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假少爺文里的拜金女配(五)

真假少爺文里的拜金女配(五)

對於蘇卿夢的話,方墨並不覺得驚訝,甚至一下子就猜到是誰花錢讓蘇卿夢來做他的女朋友。

他是凌家的私生子,這是從小母親方婷蘭就反覆告訴方墨的事,一個本不該出生的孩子最終因為方婷蘭的心軟讓他活了下來,所以只要能活著他就應該感恩戴德,不應該肖想其他的,包括父親和凌家的所有。

小的時候,方墨並不在意這些話,他也曾愛笑過、也曾活潑過,也會在成績拿到第一時在母親面前炫耀過,直到他越長越大,母親看他的眼神變得越來越複雜,而他們也開始了不斷的搬家。

在十歲那年,方婷蘭帶著他搬到了筒子樓,住在這的三教九流什麼樣的人都有,像方婷蘭這樣嬌滴滴的美人自然就被人惦記上了。

在搬來之後沒多久的一天,方墨放學回來,就看到一個男人試圖對方婷蘭不軌,他操起菜刀就直接把那個男人砍成了重傷,為了防止男人的家裡人報復,為了保護母親,方墨那段時間即便上學也帶著菜刀。或許是因為方婷蘭被嚇到了,她突然間變得歇斯底里起來,指責著他是天生的殺人犯,甚至跑到他的學校,告訴他的老師與同學,他拿刀傷人,書包里藏菜刀。那些誇讚他的老師和同學不敢再靠近他,他也變得越來越冰冷。

等到方墨上了初中,方婷蘭才恢復了正常,看著他的眼神也多了內疚,方墨覺得是周圍的環境太糟糕了,也因此暗下決心,一定要賺很多很多的錢,帶著方婷蘭搬離筒子樓。

當方墨賺到第一筆錢,興沖沖交到方婷蘭手中的時候,他卻在方婷蘭的眼裡再一次看到那種複雜的害怕,也是在那之後,他的身邊就時常會出現奇怪的人——

一開始對他熱情付出,在他漸漸打開心肺、回以赤誠時,予以他最沉重的背叛,或是在他打工的地方給他製造麻煩,讓他辛苦付出最後什麼都得不到。

世界於他充滿了惡意,而他對這個世界滿是警惕。

在學會黑進別人的手機后,他終於知道這些人都是受他同父異母的哥哥凌淵白所指使,那個只比他大了三天的凌家婚生子。

奇怪的是,凌淵白從來沒有出現在他的面前,也沒有徹底對他下死手,就彷彿享受著貓玩弄老鼠的樂趣一般。

方墨試探性地在方婷蘭面前提過一次凌淵白,凌淵白卻是方婷蘭的逆鱗,他一提,她便歇斯底里。

在不顧形象地發過脾氣之後,方婷蘭對他說:「凌家、凌家大少無論如何對你,你都要好好受著,不能反抗!因為你能活著已經是恩賜了。」

方墨還記得說這句話時方婷蘭的眼神冰冷至極,不像是在看自己的孩子更像是在看仇人。

他忽然覺得想要帶方婷蘭離開筒子樓的自己有些可笑,可是經歷了太多次的創傷,他已經忘記笑是怎麼一回事。

從那之後,他再也沒和方婷蘭說過要離開筒子樓的事,他變得孤僻而沉默,成績也一落千丈,彷彿一塊被踩得再也起不來的爛泥,以至於他考上京大時,方婷蘭很吃驚。

方婷蘭並不知道,他學會了偽裝,也學會了積累人脈——

凌家與凌淵白也不能隻手遮天。

大一、大二的時候,凌淵白倒是沒有再找過他的麻煩,只是這會似乎又要故技重施了……

方墨收起眼神里的複雜,只當沒聽到蘇卿夢的話,「鬆手,我趕時間。」

蘇卿夢放開他的衣角,嘟了嘟嘴,近似撒嬌地說道:「真的有人雇我嘛,我沒有騙你,好嘛好嘛,四六分賬,你四我六好不好?」

方墨面無表情地撇開頭,蘇卿夢撒嬌並不是故作幼態,而是嬌柔中帶著幾分挑逗的嫵媚,他竟也忍不住心跳加快了兩分,可是一想到他與蘇卿夢不過是見過幾面的陌生人,她就可以毫無顧忌地向他撒嬌,他的心就沉了兩分。

「學長,你的耳朵怎麼紅了?」女孩的聲音依舊嬌柔而嫵媚。

他猛一回頭,對上她笑盈盈的眼眸,便能在裡面看到熟悉的狡黠與俏皮的捉弄,方墨只覺得一股心氣衝上頭來,一向冷靜的頭腦發了熱,惱怒在眼中閃爍而過。

方墨一聲不吭,朝著家疾走而去,像是被什麼猛獸追趕著一般。

到了樓門前,他又下意識地回頭看了一眼,身後什麼也沒有,他不願意承認自己的失落,皺眉回到家,就看到芳婷蘭就坐在沙發上。

芳婷蘭專註地看著手機,臉上掛著笑,甚至沒有發現他回家了,直到他開口說:「媽,晚飯做好了,我出去了。」

她才驚地抬頭,帶著幾分怯懦地問他:「小墨,你……還在餐廳打工嗎?你現在不是京大的高材生嗎?」

方墨冷冷地說道:「像我這樣的私生子就算是大學畢業也只能爛在泥里,能找到打工的地方就行。」

芳婷蘭暗自鬆了一口氣,囑咐著:「凌少也在京大,你別去惹他,看到他記得躲得遠遠的。我記得你打工的那家餐廳好像挺高檔的,會不會遇上凌少,要不還是換個地方吧,我前幾天聽你孫阿姨說她的兒子就在工地上打雜,賺得也不少……」

她對上方墨黑沉無光的眼眸,心裡生出了幾分害怕,聲音越說越小。

方墨盯著她看了許久,最終淡淡應了一句:「如果撞到了凌少,我就換地方。」

方婷蘭沒有注意到他離去時眼裡的嘲諷,她看著他高瘦的背影,身上的那件T恤陳舊而廉價,再看向桌上他特意趕回來給她做的晚飯,放下了心裡的害怕——

這是她一手養大的孩子,總歸還是要聽她……

西餐廳確實比較高檔,即便所在的地方比較偏,生意也很好。方墨只做晚班,之前蘇卿夢躲藏的小間是他的休息室,即便他不想回去,在休息室過夜也是可以的。

凌晨一點,方墨檢查好西餐廳內所有的門窗,才回到休息室,他習慣性地開燈去換衣服,卻下意識將目光略過旁邊的角落,那是蘇卿夢蹲過的地方……

他皺了一下眉頭,打消了原本在這裡過夜的打算,朝著外面走去,就在路邊看到了一個意外的身影。

女孩站在路燈下,像是在等人,或許是等得無聊了,她像個小孩一樣跳著人行道上的方格,然後又折回來。

看到方墨,蘇卿夢的眼眸一下子明亮了起來像,朝他彎眉而笑,「方墨,你好慢啊……」

「你怎麼在這裡?」方墨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眉頭皺得有些緊。

「等你啊,」蘇卿夢很自然地回答,只是還沒等方墨的沒有舒展開來,她就抱怨著說,「誰叫你不答應我,我只好為了那份酬金來追求你了呢。」

「……」方墨決定不理她,徑直騎上他那輛半舊的自行車,蘇卿夢也不客氣,就坐在了他車子的後座。

「……下去……」方墨猛地一腳剎住車,蘇卿夢險些撞到他的身上,一雙柔軟的手一下子抱住了他的腰,而他的背更能感受到她的溫熱……

方墨回頭冷冰冰地看向她。

蘇卿夢收回了手,笑容無辜,「別這樣,晚上打的太貴,我在你身上賺到的那個包還沒有賣出去呢。」

「……」方墨注視著她的眼眸,果然在她的眼底看到了那份特有的機靈與算計。

「我是真的誠心實意找你合作的,我真的很需要這份酬金,也真的很需要人家幫我刪掉那個校園網上的黑貼。」為了讓方墨相信她,蘇卿夢一雙大眼睜得更大了一些,顯得格外無辜。

方墨難得生出了一絲心軟,就聽到她說:「這樣吧,我們五五分賬好不好,這是我最大的誠意了呢。」

「……」他凍住了那份不多的心軟,冷冷地重複了一遍,「下去。」

「真的要我下去嗎?」蘇卿夢小聲問著,「我一直很乖的,就這兩天晚歸……昨天那些人還會在巷子口嗎」

她到底還是乖乖下了車,只是咬著唇的模樣,看上去是真的害怕。

方墨的目光略過她的臉、略短的上衣還有那條完美露著大腿的短裙,沉默著騎了幾步自行車,又突然折回停在蘇卿夢面前,用冷得都快掉冰渣的口吻說著:「上來。」

「嗯!」蘇卿夢燦爛一笑,動作極為利索地跳到了自行車上。

方墨沒有回頭,以免看到她眼裡的算計,自己又要後悔。

從西餐廳到筒子樓,距離並不算太遠,騎車也就半個小時,起先蘇卿夢只是有一下沒一下地碰到方墨的背。

方墨皺著眉頭並沒有說話,卻沒有想到蘇卿夢越來越過分,整個人都靠在了他的身上,隔著單薄的T恤,她的臉輕輕地蹭過,是叫人心亂的曖昧……

他猛地剎車回頭,卻見蘇卿夢差點從車座上摔下去,他下意識地上手一撈,將蘇卿夢拉入了他的懷中,女孩特有的香味在這沉寂的夜裡格外明顯,覆蓋住了他周圍所有的空氣。

方墨的心跳加速,眼裡是上當的懊惱,意外的是,蘇卿夢朦朧著一雙眼眸,像是從睡夢中迷迷糊糊地醒來。

「到了嗎?」她的聲音里還帶著濃濃的睡意,軟糯得讓人心一軟再軟。

方墨只遲疑了一瞬,就將她推出自己的懷抱,「前面走兩步就是。」

蘇卿夢像剛醒的小貓一樣,兩手捂著眼睛來回擦著,過了一會,眼裡才恢復了清明。

她抬眸凝視向方墨,在褪去算計之後,是清澈的乾淨,「學長也快回家吧,晚安。」

大約是還沒徹底清醒,她的身形略微有些搖晃,就這樣進了樓門,再也看不到。

方墨站在樓門前沒有離開,冷冷望向不遠處躲在路燈柱子後面的男人。

男人忙說:「她搬來沒多久,我們都在想她一個女人怎麼單獨租在這裡,原來是為了你小子啊……」

他在方墨冷厲的眼神下慌得說不出話來,掩飾地笑了兩聲就走遠了。

方墨在確定蘇卿夢那間房亮起燈后才回了家,方婷蘭早已睡下,屋裡是漆黑一片,他嘲諷地扯了一下嘴角,有沒有家人於他是一樣的。

他坐在黑暗裡,手中的手機亮了兩下,他還是點進了校園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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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命炮灰皆成白月光[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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