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 29 章

第29章 第 29 章

早見川不慌不忙地在房間踱步,專心地看著牆上的畫作。

「你手機里被刪掉的程序,能不能恢復無所謂,夜光塗料是你什麼時候畫上去的,能不能確定也沒關係,因為還有更多決定性的證據,現在就可以拿出來。

比如,那位與你講電話的人,就沒有聽到什麼聲音么,類似……水聲?」

對上某人突然睜大的眼睛,早見川微微一笑。

「緒美小姐回到房間之後,將摻有藥物的鬍鬚護理油倒入了水池,但油不溶於水,只要檢查下水口接縫以及U型槽就可以,而被你清洗乾淨擦去指紋瓶子……小蘭小姐當時看到的其實並不是流星的閃過或是別院里的燈光,而是你將玻璃瓶扔出窗外時,玻璃與燈光交匯時發出的反射光,隨便說一句,那個瓶子在斜對著緒美小姐窗戶一段距離的草叢裡被找到了哦。」

「另外,這是我在垃圾焚燒爐里找到的。」早見川拿出一個證物袋,裡面是個被燒化了不少的黑色長方形物體。

「雖然已經損毀了,但是還可以基本確定這是一個竊聽器。」

「我記得柯南有詢問過三房家的司機,對方表示,今天早上你原本準備外出,但是出門時遇到了敬一先生,他以『需要招待客人,公司的事情放一放也沒關係』為理由拒絕了你。」

「對吧,小柯南?」

「沒錯哦,司機叔叔還說緒美姐姐當時好像有點不開心呢,不過……也正是因為沒辦法外出,所以緒美小姐才會不得不用焚燒爐吧。」

柯南插著口袋,平淡之中的自信無可比擬,「我猜,你應該是昨天晚上才趁人不注意將它拆下來的,準備今天銷毀,但早上外出受阻,作為孝順女兒又不能反駁自己的父親,所以只能迂迴建議,有客人到訪,還是燒掉那些積攢的垃圾之類的。

畢竟三房家的僕人會進行垃圾分類,丟進垃圾桶太容易被發現了,你只有趁焚化爐開啟的時,才有機會偷偷掃尾。」

「原來如此,所以那個東西才會在那裡找到。」

「是的。」早見川對毛利小五郎點點頭,「幸運的是,這個竊聽器在垃圾邊緣,沒有完全燒毀呢。」

「哦,還有,在到達餐廳的過程中,三房先生根本沒有親自推過房門,所以房門上什麼都沒有,三房先生用過的餐具會在晚餐結束之後第一時間被清洗,所以沒有留下證據,而他剩下的飯菜也因為沒有接觸藥物,沒有任何可疑的地方,而另外可能沾有的,就是手杖、書房內以及那塊餅乾。

——那塊被三房先生拿起來,又因為生氣而丟回去的餅乾。」

「緒美小姐的裙子真的很漂亮,但是你的腰帶那裡,是不是有些髒了呢?」早見川笑著指了指被當做腰帶的紫色綢帶,「讓我猜猜,這是那塊餅乾隱藏的地方吧。」

「三房先生因為氣憤將拿在手裡的餅乾扔了回去,我當時一直覺得哪裡奇怪,後來我才想明白,你當時並不是追出去,而是趁轉身背對我們的時候,將那塊被三房先生拿在手裡過的,沾有藥物的餅乾收起來。

而我覺得不對勁卻沒有想起來的地方,就是餅乾堆的形狀發生了微小的變化。

那塊餅乾被你塞到腰帶裡帶回房間,並處理掉了,可你卻沒注意到餅乾的油漬。

這種曲奇餅乾的主料之一是黃油,長時間接觸一定會留下油漬,不如請鑒識科的人員驗證一番,看你腰帶內側的布料上,是否沾有油漬,是否沾有與三房敬一先生鬍鬚上同樣的東西。」

「怎麼樣,緒美小姐,這些證據,你還滿意嗎?」早見川笑眯眯地問道。

*

「那確實是一種致幻劑,起效要20多分鐘,最開始只會讓人感覺心情舒暢,身體有些發熱,之後就放大感官,

會產生幻覺。」

三房緒美沒有辯駁,反而有一種平靜,她望著虛空中的一點,帶著一點神經質的笑意,「其實只要給他吃了這個葯,然後把他引到天台上去就行,精神振奮著跳下樓什麼的,完全沒問題呢。」

「哈哈哈哈,不過我真的很好奇他會看到什麼,所以啊,我想盡辦法讓他恐懼,讓他失去理智,我想知道,他會不會也像條狗一樣在地上爬,求著他幻覺中的東西放過他。」

「是因為,三房先生請律師來的這個舉動嗎?」早見川開口。

「是啊,昨天晚餐的時候,他突然說明天下午除了一位他請來的擅長解謎的朋友之外,還會有一位律師也一起到來,我有些事情請他幫忙,你們要好好招待。」

「『到時候如果找到了你們外公留下來的東西的話,怎麼分也可以請那位律師做個見證』,那個人是這麼說的。」

「關於公司還有財產的問題,他一直不肯給我們一個答覆,你們今天就會到,而他的習慣是上午開始談工作,所以晚上是唯一的最後的機會了!」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那些心思。」她環視眾人,隨後看向了三房惠子,「這個女人肯定也有想法,只不過我一直以為她外強中乾不敢動手。」

「可沒想到,居然她今天動手了,居然這樣都能出現差錯!」

「如果我今晚沒有動手,就可以順理成章地達到自己的目的,可為什麼最後居然還是讓你跑了!」三房緒美一把抓住三房明太郎的領口,「抬起頭!看著我!憑什麼最後得到一切的還是你!」

她幾乎是扔到了之前所有自己所推崇的樣子,陷入了一種極度的怨憤、不滿和扭曲之中,「憑什麼!」

「我才是母親的第一個孩子,我才是外公的第一個孫輩,我才是第一繼承人,我哪裡不如這個窩囊的傢伙!」

她赤紅著眼睛看向三房明太郎,「都是母親的孩子,憑什麼你一出生就搶走了她所有的關注!」

「還有三房敬一,這麼多年來我哪裡對不起他,我像尊敬父親一樣尊敬他,孝順他依從他,工作上不給我支持就算了,他居然還想把所有的都交給明太郎,就因為明太郎是他的兒子,可見他這麼多年他根本沒把我當女兒!」

「憑什麼……」

逐漸低下來的語音幾近消散,他們已經聽不清楚她在說些什麼,只能聽到其中不甘的哭泣。

因為三房緒美和三房明太郎都是三房圭多的外孫,所以無論傳給誰,都是三房家的血脈,不少老員工與老股東都對此沒有異議,因此會社內部,雖然關於支持他們兩人分為了兩派,但大致還是平穩的,但是,家庭內部,早就因此分崩離析了。

「陰差陽錯啊。」早見川沒有像小偵探那樣開解當事人的習慣,他只是嘆了口氣,「三房先生根本沒打算更改遺囑,他意不在此。」

「他是打算找我這個律師諮詢一下關於離婚財產糾紛的問題,但是他想要找借口遮掩一二,所以讓我謊稱是其他律師,而對於會社老闆來說,見一位商業律師是最合理最不起眼的事情。

其實他根本沒有改動遺囑的打算,只是你們猜測他不會在公司沒有狀況的情形下隨便找律師,加上那些曖昧不清的言語,才認為他想要秘密修改遺囑罷了。」

「我在來到這裡的時候,就發現幾位對於我不尋常的在意,而三房先生的舉動更是奇怪,毛利先生比我年長,更是大名鼎鼎的名偵探——這一點當初幾位不知道,但三房先生是知情的——為什麼在交流談話過程中,即便我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他甚至有時候會越過毛利先生專門和我交談,我當時並不能確定其中的原因,直到後來我才明白。」

「三房先生只是想請我當個擋箭牌吸引諸位的注意力而已。」

什麼!」

「他居然這麼打算的?」

早見川朝著震驚的幾人點點頭,「當幾位神經敏感的將一切關注都投到我身上之後,毛利先生行動就會更加方便,諸位也更加不會注意到他。」

早見川笑了笑,這位三房先生也是個有意思的人,用謎題吸引注意力,重點在於外遇調查,用早見川吸引注意力,重點在毛利小五郎。

只不過,這番玩弄,終究葬送了自己。

事已至此,許多事情都已經不必言說,只不過在他們決定結束目前的氣氛,開始下一項之前,早見川先抬手表達了一下自己的意願。

「雖然案件已經解決了,但是幾位不妨在這裡多停留一會兒。」他似乎也放鬆了不少。

聽到這話,眾人不解,柯南反而神采奕奕的問道:「早見先生是已經將那首詩里蘊藏的密碼解開了嗎?」

早見川挑眉,「柯南也覺得那首詩里的秘密就是密碼嗎?」

「欸,已經解開了嗎,好厲害!」

「詩?毛利老弟,早見……先生剛剛說的難道就是為了請你們過來,死者拿出來的那個謎題?」目暮十三好奇地看向毛利小五郎。

「是啊,目暮警官,沒想到早見老弟這麼快就解開了啊。」

早見川微微一笑,看向目暮警官,「不管這個謎題也算是案件的一部分,不如目暮警官留下來做個證明,我們當場將當年三房圭多先生留下來的東西取出來,也免去了之後的猜測與糾紛。」

「有道理哦。」目暮警官與高木對視一眼,「那我們就也來聽一聽吧。」

「三房敬一先生猜測的沒錯,這首詩的暗號不是指向地點,而是一組數字,打開保險箱的數字。」

「謎題在揭開之前,都是不確定的,它可能是一句話,可能是一個地點,也可能是一組數字,所以我們當初並沒有為這個答案設限,而是嘗試了多種可能性,最後發現,這首詩的答案的確是一組數字。」

「而這組數字正是,留在書房內的,多年未曾打開過的保險箱密碼。」

早見川說著,高木已經利落地從管家那裡找來了兩份詩歌的複印紙,和目暮警官一起看了起來。

「啊……這個……」目暮警官皺了皺眉頭。

「毛利老弟,你看出來什麼沒有?」

「我啊,我專心在破案了,忘記這件事了哈哈哈。」

破案你也沒出多少力吧大叔,柯南呵呵地看了一眼毛利小五郎,昂著頭倒退著走到了地板與天花板畫作的中央,笑容狡黠,「早見哥哥,你決定今天晚上就公布答案,不等到明天了嗎。」

「是啊,不等了。」早見川敲了敲柯南的額頭,「明天有明天要辦的事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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