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非昔比

今非昔比

亞瑟一臉凝重的看著手裡的信,這是老米勒讓人騎快馬送來的,上面只是簡單的說去和勒城的兩位法師,一個死了,被趙石腰斬。另外一個帶著那個年輕人回大周了。

這些年與大周來往,亞瑟當然對修道者的事已經非常了解,知道當年那個東聖只是他們法師里一個小小的學徒。

當收到趙石來信根本沒當回事,他之所以能成為東聖,只是在合適的機會裡做了合適的事。

亞瑟也知道這裡現在的強大繁榮都得益當年趙石。不過那時很久以前的事了,現在自己兵強馬壯,又有了極其厲害的法師,哪裡還會容一個小小的法師學徒說三道四。

可老米勒的信如同一盆冷水,讓亞瑟也些蒙了。

這大周通天山內訌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不然自己完全沒有機會東進。在他看來法師也是人,自己掌控數千里土地,還供養不起幾名法師?

很快就又來了兩名法師,是真正的法師在山上也是頂級的那種,現在自己這裡對於那些法師還是太過偏遠,亞瑟相信自己要是佔了西涼,那便會有更多的法師前來。

聖火一定會燒遍整個大周,亞瑟雄心勃勃,自己一定會成為整個世界的王。

對於老米勒的大兒子拉攏那兩個法師亞瑟心知肚明,但也沒有阻止,主要是亞聖和那個叫朱丹鳳的有些不對付,甚至暗中比劃過,應該是那個朱丹鳳吃了些虧。

亞瑟即頭疼又高興,高興的是那個朱丹鳳的法術,按照他們那邊的說法是僅次於最頂級的。

既然亞瑟王能贏他,豈不是說這亞聖已經是法師里最頂級的了。如果是這樣,那他攻打大周便再無顧忌,天下沒有比自家這些士兵更勇武的了,何況現在學會了冶鐵,也和大周那邊一樣,有了刀槍和鎧甲。

頭疼的是這個亞聖鼻孔衝天,容不下任何人。以後自己要東進還得大肆招攬法師,總得想辦法調教他們之間的矛盾。

所以那倆個法師去和勒城他並沒有阻止,只是挑選了幾名美女,又拉了兩車財物趕緊給送去。

沒想到,禮物沒到,人沒了。

……

譚文正異常惱怒,他沒在王都,而是在城西一處別宮,只因為這別宮有溫泉。

咒罵幾句,從溫泉池裡出來,數名半裸的異族美女圍在旁邊給他擦乾身體,穿上華美的狐裘袍子。

外面大輦早已備好,譚文正摟著兩個十幾歲的胡女上了輦,

三十多名大力士抬起大輦,在前後馬隊簇擁下飛奔向王都。

說實話,這裡怎麼都不會比通天山舒適,大周南邊近萬里,數百萬人供養。東邊新打的海魚,南邊剛下的水果,天天都在廚房備著,每天一換,不吃便扔掉。

天天驛道上奔往的驛使,背後背的也許只是幾條冰鎮的海魚。

而且那在百萬人中挑選出來的侍女,怎麼都不是這邊胡女能比的。

但是譚文正還是感覺這裡舒坦,無它,這裡他是老大,他便是規矩,說的話便是金科玉律。

不過亞瑟畢竟是王,召自己肯定是有要事,自己這麼也得給他些許臉面。

一個多時辰,到了亞瑟的寢宮,兩個胡女幫他整理好衣物,跳下大輦,幾個僕人在前面開路,直接上了二樓。

推開巨大的木門,雄獅般的亞瑟坐在椅子上正在等他。

「亞瑟,什麼事這麼急匆匆喊我?」譚文正一屁股坐到一邊椅子上。

「老米勒來信,說趙石已經出發,奔咱們來了」

「就這事?」譚文正眼睛一翻:「不管他在你們這是什麼東聖,即便他投靠與你,我也得教訓教訓他」

當年那一指讓譚文正吃盡苦頭,雖然現在已無大礙,可他一直耿耿於懷。

「不是……朱丹鳳死了」

「啊!」譚文正一下愣住,半晌才道:「你是說朱丹鳳被趙石殺了?」

亞瑟點點頭。

「不可能……沒道理啊」譚文正萬分疑惑,這朱丹鳳是丹石,而且有神劍白鳳,剛到這裡時跟本不把自己放在眼裡,若不是自己練了神瞳術絕非他對手,怎麼可能被那個趙石殺了?

「此事確定無疑,朱丹鳳被腰斬,胡榮帶著那個學徒回了大周,現在我們要考慮的是怎麼解決這件事」

譚文正吐了口氣,沒想到短短數年這個趙石竟然能斬殺丹石了,能殺丹石,這趙石不會是金丹吧?

譚文正也吃不準了,自己這魔眼神瞳術能不能剋制金丹自己也沒把握。可這趙石怎麼可能是金丹?那是金丹哪,通天山那些苦修數十載的老傢伙才幾個金丹。

自己也是丹石,年近五旬,在山上算是進展極快的。但是他知道這丹石與金丹那是隔著一條鴻溝,憑藉天賦和努力,丹石就是盡頭。

金丹得憑藉大機緣,而且每個人成丹都各不相同,無法借鑒。這趙石……譚文正突然想到,最先傳出來這趙石其實姓裘,是裘正陽的兒子。

裘正陽那可是三十歲就邁進金丹大門,通天教立教以來最年輕的金丹,而這裘正陽的祖上便是通天教主的師兄。

當年帶來道術的紅毛人便是族滅這裘風之手,而且據傳聞通天教的道術便是這裘風根據紅毛人的法術所改,這才有了這通天山的道術。

所以,這姓裘的出了什麼稀奇的事都不算稀奇。

「我之所以急著喊你來是因為信是趙石出發后才送出來的,算計路程,趙石明日也許就會到」

亞瑟看譚文正半晌沒說話,便提醒道。

「早晚有什麼分別?不過是誰道法高誰便贏」

「這個趙石要再次他進城之前解決,能說服他加入我們最好,條件隨他提,我都應下便是,不行就殺了他,盡量不要進城之後在動手」

「哼,有我在輪得到他」譚文正很不滿的說了一句,想了下又接著道:「哪裡動手還不都是一樣?我們修道者的戰事還輪得到旁人插手?」

「不是誰會插手,而是到了城內,幾大家族都在看著,你能迅速解決他還好,若是讓他跑了,甚至不能極快的解決掉他,旁人便會明白,你不是不可戰勝的,或許山那邊還有許多能戰勝你的人,便會有了旁的心思,多添了許多變數」

亞瑟壓制心中的不滿,耐著性子講,這個亞聖傲慢自大,自己偏還得仰仗他,

「能有什麼變數?誰不服便殺了誰」

「他們當然不敢反對你我,可是知道了你也並非不可戰勝,就會到大周拉攏通天山上的法師,你能肯定能戰勝所有的法師?」

「你以為修道者是你請就能來的嗎?真當自己這裡是什麼洞天福地了?」

譚文正突然爆怒起來,喊了一聲起來便走,走到門口突然停住,回頭道:「明日我便出城」

……

官道上,數十騎兵護著一輛馬車往王都哈坎行進,偶爾有路人都遠遠避開。

「明天能到吧?」

「今天晚上就差不多」趙石摟著官庭婉眯著眼睛回道。猛然睜開眼睛:「有朋友來迎接咱們了」

又走了一會,官道上一頂朱紅大輦擋住了路。幾十名壯漢穩穩抬著大輦。

停下車,趙石撩開帘子站在車頭。對面大輦的門一開,一個男子走了出來,黑漆漆的臉,兩條極粗的眉毛,留著三捋長須,正是那譚文正。

「趙石?」

「譚長待,數年不見了哈」趙石拱了拱手。

「你我尋一僻靜處再談」譚文正一揮袖子,漂身而起,直奔路南空曠之處。

趙石還以為他會直接便動手,見狀愣了一下,環顧四周,路南是一馬平川的農田,偶爾有兩處未化的積雪。

北邊不遠處一條幾十丈寬的小河已經封凍,在往遠處是低矮的山丘,光禿禿的。

「這邊」趙石喊了一聲,直接一縱而起,落到河面之上,隨後官庭婉也從車裡出來,站在趙石身後。

譚文正如同大鳥一般在空中旋迴,輕輕落在趙石對面不遠處。

「當年我立刻通天山之前便是碰見你們倆個,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又碰見你們倆個,聽聞梅萍飛升了,你們倆個不遠萬里來這裡應該不會是為了躲避梅萍,來這裡何事?」

「找一個人,再殺一個人」

「聽聞朱丹鳳死在你手?」

「嗯」趙石略一點頭。

譚文正游庭信步般的往前走:「沒想到趙長隨道術精進如斯,竟然斬了晉門三劍之一」

「可以把之一去掉了」

譚文正停下腳步,有些愣愕的看著趙石:「什麼意思?」

「意思是晉門三劍,慕劍停,嚴鳳綺,也死了,都死在我手」

「你……難不成已成金丹?」譚文正又往前走了幾步。

「未到金丹,只是湊巧,他們都被我殺了」

譚文正站住,吐了口氣:「好吧,本來我還當你是以前那個小嘍啰,現在看來今非昔比。你若留下,這黃妖國疆土數千里,總不會容不下兩個人吧。你做你的東聖,我當我的亞聖,這樣可好」

「我不會留在這裡」

「那是最好了,找的人可曾找到?需要我幫忙嗎?」

「還沒找,我想先殺完人再找?」

「嗯?你要殺的不是朱丹鳳?」

「不是」

譚文正往前又走了幾步,突然笑了:」你不是要來殺我吧?你不是以前的小嘍啰了,可是我也不是以前的最末位的長待了,看看我,是不是和以前完全不一樣了」

譚文正說著得意的笑了起來,額頭一條黑線慢慢顯露。

他現在離趙石不足二十步,周圍肅靜,沒有別的人干擾,這使得他的魔眼神瞳術能夠發揮最大的效用,這個憨貨還在這裡吹噓,卻不知道早已入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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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生才是修道者的天花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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