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舌戰群儒何所懼
「好，很好，大王霸氣，如按此目標嚴格執行，一統天下，指日可待！」
眾人皆靜。
被秦王的這一番話，說得目瞪口呆時。
角落裏突然響起一個聲音，只見於果提着藥箱，堂而皇之的走了出來，邊走邊讚歎。
「大王，臣萬萬沒想到，你竟然在這麼早的時間，就定下了如此之策，實在英明神武啊！」
他不喜歡拍馬屁。
但是面對着千古一帝，那種發自內心的佩服，又難以控制。
所以自然而然的就說出了這一番話。
「於果，退下。」
看到於果站出來，顯然破壞朝堂規矩，趙高當即發話喝令。
可秦王打斷趙高，一臉欣賞的看着於果。
「滿朝文武都不敢說話，於卿能夠率先站出，說明你是懂寡人之人，既然於卿有話要講，那便暢所欲言吧。」
此時的秦王，突然之間就像發現了一個知音一般。
用認同的眼神看着於果。
主動發出邀請，讓他上來對峙這個白面書生，幫助自己進行一番辯論。
於果明白秦王的意思，把手中的藥箱放下，一邊搓着手，一邊微笑着，走到白面書生的面前。
「如果我沒猜錯，閣下應該就是傳說中的高漸離？」
白面書生身體往後一退，雙眼在他的身上掃了一圈，面色冰冷。
「不知閣下是誰，我與你素不相識，沒有義務回答你任何問題。」
白面書生一臉高傲的樣子，充滿著極致的傲嬌。
於果聽了之後撇了撇嘴。
哈哈一笑，「我不需要你跟我認識，在我眼睛裏面，你只不過是一介腐儒，完全不值一提。」
此番話出。
全場半數以上的官員，當即坐不住了。
因為很多官員都是儒生出身，當他們聽到於果公然如此嘲諷儒生，豈可坐視不理？
「好你個太監，一個無根之人，竟敢口出狂言，你有何德何能，膽敢公然嘲諷儒生，再敢胡說八道，定叫你不得好死。」
「滾下去吧混賬，小小匹夫竟然如此誇誇其談，大秦朝堂容不得你胡作非為。」
「我等懇求大王，即刻處斬此子，他無視天下讀書人，不可讓其存留於世……」
整個大殿之上，瞬間人聲鼎沸。
那群自認為丟了面子的儒生，全部齊刷刷的跪在地上，求秦王重罰於果。
而剩下不是儒生的臣子，站在旁邊隔岸觀火，用一種看熱鬧的心態，等待着事件的進一步發展。
但是秦王面無表情，似乎見怪不怪。
他只是無比平靜的看着於果，看他在面對這些書生的圍攻之下，該如何進行反擊？
「各位，我所說的話並沒有針對你們，我只是在闡述一個現實而已，如果你們否認了我的觀點，那就是否認了大王的觀點。」
於果此刻不但沒有任何慌亂，反而變得越發的冷靜。
他把自己和秦王綁定在了一起。
「我剛才所說的一切，完全只是表明自己的觀點，我認同大王的目標，而你們如果要用這樣的方式來攻擊我，那就說明你們否認了大王。」
此話一出。
全場頓時鴉雀無聲。
當他把重點巧妙的轉移之後，剛才那群群情激昂的出生，立刻閉上嘴巴！
這些人雖然知道面子很重要，但是更明白，自己的命比面子更重要。
此刻的情況如此明顯，秦王顯然是站在於果這邊。
如果他們還要繼續圍攻於果，那就是和大王作對，脖子上的這顆腦袋，隨時都有可能會掉下去。
「不錯，你不愧是一個能言善辯之人，輕易就轉移了焦點，讓人不敢對你發起攻擊，有此等心機，讓人不得不佩服。」
那個名叫高漸離的白面書生，看着大獲全勝的於果，也是開口讚歎。
於果微笑。
其實這高漸離，也是一個有骨氣之人。
他這種寧死不屈的勇氣，實在值得別人佩服，不過這種勇氣，只不過用錯了地方而已。
「朋友，看在我的面子上，你就給大王寫吧，這樣會避免很多悲劇。」
一個打開上帝視角的人，已經看穿了所有人的命運。
現在他做的任何一個選擇，其實都是在挽救，但是不知道對方，願不願意聽從自己的勸導？
「悲劇，又有何懼？」
高漸離無所謂，一臉坦然的看着面前的於果，「就算秦國能夠一統天下，但還是有很多的英雄人物，會用自己的方式來對抗他們。」
說完之後，突然之間掏出雙劍，左右的護衛立刻衝出來，在秦王面前形成了一個盾牌。
但是這時的高漸離，把手中的兩把劍把手中的兩把劍，反手刺激了自己的眼睛。
「只有我把自己變成瞎子，秦王才不會讓我給他寫什麼頌歌，哈哈哈，這是不是就是你所說的悲劇？」
於果傻眼了。
明明知道悲劇會發生在眼前。
但是自己還是沒有能力去阻止，因為這一切發生的太過突然。
「你為何這般？」
看着親手刺瞎雙眼的高漸離，於果心中五味雜陳，一種欽佩的感覺，頓時在內心深處產生。
「你不在乎你自己，難道你不在乎那些牽掛你的人嗎？」
他所說的本來是秦舞陽。
可是高漸離此刻滿臉是血，臉上拂過了一絲溫柔，淡然道，「或許是我為他做出的最後犧牲，失去這雙眼睛，或者我失去這條命，也是心甘情願！」
「來人，帶下去。」
秦王暴怒了，指著高漸離怒吼，「你以為刺瞎雙眼，就可以逃避寡人，寡人偏不讓你如願，將他帶到櫟陽宮好生照料，寫不出秦頌，寡人讓全燕國給他陪葬……」
龍嘯之聲。
回蕩天地之間。
一種前所未有的無力感，涌滿於果全身……
櫟陽宮。
公主一臉詫異，看到一個雙眼被刺瞎的人，竟然在於果親自陪同之下被帶來，她也是驚訝莫名。
「神醫，這是何意？」
自己可是高高在上的公主，櫟陽宮乃是公主寢宮，一個書生自己把眼睛刺瞎了，還被安排在公主的寢宮修養，這是什麼道理？
「他，高漸離，在歷史上，這個男人曾經是公主的宿命之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