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被黑化男主一劍殺死的炮灰花妖(四) ……

37. 被黑化男主一劍殺死的炮灰花妖(四) ……

手臂被挽住的地方又傳來了灼熱的感覺,無音的心速快了一瞬,但是很快便恢復如常。

他不著痕迹地抽回了手,對着蘇卿夢搖搖頭,示意不可如此。

蘇卿夢頗有些不樂意,光明正大地說:「我說的喜歡並非是繁衍後代的那種,我們兩也生不出後代來嘛。」

「咳——」幾個人都重重咳嗽了一聲,便是連巫雲錦這般冷麵的人都難免多看了蘇卿夢兩眼,而前頭的任清月便愈發不好意思了,說的好像她與師弟之間的喜歡是要繁衍後代的那種……

無音無奈地看向蘇卿夢,小花妖眉眼彎彎,笑着說:「就是單純的喜歡,想要親近嘛。」

任清月笑了笑:「這樣的喜歡與你前面說的喜歡有何區別?」

蘇卿夢側過頭,似乎在思考。

無音擔心蘇卿夢繼續語出驚人,暴露了身份,連忙說:「你們若要尋找玄鳥,還需快些前往南方。」

司彥看了看面如古井的無音,又看了看嬌俏的蘇卿夢,又是曖昧不清的一聲笑。

蘇卿夢不大喜歡他的笑,沖着他齜牙咧嘴,只是十六歲模樣的花妖臉上還有些圓潤,即便這樣的表情在她臉上也是分外可愛。

司彥跟着笑了起來。

無音和任清月都注意到了,他們各自沉默,眼中皆有思索。

約莫走了半日,一行人仍舊沒有尋到玄鳥的痕迹,帶頭的任清月忍不住皺起了眉頭,「這裏不對勁。」

無音沒有說話,但是他看出來,從早晨開始他們便一直在一個島嶼上打轉,即便通過了半月橋,但是依舊回到了起點。

蘇卿夢拉了拉他的衣袖,小聲說:「是幻象。」

她本就善於幻術,早就發覺了不對勁,見無音點點頭,她才揮了一下衣袖,周圍的幻象褪去,只是一株尋常的白色曼陀羅花。

蘇卿夢怔怔地看着純潔的花瓣,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只是下一刻巫雲錦的劍朝着曼陀羅花一劍劈下,她不做他想,一下子就撲了上去。

巫雲錦的劍收不住,是無音護在了蘇卿夢的前面,雙指夾住了巫雲錦的劍。

無音似是輕輕夾住,巫雲錦卻收不回劍,她強行收劍,劍未回來,反倒是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劍刃還夾在無音的二指間。

巫雲錦並不是一個肯認輸的人,她便要第二招攻向無音,卻被任清月一下子制止住。

任清月代替自己的師妹向無音道歉:「還請佛子見諒,是我師妹莽撞了,只是她並非針對蘇道友。」

她頓了一下,又說:「要知道在這裏殺修士是要被秘境反殺的。」

雖然無音佛子之名在外,並不輕易殺人,但是他身上的威壓,她總覺得有些駭人。她的手悄悄地按在劍柄上。

「還請巫道友不要妄動殺念,縱是一花一草。」無音未曾看任何人,唯有他自己知道,方才那一瞬,對巫雲錦,他是動了殺念的。

他鬆開了巫雲錦的劍,轉身拉起還在地上的花妖,他想告訴蘇卿夢不要莽撞,可是對上蘇卿夢可憐兮兮的眼眸,他又默默將話收了回來。

「剛剛真的是嚇死我了,我以為我救不了它了。」蘇卿夢小聲地說着,「我總覺得我好像是忘了什麼事……」

無音未曾應,其他人也未曾應,蘇卿夢發現了氛圍不對勁,倒是學了幾分聰明,也跟着不開口,唯有司彥頻頻看向蘇卿夢。

玄鳥屬火,喜在南方向陽之處。

他們朝着南方走去,一路上有不少魔獸,劍修們見到適合自己的寶物,雖然不是玄鳥也會動手。

蘇卿夢幾次想要出手相救,阻止了他們,雖然三個劍修並不將蘇卿夢放在眼裏,但是有無音跟着,他們只能無奈地放過一隻又一隻魔獸。

巫雲錦率先發難:「蘇道友到秘境裏來是幹什麼的?」

「你們的目的不是玄鳥嗎?就不要亂殺無辜了。」蘇卿夢躲在無音背後,探出一個腦袋,說了一句又把頭縮了回去。

無音站在那裏不動如鍾,眼裏卻是含着笑意。

巫雲錦覺得憋屈極了,同任清月說:「師姐,我們一定要和他們同路嗎?」劍修不殺生不如改行做佛修。

任清月再溫和,也是一個劍修,見到魔獸不殺叫她也十分難受,她想了想,她與司彥皆是元嬰修為,聯手的話未必不是玄鳥的對手。

正想開口,司彥卻搶先一步說:「巫師妹忍忍吧,既然我們和佛子一起了,天劍宗也做不出半路拋下人不管的事。」

任清月看向司彥,再順着他的視線望向蘇卿夢,心裏突然間便生出了悶氣,冷笑了一聲:「既然師弟這麼說了,這個時候分道揚鑣倒顯得我們不仁義了。」

無音全程未說話,彷彿他們的爭論與自己沒關係,他只是不著痕迹地移了一下步伐,擋住了司彥看向蘇卿夢的視線。

入夜休息時,任清月突然說自己有些悶,去外面走走,巫雲錦頗為擔心:「師姐入夜了,外面不安全。」

縱然任清月元嬰修為,遇上夜間集體發/情的魔獸亦難是對手。

「我跟着師姐,去去就回。」司彥跟在任清月後面。

蘇卿夢望向外面的黑夜,便看到了他們牽在一起的手,她好奇地探頭想看得更清楚,一把被無音拉了回頭。

她朝着無音眨了眨眼,一本正經地說:「我覺得任道友對司道友是那種想要繁衍後代的喜歡。我就是好奇想要看看人類是怎麼發……」

「咳——」情字未出口,無音重重咳嗽了一聲,打斷了蘇卿夢後面的話。

正在飲水的巫雲錦也猛地嗆了一口,她斜眼看了蘇卿夢一眼,「蘇道友這話說的彷彿你不是人。」

無音把蘇卿夢拉到了身邊,淡淡地說:「蘇道友之前獨自一人在山間修鍊,故而如此說話。」

他並沒有撒謊,蘇卿夢確實一直獨自一朵花在廢土。

巫雲錦雖然不喜蘇卿夢,但是她修的是無情道,除了對自己的本命劍之外,對其他事物並沒有太濃烈的感情,在確定目前自己弄不死蘇卿夢的情況下,便也不再關注她,徑直開始打坐。

蘇卿夢盯着她看了許久,竟也跟着她開始打坐,在無音打斷她之前,她差點便要入定了。

她不高興地看向無音。

「她修的是無情道。」無音對她解釋。

蘇卿夢側過頭,用眼神問他:不可以修無情道嗎?

無音垂眸,蘇卿夢為草木所化,修習無情道未嘗不是一條出路,可是他下意識地希望她不要走這一條道。

他搖了搖頭,第一次違心地說:「不好。」

蘇卿夢「哦」了一聲,就利落地起來了,似乎想通了,對無音說:「佛子說得對,不好,連你都打不過。」

無音沒能忍住,輕笑出聲。

「……」她一個大活人還在呢!巫雲錦坐在那裏聽着他們的對話,有些修鍊不下去。

沒一會兒,任清月便與司彥一起回來,任清月的臉上掛着笑容,顯是被司彥哄好了。

蘇卿夢饒有興緻地看了他們兩眼,司彥這一次沒再看向她。

次日,他們再往南走,在路邊看到了兩具修士燒焦的屍體。

司彥上前查看,立刻說:「是玄鳥的火焰所燒。」

任清月認得他們身上的服飾,與他們也曾交談過,「是兩位金丹道友。」

玄鳥似乎比她想像中的還更要厲害些。

司彥的面色也並不好看,這兩個金丹修士是被一擊斃命的,甚至還來不及祭出本命法器,「師姐我們……」

「既然來了,劍修就沒有退卻的。」任清月眉目堅毅,沒有絲毫的退縮。

他們繼續朝前,卻沒有再發現玄鳥的痕迹。

千月秘境換一個島嶼,便會有不一樣的風景,從草木到魔獸皆不同,比起三個劍修的焦灼,蘇卿夢便悠閑許多,她將這些不同的草木細細摸過,又細細聽着魔獸們的叫聲——

無音知道,她是想這些都放入她的幻境之中。

司彥似是無奈地走到她身旁,輕輕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只是他打算拍第二次的時候,手就被無音抓住了。

「我只是想提醒她,我們需要快點了,」司彥滿是無辜,「千月秘境只開七日,我們這已經是第三日了。」

無音卻是看了一眼他的手掌,不輕不重地說:「司道友的手上沾了什麼?」

那些噁心的粉末沾染到蘇卿夢的身上,太臟。

司彥朝着他笑了一下,卻是突然拔出了長劍,無音不為所動。

蘇卿夢不明所以地抬頭,而下一秒,她便感受到頭上有什麼東西遮住了她的陽光,猛一抬頭,竟是一隻巨大的黑鳥。

九階玄鳥。

她並不懼怕九階玄鳥,站起身,然而九階玄鳥卻是直接朝她攻擊而來,巨大的喙朝她噴出火焰來。

無音將司彥朝着玄鳥扔了出去,轉身將蘇卿夢護在了身後,單手結出防禦結界,擋住了玄鳥的火焰。

司彥在心底暗罵了一聲,極為狼狽地躲過火焰,他回頭看了一眼無音,還是有些心悸,梵音寺的佛子即便壓抑了修為,卻依舊強大得可怕。

但是無音要護著小花妖,怕是對付玄鳥也頗為吃力。

玄鳥因火焰被擋在了結界之外,而生出了惱火,它朝着天叫了一聲便又沖了下來,張開巨大的羽翼,開口道:「和尚,交出你身後的曼陀羅花妖。」

九階魔獸已經生出了神智,若是它願意,更是可以化出人形,只是玄鳥素來高傲,不願意以人的姿態出現。

無音雙手合十,並不理會玄鳥。

任清月與巫雲錦都頗為吃驚,沒有想到蘇卿夢竟是花妖,只是如今也不是吃驚和計較這些的時候,她們必須全心全意對付玄鳥。

反倒是蘇卿夢從無音身後探出頭,眼神鎮定:「你為何要找我?」

「黑色的曼陀羅花,」玄鳥冷哼了一聲,「還沾染了時間因果,你不該存在於這個世間。」

蘇卿夢看了看它那一身比自己的花瓣還黑的羽毛,說:「你也是黑的,不都是黑色嗎?有什麼區別。」

蘇卿夢完全沒有看出玄色與黑色有什麼區別。

玄鳥傲慢地說:「我這是玄色,天下至尊之色,而你乃惡氣污穢所化,身上還沾染了魔氣,就該被火焰進化。」

「惡氣污穢?」蘇卿夢滿是錯愕,她遇到的第一個人便是無音,可他從未如何和她說過。

無音感受到了她的雙手緊緊拉住他的衣袖,她分外在意這四個字,而他更不喜歡這四個字。

「它所說的不過是妄言,你的靈力是金色的,是這世間最乾淨的靈力。」無音垂眸,拿下手上的佛珠,朝着玄鳥祭出。

這確實是他的本命法器,所以他並非是在蘇卿夢的幻境裏,這裏是真的五百年前的千月秘境!

玄鳥本不將元嬰期的無音放在眼裏,然而當那串佛珠朝着它散開,一道道金光射入它的羽毛之中,叫它這屬火的玄鳥竟也感到了灼燒,它心中生出了忌憚。

它朝天飛去,避開佛珠,可那佛珠卻一路跟着它。

任清月朝着司彥和巫雲錦叫道:「師弟、師妹,機不可失。」

三個劍修形成劍陣,配合著無音的佛珠,齊齊攻向玄鳥。

三個元嬰加上一個金丹,玄鳥對付得有些吃力,尤其是劍修本就善於越級拼殺,哪怕被它所傷,反而越戰越勇。

而無音這個元嬰更是個假元嬰,所祭出的招式威力遠在元嬰之上。

玄鳥竟也有些不敵,它一個展翅,竟是想要逃跑。

司彥抓住了時機,手中一根長針射了出去,直入玄鳥的頭部,原本打算逃跑的玄鳥在一瞬突然變大了數倍,一圈黑色的火焰纏繞在它的身旁。

「不好!玄鳥魔化了!」任清月臉色一下子刷白,魔化的九階魔獸便是天劍宗宗主來了也不見得能對付。

魔化的玄鳥卻沒有理他們,徑直朝着蘇卿夢而去。

無音素來淡定的臉色也跟着一變,他顧不得許多,將佛珠收回手上,跳到了玄鳥的背上。

玄鳥身上的黑火如煉獄業火燃進他的眉間,將埋在心底的那一點欲,無限擴大——

剎那間,無音看了,那個初遇時小小的蘇卿夢飛到了他的身上,將金光灑在他的指尖,又看到剛從花中出來的蘇卿夢渾身潔凈,未着衣裳,笑看向他,輕罵了一聲「虛偽」。

最後是那個長大的花妖站在桃花樹下,片片桃花落在她的發間,而她眉眼彎彎,問他:「無音,你要娶我為妻嗎?」

無音知道這一切皆不過是幻,可他依舊有了片刻的遲疑,任由黑色的魔火在他的眉間劃出一道黑影……

「和尚——」蘇卿夢猛地叫了他一聲,她身上的金光如星河飛入他的眉間,蓋住了那道黑影。

無音驚地回神,沉沉地念了一聲「破」,佛珠在他的手腕上散開,萬道佛光終是吞噬掉了玄鳥身上的魔火。

而他自己卻在瞬間破開了蘇卿夢的第二道封印,修為衝破了元嬰,亦在瞬間被千月秘境給排斥了出去。

無音感受到了秘境的排斥,猛然生出了慌張,他朝蘇卿夢伸手,卻沒能抓住花妖。

在他消失的地方,玄鳥奄奄一息墜下,任清月與巫雲錦亦是受了重傷倒在地上。

蘇卿夢被無音身上的封印所反噬,整個身軀一下子變得透明起來,所幸玄鳥身上的魔火未燃盡,被她所吸收。

魔化的玄鳥竟被她所凈化,恢復了清明,它目光複雜地看向蘇卿夢,眼前的小妖明明是污穢所化,卻用污穢化出了最聖潔的靈力。

只是它經歷了魔化與凈化,如今已經沒有半分靈力了,只能眼睜睜看着司彥的劍插入它的胸膛,取出它的內丹。

在死前,玄鳥卻對蘇卿夢說道:「即便入了時空依舊無法改變既定的命運,不論是你還是那個佛修。」

它又對司彥說:「殺玄鳥者終不得善。」

司彥並不在乎,他將玄鳥的內丹吞入腹中,他在天劍宗蟄伏這麼久,就是為了修復他的魔魂。

他又執劍走到蘇卿夢的面前,「有趣,怪不得你能驅動裕光梵鍾,穿越時空而來。」

他本就是在蘇卿夢身上下了些葯,將她身上木屬性的妖氣放大以引出玄鳥,卻沒有想到意外見到了蘇卿夢將污染的魔氣轉為靈力的能力,還感受到她身上的裕光梵鍾之力。

聯想到玄鳥的那句「時間因果」,他大體便知道是怎麼回事了,想不到他一直在尋找的能穿越時空的「裕光梵鍾」居然在蘇卿夢這樣不起眼的花妖身上。

蘇卿夢笑眯眯,似乎並不怕此刻看上去極為詭異的司彥,因為她一開始便認出他了,司染的生父魔尊司彥。

「把裕光梵鍾給我,我帶你去見無音。」司彥朝着她微笑,彷彿她像任清月一樣好哄一般。

任清月受了重傷,在原地不能動彈,卻也一眼看出了司彥的不對勁,她用儘力氣大喊:「司彥,你幹什麼?」

司彥微頓,他沒有回頭,蘇卿夢卻能看到他眼裏一瞬間的猶豫。

狀若無知的花妖卻是輕輕笑開:「原來魔尊也是會動心的呀。」

任清月愣住,她以為自己是聽錯了,難以置信地瞪向司彥。

司彥卻低頭笑出了聲:「小花妖你倒是也厲害,能騙得佛子為你保駕護航,你來此處是為了什麼?」

凡是想要穿越時空之人,皆是在這時空之中有未了的夙願,否則是來不了的,只是他未曾在她的眼中看到「夙願」。

「我啊,陪人而來,順便看看是不是命運真不可變,至於你要找的裕光梵鍾,我怕是給不了你了。」蘇卿夢笑了一下。

「是嗎?你要知道這個秘境是不能殺修士,但是你不是,我就算在這裏殺了你,也沒有任何關係呢。」司彥也笑了,他的劍不客氣地擦過蘇卿夢的臉,在蘇卿夢的臉上留下了一道疤。

只是不待他下一步舉動,下一刻,整個千月秘境竟然搖晃了起來,像是有什麼力量要自外面衝進來。

司彥有些站不穩,不得不以劍插在地上,穩住身子,只是任清月和巫雲錦便沒有那麼幸運了,她們受了重傷,完全只能隨着整個秘境搖晃,差點落到一旁的水裏,那水下皆是高階魔獸,輕易不出水,但若是掉入其中……

司彥狠狠盯着蘇卿夢看了一眼,最終還是選擇回頭去救任清月。

蘇卿夢如今也顧不得暴露自己花妖的身份,反正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都已經知道了,她將黑色的花瓣化為翅膀,飛向更穩定的高空,先躲過司彥再說。

千月秘境搖晃了許久,似是不斷受到靈力衝突,許是秘境感受到了危機,竟將所有外來之人皆給排斥了出去,包括蘇卿夢。

蘇卿夢再見到無音的時候,穿着白色僧袍的佛子懸浮在秘境之上,原本半闔的端鳳眼竟然怒目圓睜,隱隱有日後怒目金剛的架勢。

無音在被排斥出千月秘境之後,心中唯有一個念頭,那便是絕不能將蘇卿夢獨自留在秘境之中,竟以一己之力在外撼動秘境。

他將本命佛珠散開,在他的周圍形成衝擊秘境的陣法,渾身散發着金色的光芒,只是那些金色光芒之中散佈着如血一般的紅光。

蘇卿夢知道這些紅光暗中浮動,一旦抓住了機會便會徹底覆蓋過金光。

在這個無人敢靠近無音的時候,她走到無音的面前,拉住了他白色的僧袍,「哇」的一聲哭出來:「和尚你不要再衝破封印了。」

無音垂眸看向在自己面前哭得稀里嘩啦的小花妖,突然之間,便覺得築在心上的數道防備土崩瓦解。

對上蘇卿夢,他的心軟得一塌糊塗。

無音一聲「收」,將佛珠收回了手腕上,伸手拂過蘇卿夢的眼角,將那一顆一顆的淚珠輕輕擦拭掉,溫和地說着:「別哭,我尋一個地方,你同我說清楚」

他的指腹自她的眼角輕輕滑落,落在了臉上的那道劍傷上,無波的眼眸內起了暗涌,只是很快便隱藏了起來。

無音將蘇卿夢帶到一處無人之地,並在四周設了結界,才對她說:「說吧,我身上的封印究竟是怎麼回事?這裏……又究竟是怎麼回事?」

蘇卿夢像個做錯事的孩子,在他的面前對着手指。

無音耐心等待,並不催促她,靜靜等着她自己開口。

沉默許久,蘇卿夢終於受不住地開口:「你既然衝破了二道封印,必然有之前的記憶,你……還記得那個梵鍾嗎?」

無音點點頭。

蘇卿夢小聲解釋:「那是名為裕光梵鐘的神器,以至純靈力催動,便可時光穿梭,回到有夙願未完成的時空。」

「你的本命法器與裕光梵鐘相撞,二者皆碎,裕光梵鐘的靈力湧入我的體內,我也因此獲得了裕光梵鐘的神力,可帶你的神識穿越時空。」蘇卿夢輕咳了一聲,「但我的本體畢竟不是梵鍾,你的神識太強,我只能連下三道封印,待到三道封印全解開,便是我們回到五百年後的時候。」

饒是無音亦對蘇卿夢的這段話思考了許久,才說:「也就是說如今是我五百年後的神識附在五百年前的肉身之上,至於你,是因為作為神器本身才隨着我穿越而來的?」

「嗯嗯,」蘇卿夢點點頭,又補充說,「我約莫是神器中的器靈,我的本體如今也在五百年後,只是化形的靈識跟着你過來了。」

無音輕聲問道:「為何帶我來此?」

「不是我帶你來的,是因為這個時空之中有你的夙願,我們才會來此,」蘇卿夢回答。

她朝着他笑開:「你幫了我,所以我也幫你完成夙願。」

小花妖臉上的笑容純良,無音忍不住又輕輕撫摸了一下她似桃花花瓣的眼尾,於這個時空未了的夙願嗎?

無音問:「若是我改變了這個時空的事,那麼五百年後又會怎樣?」

蘇卿夢迷茫地搖搖頭。

無音笑了一下,小花妖自是不知道的,可是他卻是知道,因果早已註定,是為天道命數。

他是佛修,理應不該生出改變過去的妄念,只是這一刻妄念滋生,梵音寺數百條性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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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命炮灰皆成白月光[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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