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話:城隍高考計劃

第三十六話:城隍高考計劃

半盞茶的功夫,那個身穿官服的城隍老爺出現在了火鍋店的後院里,特么的這傢伙考了一輩子沒考上,現在還端著,我真是服了,但是又不能掛臉上,我不能掛在臉上,但是鄒強不這麼想啊,鄒強覺得自己委屈啊,委屈的都要哭了,一個勁的抱怨,當初如果不聽我的不畫城隍令該多好。

我忙讓他別抱怨了,一會兒再讓人城隍爺看到,我上前施禮道:「敢問城隍老爺高姓啊?」那城隍還打著官腔道:「嗯,不錯,不失禮節啊小輩,老爺我姓黃,雙名施付,聽說你們替老爺想到一些辦法了?」

我們聽到他這倒霉名字,除了常婉婷都噗呲一聲差點笑出聲來,但還好憋住了,老裴在我身邊低聲道:「媽的,黃施付,難怪你考不上哦。」這裡解釋一下,沒錯這城隍老爺的名字諧音就是黃師傅,而在川渝地區,一般都是管那些開車開的不好的司機叫做黃師傅,後來泛指技藝不精的手藝人。

於是常婉婷上前去和黃施付講了講她的計劃,黃施付道:「計劃是好計劃,老爺我自然不懼什麼考試的,畢竟四書五經都熟記在老爺的肚子里。」

「那啥,黃老爺,現在的考試,可不止是要考四書五經,可以說四書五經所佔的分數並不多。」我上前去對黃施付潑了一盆冷水啊,黃施付直愣愣道:「不考四書五經,那考啥?」

常婉婷指了指剛才曉曉做作業時留在石桌椅上的課本,黃施付蹲下身去瞧了一瞧抬頭問道:「你們人間,現在考功名都要學天書和畫符了嗎?」

我和老裴不解上前去看,只見黃施付左手拖著那本他認為的天書,實則是一本高三英語答題冊,然後右手則是他所謂的畫符,原來是曉曉的默寫本,我和老裴正沒搞懂為啥他要說曉曉的默寫本是畫符的時候,常婉婷湊上去看了一眼,然後轉身對火鍋店大堂里正帶著倆孩子和員工們一起吃工作餐的張嫂喊道:「張嫂!曉曉的字兒該好好練練了哈,默寫本上都是些啥玩意兒。」

「誒,知道啦,小婷,這個寒假就是要給她報個書法班來著。」

隨後曉曉的聲音從大堂慘叫道:「靠!婉婷姐!你坑死我了!」

任由曉曉繼續叫苦,我們看向黃施付道:「這不是天書,這是英語,另一個國家的語言,那也不是畫符,是那小孩的字丑,你仔細看,上面默寫的內容不是《赤壁賦》?」

「啊?你們科舉不用自己作詩作詞,反倒是需記住前人所作的詩詞,默寫出來?這是圖啥呢?」黃施付滿臉震驚道。

我和老裴互相看了一眼,對啊,圖什麼呢,別人古時候考試是要考現場作詩作詞的能力的,怎麼看也是以前的考法更有用吧,但是我還是裝作一副高深的樣子道:「現在的考試就是這規矩,單說這英語一科,對你這個古人來說就是難題吧?」

老裴附和道:「是啊,怕了吧,我勸你還是別考了。」老裴這話一出口我就心說壞了,這不是觸到這城隍爺的逆鱗了嗎?我和老裴一般心思,想用現在繁多且他那會兒還沒有的科目來嚇退黃施付,讓其知難而退,誰知道老裴這一句話,點燃這個考試狂魔想要挑戰困難的決心了!

黃施付一拍石桌上的課本道:「爾等小輩,安敢小瞧老爺我?你們這什麼高考,我還非考不可了!!」我們都被黃施付突然敏感的表現嚇了一跳啊,只有常婉婷淡定道:「那我們就來說一下安排吧,城隍爺,你的時間可不多,現在是9月6日,成人高考在10月的第三個周末,也就是說,你還有一個半月多一點的時間,期間你要把現代真箇高中的課程全部學會。」老裴以及鄒強這倆一看就是當年差生的人齊齊一攤手道:「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你以為都像你倆啊,你倆是人,人家城隍是陰神,學東西比人快的,應該不成問題。」我瘋狂的嘲諷老裴和強子,常婉婷點點頭:「宏虓說的有道理,陰神怎麼著也是神,天書都看得懂,我們這些習題應該更簡單。」

但是話雖這麼說,我們再看黃施付的時候,他卻有些訥訥的說不出話來,隨後臉一紅道:「天書,我.....不怎麼看得懂。」

「啥?」我和常婉婷以及老裴、強子異口同聲道。黃施付笑道:「原本我是被派遣做土地公的,我當年託夢讓家裡燒了些元寶,買了個城隍來噹噹。」

「不是百姓封你做的城隍嗎?還建廟啥的?」我好奇的看著黃施付

「啊這,他們當初封我做的是土地神,建的是土地廟,我花了些元寶之後,地府派夜遊神給全村託夢,讓他們改建的城隍廟以及改封我做城隍,村長不敢不從就......」黃施付說著說著臉更紅了,我心說好你個老馮啊,不跟我說實話!

「但即使你是土地不也是陰神嗎?」常婉婷不解的看著黃施付,黃施付竟然羞愧的拉著自己官袍的衣角道:「不一樣的,這就像你們人類檔案許可權一樣的,土地雖是陰神所能閱讀的天書只是很粗淺的部分,深奧的部分需要許可權高的才行。」

「但是你不是已經是城隍了嗎?應該也有許可權了啊。」強子崩潰的喊道。

黃施付道:「但是我城隍是買的啊。」

「等等,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你的神職是城隍,但是你的神位是土地。」我還算好沒被他繞暈,黃施付點了點頭,我一拍腦門:「那你是怎麼做到給當地百姓服務的。」

「這好辦,城隍嘛無非就是把去土地廟簽到的新死亡魂的資料報備給下面判官,我的能力無法整理資料,就做我土地的活兒,接收新的鬼魂嘛。」

「那整理資料和報備的事兒呢?」我們異口同聲問道

「他來做!」他一指身邊的鬼兵,那個之前面色冷冰冰的鬼兵,難得擠出一臉難看的笑:「嘿嘿,我是上一屆城隍。」

我們四人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這倆,強子道:「他花錢買你城隍的位子,你就不惱怒?」

「惱怒啥,官面兒上我叫他老爺,私底下我叫他老黃,他跟判官關係好,等他升下去了,我又做我的城隍,老黃再到下面打通關係把我提下去做個陰差啥的,那不美滋滋嗎?」

我想了半天他說的話,升下去,提拔下去?一拍腦袋才反應過來,地府的陞官不就是往下嗎?這前任城隍是個官場高手啊。

「那怎麼辦吧?你的心愿也讓你這位鬼兵老兄幫你去達成?讓他來學,他來考?」常婉婷哭笑不得道。

「那自然不行,我的心愿是我的心愿,這點文人風骨我還是有的!」

「大哥,你特么都花錢買城隍了,你還文人風格呢?」鄒強終於忍不住喊了起來,黃施付身邊那鬼兵怒道:「大膽怎麼和城隍老爺說話呢?」

「不是,黃老爺,你這是.....」我無奈的看著黃施付道,黃施付低頭道:「活著的時候,功名都沒考上,死了也想做官,所以才......」

我恍然:「所以你在人間能拿到功名,才可以得到更高的許可權去讀更深奧的天書,才有能有匹配上城隍的神位是吧?」

剛才還心情低落的黃施付讚賞有加的看著我:「我就說你和這個女娃子是你們這裡面最機靈的人嘛!」我和常婉婷聽了他的話,紛紛低下頭:「我們才不想做最機靈的人呢。」

現在事情就清楚多了,這個黃施付根本不是村民們選出來的城隍,而是土地爺,但是為了當上更高官職的陰神,買通判官,讓夜遊神給村民們託夢,封了個城隍,有城隍官職,沒有城隍的神位,就沒有繼續下升的空間,必須通過人間官方的證書或者是憑證,才可以得到更高許可權的提升可能,所以考取人間的功名既是黃老爺生前的遺願,又是想在地府職場上混的一塊敲門磚啊,本來都不抱希望的黃老爺,在白馬寺一戰中受到了強子的召喚,所以就賴上強子幫他實現願望了,但是唯一的問題是,這位黃老爺要以什麼形式參加高考呢,我沉思著,幾乎是和常婉婷同時一拍大腿道:「附身啊!!!」

「啥玩意兒?」強子問道,我道:「讓黃老爺上你身,然後曉曉來給你補課,考試的時候也是他上你身去考!」

「我靠!陰神上人身,你知道對身體損耗多大嗎?」

「沒事兒啊強子,你這些日子就住裴哥店裡,裴哥給你燉老母雞,保證給你養著。」老裴幸災樂禍的笑道

「不行,讓黃老爺附身強子去學習,黃老爺的學習進度趕不上,得有讀過天書的人輔導才行。」我說著看向了身邊的那個原城隍,後來我們聊天才知道這小哥叫張雲,後來我們都叫他雲哥,雲哥笑笑:「我也要附身在誰身上嗎?」

我和常婉婷點了點頭,並且一同把目光看向老裴,老裴頓時覺得後背發涼道:「我靠!你們想都別想啊!!我如果輔導他們,店裡生意怎麼辦?」我沒理老裴掏出小靈通打給陸小薇道:「姐們兒,老裴需要幫忙,你幫不幫?」

「說事兒,怎麼可能不幫,老裴生孩子我都幫,更別說其他事兒了」電話那頭傳來陸小薇的聲音。

「從明天到十月下旬,老裴需要被一個鬼魂附身,處理一些事兒,你能不能來幫忙照看火鍋店裡生意?順帶照顧好老裴和我們一個朋友,他們被鬼上身可能會變得特別虛弱,你每天除非照看生意,搞點燉雞還有山藥啥的給老裴和那哥們兒補一補,食補費用就從火鍋店的收入里拿。」我幸災樂禍的笑著說道

「沒問題,正巧我這些天沒課,有課也不要緊,等上完課也來得及!火鍋店一般都是飯點兒才開業嘛,讓店裡夥計每天上午和下午準備好食材還有接客就成。」

不得不說啊,陸小薇這姐們兒時真仗義,再加得知我和老裴的事兒之後,我們聊鬼神之事對她也沒有任何避諱了,老裴罵道:「好你個老王,算計的夠精的啊,食補費都給我算進去了,按理說,咱們是在幫鄒強的忙,他多少該流點血吧?」

「裴哥,我這不也要被附身嗎?等這事兒過去,我到你們這兒最好的酒樓擺上一桌,補償你就是了!」鄒強賤兮兮的對老裴道。

「那你呢?你和婉婷妹子就沒事兒做嗎?」老裴不滿道

「魏雲凡在白馬寺逃走,肯定還有后招,我和婉婷得應付他啊。」

「哎!也只能這樣了!」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張嫂的喊聲:「老闆,門口有人找小王!」

「張嫂,是找我嗎?」我聽張嫂說小王,一般都是她對我的稱呼,得到大堂里張嫂肯定的回答,我就納悶誰來找我呢,於是出了小院來到大堂,只見那個身穿皮夾克名叫餘勇快奔三十的男人正在火鍋店內打量著四周。

眼神最後落到我身上:「宏虓老弟,讓我好找啊。」

「是你?你是那個啥神秘組織的,余....餘勇是吧?」

「叫勇哥吧,來吧,坐下,我們聊聊」說著餘勇毫不客氣的拉出火鍋店的兩把椅子招呼我坐下,我不安的來到他跟前坐了下來,餘勇樂呵呵道:「宏虓老弟啊,這次來呢,還是想跟你聊聊,讓你加入我們的事兒。」

「你們那個組織,據我說知,聽電視上講,也就是個賣各種慈善基金的吧,我沒理解為啥,你們有自己的武裝力量,以及要插手這些鬼神的事兒呢?」我一邊不解的問道,一邊給他開了瓶桌上的玻璃瓶裝汽水,他接過汽水道:「沒錯了,起初這個組織的成立,並非我們國家的,最初最初我們的名字還不叫這個基金會,而是叫做五零二所,是前幾年才和國際上這個組織合併,共稱基金會,稱為他們的分部的,最開始呢,我們不會管這些現象叫做鬼神之事,而是超自然事件,也是因為某些事件后,才知道真的有鬼神存在的,但是所謂的存在也可以合理的解釋嘛,不過是別的維度的生物,這不稀奇。」

「你說這麼多,到底想幹嘛?」

「很簡單,讓你加入,我們太需要你這樣....或者說你們這樣的人了,白馬關的事兒,我們已經調查了,上半年七月份,你們在那裡雖然做好了很強的掩飾,但是不免在後續的調查中得到一些你們這類人在哪兒戰鬥過的跡象,加入我們,我們一是可以讓這些常人難以接受的事情被屏蔽在世人的視線外,二也可以幫你們解決你眼前的麻煩。」

「你們從什麼時候盯上魏雲凡的?」

「上次見面我跟你聊過這個話題吧,從你還在讀高二的時候,富樂山那次之後。」

「這麼久了,你們抓到魏雲凡了嗎?」

「憑藉我們的武裝,以及對應措施,魏雲凡的本領確實很難....」

「好了,勇哥,不是我這個人不好說話,也不是我託大,我並不是你們想的高人,再來,也不希望成為高人,既然你們有本事查到被蜂蛹門的女弟子們所用結界屏蔽起來白馬關那場戰鬥,那你應該猜得到,這些事情,是不應該讓普通人來沾染的,即使你們有槍有炮,但是所謂的對應措施,面對魏雲凡這樣的惡人,你們也顯得十分無助不是嗎?我們那麼多修行的人集結在白馬關一個山野寺廟內,所做的事,就是不想讓你們這些普通人攪合進來,如果我有機會不參合,我是絕對不參合的,這不是普通人能插手的。」

「那,不是更證明了我們需要你們這樣的人嗎?」

「相信我,我也是普通人,跟你們想的不一樣。」

「那你怎麼插手這些事呢,你這不是前後矛盾嗎?而且你上次的發明.....」

「那個發明是迫不得已的產物,這麼告訴你吧,你說的沒錯,但是前後矛盾的不是我,是這個老天爺,你知道騾子這種生物嗎?」

「知道啊,怎麼了?」

「我就是那群人里的騾子,我一個朋友就用這個外號開我玩笑。」

「你是說....你沒法使用那些人的本領?但是你....」

「只能藉助外力和道具,我天生不能得神授和受籙,但是偏偏在冥冥中和這些人以及事情扯上關係。」我說著點著一支香煙,深深吸了一口,餘勇也正了正神色緩緩道:「雖然不知道神授是什麼意思,但是還是知道受籙的意思的。」

「所以我加入你們也沒用,懂吧,而且我也勸你們,專業的事兒交給專業的人,有些事兒別插手的好。」

「這個組織從成立起,就是要成為這方面專業的人的,如果事情是這樣,你的加入與否,就得重新做評估了,但是老弟,以後你有什麼我們組織能幫上忙的地方儘管開口,我們也很希望和你這樣的人交上朋友。」

「是希望和我那些朋友交上朋友才是吧?勇哥。」

餘勇沒有多說什麼,只是面露可惜的神色起身拍了拍我的肩膀,說著便走出了火鍋店,我嘆了口氣,就在這時,我遠遠地看著餘勇在門口接了個電話,然後著急忙慌的打車走了,我正納悶是不是他那邊又遇到事兒了,或者說是不是有魏雲凡消息了的時候,我的小靈通也莫名響起了。

我一看來電,是諸葛琳,趕緊接起來道:「誒?你說你不纏著你仨老哥,給我打什麼電話?」

「宏虓老弟,出事兒了,你得來一趟成都!」這個聲音不是諸葛琳,而是諸葛鴻,我忙問:「鴻哥?什麼情況?」

「你到了再說,事情緊急,上次集結的其他門派弟子幾乎都回到各自的省份了,我也是因為妹妹想在成都住幾個月,我們才留下租了個房子,過過清閑日子的,沒想到還能遇到這種奇怪的事兒!附近能幫上忙的只能是你和老裴以及常婉婷了。」

「別急啊,老裴這幾天可能來不了,我和婉婷下午就買票過來!」說罷,我掛了電話,心裡想著真是不能說啊,剛和餘勇念叨完我會跟這些事情莫名其妙扯上關係,事情就找上門兒來了,我向院內呼喊道:「婉婷,下午出發去成都啊,你那邊有課的話,想辦法讓室友應付一下,諸葛鴻那邊出事兒了。」

常婉婷沒有多說什麼,掏出電話給寢室的閨蜜打了一個,又給劉鵬打了一個,然後雲淡風輕的說:「走吧,你那邊,我也讓我表哥幫你打掩護了,就說你回老家有事兒走得急,沒來得及開請假條,你汽車上給你輔導員打個電話請假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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