哥們》34位嘉賓成員，包含內地，港島，台島各個領域過氣明星。
沒有紀音。
節目正式定檔，第一期播出時間是8月2號，
周五晚間七點黃金檔。
不虧是星級新綜，
首播就佔據曝光度最高的時間段。
秦柔解釋道：「趙董，不是我們獅子大開口，而是天芒給的實在太少了。」
「呵呵。」
趙海權冷哼一聲：「給的少？天芒什麼時候多給過？」
「我們需求是天芒的影響力，只要上了新綜藝紀音就有機會翻紅。」
「到那時，還怕掙不到錢嗎？」
「紀音不懂，你難道也糊塗，合格的經紀人怎麼會連這筆賬都算不明白？！」
趙海權是真的怒了。
這可是雷鳴好不容易為紀音爭取到的資源。
一個純流量明星，本身定位就尷尬。
如果處於巔峰期，丟了一檔綜藝自然沒什麼懊惱的。
可現在，紀音頂多算2線，還因為沒有代表着的劣勢，跟那些有作品的3線比都占不了便宜。
這種情況，還敢拒絕好不容易爭取的天芒資源。
他怎麼能不氣？
天芒這艘大船，有多少藝人擠破腦袋都拿不到一張船票。
紀音竟然主動拒絕。
被一頓訓斥，秦柔癟了癟嘴，卻不敢還口。
委屈，只能壓在心底。
紀音是藝人，她不是。
無論紀音再怎麼倒退，只要還有價值，雷鳴公司都不會把他怎麼樣。
可——
她一個經紀人，公司隨時能辭退，趙海權甚至不需要向董事申請就能辭了她。
雷鳴公司辭退的經紀人，多了去了。
「拒絕天芒跟秦柔無關，是我的決定。」就在此時，紀音攤了攤手道。
他搞明白了，原來是因為天芒的事。
拒絕參加天芒新綜，是他的選擇。
與秦柔，還真沒關係。
頂流，就要有頂流的驕傲。
將筆記本推回去，紀音說道：「趙總，有一點你搞錯了，不上天芒的節目，我也能翻紅。」
如果沒有被系統帶到地球前的紀音，肯定沒勇氣說出這句話。
可現在，他有。
趙海權看紀音有些可笑的言論，也不好發怒，
但他今天必須要讓紀音認識到自己目前處境。
勸道：「紀音，我知道你心氣高，畢竟曾經你也是頂流。
可對方畢竟是首屈一指的衛視。
拒絕天芒這件事，你做的不應該。
我在電話里已經跟洪琅導演道歉了，跟他保證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他答應下次如果天芒還有項目，會考慮你。」
這話是洪琅原話。
可趙海權心知肚明，這只是客套話術。
被天芒拉入黑名單的藝人，沒幾個人能從名單里再走進天芒衛視。
除非藝人能再度翻紅。
紀音是他們公司的人，雖說對紀音拒絕天芒失望，趙海權也不好對紀音表達不滿。
最多訓斥下秦柔。
再找個台階，這事就算結束了。
「可惜，沒搭上天芒的新綜，紀音再想翻紅就難了。」
趙海權從抽屜里拿出一份文件，面無表情道：「這是公司轉給你《面具歌者》酬勞的回執單，另外，東星衛視希望你能配合他們發佈錄音室版本《旅行》。」
「你那期的播出時間，是8月2號，晚上七點。」
「行。」
紀音接過文件，突然想起來，
《面具歌者》的播出時間，也是8月2號，
也就是說，跟天芒新綜《所向披靡的哥哥們》撞車了。
「完了。」
秦柔聽見時間撞車，差點昏厥。
唯一的希望，搞不好要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