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冰川銀石

第一章 冰川銀石

參天的石柱撐起大堂,只是零散的一些石器讓大堂顯得極為空曠,微微一絲聲響都會顯得極其突兀。

整個空間都由冰川銀石構成,清一色的冷灰色讓一切都十分冰冷疏離。

大堂內的女子皮膚呈現病態的白,唇色卻是鮮紅,穿着一襲紅裙更是十分惹眼。

池魚光着腳走入大堂,悄無聲息。

但強烈的色彩反差卻沒有帶來生機,細風吹過讓裙角飄起,更顯驚悚。

池魚用靈力點燃手中的三根香,插在澤州神像前的香爐中,姿態虔誠地跪在神像前的軟墊上,閉着眼睛雙手合十。

所謂,我點高香敬神明,抵我心中意難平。

池魚唇角微勾。

我的心中意,誰也平不了。

———

千仞閣被浸在一片火光之中,往常陰冷寂靜的殺手組織如今爆炸聲聲,依稀夾雜着慘叫聲。

不夜天的人衣着火紅,四處投擲著彈珠——落雷,落地的瞬間便炸毀了周身所有。

領頭的時凌雲將刀架在千仞閣閣主魚奉的脖子上:「任平生在在哪裏!」

魚奉冷哼一聲:「偷襲,不夜天也就這點本事了嗎!」

時凌雲手中用力將刀一抽,紅痕乍現,魚奉也轟然倒地。

魚思淵愣神地看着這突如其來的一切,只覺得滿目荒唐,似一場夢,虛假的不像話。

明明上一秒還在和師兄弟們說着笑話,歡愉未散,怎麼如今就只剩瘡痍荒涼。

直到一聲爆炸聲從自己耳邊響起,魚思淵如夢初醒,抽出腰間的佩劍,沖向那些入侵者。

魚思淵不知道自己殺了多久,殺了多少人,只覺得自己的劍好重。

郭雲野從主殿的暗格中找到了石劍任平生,興沖沖地跑出來給時凌雲看。

時凌雲卻一瞬間變了臉色:「雲野,快放手!」

郭雲野不解,下一秒握住石劍的右手便被凍住,郭雲野慘叫一聲。

時凌雲立馬抽出佩劍,砍斷了郭雲野的右手,斷手一落地,便成了粉碎。

「立刻帶雲野回去治療!」

時凌雲從一旁的弟子手中拿來錦盒,用靈力將任平生放入其中。

魚思淵拼盡全力沖向時凌雲,卻被一招制住,摔倒在地,甚至向後滑了一段距離。

魚思淵努力地想再拿起自己的劍,哪怕斷了,也要殺了這些畜生!

可終究身受重傷,精疲力盡了。

手中斷劍墜地的瞬間,一位白衣男子背着琴也落地在面前,只是背對着她,看不清容顏。

雖只是背影,也可見風采。

故淵伸手一揮,純白的靈力解決了面前一眾不夜天的人。

下一刻就瞬移到時凌雲面前,憑空用靈力化了一把利刃,抵在時凌雲的脖頸處。

動作之快,時凌雲根本來不及反應,便被扼住了要害。

從他手中奪過錦盒,反手將其打暈。

故淵打開錦盒,看着盒中寒光凜凜的任平生:「這是阿姐的任平生。」

故淵欲走,只見千仞閣夫人楚安恬從面前突然衝出,大聲喊道:「魚思淵,快跑!」

接着此人就被緊追其後的不夜天的人用落雷炸成了粉碎。

故淵聞言微愣,轉身就看到一個女孩滿目不可置信:「娘!」

故淵似回憶了片刻,便出手解決了湧來的人,拉着魚思淵離開了千仞閣。

———

三月後

萬聖堂後山的荒林里雜草叢生,寂靜的夜晚中,偶爾幾聲的鳥啼更增了幾分詭異。

沈既白努力壓抑著喉嚨處的瘙癢,目不斜視的看着前方貓著腰的蔣元序。

蔣元序抬頭看了眼被烏雲遮住的月亮,拿出懷裏的夜明珠,照着前進的路。

尾隨在後的蔣元英幻化出一個光球,打在蔣元序的腿彎處:「元序,跟我回去。」

蔣元序被那小光球打倒在地,看清來人後立刻起身:「我不回去!」

沈既白走上前:「元序,這裏是萬聖堂,不可胡來,有什麼事我們回拓蒼山再說。」

蔣元序後退:「不,回了拓蒼山我就更不可能跑得了了。」

蔣元英一臉正色:「元序!只是讓你和江姑娘定親,又不是成親,你何必出走呢?」

蔣元序極其任性地哼了一聲:「我才不會娶一個道姑,定親也不行!」

說完,蔣元序就轉過身,催動靈力向荒林深處飛奔。

蔣元英見狀也立刻追上去。

二人很快就消失在了荒林深處的黑暗裏,沈既白四處張望:「元英!元序!」

大聲喊了兩聲,再也無法抑制喉嚨的異樣,猛地咳嗽了幾聲。

咳嗽聲后,荒林又恢復了寂靜。

而消失的二人也遲遲沒有回應,沈既白躊躇片刻,向眼前的黑暗探索。

不知道走了多久,沈既白凝心聚神看着地面,下一秒,卻如踏空墜崖一般向下墜落。

———

「既白,既白,醒醒,既白……」

耳邊模糊的呼喚聲逐漸清晰,沈既白費力地睜開眼睛,映入眼帘的正是蔣元英和蔣元序。

只見二人灰頭土臉,髮髻凌亂,沈既白撐著坐起來:「你們這是……」

蔣元英憤憤地瞪着蔣元序:「我一直追着元序,不知道走到了哪裏,拉扯間就掉下來了。」

「掉下來?我一直注意着腳下,我可以確定落腳處是平地,不曾看見任何低處。」

蔣元序嘟囔著:「可能今天太黑,看錯了也不是不可能,不然我能讓他抓住?」

蔣元英掄手做打勢,蔣元序立刻閃躲。

沈既白站起來向四周走動觀察。

只見正中心是一口乾枯了的泉,早已被雜草掩埋,四周的石壁也佈滿枯草,枯草下斑駁的白印彷彿被雕刻的花。

沈既白研究著牆上的草:「我受冰川銀石所傷,雖身處修鍊世家卻難以修鍊,二十六年也比不得旁人短短三年。」

蔣氏兄弟二人聞言都沉默了下來。

九州大陸靈力充沛,修鍊的人不在少數。

有人有天分,也會資質欠佳,更有甚者無法修鍊。

沈既白可謂骨骼清奇,是難得的修靈天才,可惜十六歲那年為冰川銀石所傷,以致經脈過於脆弱,負擔不了強大的靈力。

說的人已經淡然,可聽的人眼神里卻不由得多了些遺憾。

沈既白自顧自地說着:「我靈力是不行,可奇門異術卻是在行,不是我自誇,天下的奇門遁術我已掌握了有八分。」

回過身看着依舊站在原地的二人:「我可以確定,我們是闖入了一個結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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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魚之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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