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比賽事故

第八十六章 比賽事故

翟翆手中的大劍,名字叫做焚天寶劍。

這大寶劍在翟翆手裏揮舞,自是有一股焚毀天地的龍傲天氣質在身上。

單從這個角度來看,取名翟翆的羽民族貴族,應該能自然擺脫名字太娘的困擾。

只不過,誰又能保證,龍傲天就一定是男的呢,是不是?

龍傲天式的一劍刺出,好似將肇起興的全部影像都焚化掉了一般。

原本匆匆而行的肇起興,就好像從來沒出現在火焰之中一般,伴隨着一聲細微的穿透聲,消失得無影無蹤。

一劍命中后翟翆心情大好,嘴角帶着殘忍的笑容,便想收回手裏的大寶劍。

剛剛為主人建立過功勛的大寶劍卻似乎有着自己獨特的想法,仍舊維持着刺出的姿勢沒有移動分毫。

翟翆心中忽然生起一陣不妙的感覺,他覺得自身好像失去了對大寶劍的控制。

翟翆下意識地舒展那對羽民族天賦羽翼,輕輕振翅想要輔助發力。

百試百靈的運力方式忽然失靈,大寶劍就像是被吸引在了虛空之中,完全不受控制。

翟翆輕輕收回了運向大寶劍的靈氣,金紅色的紋路逐漸從劍尖開始消退,最終一點一點消失在護手處。

那彷彿能焚毀天地的火焰,也一點一點消退,逐漸還給擂台一片清明的空間。

肇起興的身影如翟翆預想那般沒有出現在火焰消退後的擂台上面。

見到對手如願消失,翟翆心中的不妙感逐漸消減,似乎只要對手沒了,大寶劍是否能收回已經不是特別重要的事情。

只是,如果真的不能收回大寶劍,總歸有些掛不住面子。

大寶劍解除了焚天之勢,就是一把比普通雙手大劍更重一些的兵器,也沒有什麼太過特殊的地方。

翟翆無聲做着心裏建設,雙臂鼓脹角力,再次想將大寶劍收回。

肌肉撕裂的疼痛從右臂上傳來,翟翆手中的大寶劍不但沒能收回,更是噹啷一聲砸在了擂台上面。

這回丟人可丟大了。

翟翆沒有第一時間撿起大寶劍,而是低眉掃視了一圈擂台周圍圍觀學員的面目。

當他發覺同學們都面無表情地看着他出糗的一幕時,心中總算是有了些安慰。

還好,沒有人取笑本少。

等等,他們就算不敢笑,總應該表演一下憋笑才對吧?

就算這些人各個都是表情管理大師,也不應該統一變成面無表情的木頭人吧?

意識到這一點的同時,翟翆眼前所見的世界忽然就開始模糊虛化,伴隨着今天第三次聽到機括髮動的聲音,翟翆眼看着自己眼中的世界崩塌了。

……

時間回到今日第二次出現機括聲的時候。

原本利用焚天寶劍佔據上風的翟翆,在眾目睽睽之下向著自身左前方刺出帶有毀天滅地之資的龍傲天一劍。

隨後,便被肇起興第二次發動的爆竿擊中右臂。

同樣是一百根牛毛細針,在繞過了焚天寶劍的火焰之後,全數抵達翟翆的護身寶衣外面。

翟翆的護身彩光被擊得一陣陣翻湧,帶起比焚天寶劍催發的火焰更加耀眼奪目的光影秀。

不得不說,有家族煉物大師傾力出手煉製的護身寶衣的翟翆,在裝備等級方面可以完全碾壓肇起興這個自己製作煉物兵器的小學徒。

一百根牛毛細針雖然準確命中了目標,下場卻仍舊只是全部崩碎在翟翆的護身彩光上面。

這一次攻擊比上一次稍強一些的地方,或許只有細針中摻入的丹穴金並沒有上次那麼散亂,全部都按細針的攻擊方向,刺透了翟翆的護身彩光。

潔白的禮服連續被撕碎七重,點點殷紅如凌雪自開的寒梅一般綻放在翟翆的右上臂直至肩胛部分。

就在所有教習和學員都在為翟翆捏一把汗的時候,翟翆忽然抖動了一下翅膀,收起了聚集於體內的靈氣。

翅膀的抖動灑落下更多染血的羽毛,讓翟翆腳下的擂台上都好像鋪上了一幅色彩撞擊強烈的油畫。

右臂的傷痛似乎也讓翟翆的行動有些受到影響,在失去了靈氣支持后,翟翆手中已經與凡兵無異的焚天寶劍也是一抖,隨後便掉落在了擂台上。

似乎很不可思議於自身的失誤,翟翆低垂着眼眸掃視了周圍一圈。

遺憾的是,翟翆的眼神空洞如黑洞一般,好似完全看不到正在圍觀的教習與同學。

目中無人地巡視一圈之後,翟翆似乎意識到了哪裏不對,瞳孔好似地震一般抖動了幾下。

還沒等翟翆完全恢復正常,第三次機括髮動的聲音已然響起。

眼睛中重新恢復神采之後,翟翆看到的第一個畫面便是已經近在咫尺的一百根牛毛細針。

完全來不及調動靈氣催動護身寶衣,翟翆只來得及將半殘的雙翼交疊在胸前,權當自身的護心鏡使用。

摻雜了丹穴金的牛毛細針,無論是穿透力還是破壞力都已經超出了翟翆對暗器的認識。

而在場的全體教習和學員,又有誰不覺得肇起興手中的爆竿殺傷力離譜呢?

就是這麼超越常識的爆竿在近距離連續釋放攻擊,翟翆從用寶劍防禦,再到用寶衣防禦,此刻居然想要用羽翼和肉身硬抗。

這樣的行為在任何人看來,都已經無異於在作死。

不作死就不會死,作死就不能怕死。

殘破的羽毛好像枕頭大戰時從羽毛枕里飄飛出來那般,漫無目的地向著擂台周圍飄散。

染血的部分一圈圈落在擂台之上,就好像是什麼邪教的祭祀法陣。

法陣正中的那個羽民族貴族,刺客正好像是殉道的狂信徒一般,張開殘缺的羽翼,雙手捧著血肉模糊的胸口,一臉不敢置信地倒向了擂台。

在失去意識之前,翟翆只來得及指著肇起興的位置,艱難吐出三個字:「你使詐。」

這三個字彷彿耗盡了翟翆剩餘的所有力氣,說得艱難無比,卻機械生硬,沒有任何語氣與感情。

根本就沒有人會相信,憑藉肇起興的爆竿能真的對翟翆造成什麼實質性的傷害。

本來,肇起興就算仗着爆竿被他親手改裝過,也難以突破翟翆的護身寶衣。

一切都是因為翟翆主動散去了聚集起來的靈氣,才給肇起興本就攻擊卓然的爆竿真正發力的機會。

此刻再解釋什麼都已經晚了,江渚與毛髦教習第一時間衝上擂台,開始檢查翟翆身上的傷勢。

魏魑心中感嘆著這一天終究還是來了,也緊隨其後來到了肇起興身邊,並將自己的右手輕輕搭在了肇起興的肩膀上面。

此刻的魏魑心情是複雜的,身為校長,出了競技事故,他自然要負責,還需要做出控制肇事學生的姿態。但在魏魑內心深處,並不太想懲罰這個才剛收入門下三年多的小弟子。

此刻選擇親自控制住自己的小弟子,或許更多的是想要保護一下這個還沒自覺到自己已經闖了大禍的孩子吧。

原本一直侍立在翟翆擂台旁邊的羽民族,在看到翟翆重傷仰倒時已經向著肇起興這邊沖了過來。

當他看到魏魑搶先一步控制住肇起興后,眼珠骨碌一轉,什麼也沒說直接展開羽翼飛上了天空。

五光十色放遁光好像燃燒的恆星一般向著西方竄去。

魏魑心中知道這個羽民族是去做了什麼,搭在肇起興肩膀上的右手,暗暗又加了一絲力氣。

當肇起興看到江渚教習一個人不能穩定翟翆身上的傷勢,緊急召喚海潮教習一起幫忙時,才第一次感覺到了自己惹下了大禍。

魏魑壓制住了現場學員們的躁動,預先宣佈今天的競技活動到此為止,讓學員們暫時各回各家,等待關於競技活動的進一步通知。

學員們不敢違逆校長的意思,紛紛離開操場,卻並沒有真的各回各家。

許多學員都借故躲在住校的同伴的寢室裏面,等待關於今天事故進一步的消息。

眼看着江渚教習和海潮教習手忙腳亂地搶救著翟翆,肇起興擔憂地抓緊了魏魑的左手。

魏魑抓着肇起興肩膀的右手輕輕拍了拍,示意肇起興不要緊張。

待左手上感覺到肇起興稍微鬆懈一些力道后,魏魑低聲對肇起興說道:「你在這也幫不上什麼忙,先回宿捨去,等有了消息,為師自然會通知你。」

「他今天怕是走不了了!」一個渾厚的聲音突然在擂台上炸響。

緊隨其後的是三道五光十色的遁光憑空出現在操場的上空。

之前展開雙翼飛離學校的羽民族第一個散去遁光出現在空中,緊跟着就好像是流星一樣直直墜落向操場。

多虧了盧盍教習身法超然,一個閃身在對方真的與操場進行親密接觸之前,將這個「空投炸彈」成功接到了懷中。

后兩道遁光散開,一個身着十重潔白禮服的男性羽民族當先出現,緊跟着出現的則是一個身着七重禮服的女性羽民族人。

十重禮服的男性羽民族人低頭掃視一圈,對着身後的女性族人擺了擺手。

女性羽民族人雙翼一收,徑直墜落向翟翆躺倒的位置,加入了對後者的救治。

魏魑抬頭看向了那個身穿十重禮服的羽民族男人,雙手用力將肇起興護在了身後。

那樣子,一如當年邪神白虎入侵時,魏魑護著肇起興時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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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典型修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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