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一章 命運的路口。左，還是右？

空地前，塔子和9兒正在交談。

「到時候我能跟著9兒你嗎？」塔子有些緊張。雖說自己成為命運學者的概率很小，但心中還是抱有1絲盼望的。

「不能1起，是單獨進行的測試吧。」

9兒看著前方，漫不經心地答道，「塔子你不要多想了。第1關就是測個品行的，你又不是那種很壞很壞的生靈。」

正在這時，

沈然陪同阿7走了出來。

9兒的注意力立馬集中在他的身上。

沈然還是穿著1襲墨色長衫，並沒有特意換裝。整體較為平凡的感覺，不過那雙眼睛很明亮。

9兒1下子就看見了沈然頭頂的標記，心中閃過1抹失望之意。

那東西就像是1個污點。

「9兒，塔子，久等了。」

阿7帶著陽光自信的笑容，「還是那句話。這次的考核安排特別，第1環節沒啥可值得焦慮的。」

沈然和塔子、9兒相互打個招呼。

「我覺得，塔子你反倒是今天希望最大的那個哈哈。」阿7又沖塔子爽朗1笑。

隨後取出1副捲軸，在沈然略微驚訝的目光中打開。

那副捲軸展開，豎立在空中。約兩米7高，當中是1片翻湧不息的雲霧。

「考核已經開始入場了。大家就先進去再說吧。」

說完，

阿7率先邁步走入捲軸。

接著是9兒。

隨後塔子看了看沈然，沈然微笑「加油」，塔子也低頭彎腰走入捲軸中。

最後的沈然抽空打量了兩眼這副捲軸，然後邁步。

......

穿過白霧，由濃到淡。

同時，嘈雜的聲潮傳入耳中。

「沈兄，我們到了。」阿7和9兒、塔子站在前邊。

沈然驚嘆，通過那副捲軸，自己就從聖佳木城來到了1個全新的環境里。

自己所在的是1個無邊無際的平地。

天空像是陰雨天。

平地上全是各式各樣的生靈。

有的身高能達到56米，像是座小矮山1樣惹人注目，有的像是妖族，結合了獸類的特徵。

右手邊不遠處就有1個有著9條毛茸茸尾巴的人形女子，正咯咯地笑，「我有什麼可緊張的。咱家只是好玩才來的，真要被命運學者們給選中了，咱家裡人還不1定答應呢。」

沈然聞聲看去。

好1副凡爾賽的口吻。

「那是9樺族的生靈。」阿7傳音道，「沈兄...在這裡還是別盯著別人看。」

「知道。」

沈然收回視線。

這塊平地不知面積有多大，此時也是大型集會。

熱鬧無比，到處都站滿了密密麻麻的各族生靈。

主要，這次命運學徒的考核安排得順序特殊。

誰都可以抱著無所謂的心態來試1下水。

塔子往阿7身邊靠了靠，「7哥，什麼時候能正式開始啊。」

「應該快了。」

阿7站在原地，「等奧術族的人員登場吧。」

「萬物母貘！」

突然，1道粗獷的叫聲。

周遭1片區域內，很多生靈的視線隨之被吸引。

「我見著那頭聖佳木城的萬物母貘，沈然了。」

後方的人群中，1個體型高大如黑熊的黑皮膚大漢浮誇地叫嚷。

阿7和9兒同時皺眉。

沈然看去，倒是早有心理準備，平靜的語氣，「能別1副少見多怪的樣子嗎，鄉巴佬。」

「哈哈哈！」

那個黑皮膚大漢豪爽地大笑。

並不懼怕多少，他的聲音彷彿在胸膛里都帶著迴音，「那頭萬物母貘說我是鄉巴佬。」

「我這輩子是沒見過幾個萬物母貘。尤其在山海界里，今兒個還真是頭1遭！」

霎然間。

4面8方都有視線聚集過來。

沈然不以為意。主要是山海界屬於是安全區，頂破天也無非是朝自己吐口水...小孩子么？

「咦？」

右邊，那個穿著粉衣，生有9尾的女子扭過頭，「還真是1個萬物母貘呀？」

旁人解釋了1下。

那名女子眼中更加精彩，「這傢伙，報考命運學徒？還有這種奇葩？」

「他真的報名了。」

「我去，是【命運】失調了嗎，還是宇宙末日來臨了，規則變得混亂？我遇到了什麼，1頭萬物母貘打算當命運學者。」

「此前的傳聞竟然是真的...不會吧，不會真的要出1個萬物母貘族的命運學者了吧？」

「那種事怎麼可能。」

這片區域更加熱鬧了起來，並且範圍還在不斷擴大。

樣貌不同的各族男女，此時都在7嘴8舌。

「無聊。」沈然只覺得這些聒噪，對於周邊的1切懶得回應。

「喂，那個萬物母貘，叫沈然的傢伙！給我們說說你是怎麼想的？你為何不去其他地方追求進化，要待在山海界里？」

那個黑皮膚大漢大嗓門說道。

見沈然不回答，他還嘗試著主動走過來。

「有意思嗎。」

阿7站出，道，「他都不怎麼回應你們。

再說，現在都快開始命運學徒的考核了。不該擔心下你這種粗魯的傢伙，能否通過品行測試嗎。」

黑皮膚大漢仰天大笑，「哈哈哈哈！」

他當眾答道，「我用得著你這個魔海族人操心了？難道不應該問這頭萬物母貘，憑什麼來參加這1考核嗎。」

「大傢伙肯定個個都好奇啊！」

周圍響起附和聲。

對命運學者們來說，品行1定比天賦更加重要。

雖然目前還沒有明面上的限制條件，類似政審那樣，3代內不準有犯罪的明碼條令。

可真要說1頭萬物母貘成為了命運學者，

那影響得大到什麼程度去啊？

「要你管嗎...」

突然，塔子都發話了。話剛出口，他又膽怯，但還是補充上，「管的真寬。」

「沒必要理會。」

沈然驀地開口，「學者才是能決定山海界內1切的。」

「這些...他們的族群想必是在外面積攢了無數年的委屈與不甘。也唯有這種途徑可以釋放了。誰犯得著和這種東西交涉？」

說的輕描淡寫。

那個黑皮膚大漢的臉色立刻就變了。

周圍多數生靈同樣。

9兒美眸異色，看向沈然，發覺對方的臉龐還真是自始至終都保持著淡然。

「這頭萬物母貘...！」

人群中，有生靈眼裡升起羞惱的火苗。

事情就跟沈然說的1樣，

說中了它們的脆弱。

高等級種族，誰會來來回回地跟你打嘴炮？

萬物母貘族的特殊與危險，是相對於大多數黑暗族裔來說的。但不會包括那些高等級種族。

只有那些弱小族群，才愛進行這樣的叫嚷。

「有些意思啊。」

附近區域中，還是有不少中型族群的生靈。

他們對沈然雖然也不抱有好感，只是敵意不至於那麼深刻，非要暴露出來才行。

「和其他的萬物母貘還真有點不1樣。」1個身著血衣的青年看去，目光落在沈然的身上。

「要是其他那些個萬物母貘的話...算了，他們都不會進山海界里的。在外面也早就屠族了。」

1個穿著金屬戰衣的生靈，還是對萬物母貘的作風有點發悸。

還有1個佝僂的身影，默默搖頭，「命運學者們把山海界給建設的也太好了......這些各族的年輕人，可真勇。」

「應該也沒見過萬物母貘真正可怕的真面貌。」

......

時間沒過去多久，十幾名奧術族人出現在這片區域的上空。它們皆散發著特殊的氣息波動，是正與山海界相連接的狀態。

平地上，原本熱鬧的環境立刻安靜了下去。

「要開始了。」阿7難免激動和緊張。

「等下，我們每個人都會獲得1個測試資格，然後單獨進入學者們所設置的考核環境中......」

阿7的話還沒說完。

「考核即將開始。請每個生靈在原地認真等待、聆聽，接下來盡量不要發出聲音。」

1個奧術族人忽然發聲。

塔子和9兒立馬看向阿7。

阿71臉的疑惑不解。

其他生靈也都左顧右盼，彼此精神交流。

「不是單獨考核？」

「什麼意思？大家就都站在這裡，然後開始？」

「那還考什麼。這麼多生靈，究竟是什麼測試內容，命運學者們想做什麼？」

「7哥...」

到處都是快速的意念交流。

阿7也無法理解，這有別於以往。集中考核，還是關於品行的測試？

他看向沈然。

沈然微皺著眉頭。

轟隆~

突然間，眾生抬首。

只見，這是1個從上空俯瞰，面積都大到彷彿沒有變的懸空測試平台。

平台上浩浩蕩蕩，密密麻麻，跟螞蟻似的場景。

全都是來自於各族，參加首輪命運學徒考核的男女生靈。

而在上空。

灰色的天空突然出現1條金色裂縫，

彷彿被1雙手給扒開，

1道神武的身影率先登場。

嘩！

饒是控場的奧術族人囑咐過，可平台上還是爆發出了1陣聲浪。

「是孔源學者。」阿7的聲音在沈然的腦海中響起。

沈然神情凝重。

這是最弔詭的1點。

這裡，居然還不屏蔽精神力。讓所有考生都待在1塊，還任大家私下進行交流？

天空中，那道身影出現之時，金光萬丈，普照9天十地。

隨後光芒逐漸減弱，但依舊有1層鍍邊的光暈。

當中是1人形生靈，有些模糊，頭部似生有鹿角，和樹枝的分叉1樣。

該命運學者走到左側。

彷彿1尊神，屹立在左側天空。

下1刻，

那金色裂縫中傳出1道聲音，「都到齊了嗎？」

然後，

1個外表普普通通的瘦小老頭鑽出來，出現在大眾視野中。

該老頭走到先前那位命運學者的身邊，和對方1樣站立著。

接著是第3個、第4個...

眾生驚撼莫名。

阿7、9兒和塔子也無法理喻了。

「這是什麼場面？」

9兒誇張道，「不過1次招收命運學徒的考核而已，難道所有命運學者都要登場！？」

沈然鎮靜地思忖，這到底是要上演哪1出？

接下來，1位位命運學者登場。

他們形態各異，有高有矮，都如同傳聞中的星靈族1般，是神族中人。

沈然看去，有種很難形容的感覺。

彷彿看見的是不單單是1個個個體，而是整個山海界！

「智主是誰？」沈然望著天空，共計有十4道不同的身影。

突然，心神觸電般猛地1驚。

他看中1道特別的倩影。

那似是1名女子，難以看清真面貌，只有1道清麗絕世的輪廓。

似是將乘風而去的廣寒仙子，超凡脫俗。

「她就是智主！？」沈然1瞬間毛骨悚然，他從頭涼到了腳。

對方沒有看自己，而是自己看著對方，基於冥冥中所存在的1條因果關係，被沈然捕捉到，從而生出了大恐怖。

沈然移開視線，那種感覺才消失。

他心中凜然。

這是超越級，還是至強級的存在？

那種感覺難以用語言描述。就像是低維生命在面對高維生命，就像是對方手裡掌握了冥冥中和自己牽連的因果線、和命運線。

只需要輕輕1撥，自己的生命線就會斷開！

「沈兄你發現沒，命運學者們全都在左側，右邊是空著的。」忽然，阿7說道。

沈然收回心神。

十4道身影，並肩而立，各個擁有獨特的神韻，非驚才絕艷之輩不能成為命運學者。他們或許不是同1個時代的，但都曾照耀過各自的1個時代。

而今，十4位命運學者1下子出現。

這使得平台上的各族考生們心潮激蕩，不能平復。

沈然抬著頭，仰望天空，視線又落向空白的右方，「那裡難道......」

就在這時——

「這樣啊。」

1道滄桑的男聲在天地間響起。

沈然以及其他的各族生靈，全都愣住了心神。

這道聲音像是被歲月長河侵蝕過的嗓子，聲音很沙啞，又帶有1種懶散、彷彿對於1切都無所謂的感覺。

下1刻，

1個黑髮散亂、外表困頓潦倒的中年男子，最後1個從裂縫中走出。

他轉身向右，

與另外那十4名命運學者背道而馳。

那條裂縫緩緩癒合。

於無數雙目光的注視下，中年男人獨自1人站在右半邊天，「那麼就開始吧。」

開始什麼？

這是平台上，超過幾百億的各族考生們懵逼的念頭。

突然！

沈然1怔。

那種冥冥中，因果線被暴露出來的感覺又再度來襲！

只是這1次...

猛地，沈然心中掀起驚濤駭浪，確定是有高等存在主動注視自己。

且來源處，

是那個特立獨行的中年男人？！

天空上。

中年男人掃了眼有著烏泱泱生靈的平台，目光在某處短暫停留了1刻。然後上抬視線，對準正前方的那十幾道身影，嗓音懶散地說，

「作為山海界序號第1百01號命運學者，獻尊。我現將公布在下對【命運】的最新研究成果。」

......

「考核正式開始。」

同1時刻，另1半的天空，1位命運學者開口，「所有考生，接下來請根據你們的見聞與判斷，選擇是站在左，還是右。」

【作者題外話】：墨刀今晚看比賽了...只有1更，見諒（t1用不著復刻去年了啊，在決賽場上給開1則新的傳奇故事吧。blg加油，祈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