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犯下了非禮，謀殺還有盜竊的蠢賊

「亨利·貝爾福德先生，我向上帝保證您會接受公眾的審判，可卻不能強求律師先生為您免費服務，當然您要是願意支付20鎊的報酬，我並不介意，您再多花點時間，在法庭上尋找一位願意為您辯護的辯護人！」

「二十磅！」

貝爾福德心裏暗自苦笑，這是臨死前還想再扒自己一層皮吧。

貝爾福德知道自己付不起這筆費用。他只是一個低等級的治安官，一年的收入大概也就只有40磅左右。

而在來到赫尼特斯之後，為了安頓下來，他已經在住房以及食物方面，花光了自己所有的積蓄。

就這，他也只能租到一間簡陋的地下室，作為自己的安身之所！

所以，眼下他是絕對拿不出這筆錢的，更何況，那些律師全都是不學無術的貴族，貝爾福德可不想把自己的命運交給別人，無論何時，他都相信，人的命運必須掌握在自己的手裏。

於是，貝爾福德眼神堅定的看向了法官，然後說道：

「法官大人，我請求自辯!」

「哈……看來亨利·貝爾福德先生覺得，他比皇家律師協會的諸位水平還要高一些……」

「哈哈哈……」

一陣嘲笑過後，法庭頓時熱鬧的像是菜市場，貝爾福德甚至注意到了一個穿着考就的胖子頭上的假髮笑的掉了下來。然而在場的所有人中，有一個人卻用憎恨的目光看着貝爾福德。那個人就是受害人的姐姐，那個那天晚上衝進牢房的瘋女人。

貝爾福德慢慢的閉上了眼睛，他心裏儘管充滿了憤怒和屈辱，可還是要冷靜下來。

這是一個如此勢利的年代，只要不是貴族或者有錢人，就要遭到恥笑。可笑的是在這種情形下，法官還敢聲稱會給他一個公正的審判。

然而，現在確實不是在意這些事情的時候。

貝爾福德深吸了一口氣，然後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在這間昏暗的法庭上，此時聚集了差不多有五六十人。而坐在上首的則是法官以及另外六名庭審的工作人員。

這些人高高在上，戴着假髮，穿着貌似莊嚴的法袍。卻猶如兒戲一般的決定着他人的命運。

不過貝爾福德認為這些人不可能是兇手，他們只是糊塗蟲。於是他又迅速的將目光從這些人的身上移開。

眼下差不多排除了七個人，接着他看向了左邊。

左邊是法庭準備的陪審團。因為這裏是一個執行海洋法系的國家。

簡單的說，在這個國家，審判的依據是依照之前相似案件的判例，而不是具體的法條來決定嫌疑人是否有罪。而這些陪審團的成員從衣着上看，大部分都是貴族，只有一兩個人穿着樸素的衣服，看起來應該是商人或者富裕的中產之類的階層。

這些人同樣不可能是兇手！因為這些人是隨機抽取的，抽到兇手的概率很小。

那麼兇手就只能聚集在觀眾席了。

按照之前的畫像，印象中那個男人的身高應該比他還高，這是唯一確定的特徵。

貝爾福德目光掃過，很快就在人群中發現了幾個可疑的傢伙。

其中一個人戴着金絲邊眼鏡，從年齡上看大概50歲，很難想像那位瑪麗小姐會愛上這樣一個人。但如果是強行侵犯的話，想要唬住一個年輕而又涉世未深的女孩，這種老男人似乎也是做得到的。

不過當貝爾福德和這傢伙對視了一會兒之後，對方卻突然扶了一下頭上的獵鹿帽，貝爾福德有些意外，這傢伙居然在向自己打招呼。

難道他就是兇手？

貝爾福德有些擔心，殺人的如果是一個冷血殺手，自己的勝算就要小得多了。這個時代也許還沒有什麼連環殺手的說法，但是卻並不代表不存在。畢竟在穿越前的世界，開膛手傑克也是在和這個時代相似的年代出現的。

於是他有把目光轉向了第二個嫌疑人。

這是一個帶着鴨舌帽的男人。不過他的帽檐有些奇怪，似乎被縫補過。

然而就在貝爾福德觀察這個傢伙的時候，這個男人卻將目光迎了上來，臉上居然帶着玩味的笑容。

「媽的，又是一個奇怪的傢伙。」

貝爾福德心裏吐槽著為什麼今天來了這麼多可疑的人的時候。

突然間，這傢伙對着貝爾福德做了一個割喉的動作。

「混蛋，就是這傢伙！」

貝爾福德被激怒了，他真相衝上去，把這傢伙揪出來。然而他還是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就在這是，他突然覺得似乎有人一直在盯着自己。

貝爾福德再次看向了那個瘋女人的方向。

此時，這位貴族小姐眼睛彷彿要噴出火來。然而就在這是，一個男人卻拉住了她的手。

然後，那個來監獄里挑釁自己的瘋女人，便側過頭，避開了貝爾福德的目光。然而貝爾福德卻也注意到了他身邊的這個男人。

這是一個英俊的傢伙，白皙的臉上沒有鬍鬚，但是鬢角和髮型卻整理的相當得體。他身上穿着羊絨面料的一件風衣，而裏面的馬甲則是黑色的絲綢。

貝爾福德看到這傢伙把那位大小姐的手牽到了唇邊，然後輕輕的吻了一下。

就在這是，法官敲響了法錘。於是那傢伙，也就轉頭看向了前方。

……

此時法庭上已經逐漸平靜了下來。

只見公訴人起身，來到了法庭的中央，然後就開始了他的表演。

「法官閣下，請允許我向您展示在現場遺留的物品，以便向諸位陪審團的女士和先生們表明，兇手是多麼的窮凶極惡！」

「噢……」

「這根就是殺死了可憐的瑪麗·弗洛加特小姐的長竿，而據我所知，這是城裏的敲窗人所慣用的！他們使用長竿敲擊別人的窗戶，以此來提醒那些懶惰的工人，是時候起床工作了。不過，如果各位仔細看的話，就可以看到這上面還沾著瑪麗小姐的血液！」

「殺死他！殺死這個野蠻人！」

「事實上！我們發現的不只是這些！這是瑪麗小姐生前所穿着的束胸，各位可以看到，這裏有明顯撕扯過的痕迹，為了保留這處痕迹，我們不得已將這件胸衣從側面切開，除此之外，現場還發現了兩隻鞋子，根據我們的調查，這兩隻女靴，也是屬於遇害的弗洛加特小姐的，由此我們可以推斷，站在法庭上的這名卑鄙的兇手，在誘騙並且非禮了一位貴族小姐之後，竟然還想偷走他的鞋子，可惜他在倉皇逃走的時候，被公園的樹叢絆倒，當場撞在花壇的邊緣昏死了過去……」

「殺死他！絞死這傢伙……」

聽到公訴人的話，貝爾福德覺得這簡直無比的荒唐

原來在這些人都眼中，自己就是一個犯下了非禮，謀殺還有盜竊的蠢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