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你會懷孕嗎
薛伏拿走了她的那顆小珠子,就一直放在眼前盯着,像是好奇為什麼珠子會發光,他時不時的用手指摩挲一下,大概是疑惑於發光的東西為什麼不會燙。
他是真的很喜歡這個會發光的小玩意兒。
薛伏對夜明珠的這股專註勁,讓葉穗不由得想起了那些玩卡片的小學生。
走在前面的他忽然回頭,笑問:「你為何要一直盯着我看?」
即使他不用眼睛看,也能敏銳的感覺到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
葉穗毫無羞恥心的說:「你好看。」
薛伏也毫無羞恥心,「那你走近點,看的仔細一些。」
……他還當真是不要臉。
葉穗話都放出去了,只得硬著頭皮走近了一步,她的繡鞋沾了血跡,這是當然,即使之前她已經很注意不去碰到地上的血跡了,但是鞋底難免會沾上點。
一想到這是別人身上的血,葉穗就覺得噁心。
薛伏忽然說:「前面有個石室,要進去看嗎?」
葉穗往前看了一眼,確實是有個石室,她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不明白這種事情怎麼交給她來做決定。
彷彿知道她心中所想,薛伏很有耐心的解釋,「如果我說去看的話,你大概會說不去,而我說不去的話,你應該又會說去吧。」
是的,現在葉穗對他全無信任可言,不論他說什麼,她都不會相信,所以薛伏乾脆把決定權拋給葉穗了。
葉穗看了一眼那個石室,她面色糾結。
她不知道那裏會不會有危險,也不知道那裏是不是藏着什麼有用的信息。
有那麼多的姑娘失蹤了,站在客觀角度而言,同樣是身為女性,她當然是想能救的話,就盡量把她們救出來。
這無關於聖母不聖母,只是身為人的同理心。
葉穗試探性的說道:「要不……我們就進去看一下下?」
薛伏微笑,「好呀。」
可是葉穗沒動,他也沒動。
葉穗臉上擠出一抹笑,「公子先走吧,我殿後。」
薛伏也笑,「姑娘先走,我來殿後。」
葉穗忍住心底里的痛,壓低了聲音說道:「其實我閨房裏像是夜明珠這樣的小玩意兒,還有很多。」
薛伏唇角笑容燦爛,「姑娘說的對,你來殿後。」
他往前邁出了步子。
葉穗急忙跟在了他的身後。
石室里有燭火,並沒有人,之前地面裂開鬧出了那麼大動靜,這裏的人只怕是到處巡邏探查去了。
葉穗之前被抓,也是同樣裝扮的黑衣人出的手,她現在有理由懷疑,這個地下世界就是這個組織的老巢。
石室里擺了很多書架,每個書架上都擺滿了書,看不出來這群違法犯罪的人還是文化人啊。
葉穗隨手拿出了一本書,隨手翻了一頁,待藉著燭光看清了書頁上的文字之後,她驚得出了聲。
薛伏對還在把玩著那顆夜明珠,對書不感興趣,聽到葉穗的動靜,他也只是微微側首,含笑問:「怎麼了?」
葉穗驚訝的說:「這裏的書都是禁書!」
他微微歪頭,「禁書?」
「上面記錄的都是歪門邪道害人的東西,他們居然搜集到了這麼多的禁書,若是流傳出去,怕是會天下大亂了。」
薛伏問:「這樣不好嗎?」
葉穗被堵得無話可說。
薛伏是唯恐天下不亂,當然是覺得越亂越好。
葉穗覺得有必要和他解釋一下,她把翻開的書送到了他的眼前,「就比如說這本書上寫的一個叫予取予求的術法,不論施術者說他想要什麼,中了術法的人都只能聽話的把自己的東西獻出去,哪怕是命都行。」
薛伏似懂非懂,「這樣的術法,應該很難吧?」
「上面記載了方法,只需要將對方的一根頭髮綁在用千年沉香木做的巫蠱娃娃之上,然後再加入施術者的一滴血……疼,你幹嘛!」葉穗捂著自己的頭頂,氣的瞪他。
薛伏手指間正是剛剛從她頭上拔下來的長發,他溫文有禮的說:「借來一用。」
夏蓁看着他又拿出了一個木頭娃娃狀的東西,她獃獃的問:「這是什麼?」
「巫蠱娃娃。」
「你用什麼做的巫蠱娃娃?」
「沉香木。」
「多大年紀的沉香木?」
薛伏一邊把髮絲綁在巫蠱娃娃之上,一邊不加猶豫的回答:「不記得了。」
葉穗反應過來,「你給我住手!」
薛伏卻已經先一步把指尖的一滴血,滴落在了巫蠱娃娃之上,他說:「不要動。」
可葉穗還是撲了過來,「你把東西給我!」
薛伏站着不動,只是舉起手了手,她扒着他的手跳起來,也好幾次沒夠到他手上的娃娃。
薛伏有些疑惑,不是說這樣便能對中了術法的人發號施令了嗎?
他想了一番,再次開口,「我想你能站着不動。」
剎那之間,葉穗身體僵住,她的意識還在,可她的身體卻動彈不得。
她慌了!
「原來如此。」薛伏弄明白了這個術法的用法,他從頭到腳把她看了一遍,隨後笑道:「我想要你的耳墜。」
葉穗僵硬的手抬起,不受控制的取下了兩邊耳朵的耳墜,送到了他的手上。
薛伏確定了,他唇角揚起,有了一抹輕快的笑意,「原來這個世上還有這麼好玩的術法。」
他摸了摸下頜,圍着她轉了一圈,「嗯……讓我想想,應該要你什麼東西好呢。」
葉穗身體不能動,內心早就是被「完了」兩個字刷屏了,薛伏這種人,說要她斷手斷腳,或者是說要挖了她的眼睛都不奇怪!
薛伏站在她的面前,他視線往下,抿唇露出了一絲笑,似乎找到了一個讓自己滿意的答案。
他伸手,指尖輕點她的唇角,「考慮好了,我想要這個。」
葉穗渾身僵硬。
他之前說了三遍:「你說話真好聽。」
當時她便覺得這話不對勁,在扮公子丫環的遊戲時,他就想撕了她的麵皮,雖說不知道他為什麼改了主意,但現在他又想要她的這張嘴了。
而原因只是:她說話好聽。
葉穗的手在不受控制的抬起,並且往自己的嘴而去,她那不受控制的手正在聚力,是真的要把自己的嘴給撕下來,
她眼底里的恐懼越來越強烈。
薛伏澄澈的眸子裏有光閃爍,滿是期待與興奮。
陡然之間,她的手卻換了個方向抓住了他的衣領。
事情過於突然,變故也出人意料,一瞬間的事情,難以給人思考的時間。
少年被拽著低了頭,唇上覆了溫熱。
是她吻了上來。
只是很短的時間,快的還讓人無法感覺,她便已經鬆開了手,但卻因為他之前的那一句站在原地,而不能退後。
薛伏遲鈍的眨了一下眼,他問:「你做什麼?」
葉穗臉不紅,心不跳,「方才你說想要這個,不就是說的要我的初吻嗎?」
是,她必須要按照他的命令來行動,可是她鑽了漏洞,那就是故意在腦子裏曲解他的話,只要能說得通,那就不算違背了術法定下的規則。
葉穗剛剛也是在賭,還好她賭贏了。
氣氛凝滯。
詭異的氛圍里,薛伏緩緩的伸手,指腹觸碰到了自己的唇角,他似乎是若有所思,可是神情里都是懵懂,純真得猶如是一張白紙。
「原來這就是吻。」他彷彿是想清楚了,又略帶迷茫的問:「那你會懷孕嗎?」。
葉穗睜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看了他好一會兒,然後她認真點頭,說道:「會,而且你這麼厲害,我還有可能會懷雙胞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