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人言可畏
台長今兒上班原本心情舒暢。
昨晚太給力了，參與者里，有幾位靜海大學文學系的教授。
他們給出了高度評價。
中午一過，居然來到了排行第一第二的位置，票數只差了幾千票。
這可是創造靜海的歷史，接了好幾個市裡的電話，臉上有光啊！
一番了解，得知寧不語還是實習生的身份后，決定直接過問。
小夥子真不錯，接連立功，必須轉正，想去哪個節目，哪個崗位，可以讓他選擇，獎金也不能少。
正當要簽字的時候，秘書那傳來了不好的消息。
寧不語的兩首詩，在網上被高度質疑，不是他原創作品。
抄襲，可是大罪，尤其在文化圈裡。
台長不敢怠慢，趕緊趕來了老於，要問個清楚。
老於的立場很堅定，百分百相信寧不語。
「誰懷疑，誰舉證唄。」
昨晚上看直播的時候，幾位同事已經在網上搜尋過了，別說原詩了，相似的都見著。
「有人八歲就能上大學，有人九歲便能進體校，有人十歲開賽車，寧不語已經二十四了，做兩首詩，挺正常。」
道理，台長都懂。
只是人言可畏，網路更加可怕。
不說鋪天蓋地吧，相關的言論不少，有的還特別難聽。
台長嘆氣。
如果作者是某位大家，肯定不會被懷疑，只有吹捧。
「小寧呢？」
聊了一會，台長才發現只有老於一個人過來。
「他喝醉了，」老於解釋道：「小夥子酒量一般，昨個懟了一斤多，回去的時候已經不省人事了。
凌晨的時候發來條信息，說在附近的酒店裡住著。」
「要不，你給他打個電話，否則我心裡還是有些不放心。」
老於能夠理解。
台長又不了解寧不語，站在他的立場，如果手下真是造假，那可是把臉丟到全國去了。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
「應該是睡著了。」
「行吧，你先忙去。」
老於沒想到，懷疑的不只是網上，連電台內部，都有風言風語。
不用說，肯定是某人傳出來的。
於是在辦公室里破口大罵，就差指名道姓董磊了。
說的人多了，他心裡七上八下地打鼓。
只能不停地給寧不語打電話。
「喂...」
在下午五點多，終於打通了。
「不是，小寧你在哪呢？」老於連忙問道。
結果對面哼哼唧唧半天，顯然還是處於迷糊之中。
「小寧，亂套了，你趕緊回來。」
「回...不去...頭暈...難受...發生什麼了...」
一群人聽著他說話都覺得費勁。
不應該啊，到現在都二十個小時過去，早該醒酒了才對，咋聽著聲，還是醉意熏熏。
「小寧，兩首月下獨酌，確定是你寫的么？」
「是...啊...怎麼了...」
過了有十幾秒，那邊才傳來聲響。
「不是哪位大家的作品吧？」
「大家...我不認識...嗝兒...什麼大家...嗝兒...於老師，今天我上不了班...明天也夠嗆...」
「行行行，你注意休息，別擔心。」
靜海花園。
木以柳剛下車，便聽見有人喊她。
「木小姐，回來了。」
轉頭一看，臉上露出笑容。
「阿姨，月夕快樂。」
「快樂快樂，」寧媽媽滿臉笑容：「你倆剛回，吃飯了么，要沒吃，來我這對付一口？」
「這...合適么？」
木以柳其實挺餓了。
昨天到今天，一共參加了三個活動，下午出了現場，便趕飛機回來。
女明星，在參加各種活動之前，基本都是喝點水，吃點水果，碳水是一點都不攝入，為了鏡頭看著好看些嘛。
半推半就，兩人家都沒回，去到了隔壁。
「哎，寧不語呢？」
看見一大桌子菜和依然在忙碌的老寧，瑤瑤有些意外，明顯不是對付一口。
「他...還在外頭。」
寧媽媽把心一橫。
「木小姐，小瑤，我實話和你們說吧，好像出事了。」
倆口子不關心網路，不代表不懂。
下午從同事嘴裡得知了網上的消息，心裡那個急啊，給老於去了個電話。
那邊就是安慰，讓別擔心。
自家兒子，怎麼能不擔心呢，家裡坐立不安。
便想到了隔壁鄰居是大明星，對這些比較懂，猶豫許久，去敲了門，結果沒人在。
雖然不知道能不能回來，寧媽媽用了最笨的辦法，楞守。
在小花園裡坐了三個多小時，還終於把人等到了。
木以柳聽了幾句，就明白了，都不用她開口，瑤瑤拿起電話起身。
「現在情況比較複雜。」
十幾分鐘后，瑤瑤回來了。
「顯然有人在推動輿論，煽風點火，寧不語的兩首詩也受到了影響，掉到了第二名。
目前，只有《老於夜談》發布了聲明，電台以及電視台，暫時沒有動靜。
估計是在觀望。
事情太大，如果寧不語作假，他們還有迴旋的餘地...」
「小寧不是那樣的人。」寧媽媽大聲說道。
木以柳拉起她的手：「瑤姐不是那個意思，就事論事。
電台電視台畢竟屬於靜海，他們不發聲，不代表不支持寧不語。
可能需要求證，確定了，才會站出來，很正常。」
「嗯？寧不語怎麼關機了？」瑤瑤放下電話。
老寧用圍裙擦著手，在邊上坐下。
「他昨晚上喝醉了，這會住在酒店還睡著呢，估計忘充電了。」
「木小姐，我家小寧真不是那樣的人，打小雖然不能說特別聽話，但做人實誠，絕對做不出抄襲的事。」
木以柳已經把兩首詩給看了。
「嗯，我也相信寧不語，他在寫詞方面確實有造詣。」
別忘了《貝加爾湖畔》同樣出自寧不語的手，電視劇製作人拿著小樣給一些音樂圈的老師們聽了，評價很高。
詩，被改成歌，常有的事兒。
「最主要得先和寧不語見面，咱們知道他不會做抄襲的事，更不認識什麼大家，想抄，都沒地方抄去。
只有他站出來，其他才好配合。」
網路上不少人都喊著作者現身說法，一直沒見著，自然會覺得是心虛。
「可現在聯繫不上啊！」
「喂...於老師你好...小寧沒回來呢...
什麼？
有人說那兩首詩是他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