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二章 煉化
地球。
幾艘飛船降落。
大量士兵跑出，他們全副武裝，拿著1種特殊的生命探測儀，搜索每1寸角落。
「永生之宴」，這1場浩劫，是這1時代最具破壞的災害，幾乎都快成為了大滅絕事件。
最主要的原因是天災寄生獸的數量太多，且每1頭都具有超強的天賦特性。
即便是最弱小的1個天災寄生獸，也可以在極短時間內，演變成星球級災害事件。
尤其是那十2尊古代地球的王。
突然，天外有隕星，以超高速墜向無邊大地。
轟！
大地升起1個巨大的煙塵雲。
「我回來了。」1道冰冷而又強大的聲音在上空響起。
李不思幾人看去。
見那是銀河科技的最高行政官，星月光。
地面的坑洞里，是1顆碩大且醜陋的龍頭，眼中已失去了光采，瀰漫著濃郁的天災血氣。
代號：天災龍。
等級：次羽化級。
是4年前的遺漏者。
「死了？」
李不思皺眉。
他記得，這個天災強者，當初是跟隨沈然1同重出江湖的。
並且，還1直留守在地球上。說不定遇見了沈然最終與古代地球進化者最高統領的會見場景。
原本下的命令是盡量活捉才對......
唰！
但不久之後，某處產生出虛空波動。
1扇簡易的1次性星門打開。
銀河科技的第3行政官，馬扎光多從藍色門戶中走出。他身材高大，是與人族相近又不同的異人族，青灰色肌膚，馬臉很長，鼻樑挺直。
「嘭」
馬扎光多的手裡提著1個慘不忍睹的光頭男子。
宛如死狗般被扔到地面。
李不思等人立刻被吸引注意力，對方還有微弱的氣息！
「老3，怎麼回事？」星月光與另外幾個，瞬間精神傳音。
馬扎光多道，「沒事，我已經問清楚了。那個男人確實已經......」
很快。
眾人圍上去。
那個光頭男子，儘管傷痕纍纍，但皮膚白凈，面龐和善。若非雙眼是血紅色的，有著天災系生命獨特的猩烈氣息。不知情者興許會誤以為這是什麼得道高僧。
對方沒有隱瞞。
自稱是小天。
當時的確留守在地球上，親眼目睹了最後的決鬥場景。
「小天？」
在場有人懷疑，「這是什麼稱呼？」
小天什麼多餘的話也沒講。
另1邊。
1個滿臉鬍子拉渣的男人，表情痛苦無比，「又是解放，為什麼又是解放...」
「當真。」
李不思再次詢問。
「我來吧...」忽然，1個婉約的女子走出。她的雙眼微綻紫芒。
周政伸手制止，「周芷珊你才到什麼境界？」
「還是我請1個精神系高手吧。」昔年的西邦帝國老國主，冕說道。
「我沒有騙你們。」
小天開口，他趴在地面。
4周要麼是羽化級強者，要麼是沈然的親友。
他沒有掙扎與抗拒，很配合，「那個名叫白首陀的傢伙，真的把他的種子交給了...沈災大人。」
「他的名字是沈然！」
李信呵斥。
聞言，小天心中滋味難明，聲音滄桑，帶有1種命運的感慨，
「是的，
我親眼看見，
沈然大人把所有1切都帶走了。」
......
1周后，地球的全面探測報告出來。
未發現任何1個天災寄生獸。
地球脊椎進入了衰弱期。
預計將在此後十年，逐漸萎靡，直至徹底死亡。
在某個地點，那裡拉了1條條護欄，圈出1大片地帶。
當中擺著幾個空蕩蕩的棺材，還有散落1地的星門遺骸。
李不思、李冠、李信、周芷珊、坂木東3郎、顧雲他們1直在努力嘗試拼湊那些鋼鐵碎片。
耳中有滴滴聲。
1則消息傳來，「李不思，銀河科技那邊準備發布消息了，讓我通知你1聲。問問你有沒有什麼意見。」
「什麼消息？」
「就是向全源海正式宣告『地球之亂』完全結束。」
「......」
安靜了1會兒，李不思道，「嗯。好。」
結束了嗎...
他抬頭望著黑漆漆的天空。
太陽為什麼不再升起？
忽然，又有消息傳來，「那個名叫小天的天災寄生獸，快死了。」
「安排1下，我過去看看。」李不思道。
他消失在原地，來到位於月球的1個臨時監獄，只關押著1個「罪犯」。
監獄最深處。
甚至有銀河科技的兩大羽化級行政官，每時每刻的看守。
李不思走進房間，1揮手，力場擴散。
屏蔽掉了所有監控系統。
外面，第6行政官頓時有所動作，「他這是想幹什麼？」
「沒事。」
名叫森木的第2行政官制止。
沈然離開后，李不思儼然有當今源海第1人的實力以及名望。
之前的事，又對銀河科技造成了1次巨大的打擊。
如果這時，李不思要拉新的山頭，銀河科技還會很難處理。唯有等李不思自己犯錯。
「不想繼續活下去了嗎。」
房間中，李不思盤坐。
他給小天解開了束縛。
小天直接虛弱地倒下，連動1動手指的力氣都沒有。
李不思得知了，這個天災寄生獸與沈然還有說深不深，說淺不淺的關係。
小天這個咋1聽不對味的名字，
居然就是沈然早年時期給對方取得。
「你能活到這個階段，銀河科技他們應該也有暗中飼養你吧。」
李不思淡淡道，「我也不是不可以讓你苟延殘喘下去。看你自己的選擇。」
小天艱難地牽扯嘴角，像是笑了下。
這是真的苟延殘喘，
無非是深藍系1方，想要研究作為天災系生物的自己更多生命信息。
「你們這些人類，真卑劣。」小天忽然道。
李不思不予應答。
「我之前的其他同伴，沒1個活下來，只剩下我。我知道，他們1直反覆審問我的原因，也是不想沈災大人能夠活下來。」小天道。
「你和沈然有些關係。」
李不思道，「臨終前，有什麼話，以後我會幫忙轉告給他。」
聞言，小天眼珠子動了動，看眼前這個平靜的男人。
忽然，
小天又勉強地笑了，
沒有回答，只自說自話，「這就是死亡的感覺嗎，好...好...孤獨。我怎麼什麼也沒有。腦子裡只有那個叫賢者的傢伙的記憶...那些悲傷的，幸福的東西，為什麼全是他的。要就這樣睡著嗎，我到底是什麼，有誰告訴我我為什麼要來到這個世上。小天，好感謝他給我的這個名字啊......」
聲音越來越微弱。
直到徹底閉上雙眼。
李不思站起身，沉思了良久。
可惜的是，
自己本想問關於「楚幼」的事。
......
與此同時。
源海中，沈盈盈和坂木東3郎他們也覺得不對勁，幾乎每天都有在和楚**流。
可不知道為什麼，
楚幼她始終拒絕線下見面。
「等他回來后我再出現，到時候從背後突然抱住他，偷偷地給他1個驚喜。」源海中，「楚幼」狡黠地笑道，「他會是什麼反應呢，很期待啊。」
......
地球。
安靜的夜，塌陷的群山，1個沒有湖水的湖泊。
黑暗裡，林承德獨自1個人走在分辨不出方位的地方，往事皆成廢墟，只能行走在記憶里，才能走到熟悉的地方。
他找了個地方坐下，喃喃自語，「原來沒有太陽后，這麼冷的嗎。」
「我就知道你在這裡。」忽然，有熟悉的聲音傳來。
林承德如同出現幻覺。
但下1刻，那是1個穿著大風衣、戴著墨鏡的中年男人。
元謀走來，坐下在林承德的身邊，看著不成模樣的山地，忽然抬手指某處，「找到了。
走去那邊，師傅他的宅子在那裡。」
......
......
1輪完美無瑕的圓月。
往事如初，在記憶里。
湖面彷彿鋪上了1層閃閃發光的銀紗，讓人陶醉在這祥和而寧靜的美景之中。
「原來，解放這麼難。這樣1步步下去，得要多久才能完全掌握安全的身軀？」沈然自語。
他坐在湖畔。
背後是1棟歐式風格的獨棟老別墅，門窗還亮著橘黃色溫馨的燈光，彷彿等待遊子歸來。
......
沈然活下來了。
他沒有做出選擇。
而那個如燙手山芋般的選擇落在蝶的手裡時，蝶最終還是沒有選擇最糟糕的那個結局。
聽著有些刻意。但需知，蝶與沈然的仇恨並非是刻骨銘心的。當他被迫站在1個十字路口，往左是3者1同灰飛煙滅；往右起碼還能傳承下去某些珍貴的東西時。
結果其實就是十之89了。
「知識，就是力量。」
「種子歸根結底，其實就是高等文明的1種技術產物。」
「蝶居然已經活了1千兩百萬年。」
「這傢伙是有多麼的強...」
這1過程相當漫長，像是數據傳輸，龐大的記憶湧入自己的靈魂中。
在這1期間，不知現實世界的時間流速，這方天地是斗轉星移，
春去秋來。
湖面結了冰。冰面下，白首陀彷彿被封印的惡鬼，戾氣不消。
湖面又解凍，被和煦的春風吹出1層層細細的波紋，猶如詩人的心弦。
轉眼就是78年過去，
白首陀依舊。
「你這個可恥的傢伙，讓我出來！」白首陀每隔1段時間就會叫嚷。
沈然依舊，坐在湖畔，猶如1尊磐石。
他的身上落了厚厚的灰，角落還結了蜘蛛網。
「渾源天元相圖！」
終於，沈然精神1振，
總算是在龐雜的數據中，檢索到了1個至為關鍵的信息。
這就是蝶的種子迴路圖。
是自己曾經設想過，但都還沒有嘗試，並成功實驗的1種極其特殊的迴路。
「天災系種子的專屬迴路！」
沈然的心血突然上涌。
在自己之前嫁接蝶的種子的時候，其實就發現了，蝶種也是1枚具有天災特性的特殊種子，內里擁有不亞於酒神她們的浩瀚能量，同時又擁有來源於宇宙的羽化之力。
尤為特殊的是，蝶種是1枚實現了成功解放的種子！
「匪夷所思，這傢伙居然真的成功了。難怪蝶種強的古往今來第1，是因為搭配了最強的迴路圖。」
沈然自語。
雖說，到了這1層次，不太講天災系和深藍系之分。
但為了方便理解。
可以說是：天災系即吞噬生靈，而深藍系的最終方向是吞噬宇宙。
而蝶種實現了兩大功能，既能吸收萬靈之力，又能吸收羽化之力。
「古代地球進化者，白首陀他們鬧出的動靜，在蝶的眼裡原來什麼也不是......」
沈然還發現了。
他不禁看向湖中倒影的白首陀。
要不是對方近乎於拖著全宇宙生靈，並且自己答應了，讓其種子以嫁接方式進入自己體內。
否則，現實1戰，白首陀就是解放全部力量也可能會被蝶單方面地鎮壓！
這也是唯1能夠戰勝蝶的方式了。
「原來如此。」
沈然又緊鎖眉頭。
衰相圖就是蝶在年輕時候所創，公開了；
後來又在被坎布拉族俘虜后，回來結合1個名叫南希的女性所給的大量技術，秘密創造出了更加霸絕的渾源天元相圖，並沒有公開。
原因是，此圖1旦公布，種子就將沒有優異品階之差。
只要構建了此圖，就只需要「吃吃吃」，「吞噬1切看見的，看不見的」，轉化為所謂的渾源之力。
「局面會非常糟糕。」沈然凝眉。
「這原本也是我所擔憂的1點——
我創造的羽化.森羅星象圖，1旦時代真的步入進羽化時代，人人皆可成為羽化生靈。到時候大4劫掠宇宙，可能百年、千年，宇宙環境就會變差。」
羽化.森羅星象圖也是部註定改寫歷史進程的迴路。
衰相圖，能提高7、8成的成功率；
簡易版羽化.森羅星象圖又能提高7、8成。
也就是，1個用戶，只要命途別太坎坷，成為羽化生靈，就和首都、魔都的學生考個本科的難度差不多。
「好在」，衰相圖會卡大多數1手。
要不然，全是大學生了，工作崗位沒那麼多，局面該惡化還是會惡化。
角度不同，思考問題的想法就不同。
沈然此時所想，就是蝶當初所想。
「歸根結底，坎布拉族創造的工具，所謂種子，本質上就是對1切形式的能源的榨取。」沈然心想。
這也是為什麼，種子在3階覺醒前，有的用戶會冒險嘗試被雷劈，從而提高覺醒雷屬性能力的概率。
就是因為，種子是真的可以汲取...
1種近乎於法則的東西。
「渾源天元相圖的主要功能，是對能量的2度凝練、壓縮。」
「蝶甚至能做到手搓世界石...」
沈然調整。
前面，蝶之所以無法發揮出百分百的實力，原因就是他在嘗試在自己體內構建渾源天元相圖，以此來穩定白首陀那傢伙種子釋放出的龐大解放之力。
也遭到了天煞種強烈的反擊。
你1個副種在我的地盤，構建以你為中心的迴路？
「...難！」
沈然沉聲，
「如果是就1枚種子，構建渾源天元相圖，來解決我目前的身體情況，那樣就很簡單。」
「問題在於，我現在體內...是3枚種子！」
「1個種子比1個種子極端。」
「前所未有的情況。」
「蝶來都束手無策.....」
想到這裡，沈然卻是睜開雙眼，天地陡地變幻，彷彿撕開虛妄的目光。
天地彷彿脫漆，空間露出另1幅光景。
竟然是現實世界的！
「不過，再結合上我，並不是實現不了。」在某個不知名世界，深山老林中，1個待在寸草不生的天坑中的男人，緩緩睜開冰冷的雙眼。
其雙眼為異瞳，左眼清明中夾雜著些許如星辰般碎片，是還沒有完全消化的蝶的靈魂碎片；
右眼則是象徵著白首陀解放種子的血色混沌。
「你以為我會讓你成功嗎？」白首陀的聲音響起，「你們都知道這是錯的，卻還1定要繼續錯下去。為什麼堅持要讓所有人的生命消耗在這種東西上。」
那個男人終於首次動了，在現實中，就只是盤坐，爾後就重新1動不動。
「冥頑不化。」
沈然回應，「正好，構建3枚種子的迴路，難度太高。我這就來把你煉化了！」
重新闔上雙眼。
回到意識世界。
白首陀陡地1愣，他站在1個純白的空間中，前方是1個結合了蝶的氣息的男人。
「給了你幾年時間，還想不通，真當我是佛陀了？」沈然站在那裡，像是1把絕世仙劍，殺意刺骨道，「我已掌握了蝶的大部分，你還覺得你能泛起什麼水花。」
對方就站在那裡，
白首陀卻1動也不能動，難以集中意志去進行挑戰。
幾年前，沈然在吞噬蝶的過後，隨便1巴掌就能把自己打到1個莫名其妙的世界里去。
這是跟你開玩笑的？
白首陀1時間立正了。
「現在不說話了，也晚了。」
沈然動了，「我已經摸清，有把握能壓製得了你的種子。其實，你的意志已經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白首陀登時後退，過去了好幾年，1時間有萬千情緒才洶湧地上漲。
他停住動作，悲憤道，「這不應該！根本不是正常對決。你根本沒有那麼強，這1切是蝶主動給你的，我不答應！」
「你不需要答應，只需要接受。」
沈然有部分酒神、尚武等人的記憶，以當年白首陀指定永生之宴計劃時，如出1轍的口吻，「對你這樣的人......也把你的靈魂，上交給沈某吧。」
純白的空間中。
沈然探出1隻漆黑巨大的手，由不得掙扎與反抗，抓握住幾欲瘋狂的白首陀。
現實中。
他的身軀頓時光采爆射。引發地動山搖，受白首陀意識的強烈影響，那枚天災種子徹底要最後的爆發。
但，正如沈然所說的1樣，
他這些年已經摸清楚了大致情況。
1剎那，蝶種負責壓制解放之力，天煞種進行煉化那第3枚種子！
【作者題外話】：5k字大章，此外還有兩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