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被迫營業

116、被迫營業

魏岑在城樓上暴跳如雷,吳越軍這邊的趙承泰同樣跳腳。

他把李弘通叫了過來,指著護城河對面的城牆,問:「你不是說南城尚在你們手裡嗎?現在城上全是唐軍,你待怎說?」

這下麻煩大了。

本來城牆還在李達軍手裡的話,吳越軍攻襲唐軍營寨,城內的李達軍再裡應外合,就很容易擊敗城外的唐軍。然後再進城充實城防,順勢再奪取內城,先穩住陣腳,再跟唐軍打持久戰。

但現在城牆已經被唐軍佔領了,這是要趙承泰直接攻城?

他可只有兩萬人!

「啊這……某兩日前率部到此打探,城牆依然由我軍佔據……」李弘通也是倒吸了一口涼氣,他沒有說謊,兩天前他游弋到福州城南外,遠遠看到城牆上的確還掛著李達軍的旗幟,真沒想到也就兩天,城牆居然已經易主了。

趙承泰的幕僚嘆道:「唐軍統帥實不知兵也!我等並不知城牆易主,若是牆上仍打著武威節度的旗號,誘我軍半渡,恐我軍在劫難逃……」

趙承泰瞪了他一眼,這時候你說這些廢話作甚?而且還說得這麼不好聽!

幕僚便趕緊道:「統軍,既然城池已被唐軍攻破,我軍兵少,恐難攻城。屬下以為,應當速速撤回,以免被唐軍包圍。」

李弘通急道:「統軍不可!也就兩日光景,雖然城南被占,但我家主公必定還率軍守在城內。統軍若是撤走,福州必為唐軍所奪!」

趙承泰這個幕僚就屬於那種在杭州日子過得很好,並不願意為福州拚命的士紳階層,所以看到李弘通這麼著急,他也補充道:「統軍,唐軍已經攻城數月,眼下南城已破,內城恐怕也所剩無幾,我軍難以攻城,若不撤走,難免會被唐軍包圍。還望統軍速速定奪!」

李弘通又要說話,但是趙承泰擺手阻止了他,問:「城南既失,我軍行藏已露,已無突襲可能。但就這樣撤走,實在有負王上重託。李弘通,某且問你,除城南外,還有哪處城門尚在你家主公手裡?某要實話,須知我軍既已暴露,唐軍勢必會出城應戰,若是你家主公還能控制一門,我軍火速趕到,仍有一搏之機!」

他是統帥,考慮的問題和幕僚不一樣。幕僚是見勢不妙就風緊扯呼,但是他很清楚,大王是決不能接受福州被唐軍佔領的,不但不能接受唐軍佔領,大王還曾對他密語,趕走了唐軍后,更要找機會吞併李達所部,真正佔領福州。

他又怎麼可能就這麼撤回去呢?

李弘通道:「統軍,貴軍既然行蹤已露,那便明著打就是。貴軍多船,可復登船,溯河繞至城西,可直攻城西水門迎仙門,城西城北為我主親守,必不會失。」

趙承泰很失望,說來說去,李弘通對福州現在的城防只是推測,並沒有特別可靠的情報。不過這其實也不能怪李弘通,他就一支小部隊,繞不開唐軍的圍城部隊,所能獲得的信息自然十分有限。

但是退回船上,沿著閩江往上進攻城西的水門,這個方案其實也不錯。因為唐軍雖然比他們多,但也要分散包圍福州城,水門的防禦一般都相對要薄弱一些,重點是他們有船,就算攻不下水門,大不了退回船上,如果情況危急,沿江再退回海里也還方便。

戰場上最怕的就是猶豫不決,不管怎麼樣,趙承泰現在是不可能直接撤退回吳越國的,因此當他發現城南變成一塊難啃的骨頭以後,他就立刻下令燒毀剛剛奪得的唐軍營寨。這沿著護城河的一溜營寨雖然沒有多少值錢的東西,但帳篷還是不少,此前留從效部為了攻城準備的一些攻城器械也還在,趙承泰也帶不走,乾脆就放火燒了。

「敵軍要逃!」城樓上的魏岑看到吳越軍在放火燒營寨,怒懟留從效道:「留使君,現在是將功補過的機會!趁著敵軍燒營,派兵從兩翼包抄,必定能打敵軍一個措手不及!」

留從效平靜地道:「魏監軍,敵將是個能戰的,某觀其用兵,攻有功法,守有守法,這樣的將領,不會給我們包抄突襲的機會,我們只需要守住城門,敵軍兵少,自會撤走。」

「留從效!」魏岑忍不可忍,怒道:「某乃泉漳安撫使、東面監軍使,更是朝廷的兵部侍郎、諫議大夫,城南所部受某節制,如今你一再抗命不遵,可知該當何罪?」

講真,魏岑現在沖留從效發飆還是有底氣的。他的底氣當然不是來自於他身後只有兩三百的親衛,而是現在唐軍對福州局勢的把控。比較諷刺的是,其實這個依仗來自於他極其厭惡的永安王李弘茂,福州方面的唐軍正是在永安王李弘茂的統合下,才不至於是一盤散沙。

對於魏岑的怒吼,留從效也是臉陰得彷彿要滴出水來,魏岑擺出上官的架子在眾人面前呵斥他這個都算了,但是他如果真的死活抗命不遵的話,他感覺自己會給福州內城門樓上那個小王爺一個收拾他的口實。

要麼他現在就打開城門放吳越兵進來,自己拉起隊伍回泉州。但他不認為吳越兵這點人就能佔得了福州城,回過頭吳越兵被趕走了,李弘茂肯定要對他泉州用兵。

要想當個軍閥也是不容易的,留從效權衡再三,下令出兵攻擊吳越軍。

「統軍!唐軍出城了!」

正在組織部隊有序撤出戰場的趙承泰很快就收到散出去的斥候回報,他正面南城的唐軍從寧越門、美化門兩路出擊,前鋒已經渡過浮橋。

此時,唐軍的營寨還在燃燒中,吳越軍撤了也沒多遠,雙方空耗了幾個時辰,天已經快亮了,戰鬥還是打了起來。

而雙方一交手,吳越軍就佔了明顯的上風。這些吳越軍折騰了一宿,都是憋了一口氣的,而且趙承泰現在有了想法,既然唐軍追出來,那他就不但要把這支追兵反撲了,還要乘勢攻進城南。

而留從效的泉州兵戰意並不積極,本來他們可以好好地留在城牆上,敵軍來攻城就朝下面吐口水,敵軍不攻城他們更可以吃瓜子看戲,現在卻被那個暴跳如雷的文官逼著出城應戰,戰意積極那才是怪事了。

雙方在黎明前一場廝殺,天很快就亮了起來。

「將軍!兒郎們傷亡慘重,撤回去吧!」

留從效的一個部將在戰場上廝殺,他的手下滿身是血的跑來央求撤退。

留從效的泉州兵其實比吳越軍人多,但因為士氣不高,戰場上一直被吳越軍死死壓制,那就給他們帶來很大的損失。

這部將回頭看了看,城樓上的自家主帥並沒有鳴金收兵的意思,只得咬牙道:「撤什麼撤?這才打了多久?休要丟了我家使君的顏面!」

這時候吳越軍變換了陣型,以一個反雁形陣將泉州兵往護城河邊擠壓,泉州兵的活動空間被大大壓縮,密集的隊伍讓吳越軍的弓弩手肆意攻擊,損失越來越大。

這都不撤嗎?

留從效的那部將又回頭看了看城樓方向,有點摸不清自家統帥是什麼意思了,難不成還真給唐軍賣命,要在護城河對面跟吳越軍打成一個屍山血海?然後把自己的家底都拼光?

遠遠看去,城樓那裡人頭攢動,似是發生了什麼變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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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南唐從一個驕橫皇子做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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