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6章 歸家(上)

第746章 歸家(上)

第746章歸家(上)

看見母親落下淚來,徐嗣謹的眼角也有些濕潤。

可他不再是小孩子了,用哭泣來表達情緒已經有些不合適了。

他佯做不悅地板了臉,誇張地跳著腳:「不是我還是誰?虧我在軍營的時候日日夜夜地想著您,回到家裡,您竟然沒有認出我來!」想以此來逗母親開心。

望著兒子那跳脫的表情,十一娘這才有了些許的真實感。

「謹哥兒!」她心裡無限歡喜,不由破涕為笑。「抱歉,抱歉!」大力地抱了兒子一下,「我聽說你們二十九日才能到京,算著你三十日能抽空回來一趟就不錯了,沒想到你會提前好幾天到家。」又道,「這也是因為你裝得太像的緣故,娘一時沒往那上面想。」

母親笑起來,徐嗣謹懸著的心落了下來。他有些小小得意地笑道:「我可是悄悄跑回來的!」

十一娘心裡「咯噔」一下:「出了什麼事?你為什麼要悄悄地跑回來?」神色很緊張。

「您別擔心!」徐嗣謹忙安慰母親,「我回來,龔大人是知道的。不僅知道,而且還是他讓我回來的!」

十一娘有些不解。

知道徐嗣謹是悄悄進的府,不由壓低聲:「那好,你就在我這裡梳洗梳洗,再好好的吃一頓,休息一下,等你爹爹回來!」又問他,「長安呢?他有沒有地方落腳?」

「這您就不知道了!」徐嗣謹趴到母親耳邊小聲地道,「四川有鹽場。成都、敘州、順慶、保寧、夔州、潼州、嘉定、廣安都吃川鹽,每年向陝西鎮監課繳七萬多兩銀子呢!」

十一娘則去了暖閣,不一會抱了一疊衣裳出來。

「你爹爹沒有跟我說這些!」她含含糊糊地道。

說話間,琥珀端了茶進來,神色激動地喊了聲「六少爺」。

十一娘自然要幫著兒子。

十一娘坐到兒子身邊,目光落在兒子身上,怎麼看也看不夠。

爹爹不是什麼事都娘說的嗎?

徐嗣謹睜大了眼睛:「您,您不知道嗎?」

「你有什麼事要辦?」十一娘溺愛地摸了摸兒子的頭,「還事半功倍呢?」

「他和萬管事回家去了!」徐嗣謹道,「說好了三天以後我們在後門的夾巷碰頭的。」他說著,笑著對琥珀道,「讓廚房給我做盆紅燒獅子頭。那些伙夫只會用五花肉燉大白菜,好不容易捉了朵顏,龔大人在春江樓給我接風點了道紅燒獅子頭,結果做的像小肉丸子似的。」

一時間,十一娘心亂如麻。

追朵顏的時侯戰事那樣的慘烈,何況他走的那年還在她面前光膀子換衣裳,不過兩三年的光景,怎麼就連肩膀都不敢給她看了!

琥珀愕然,很快反應過來,連連點頭:「夫人放心,我省得。」

徐嗣謹忙打斷了十一娘的話:「娘,我這不是好生生地回來嗎?還立了大功。」他說著,涎著臉攬了十一娘的肩膀,「娘,像您兒子這樣的少年英雄,大周朝不多吧!」

徐嗣謹立刻釋懷,笑道:「爹爹說,等龔大人整齊兵馬,黃花菜都涼了——爹爹派人送信給遼東的王家,是王家的馬幫給我們帶了吃的去,還幫我找到了朵顏。

十一娘悄聲道:「我這幾天留謹哥兒在我的暖閣過夜,你想辦法讓人看看他的身子……我懷疑他身上有傷。」

「還好做的衣裳還沒有給你送過去。」她笑著進了凈房,「要不然,恐怕要驚動阿金和隨風了!」

十一娘忍俊不禁,想到她是要教訓兒子的,又立刻板了臉,沉聲道:「娘跟你說正經的,你別在那裡胡攪蠻纏的。你靜下心來好好想想,你這次能捉到朵顏,是不是運氣佔了一大……」

「你還知道娘想你啊!」十一娘把話題引到了她關心的事上來,「你當時單槍匹馬地去追朵顏的時候就沒有想想娘啊!你怎麼那麼大的膽子,連歐陽大人都放棄了,你竟然不知輕重地借了榆林衛的人去追朵顏,要知道,你只有三千人,朵顏可是有一萬多人馬。那榆林衛的指揮使也是的,怎麼就聽了你的話……」

十一娘笑了笑,出了凈房。

「快說,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十一娘也曾出門在外,知道做子女的在父母面前報喜不報憂的心態,半真半假地催著徐嗣謹,「那時候你不是生死不明嗎?」

十一娘打趣著兒子:「哎喲,我都不知道我們家謹哥兒想媳婦了!」她把衣裳放在一旁的小杌上,「怎麼,這媳婦還沒有影兒,就嫌起母親多事來!」

琥珀應聲是。

「我頭上可沒有長虱子!」徐嗣謹不以為然地道。

「你這是聽誰說的?」十一娘有些哭笑不得,「你這是去鎮邊呢?還是去經商呢?」

徐嗣謹連吃了三碗飯才放了筷子。

「為什麼想去四川?」

十一娘難掩錯愕。

徐嗣謹驚呼一聲,身子往下一貓,沉到了水下,只留了個腦袋在水面上。

十一娘望著沒有服侍的凈房,若有所指地笑道:「幾年不在家,你這習慣還真是改了不少——沒人幫你洗頭,你洗的乾淨嗎?」

十一娘這才驚覺她和兒子有些不合時宜地站在過道說話,忙拉了徐嗣謹到臨窗的大炕坐下:「你是什麼時候回來的?吃過飯了沒有?」一面問,一面忍不住上上下下地打量著徐嗣謹。

「沒有錢,誰跟著你干啊!」徐嗣謹不以為意地道,「這些外面的事,說給您聽您也不知道,您就別管了。我就是怕我去了四川,您想我想得慌!」

「派個人去外院看著,抽個空把謹哥兒回來的事告訴侯爺。」十一娘沉吟道,「離大軍回京不過四、五天的事了,謹哥兒的事要抓緊才行。」

「丁治不是回京了嗎?四川總兵肯定要換人的。」他分析道,「這次平定西北,貴州都司的將士出了大力,四川總兵肯定會從貴州都司里選一個。貴州都司的人我都熟,辦起事來自然是事半功倍。您覺得怎樣?」

徐嗣謹的表情略帶遲疑。

「別!」徐嗣謹忙叫住了聞聲而動的琥珀,對十一娘道,「長安和我一起回來的,要不是他找了萬管事幫忙,我還進不來呢!」又道,「爹爹和竇閣老在書房,您還是別驚動他們了。我在您這裡等爹爹回來就是了!」

爹爹說了,有些事,是男人的責任,就不必讓女人知道了跟著擔驚受怕。既然爹爹沒有跟娘說,肯定是覺得沒有必要讓娘知道了。

「事情是這樣的。」徐嗣謹解釋道,「按道理,應該在午門獻俘的時候皇上再封賞眾將,可現在,皇上已經提前封了龔大人為西寧侯,封了我為武進伯,等到午門獻俘的時候,皇上就只能為龔大人和我加官了。以龔大人的功勞,最少也要做個右軍都督府的都督,弄不好還能做到兵部侍郎,肯定是不會回貴州了。我們在貴州不是有個私礦嗎?縣官不如現管。如果龔大人升遷了,這貴州總兵怎麼也得找個信得過的人干吧,要不然,我們豈不是白白為人做了嫁衣?龔大人的意思,讓我進京找爹和雍王爺商量商量,看怎麼把這貴州總兵的位置拿到手裡。」

十一娘本來是想說沒有皇上和龔東寧,他就是找到了朵顏,也不可能捉住朵顏,可沒想到他卻提到了徐令宜。

她話沒說完,徐嗣謹已訕訕然地笑:「娘,我知道了。您兒子現在好歹是武進伯了,您就是要抬舉爹爹,也要給我這個伯爺幾分面子才是!」

徐嗣謹披著濕漉漉的頭髮走了出來。

「娘,您怎麼能不打聲招呼就闖了進來?」他不悅道,「我已經長大了,都能娶媳婦了!」

「還沒有!」十一娘笑著,朝著琥珀使眼色。

梳洗好了,就可以傳膳了。

琥珀來問:「六少爺梳洗好了沒有?」

「我哪裡敢嫌您多事了?」徐嗣謹嘟呶著,「我這不是不習慣嗎?」

琥珀會意,輕手輕腳地上前幾步。

「好,好,好。」琥珀聽著心都軟了,有些哽咽地道,「我這就吩咐廚房做去。」然後喊了冷香進來,讓她和含笑打水來服侍徐嗣謹更衣,急急去了廚房。

「天氣雖然熱,可也擱不住你這樣。」十一娘忙下了炕,冷香機靈地遞了帕子過去,十一娘把徐嗣謹按在一旁的錦杌上擦起頭髮來。冷香和含笑去端了膳桌進來。

「這件事,與你爹爹有什麼關係啊?」

「朵顏是怎麼一回事?」她不禁心疼地道,「你有沒有受傷?」看他風塵僕僕的,分明不是為了逗她開心才特意打扮成小廝模樣的,「你裝成小廝進的京嗎?長安和龐師傅呢?有沒有和你一起回來?」又想到他剛才說是龔東寧讓他回京找徐令宜和雍王爺商量事的,可見徐嗣謹不希望大家知道他回來了,「你是怎麼進的府?要不要我給你父親帶個信?」

徐嗣謹比離家的時候又長高了,皮膚依舊白皙,人卻瘦得很厲害,臉上稜角分明,要不是一雙眼睛炯炯有神顯得很精神,十一娘簡直要懷疑他這些日子都沒有吃飽了。

「好舒服啊!」他摸著肚子,懶洋洋地倚在用薑黃色的葛布套著的大迎枕,滿足的像只吃了魚的貓似的,「娘,您說,我去四川怎樣?」

她已經有些日子沒有正眼看徐令宜了。

「王家?哪個王家?」她腦子飛快地轉著,「難道是長順家?」

先向大家道個歉。前天因為操作失誤,以至於大修的742章到了昨天的九點鐘才改過來……⊙﹏⊙b汗……

PS:在單位里加班,正準備上傳稿子的時候發現網路斷了,因為幾個辦公室分裝的路游器,不知道是哪個辦公室把電源關了,一個個的查太費時間了,打了個的士到網吧……沒辦法向大家說明,還請大家原諒!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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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攻略(《錦心似玉》原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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