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狐狸會遇見愛吃杏仁豆腐的仙人嗎?(10)

青春狐狸會遇見愛吃杏仁豆腐的仙人嗎?(10)

夏油傑看得出那個少年的年齡並沒有多大,他的身量和夏油傑一樣還未完全長開,雖然比夏油傑要高一些,但是仍然顯得瘦弱,只是滿臉的戾氣破壞了他的面部表情。

現在的情況讓夏油傑感到棘手。

他沒有十足的把握救下人質,而且年輕的綁匪更容易衝動行事,放任自己的情緒走上另一個極端。

警笛聲也適時在外面響起,不斷刺激著綁匪敏感的神經,肉眼可見的,刀刃離人質的脖頸更近了一些,甚至已經割開了一些表皮。

佐藤翔太已經後悔了。

他們應該拿這戶人家裏的現金就立刻離開的,如果不是因為這戶人家照片里的女主人實在是年輕貌美,四人中的成年人又許久沒有見過女人,他們怎麼會留下來,等那對夫妻回家。

都怪那個婊子!

還有面前這個穿的稀奇古怪的小鬼!

普通人是不會在自己的衛衣牛仔褲外面套一件青灰色的道袍的,但是夏油傑喜歡那麼穿,而且他也不是什麼普通人。

意念操縱着咒靈往那個年輕綁匪的方向爬去,夏油傑表面上開始安撫那個年輕綁匪的情緒。

「你不要傷害他,不要衝動。」

「你們沒有殺人,現在回頭還來得及。」

「你還年輕,還有改變的機……」

夏油傑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打斷了,他看見那個年輕綁匪的露出一臉不屑的表情。

「你個小鬼懂些什麼!」

「這樣的生活才是男人的浪漫!」

夏油傑幾乎要被氣笑了,他花了點精力才能控制住自己想要翻個白眼的衝動。

男人的浪漫?

呸!

是入室搶劫還是謀財害命?

如果這就是男人的浪漫他寧可去東南亞做個手術。

不過夏油傑說的話還是安撫住了那個年輕的綁匪的情緒,那個綁匪的眼神在他手中的三節棍上掃了一圈,隨後面色不善的開口。

「喂,小鬼,把你手裏的東西放下,抱着頭,蹲到一邊。」

嚯,這是看上他的三節棍了?不得不說眼光確實毒辣。

道成住持把三節棍交到他手裏的時候曾經一臉疲憊的說過

「你要記住,這不是一把普通的咒具,這是三億日元。」

「答應我,人在棍在。」

夏油傑至今記得拿到咒具的那個月廟裏吃了一個月的青菜,吃的他臉都要綠了。

這把咒具不是一般的重要。

不過夏油傑轉手就把咒具丟到了地上,隨後在綁匪的注視下挪到了一旁,雙手抱頭的蹲下。

「我放在這裏了,你過來拿吧!」

帶着試探的意味,夏油傑朝着綁匪發出了邀請,雖然說但凡這綁匪有點腦子都不會過來碰他的三節棍,況且他放出去的咒靈已經爬上那個綁匪的腿了。

但是吧,這事情有時候真的不會按照計劃來。

在夏油傑的注視下,那個綁匪,居然真的動了。

那綁匪還算有些腦子但腦子卻不多,帶着人質小步小步的挪到了三節棍在的位置,然後讓人質蹲下撿起來遞給了他。

夏油傑也是在這個時候動的。

雖然他也不想,可是這個綁匪離他實在是太近了,那渾身的破綻他想無視都不行。

他保持着半蹲的姿勢突襲到了綁匪身後,一個手刀打飛了綁匪手裏的刀子,隨後躲過綁匪揮過來的群頭之後,一拳砸在了他的臉上,直接把他砸暈在地。

他這一年來的武藝也不是白學的,雖然第一次出手心還是會有點慌,但是肌肉記憶會幫他做完這一整套的動作。

趁著綁匪倒地,夏油傑立刻抄起旁邊的花瓶補刀,隨着「啪」的一聲脆響,那個年輕的綁匪終於倒在地上,不動了。

做完這一切,夏油傑才發現自己的心跳如雷聲般響着,這讓他想起了一年半以前那個請仙儀式,那個時候,他的心也像現在這樣跳的很快。血管里流的好像是滾動的岩漿,臉上大概又燒起了一陣紅色的潮汐。

實戰和訓練終歸是不同的。

他無比清晰的認識到了這一點。

窗外的警笛適時響起,他蹲下來,幫面前的男人拿掉堵在嘴裏的毛巾,解開綁在手上的繩子。

「謝謝你,謝謝你……」

那個男人大概還沒從今天的大起大落中回過神來,臉色發白,眉眼之間還帶着抹不去的恐慌,只會不斷重複著「謝謝謝謝謝。」

「對了,麻枝子,麻枝子她……我看見她被一個男人帶走了,求你救救她!」

「請放心,您的夫人就在隔壁房間,很安全。」

安撫著面前受驚的男人,夏油傑感受到一陣心緒複雜。

人類太脆弱了,就好像瓷娃娃。

這對夫妻已經做到了他們能做到的最好,院裏養了狗,裝了監控,結伴出門,一起回來,但是就算是這樣,還是差一點點就丟掉了命。

如果今天真君沒有指引他來到這所宅院,那麼這對夫妻是不是會無聲無息的消失了。如果真是那樣,可以想像,假以時日,這所房屋裏殘留的怨恨與不甘,一定會催生出一隻強橫的咒靈。

強者妄為,弱者守法。

那些綁匪和這對夫妻相比,是不折不扣的強者,但是和夏油傑相比又成了弱者。

天平兩端的位置從來不是固定的。

接下來的一切都順理成章,警察趕來,抓住綁匪,安撫受害人,用客氣的語氣請夏油傑去做筆錄。

「為什麼會突然拜訪伏見宮家呢?」

「啊,這個啊,因為想去請問一下周圍有什麼不錯的小眾景點。」

因為有真君。

「來旅遊怎麼要帶上三節棍呢?」

「當然是因為不能放棄鍛煉了,不然回去要被師傅訓斥的。」

三億日元誒,怎麼可能不隨身攜帶!

「感謝您的配合!」

警察們對他的態度很好,儘管有一些疑點實在是無法解釋,但還是被他糊弄了過去。出於他的功勞,警察雖然覺得他身上滿是疑點,但也不得不放他離開。

出警察局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

看似悠閑的離開警察局,夏油傑立刻走到了一個昏暗的監控死角。

「真君?」

儘管除了指引他去東方真君再也沒有說過任何話,但是夏油傑還是堅信真君聽得見,並且就在這裏。

而他身上唯一和真君有關係的只有……那隻蝴蝶!

迅速把揣在外袍口袋裏的梧桐蝴蝶拿出來,夏油傑小心翼翼的呼喚著。

也就是一瞬間吧,真君的虛影就出現在他的面前,那雙淡金色的眼瞳看着他,雙手抱胸。

「何事?」

原來真的在啊!

說實話有點恐怖。

咽了口唾沫,夏油傑看着面前的虛影如是想到。

他剛想開口,卻看見面色平淡的虛影皺着眉轉向他剛才來的方向。

「他們要跑。」

花了一秒來思考他們到底是誰,夏油傑猛然醒悟過來。

那四個綁匪要逃!

迅速從背包里掏出咒具,夏油傑轉頭奔向剛剛過來的方向。

這裏的警察局並不大,人手也說不上多,因為這裏的人口不是很多,警力一般會更注重人流量大的地區的防護,這也給了那四個綁匪可乘之機。

趁著押送的警察不注意,他們放倒了警察,解開了手銬,翻牆離開了警察局朝着山野深處狂奔而去。

這一次夏油傑不需要魈指引方向了,四個人身上纏着的憎恨會為他指引方向。

或許不用夏油傑動手,遲早有一天,他們身上來自受害者的憎恨也會形成咒靈,把他們吞噬殆盡。

追在四個綁匪身後,夏油傑放出了手中的咒靈。

弱小的咒靈吸附到了四個人身上,影響了幾個人的跑步速度。

他們只感覺自己的肩膀越來越沉,就好像一座山一樣壓在他們肩上,回頭一看,幾張熟悉又陌生的臉靠在他們肩上,笑嘻嘻的朝着他們吐氣。

「鬼啊——」

他們本就是亡命之徒,手上沒有幾條人命才是不正常的。

眼看着幾人的速度慢了下來,夏油傑加速朝着幾個人沖了過去,卻不想三個人的速度只是慢了一陣,之後就越來越快。

所以這些人到底為什麼跑那麼快,後面是有鬼在追嗎!

夏油傑一邊跑一邊抹了把汗,他不太熟悉附近的地形,又是夜晚,他只能緊跟在四個人身後,找機會超到他們前面。

海水的咸腥味傳來,伴隨着海浪拍打岸邊的聲音,夏油傑判斷這裏離海不遠。

果不其然,再往前,就是由海水侵蝕而成的海蝕崖。

那四個人站在崖邊走投無路,瑟瑟發抖。

「跑啊,繼續跑啊!」

夏油傑從陰影中走出,拿着他不離身的三億日元。

他準備先把這四個人揍趴下然後再通知警方來逮人。

以夏油傑的視角來看,這四個人身上只是趴上了他放的咒靈,但是以綁匪的們的視角來看,他們身上爬滿了他們過去殘害過的人們。

咒靈爬到了他們的背上,每蠕動一下,他們都會感受到從身後傳來的莫名的觸感。

像老人的安慰,像女人的打趣,像孩子的期盼。

咒靈爬到了他們的耳旁,悉悉索索的聲音從耳邊響起,像一群人的低語,調笑聲,叫賣聲,交談聲傳入他們耳中,彷彿他們身處的不是荒郊野外,而是熱鬧的市場或者酒吧。

咒靈爬到了他們的眼睛上。

周圍的景色彷彿梵高的星空一樣扭曲,夜空被扭曲了,星星變成了無數雙眼睛,大海是紅色的,腳下踩得土地彷彿蠕動的血肉,每一次踩踏,都會傳來「啪嘰啪唧」的聲音。

沉重的腳步聲傳來,陰影里長出了一個怪物。

四手六眼的怪物張開嘴,對着他們吐出一長串語義不明的話。像女子的輕笑,老人的斥責,孩童天真無邪的詰問。

瘋了。

他們感覺世界顛倒了,夜晚是白晝,天空是大地,他們踩在雲里。

又是一聲不知道哪裏來的輕笑,好像有一雙纖細的手,輕輕推了他們一把。

他們又想起了他們原本的目標。

他們要回到地上。

「喂——」

夏油傑伸手想去抓住那四個墜落的人影,但離得太遠,他沒能趕上,只能看到四個人像是喝醉酒一樣面朝他,倒向了大海。

四個人就像水滴一樣融入了大海,消失的無影無蹤。

完成了任務的咒靈回到了他的手上,等待着他的指令。

「到底怎麼了……」

夏油傑震撼、疑惑並且不解。

他看向手中扭曲的咒靈,但是回應他的只有咒靈語義不明的話語。

「布嘰布嘰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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披上我的原神馬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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