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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菲小姐,您這麼急是要去哪裏？」

古菲剛剛走出修道院的大門，便被攔住了去路。

黑色的長斗篷將來者遮掩得嚴嚴實實讓古菲看不清對方的來頭，聲音很陌生，但是身形卻隱隱有些熟悉,似乎是什麼地方見過一樣。

「是什麼？」多年來養成的警惕性並沒有這一刻餵了狗，古菲一臉戒備的盯着眼前這個攔住了她去路的神秘。

她並不傻，這時候會攔她面前還做出這種打扮的，絕對不可能是來找她敘舊打招呼或者是來表達愛慕之心的,那麼就只剩下了一種可能——

「跟來。」古菲想要出口的尖叫被來者簡單的三個字就給輕易的化解了。這聲音彷彿有一種魔力,讓她不能不聽，不能不順從。

古菲知道情況不妙,但她卻無從反抗,只能跟着走她前面的神秘的腳步，向著昔日繁華的街區，而如今只剩下一片殘垣斷壁的廢墟走去。

「是不是想問是誰？」

鳳歌走到一處看起來偏僻的圍牆后，才緩緩的向著古菲的方向轉過身，抬手掀掉頭上斗篷的風帽，看着臉色因為驚愕和恐懼而變得扭曲的古菲，她往前緩緩的走了兩步，才停下來：「好久不見了，古菲小姐。」

事實上這句話有歧義。

從古菲的角度來說，她們其實才見面不過一天多。

但是對鳳歌來說，卻是兩世的屈辱。

她並不是想為墮天開脫，而是墮天的話，大概只會殺了她，而做不到那樣的變態殘忍。

「，想幹什麼？」古菲想跑，但是她發現這時候除了她能開口說話之外，自己的身體就像是完全不屬於她自己一般，根本無法動彈。

這個女，究竟對她做了什麼？！

「們，並沒有什麼仇怨吧？」古菲見鳳歌不說話，她掌握心的本事全男身上，而且最總要的是，眼前這個女她從來就沒打過交道，根本就不知道她的目的和動機啊！

這讓古菲覺得很被動，但是讓她放棄卻又做不到。

思來想去，古菲決定套套她的話。

當然，如果這一切只是因為她曾經是取代鳳歌成為聖器之主選的話，她解釋起來就更簡單了：「如果是因為教會的那件事情，，向道歉。但，但那也不是的主意和決定啊！」

「最乎的，是哥哥吧。」

鳳歌卻突然這個時候問出了一個完全不搭調的問題，她看着古菲，她現的實力，根本無需打聽，直接通過精神力捕捉，便能夠知道眼前這個內心深處的秘密。

雖然無法再將那個世界的古菲抓出來問一遍，但只憑藉眼前對她內心的探查，她也能夠猜測到當年古菲為何要那般做的原因。

古菲和古雷，是異父異母的兄妹，父母離異后各自再嫁，帶着兩個上一場婚姻的結果一起生活，本來並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但是，這場突如其來的末世卻改變了很多東西，也包括這一對才到一個家庭剛剛熟悉的兄妹。

為了生存，古菲對自己的哥哥從依賴到愛慕，其實過程並不需要追溯。

但問題是，古雷卻並不喜歡古菲。

哪怕古菲為了他不惜犧牲自己去獲得更多的有價值的情報，去為了兄長勢力的擴張而去不斷的與她見到了就噁心的男們虛與委蛇。

甚至後來還讓她嫁給墮天。

哪怕這一切都是假的，但古菲也無法忍受任何一對她面前秀恩愛的圓滿，所以，她本着『自己得不到的話所有都要一起跟着得不到』的心態，前世將鳳歌徹底毀滅。

而這一世，顯然古菲還沒有準備好去面對鳳歌，就成了她的囚徒，昔日高高上的大小姐，現卻便得像一個懦夫，卑微的乞求着鳳歌放她一條生路。

這樣的差距讓鳳歌不由得有些恍惚，這樣的一個，以前竟然能夠將她傷害成那樣的地步。

固然古雷的勢力是古菲囂張和的本錢，墮天的刻意隱瞞是古菲設計陷害的助益；但事實上如果不是她那時候那樣的柔弱無能，又怎麼會連最基本的反抗之力都沒有？

歸根到底，還是她太弱了啊！

「可是付出那麼多，古雷什麼時候認真的看過一眼？那一切，沒有一件是古雷要求去做的，一切都是自願啊！」鳳歌忽然也有些感慨古菲的感情了，一樣的走進了死胡同，一樣的難以自拔。

不過，就像曾經看過的一部電視劇里的台詞所說的那樣，無論再怎痛苦也不能拿別的血來暖自己！

「，說了這麼多，到底想怎麼樣？」經過了這大半天的折騰，古菲也冷靜下來了。但是她的思維，卻很明顯走了與鳳歌完全相反的方向——鳳歌折騰了這麼久卻並沒有殺她，而且還開口就是這樣古怪的問題和說法，那麼也許這個女並不想殺她也有可能。

不過，鳳歌倒是真的沒有想殺古菲，至少現沒有。

鳳歌走到古菲的身邊，輕輕的貼她的耳邊低低的說了一段話，而後不等古菲從驚愕、痛苦等等一系列的表情中掙脫，她已經後退到離古菲兩米之外了，然後抬手放到唇邊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那麼不要說話，現可以走了，離開這裏之後今天們見面的事情就全忘了吧，不過們的約定，可要好好的藏心底喲！」

古菲想要尖叫，想要咒罵，但是身體卻完全不再受她的控制，就像不屬於她一般，自己帶着她，一步一步的向廢墟之外的繁華走去。

可是明明走出去就能脫離危險，但是古菲看來，卻是踏上地獄的不歸死路。什麼是求生不能求死不能，她現總算是明白了……

鳳歌看着古菲的背影最終消失她面前，甚至黃泉是什麼時候來到她身邊的她都不知道。

「不喜歡什麼，去毀掉就好了！」

黃泉不喜歡鳳歌這種完全不狀態的模樣，他忍不住皺眉，古菲也好古雷也罷，甚至是整個光明聯盟，只要她開口，怎麼樣都行。

是把那些城市徹底變成廢墟，還是把那些抓出來一個一個的凌遲，還是全部釘上十字架扔到怪物堆里都沒問題，只要她不再露出這種半死不活的大徹大悟彷彿看透了整個世界一副活下去好煩好無聊的表情就好！

「黃泉，有沒有特別怨恨的？」

穿廢墟而過的風捲起嗆的粉塵，鳳歌的聲音透著幾分蕭瑟，還有幾分自厭棄的煩躁。

「曾經有。」黃泉踩着地上的碎瓦礫，走過來抬手將鳳歌整個圈懷裏：「不過，那都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現呢？」

「哈，都死光了。」

「……那就放心了。」鳳歌很自然的靠身後黃泉的懷裏，熟悉又溫暖，很心安。

「怎麼說？」這話題轉換的太快黃泉一時有些追不上。

「看現還活的好好的，那麼也不用擔心到時候會無聊了。」鳳歌轉身環住黃泉的腰，臉輕輕的貼他的胸前：「現去哪裏？」

「現么？」黃泉想了想，忽然彎腰把鳳歌打橫抱了起來：「當然是，去別找不到們的地方。」

……

「那多，不是說黃泉他們這裏嗎？」

空曠的廢墟上，田小田一臉不信任的回頭去看帶她來到這裏的那多，這貨敢再靠譜一點么？！

「但，他們剛剛真的這裏啊！」那多撓頭，也是滿頭黑線。不過田小田冷電一般的注視下，他又忍不住有些心虛，他才不會說為了防止和上次一樣看到不該看的東西，這次只是遠遠看到兩個一起便溜走去報信了呢！

可是話說回來這兩個完事兒，啊呸！閃的也太快了吧！

「怎麼感覺，黃泉和鳳歌似乎躲著們？」田小田繞着這片區域轉了一圈，回來時已多了幾分不太能讓她接受的猜測。

這麼多年，他們都沒有停止尋找那兩個的下落，但是現明明已經都回來了，而且還和他們近咫尺，卻總是這樣的錯過，連見個面都難。

他們到底想幹什麼？

難道說這八年，那兩個已經忘了他們這些朋友嗎？

「就別胡思亂想了。」那多嘆了口氣，抬手拍了拍田小田的肩膀：「其實早看出來了，老大他們是躲們。但是卻不是因為不再記得們了，而是不想讓他們現所做的事情連累到們吧！」

「連累？」田小田瞪大雙眸：「可們是朋友啊！」

「正因為是朋友，所以黃泉才並沒有來找們啊！」那多有些無奈，平時田小田怪聰明的，怎麼到了眼前這關鍵時刻腦袋就迷糊了呢？

「他們兩口子差不多毀了整個聖天使之城，現教廷恨不得將他們抓住凌遲，說如果要是讓教廷知道他們和們鳳城走一起，過來掐們還不是正常的事情？」

「兩口子？」那多分析的條理清晰，但田小田的關注點卻明顯和他所要重點描述的部分有出入，她仔細盯着那多看了良久，直到那多被盯得渾身發毛，她才慢吞吞的開口：「上次去遞信兒回來以後，提到黃泉和鳳歌就變得怪怪的，莫非那天看到什麼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