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難忍58
宋以茉的這句話,終於給心裏五味雜陳的穆行之了一些希望。
剛才陳勁一出場，台下眾人即使再努力的剋制自己，也沒按捺住自己的驚呼。
的確,實在是太難以讓人相信了,誰能想到這個年紀三十來歲,長相這麼陽光帥氣的青年人,竟然是可以影響整個國際時尚圈的時尚教父Dalen。
但伴隨着震驚，看秀之餘台底下不少時尚圈設計師,也在偷偷談論,Dalen怎麼會和MOMO這樣一個不見其名的小眾品牌合作。
設計師1：「看見MOMO身上穿的西服了嗎？那是Dalen的私藏限定，我有幸瞻仰過一回,對外都沒有展示過,估計兩人關係不一般。」
設計師2：「我感覺也是，兩個人年齡多搭對，長得又是郎才女貌，一個品牌老闆又是設計師，另一個是時尚教父，他們倆肯定是一對。」
設計師1：「真羨慕這樣的愛情呀，只要願意我就放棄一切奔赴你,之前Dalen不是說過,絕不會公開自己身份和任何品牌產生合作嗎，果然在愛情面前都會低頭。」
設計師2：「要是我能追到這樣好看又有才的老婆,我命都可以給她。」
坐在他們不遠處的穆行之被他們的交談吸引,原本沒覺得有什麼。
甚至還在心裡冷笑,那件衣服不過是宋以茉隨手從公寓裏拿的一件,可慢慢的他們的話鋒變了個方向。
穆行之聽在耳里越來越坐不住,可他又能說什麼呢？他坐在台下,看着台上的兩人，甚至自己都感覺他們般配。
陳勁最宋以茉的好他怎麼能比的上，自己做的這一切不過是在贖罪。
穆行之後悔曾經對宋以茉造成的傷害，可卻再也回不到過去，現在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彌補。
但就像宋以茉所說，就算兩個人在一起，那道裂痕也永遠存在，不會隨着時間流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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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穆行之半天不回答自己，宋以茉問他：「你不願意？」
「不，不是。」穆行之慌亂中有些亂了方寸，忘記了自己應該答應：「秀...很不錯。」
「那不是你準備的。」宋以茉笑着，這還是她回到洛北后少有的笑容，還對穆行之的。
猛然間想起來，穆行之連忙接過話去，顯得有些刻意：「我們...什麼時候吃飯...在哪裏？你想吃什麼？我去預定。」
這一切似乎都變成了穆行之的習慣，一個沉穩冷冽慣了的人，忽然變得局促的樣子實在好笑。
宋以茉搖搖頭：「這次是我想謝謝你，不需要你準備，今晚回公寓吃飯吧，晚些回來。」
穆行之點點頭，又問：「大概幾點？」
宋以茉思考了一下：「就到你正常忙完的時間，不用刻意提早回來，也不要耽誤你公司的工作。」
穆行之點點頭，現在的他似乎變成了一個不會思考的工具，不管宋以茉說什麼，他只需要照辦就好。
上市儀式結束，宋以茉被老吳送回公寓，穆行之回了自己公司，聽話的一直把工作忙完，刻意沒看時間。
等到他揉着酸痛的脖頸看向窗外時，現在的洛北早已是一片燈火通明，是他見過無數次的深夜。
即使洛北的深夜如此熱鬧，但能讓他牽掛的還是只有那一個人。
拿起手機，穆行之看到了時間，已經臨近凌晨一點，他恨不得想要打自己。
宋以茉說讓自己忙完，他還就真的傻乎乎忙完了。
如果她還在等，那應該等了很久了吧？
這個不切實際的幻想，只是在穆行之腦中存在了一瞬，就被他抹去。
現在的宋以茉大概是不會等，可他還是擔心她，之前那半年，都是自己回去做飯，要不就是給她買飯。
僅有幾次實在抽不開身，也給宋以茉發消息囑咐過，讓她好好吃飯。
可是今天他卻忙忘了，又或者說他太過於沉迷於自己的幻想當中，幻想着兩人還像以前一樣，宋以茉在家等他，等着他回去吃飯。
洛北的凌晨一點，美食街似乎是最熱鬧的地方，穆行之一向不喜歡煙火氣，但想到宋以茉的時候總是會做出讓步。
買了她喜歡的爆辣雞爪，還有相對健康的簡餐，又想到晚上吃辣會對胃不好，又去買了一份養胃粥。
直到保溫箱被塞得滿滿當當，再也塞不下任何東西的時候，穆行之才開車回到了公寓。
從樓下抬頭看去，公寓的燈光零零散散亮着，就像散落在天空的碎星，穆行之一眼就看到了自家公寓，餐廳暗黃色的燈光是宋以茉親自挑選的，就像是天空上的北極星一樣，獨樹一幟。
「原來她真的在等自己。」
穆行之幾乎是跑進了公寓樓里，逐漸跳動的電梯數字，就像是他忐忑不安的內心。
公寓門打開，並沒有穆行之想像當中那樣，宋以茉站在門口等他。
他躡手躡腳的把手中的保溫箱放在地上，看着不遠處趴在桌子上睡着的宋以茉，出了神。
腳步抬起，不自覺的向著她走去，手不受控制伸向她的臉頰，心跳亂了節拍，穆行之終於認識到，自己很久之前就對宋以茉有過這種感覺，只是自己一直嘴硬不承認。
他最終只是伸手，替她把碎發別在耳後，回來快一年的時間，宋以茉的短髮留成了長發，趴在這裏睡着的樣子，長長的睫毛微微閃動着，一切就好像是從未變過。
「你回來了...」
宋以茉從睡夢中醒來，看到離自己這麼近的穆行之，下意識往後一縮。
她的這一個無疑的舉動，再一次讓穆行之清楚的認識到，兩個人之間無法消磨的距離。
宋以茉站起身，揉了揉惺忪睡眼：「牛排我腌好了，你等我煎一下。」
剛說完，宋以茉又想起來：「算了，你去把那個紅酒打開吧。」
怕宋以茉傷到自己，穆行之想搶過煎牛排的事，讓她安心等著就好：「我來煎吧...要不，你去開紅酒？」
宋以茉把燃氣灶打開，熟練的往平底鍋上塗上黃油：「我來吧，在費城基本的做飯我都學會了，而且說了我請你吃飯。」
穆行之：「茉茉...」
這次沒讓他說完，宋以茉就打斷了他：「那個紅酒沒有開瓶器，你確定讓我來？」
穆行之點點頭：「我來開。」
這大概是自從宋以茉從費城回來后，兩個人第一次心平氣和的對坐在一起。
暗黃色的餐燈下，兩人面前都擺着宋以茉剛煎好的牛排，即使她說她學會了做飯，但看着微焦的牛排，還是暴露了她的廚藝水平。
宋以茉：「你不是還買了別的東西，要不我們吃別的也行，不要勉強。」
可穆行之那肯，微笑着切下一塊牛排，放入嘴中，味道很咸還夾雜着一些苦澀，她的廚藝就像曾經一樣，絲毫沒變。
穆行之控制住自己的表情，笑的還是那樣溫柔：「茉茉，你做的真好吃。」
宋以茉笑了，拿起刀叉準備品嘗，卻被對面的穆行之連盤端走。
穆行之：「好不容易給我做一次飯，我給你買了爆辣雞爪，還有很多你愛吃的東西，你去吃。」
他看着她，良久的沉靜
或許是因為酒精的作用，穆行之看着她澄澈的眸子，深邃眼中閃過一絲欲.望。
他人不受控制的俯身下去，輕喚了一聲：「茉茉。」
看他俯身下來，宋以茉推了推，猶豫了一下，閉上眼睛欣然接受。
他很溫柔，淡粉色的薄唇帶着絲清涼，輕吻在宋以茉的唇上，舌尖輕柔的挑起她的牙關探了進去，纏.綿在一起。
穆行之天真的以為這一次晚餐，是兩個人重新開始的見證。
可他怎麼也沒想到，其實是宋以茉在跟他做最後的訣別。
第二天
一縷太陽光順着窗帘縫隙，耀在了穆行之眼上。
他翻過身，伸手向身邊摸去，空蕩蕩的。
大概是酒精的作用，思緒還沒完全恢復，直到宋以茉的臉龐浮現在眼前，他才猛然驚醒。
屋子裏的一片狼藉，似乎都在印證著昨晚發生了什麼。
穆行之不勝酒力，不到必要場合絕對滴酒不沾，昨天的兩杯紅酒現在讓他頭痛欲裂。
昨晚的記憶變得斷斷續續，他喊著宋以茉的名字卻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這是宋以茉住的房間，不詳的預感湧上心頭。
穆行之打開衣櫃，果然，裏面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
他跌跌撞撞的走出屋子，外面的一切都沒有變，明明什麼都沒少，客廳里還殘留着宋以茉身上淡淡的香水味，但卻又好像失去了一起。
穆行之衝進衛生間，冰涼的水沖刷着他的身體，涼水剛接觸到頭頂的時候，頭痛欲裂似乎是要炸開。
慢慢的他適應了這種感覺，也終於換回了他的清醒。
頭髮都沒梳，散亂的髮絲被穆行之隨手打理，他隨便套了件衣服就開車去往了老宅。
他知道去哪裏就那個找到宋以茉，他不明白，這是為什麼，明明昨天還是好好的，為什麼今天就...
從沒哭過的穆行之竟然感到鼻子一酸，有什麼溫熱的東西，劃過了他的臉龐，車裏靜的似乎都能聽到，那東西摔碎的聲音。
穆行之到的時候，似乎是早有防備，明明是白天，老宅卻是大門緊閉。
他在門外叫了一遍又一遍的門，始終沒有得到裏面的回應。
但這次穆行之沒有絲毫放棄的意思，在公寓的時候他就發現，宋以茉把他所有的聯繫方式全部拉黑。
他只好在鐵門外邊一遍遍喊着她的名字。
即使拿着警棍的保安來了，把他按在地上，他也沒有放棄。
終於，那扇鐵門被他叫開，宋以茉從裏面走了出來，冷冷的看着他，似乎有變成了她剛回到洛北時的樣子。
「為什麼？」穆行之掙脫開保安，走到她的面前。
宋以茉冷冷的回他：「穆行之，你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
「不要，死纏爛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