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上:(兩年後・以愛為名!)

番外上:(兩年後・以愛為名!)

在這繁華而日趨腐朽的都市中,有人沉淪於美食,有人沉淪於豪賭,也有人沉淪於權勢。對於沉淪者來說,沉淪,或許是一種快樂,亦或是一種幸福。可是,當一個人被一段己所不欲的情感所困並沉淪其中時,又會是,什麼樣子的呢?

夭夭找不到這個問題的答案,因為就她自身而言,她最討厭的那個男人,卻困惑了她很久……

她愛過冷亦,猶如飛蛾撲火一樣地愛他。但那是曾經。

過去種種,譬如昨日死!

自從兩年前發生的事後,她就一直想辦法擺脫他。

但生命就是一場滑稽的玩笑,想要時,求而不得;可當準備放棄轉身的時候,它卻向你伸出了手,用隻手遮天的恐怖之力,束縛了你的身心!

兩年的時間,不長,但對於這個快節奏感的現代化都市,足以使一切的人和事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比如,誰也想不到曾經那個個性十足不懼強權死到臨頭也不服輸的化妝師夭夭會變成黑市亦爺的地下十青+人;誰也想不到,曾經那個倔強又任性大小姐脾氣十足的古冰玉成了如今古氏集團成熟獨立的女總裁;而曾經那個令女人退避三舍的gto冰山總裁-鳳罹鏡,竟搖身一變,成了a市排行榜首位的豪門鑽石單身男,未婚女性第一夢中情人!

a市夜晚的星空下,今夜不夜城區的白金級銀座酒店無比隆重地,等著迎駕一位貴賓。

酒店雲集了a市所有的巨賈富商,包括古冰玉和鳳罹鏡、以及國浩財團的季邵楓這些本城的豪門名流人物。因為這位來自英國的貴賓,是家族生意遍佈半個歐洲和東南亞的斯格頓家族現任掌舵人,剛繼承了爵位的年輕伯爵——傑雷·斯格頓。

更因為,這位年輕的風雲人物,是夭夭他們的故人,是她好友古冰玉的弟弟。

確切的說,是兩年前古冰玉家變之前的弟弟!

誰都沒有想到,事隔兩年,他還會再次回到中國這片土地……

在貴氣十足的宴廳人群中,夭夭與幾個女性朋友在品著香檳,鮮花與酒香的繚繞氛圍中,穿着黑色露背禮服,盤著別緻頭髮的她格外令男士傾心。摒棄她的容貌與身段不說,光是那愈發變得冷艷的氣質以及她在化妝界的名氣,也足夠引人注目。更重要的是,她是單身。

夭夭當然無暇理會那些男人的目光,她正看着對面那群商業人物中的鳳罹鏡和冰玉。鳳罹鏡身邊名媛女星,美人如雲;但同樣身為本城出名的美人-冰玉,這個作為早在媒體前公開不會結婚的過於獨立的女總裁,她身邊倒儘是些商場夥伴……

看着冰玉沉穩而幹練地與那些人交談,夭夭無奈地悶笑一聲,搖了搖頭,她為冰玉的冷靜感到不可思議。

雖然那個人是以斯格頓品牌董事的商業身份來訪,但好歹他們之間也曾有聯繫啊!

果然,經過世故與歲月的沉澱,她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大小姐了。她變得穩重,有着一個企業領導者該有的冷靜與淡定,顧全大局。當然,也許她早就接受了事實,因為這兩年間多少都會在媒體報導上聽到那個男人的事迹,這個即將到來的男人已經不是昨日的那個傑雷了!

冰玉如今站在這,和其他他人一樣,僅只是代表自家的企業集團……

在夭夭思緒一時沉浸在過往時,她的身邊又走過來一個男人。這個男人不一樣,他笑容自信而張揚,「不愧是夭夭小姐,在這種場合也發獃,真符你的性子。」

夭夭眸里一愣,回過神,「黃磊?」

誰能告訴她,這個a市的黑道老大為什麼會冠冕堂皇大搖大擺地出現在這個商業酒會上?

「你對我的出現感到驚訝?還是覺得我不能來這種地方?」黃磊臉龐俊朗而陽光,即使西裝革履也像個帥氣的大男孩一樣。令人完全想不出他的身份。

夭夭笑笑搖了搖頭,眼角有些顧慮地看了看周圍。

黃磊知道她在找誰,不外乎是擔心冷亦與他碰上會發生什麼之類的……

他故意掃了眼她旁邊,「咦?你身邊沒有舞伴嗎?對了,銀座的老闆可是從不在人前露面,看來他沒辦法陪你,你被冷落了。」

「……」夭夭頓覺一口氣卡在胸口,「你到底來做什麼?羞辱我?」

「哈哈,沒什麼了,我是來替你解圍的。既然這樣那我就委屈地當一回你的舞伴吧。」末了,他還特別招打地加上一句,「不用感謝我,我最看不得女人受委屈。」

迎接的貴賓一時沒有到,為免無聊,酒會前半場有預熱的交際舞。

燈光與優雅的聲樂中,已經有些賓客與舞伴旋轉起舞了。

黃磊一身紳士的西裝,風度翩翩地向她伸出一隻手,「要來嗎?」

就在夭夭發怔的幾秒間,他微收下巴,用兩人才聽得到的聲音低低地說,「是怕他看到我們在一起?你們不會連這點信任都沒有吧?」

看着他幾分意味的笑,夭夭臉上發脹,覺得很沒面子。

她幹嘛老要怕那個姓冷的?

「笑話。」她心一橫,「我怕他?走吧,跟我跳一支舞。」

兩人也算是熟人,很快牽着手走進了舞池中央。

黃磊來這裏的目的是什麼,夭夭不想知道,她目前就一心跟冷亦抬杠,百般頂撞和忤逆以示自己的不甘屈就……

憑什麼當初對她揮之則去,現在想留就留,當她什麼?

舞燈流轉中,夭夭看着黃磊那張陽光熱情而充滿自信的年輕人的臉。在他身上只有陽光,而沒有成熟男人陰鷙和城俯。他,和冷亦是完全不同的人。

曾經,他們也有機會在一起的。

黃磊對夭夭笑,「我這個大帥哥,讓你看呆了吧?」

「臭美,應該說我這個大美女陪你跳舞,是你的榮幸!」

「是是是,實屬榮幸……」

他們說笑着,和黃磊在一起,無論何時都是輕鬆愉快的。

受氣氛渲染,舞池中的人逐漸多起來。兩人踏着輕快的舞步,恍然間,好像又回到了過去……

只是一回頭,就看到舞池外面的冰玉在向她使眼色。

夭夭不明所以,順着冰玉使眼色的方向瞥了一眼,就看到了那個所熟悉的修長身影。

是冷亦!!

他剛剛走進酒會大廳,旁邊站着他的手下阿靖和酒店總經理。胡經理在跟他說着什麼,似乎介紹酒會的情況。

冷亦是銀座酒店的老闆,他來這裏本來沒什麼。冰玉向夭夭使眼色是因為,他正盯着她……

夭夭驀然心驚肉跳,忙轉過頭不去看他,她將黃磊引到了舞池深處,可是冷亦仍然能看到她。他身軀筆挺地在那裏,一隻手袖在褲袋裏,另一隻手戴着白手套,正同胡經理等人說着話,目光卻一直盯着夭夭。夭夭不斷地望向他那邊,希望能夠擺脫他的視線,但無論她走到哪裏,他的目光始終都在盯着她。

夭夭開始驚慌失措。雖然她先前『橫』著膽子,但這會被冷亦逮了個正著,她莫明地有種被人捉-『女干』在場的感覺。

冷亦是個說一不二的人,並且早就表示過不希望她與黃磊再有任何接觸。

就在夭夭心臟『砰砰』地加速跳動時,聽到黃磊悶哼了一聲,踩到了他的腳。

「不好意思……」她手忙腳亂地道歉。

黃磊是什麼人,豈會沒有注意到冷亦的出現?但他還是體貼細心地問了聲她,「怎麼了?在沒有事?」

夭夭不喜歡這種心情,明明巴不得離開那個男人,卻總是因為他的出現而不禁注意他,望向他,心臟都是顫動的。

他的一個眼神或身影就令她沒來由地驚慌……

或許,是因為她怕他吧?所以一直都處於被動。

她決定了,今天,她非要擺脫這種困境。

「沒事,我們到那邊去吧。」夭夭無視了冷亦眼中的警告,拉着黃磊往舞池的另一邊,兩人的身影漸漸沒在人群中。

酒會大廳的另一邊,一群企業領導精英群中,冰玉端著酒杯搖了搖頭,她覺得夭夭是瘋了。

男人吃起醋來,有時不是一般的可怕,何況冷亦怎麼看都不像是個溫和的十青-人。

果然,冷亦看着夭夭的方向,跟身邊的胡經理說了句什麼后。現場的音樂馬上停了。

舞池中的人只好茫然退場。

但在場的都是些名流貴胄,自然不能得罪和掃人家的雅興。這時胡經理笑眯眯地走上台拿起麥克風,「打擾下諸位,今夜銀座有幸迎來在場的眾位貴賓,我們老闆想親自跟大家說兩句感激的話。」給出這個中斷交際舞環節的名堂后,胡經理將大家的目光引向台下的一個方向,「下面有請我們的冷老闆……」

冷亦很冷靜地走出台,潔凈的黑西裝襯著修長的身材,身上無論何時都散著冰冷而穩重的氣息。

台下很快就有了不小的動靜。銀座酒店在上流社會中有很知名的地位,而銀座的幕後老闆,卻一直未在人前露過面。

所以當大廳中的人看着這位傳說中的冷老闆,突然都鼓起了掌聲!

成熟俊美,又帶着禁+谷欠氣質的男人,更加容易引起異性的暇想。

掌聲中,混著女士們的讚美,「嗯,很有男人味。」

「絕對是大男人主義類型的,無論哪方面都是主導地位。」

「只是給人感覺很冷,不太好相與的樣子……」

「作為十青+人來講無疑令人心動,但要嫁的話,估記還是鳳少那種類型的比較好。」

不遠處的鳳罹鏡微蹙眉。

冷亦從善如流地講著那些排場話,優美而獨到的聲音通過電流迴響酒會大廳每一個角落,聽得夭夭心底發寒……

尤其是他從台上射過來的目光。

既使夭夭躲在人群中都感覺得到,她拉起黃磊的手馬不停蹄地往外面走。

出了酒店,外面到處揚溢着幸福而甜蜜的笑臉,街上的人比平時還要多還要熱鬧。夜晚的清風帶着玫瑰的香甜迎面拂來,夭夭鬢邊幾縷髮絲吹動着,柔媚動人。

今天,是情人節。

「你在擔心什麼?」黃磊在身後抱着手嘻笑着,明知故問。

「沒有,就是一時不想看到他。」夭夭鼓了鼓腮幫子。

「你們我們像不像女十+夫……」

後面兩個字立即被夭夭瞪了回去。

黃磊無所謂地笑着,和她一起在燈火通明的街道一直往前走着,他們的外貌無疑是金童玉女,吸引了甚多的路人目光。

黃磊風趣而幽默,跟他在一起,總是有一種很簡單的,單純的,小小的快樂。

豈碼,冷亦是絕對不會這樣陪她逛街,跟她一起在街頭看着最平凡的風景。看着身邊走過去的一對對情侶,夭夭心情很惆悵。

「夭夭?」黃磊見她半天沒吭聲。

她回過頭,「不好意思,把你拖出來。」

「這有什麼好道歉的,我本來就不喜歡那樣的場合……」黃磊頓了頓,看向她,「一段時間沒見,我只是去看看你。」

見夭夭沉默,他又問,「你,跟他在一起,過得好嗎?」

看着黃磊深情的目光,夭夭所有的不滿和怨言都卡回喉嚨里。

她總覺得自己討不討厭冷亦是他們兩個人之間的事,但都不該對外人數落他。這種感覺,有些像夫妻兩個吵架了,但在外面都依然維護著對方……

意識到這點,夭夭吃了一驚!

見她神色不對,黃磊側過頭盯着她白皙的臉,「你,是不是他對你不好?」

「不。」夭夭馬上搖頭了,心裏忐忑地厲害,「不是的,不是這樣的……」

看着她,黃磊一時陷入了沉默。

兩人不覺地放慢了腳步,並肩,不遠不近地行走着。

片刻,只聽他聲音悠悠地,「出來才十幾分鐘……你就開始想他了。」

夭夭眸子驀地瞠大。

是嗎,她在想冷亦?為什麼?

穿梭的人流中,旁邊一個挽著花籃的女孩走過來,甜甜地問,「先生,買支花給你女朋友友吧?」

黃磊頓下腳步,看着籃子裏熱情如火的玫瑰花。

女孩以為他猶豫,大方地拿起一支舉到他面前,「一支也行,onlyyou一生至愛。」

在女孩開開心心地走向別的情侶后,黃磊將那支玫瑰送給了夭夭。

「夭夭,你不用怕他,如果你想離開,只要你一句話我馬上就會……」帶她離開的話,只要她願意他還是辦得到的。

「不。」夭夭馬上阻止了他的話,愧疚地垂下了頭,「黃磊,你不用為我做到這個份上。」

她還不起這個情。

冰玉與鳳罹鏡黃磊比較熟,她曾說過,黃磊似乎是a市某個大戶的二公子,生性不羈的他為了人生自由拒絕了家族聯姻,並且與家裏斷絕了關係。他寧可在黑道上混個瀟灑。

他是個敢愛敢恨,敢做恨當的人。就因為這樣,夭夭覺得自己更不該耽擱他。他應該有個一心一意愛他的另一半……

而不是她這個為感情糾葛不清,被冷亦鎖在身邊當了兩年地下十青-人的女人。

燈火絢麗的街頭,到處流轉着霓虹的光暈,兩人沉默地面對站着。被流轉的光暈籠罩在如織的人流中。

黃磊看着夭夭的臉,年輕而陽光的臉龐有些深沉。

「夭夭……」他開了開口,向她低垂的腦袋伸出手。

但手伸到半空中時,兩個黑衣西裝的人就走了過來。用嚴肅的語氣對夭夭道,「夭夭小姐,亦爺讓你回去。」

夭夭握緊了手,頭垂得更低了。

每次都這樣,她想離開時,心裏總是莫明的遲疑。所以她到今天都還窩囊地跟冷亦在一起。

黃磊看着她,想說什麼。但最終還是綻出他最帥氣的笑容,「看來你的門禁挺嚴的,愣著幹什麼?想他就回去吧。」

夭夭抬起頭,但她已經無法從那張帥氣的臉上找出別的情緒了。

她看了看手裏的花,又看了看他,有此不知所措。

黃磊聳聳肩說,「無所謂的,我又不是第一次送花給女孩子,你先回去吧,我晚些打電話給你。」

夭夭終是點了點頭,「謝謝你的花……很漂亮。」

她在兩名保鏢護送中,走向了他們開來的車。

黑色的車窗緩緩關上,她從玻璃上看着那個高大帥氣的男子正抄着衣袋看着她離去。在他身後,是繁華街道閃爍的霓虹。

他的情意像一首低徊的清歌,浪漫動人,卻已錯過曲調。

*……*五月飄零*……*《致命孽情》番外*……*小說閱讀網*……*

回到銀座頂層時,冷亦正坐在落地窗前的沙發中吸著煙。房間里沒有開燈,窗外的燈火從寬大的落地玻璃外照進來,將他修長的身影在地上拉出冰冷而優美的影子。

他那張稜角分明的面孔,無疑是俊美的,可是說不出為什麼,卻總給人無形中帶來壓迫與嚴肅的感覺。煙霧繚繞中,他的眼睛深沉而黑暗,猶如一隻鷹。如果第一次碰見那樣的目光,會覺得冷到徹骨……

他是個可怕的人,大多數人都這樣定義他。

夭夭站在門前看着他,兩人一時沒有說話。

她等着他發火,也許他會疾言厲色,從此將她鎖在房間里再也不許她出門。

但他並沒有說話,只是定定地盯了她一會,聲音不算冰冷地開口了,「過來。」

很簡單的兩個字,充滿命令的威嚴與寵溺的味道。

夭夭低着腦袋,像即將受到家長責問的小學生。攥緊兩隻手走過去,坐在旁邊的沙發中時她甚至有點緊張。

桌上的紅酒在窗外燈火映照中,泛着絲綢般柔和美麗的光澤。

夭夭被他盯着手心冒汗,乾脆埋下了目光,捧著杯子喝酒。

冷亦臉色不明地看着她一口將酒倒入口中,伸手將杯子拿走了。夭夭抬起頭,加大聲音掩蓋自己畏懼顫抖的心,「做什麼,你想洗杯子啊?」

他捏住了她的下巴,「我想洗你。」

微翹的嘴角,看不出他是笑,還是生氣。

直到那張俊美的臉龐在眼前慢慢放大,那雙優美的薄唇貼上了她。夭夭臉色突然火辣起來,才查覺得到——心跳得很快。

他的唇很冰涼,氣息混着他獨有的神秘男士香水。

這換作以前,他會主動吻她,與她調十青,她是做夢都不敢想像的事……兩年,七百個日日夜夜,他總是能輕易令她怦然心動!

夭夭悶悶地推開了他,臉上有點紅。

「也許,你除了比較任性,還是很聽話的。」他嗓音沉沉地說,嘴角勾起一絲弧度,「原以為你會跟他私奔,但你還是回來了。」

他看着她發紅的臉龐,用戴着白手套的手指拭去她唇邊的口水。

絲質手套冰涼的觸感似乎驚起了夭夭的心智。

她打開他的手,美目發怒,「你少自作多情了,跟人私奔這種想法我整天都有的,只不過還沒找到合適的人選。總有一天我要……」

沒想到聽到她忤逆的話,冷亦不但沒有生氣。

與她衝動與毛躁想比,他顯得無比沉穩老練,「哦,就是說黃磊不是你的菜,你跟他並沒有那回事,是這個意思?」

夭夭一愣。

他站在她身後握着她的肩,不急不徐地俯下身,勾起唇,「很高興聽到你的解釋。」

冷亦似滿意似特赦地拍了拍她的肩。

夭夭一口悶氣硬在胸口,最後縮在沙發里抱着膝蓋不說話了。

桌子上靜靜地躺着她帶回來的那支玫瑰花。

她看見他將它拿了起來,看了一會,「我以為你不喜歡玫瑰……」

可能是在黑暗寂靜的空間里,冷亦的聲音顯得有點幽遠,還帶着一絲絲嘆息。

夭夭聽着身後的聲音,心底一時複雜。

其實如那些女人而言,冷亦作為一個十青+人,真的是沒話說。他會滿足作為一個女人所有的需求;築了一個屬於他們的『愛巢』,每天再忙晚上都會留在她身邊;他對人嚴格冷淡,但對她總是會露出為數不多的柔情和寵溺,滿足了一個女性所有的虛榮心;他允許她去做她喜愛的工作,給了她足夠的空間,雖然還在他的視線里;那些女孩憧憬的節目禮物和安全感,他也絕對沒有含糊過……

銀座酒店的這間房,只是冷亦工作場所的一個落腳處。在他們住的地方,夭夭今天一早醒來便看到了充滿整個視野的象徵愛的紅玫瑰!

但她裝着不屑一顧。

她就是想告訴他,她絕不是會為了這種東西就感動得投降的小女孩。

寂靜的空氣中,夭夭籠罩在身後男人高大的陰影中,聽着她顫動的呼吸。冷亦在她耳邊說,「夭夭,你一定覺得,就是因為我囚+禁了你,所以你才被迫留在我身邊。如果不是我的話,你早就離開了是吧?」他不以為然地哼笑了聲,聲音離她耳朵又近了些,「別傻了,我說過了,你就是跑到天涯海角,最終還是會自己乖乖地回來,因為你離不開我……」

徒是前一刻有所動容,這會聽到這個人把握十足的話夭夭也覺得羞辱。

「你還有臉說!」夭夭用肩膀兇猛氣憤地撞了下背後的胸膛。提起這件事,她就氣不打一處來,「如果不是你給我吃的那什麼……葯,我會這麼被動?我早就把你忘到九宵雲外去了!」

「葯?」冷亦有些意外,「你是說米粒蟲?你,是這樣認為的?」

他沒想到她還記着兩年前的那件事。

他只手撐在沙發扶手上,將她半擁抱式地圈在自己懷中,低頭看了她許久。

冷亦黑沉的眸底,一點一點地映出夜市跳躍的燈光。最後,他想了會說,「聽說女人最想要的是可以選擇自己的命運,今天是情人節,作為禮物我給你一個選擇。這樣吧,離今天12點還有4個小時,你可以坐在這裏好好考慮。如果你真的想走,我會把解藥給你,然後你隨時可以離開,我說話算話不會再去找你……」

聽着他低沉而決絕的話,夭夭眸子一瞬瞠大了。

他這是?準備放手了,不要她了?

夭夭被這種失落感嚇了一大跳,回過神來的她臉色立即唰地白了。她沒想過自己日夜盼著這一天,可當親耳聽到來時,是這種滋味。就像一個時刻宣示著佔有權,將你視為已物的人,他突然間放手了不作留戀了……這種失落感是一種巨大的打擊!

果然,她還是喜歡這個男人的嗎?她攥緊了手。

她的臉色和反應一露無遺地映在冷亦黑暗的眸底,但他並沒有意外,只是低頭無聲一笑,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中。

夭夭努力讓自己的聲音不要發抖,「你早就知道是不是?所以你才會這樣說?」所以才會給她這個選擇。

「知道?我知道什麼?」

「我對你……」的感情。

他明明知道她不會走。

冷亦冰冷俊美的臉龐上,一晃而過的瞭然,「當然知道,但我想聽你親口告訴我。」

告訴他什麼?告白?像以前那樣愚蠢地嚷着她喜歡他?!

「你做夢!」夭夭恨恨地咬牙道,她再也不想吃那虧了。

「以前的你遠比現在坦率。」身後的男人戴着潔凈的白手套,隨着光滑的觸感在她臉龐上移動,屬於他成熟而乾淨的氣味刺激着她每文感的嗅覺神經,「不過,我有的是耐心,我可以用一輩子的時間等你說。所以你一輩子也別想離開,用一輩子的時間來考慮並好好地回答這個問題吧,我隨時洗耳恭聽。」

這個男人也許談不上深情,也沒有黃磊溫暖浪漫,甚至不知他是否愛她。但他卻用他獨裁獨有的方式許她一輩子……

別人說,無法自拔的除了牙齒和別人家地里的蘿蔔,還有就是感情!

她就是這樣被他吃得死死的。

*……*……*……*

酒店大廈外面,一行車隊氣勢磅礴地向銀座開來,打頭的是黑色的房車。交警正謹慎地疏通著周圍的街道車輛。

今晚這場商業酒會的主角——來自英國的貴賓,到了。

同時,阿靖在外面敲了兩聲門,「亦爺,斯格頓先生來了。酒店正準備迎接。」

冷亦是黑市商人,近年來在市面上的酒店行業中更是名聲大噪。

當然,知道他與即將到來的那個貴賓-傑雷.斯格頓先生關係的人沒有幾個。

半晌,他從後面安慰似地拍了拍夭夭的肩,「好了,我要去忙了,記住你能離開的機會只有這一次,你想清楚了。如果我回來你還在這,那我就視你放棄了自願留下來。那晚上回去我再跟你算你和黃磊跳舞的帳吧……」

他低頭咬了下她的耳垂,幾分日愛昧的威脅。

夭夭的臉色發白后又發紅。

冷亦走後,周圍變得安靜極了,夭夭縮在沙發里,看着窗外的萬家燈火。一時思緒萬千。

為什麼,為什麼總覺得不甘心呢?

她一個人不知道坐了多久,直到聽到電話聲,才回過了些神。

是黃磊打來的。

電話里,他的聲音沉,但很平靜。

「夭夭,我,死心了。」他說。

「什麼……」夭夭一頭霧水。

「我說,我對你死心了。」

她沒有說話,臉上微燙。

電話那邊黃磊也沉默了會,「其實我以前一直以為,像冷亦那樣的人,他絕不會對女人認真,他早晚會甩掉你。而你也早晚會跟他分開,所以我一直期待着。可現在我終於知道,事情沒那麼簡單了。我以為是他逼你,所以一直想救你脫離困境,很顯然,我當不了你的『救世主』也當不了你的白馬王子,因為你不會跟我走,也不愛我。」

夭夭握著電話,眼裏不禁發脹了。

鼻子也酸酸的。

「夭夭,你一直錯誤地以為,是他控制了你的行動與意識,所以無法解脫,該有人來救你或者是他該放你走。可是,夭夭,你明白嗎?這個世界上根本沒有『救世主』的存在,能救你的只有你自己,因為根本沒有人逼你,包括冷亦……你被困住的是心的所在。

所以你不是走不了,是不想走。你留在他身邊,是因為你愛他。」

電話里,黃磊聲音低喃如午夜的情歌。夭夭悄悄地抹着眼淚,說不出任何話來。

黃磊的話,無疑讓她明白了一直困擾她的問題。

也許你在意的人一直都在身邊,以愛為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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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命孽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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