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什麼和什麼

所以，紅顏姐姐，還準備放手離開？」小襄坐在我上捧著茶杯。

為什麼一個長著天使臉蛋的小孩總是說出這種讓人沒法接下去的話呢？我伸出手，但又收了回來。實在不想學着那些肥胖的女客人一樣，噁心的表情捏孩子的臉。

「被麻煩的事情牽扯，又遇到強勁的情敵，」小襄喝一口茶吐出點呵氣，眼睛做無辜狀，「別走了吧，好不好？」

「這……」他的無辜大眼讓我想起史瑞克里的靴子貓，這個心眼多多的小孩招數真不少。可是偏偏遇上的是對可愛系一點都不萌的我。

「好了好了，這樣吧，我告訴你件事，你答應我不要走，我們作交換吧？」小襄放下茶杯忘我身邊湊了湊，像只真正的小貓一樣抓着我的胳膊蹭了一下。

「呃……」我馬上提起一隻手把他的臉從我佈滿了雞皮疙瘩的手臂上推下去，「你先說是什麼……」

「你要先答應。」

「那也要你先說是什麼事……」

「不管不管，你是要先答應我。」

……

經過了一番竟是先同意還是先說地爭論。我條件性地答應他如果這件事對我而言足夠有分量。那我可以不要走之後。我們終於可以進入正題。孩子就是孩子。真好騙。

「紅顏姐姐。你比弄影好了。我不喜歡她……」這是小襄地開場白。

弄和襄地第一次碰面距離現在也沒多久。那天是玲瓏叮噹非常少見地親帶着她來參觀地夜雨樓。從樓里地各位工作人員到茶杯茶碗。事無巨細。玲瓏叮噹都極盡詳細地向弄影介紹。

「噹噹向弄影紹完我之後。弄影居然……」小襄學着弄影地樣子伸出兩隻手捏住我地臉。「這樣捏過之後。她居然還說了句。這孩子真可愛！」

我聳聳肩。不知道他語氣里義憤填膺所為哪般。

「我最恨別人說我是孩子。更恨別人說我可愛！」叛逆期地小孩。就是這麼逆反。

據說玲瓏叮噹對弄影的態度極好，這也是小襄對弄影不待見的另一個因素。孩子的嫉妒心是很奇怪的，他喜歡一樣東西，既不準別人和他搶，又不準別人討厭。而玲瓏叮噹對弄影好，在小襄看來，這是威脅到我的位置地，所以他非常堅決地選擇了討厭弄影。

玲瓏叮噹覺得最近生意不太好，因為影殘霜在夜雨樓的正對面又盤下了家鋪子，還把原來的絲綢綉坊改成了酒樓，兩家店門對門，原本就互相不爽的她和影殘霜之間的矛盾再度升級。

她乾脆一不做二不休，重金去把他們家的烹飪大師挖角了過來。這讓原本規劃好藍圖，要推出新菜搶顧客，擴大規模一步一步擠倒夜雨樓的影殘霜大為光火，自打弄影到了夜雨樓，影殘霜就「堅忍不拔」地每天來找玲瓏叮噹示威。

這剛好可以解釋我之前看到影殘霜在玲瓏叮噹店門口當門神情況。

「至於弄影嘛……」小襄摸著下巴想了想，「她是逍遙鬼蜮幫里的人，我原來還以為玲瓏叮噹只在夜雨樓里用本幫人呢，她會用別幫的人這點還真有些奇怪，聽說弄影讓逍遙鬼蜮的幫里也不安生了？」

「好像是吧，誰知道呢。」我聳肩表示她對我而言無可無不可。

「我還聽說，殤無涯對弄影好像有點……咳咳……」小襄一邊說，一邊看着我怪笑，「還是不在意？」

「在意？我感慨男人果然是見一個愛一個啊。」看見小襄笑地更詭異，我補充「切，他愛理誰和我有什麼關係……」發現越說越亂，我又繼續說道，「什麼和什麼，我幹嘛要對這件事發表言論呢？」

「好啦好啦，我都知道，都知道的~」小襄故作深沉地拍了拍我的肩膀。

在小襄的加油啊我是你的堅實後盾等等的助威聲中，我退出了遊戲。

時間果然被耽誤了不少，只得第一時間先re::打在郵件標題欄里回復總監的郵件。怎麼說？我掂量著說謊被發現的後果，實話被責怪的後果，依然決定還是如實說吧。

說出一個謊言總是會用更多更大的謊言才能蓋過去，而且謊言總是會被拆穿地。

回總監的郵件里，我告訴他幫會因為裝備分配出了分歧。沒有太渲染裝備分歧的事情，只是淡淡寫了幫會內部矛盾因為此事而加劇的語句。

總監的回信沒有用太多時間，他回復地語氣很平淡。

「o，終於，還是來了。來了就來了吧，事情既然遲早要發生，那怎麼掩飾也是遮擋不住的。這幾天你也操心了，一切等我回來再說吧。」

看着這樣地句子，我心裏反而開始忐忑，因為不知總監是喜是怒，此時我寧願他責怪我辦事不力或者別的什麼，這樣懸吊吊地，也不知該怎麼辦。算了算了，再問下去的話就成傻蛋了，既然總監說回來再說，那就等他回來。他回來還有多久？我翻了翻記事簿，原來就是明天。

忽然覺得自己了一B。

身體倒在床上，腦子裏卻怎麼都騰不空，一會兒想起總監明天要回來了，一會兒又想起小襄笑眯眯地臉，一會兒又想起「弄影」這個名字，最近工作壓力大，上了一回遊戲更添了大把煩心事，這種時候再加上一個橫空出世的姐姐，無數的事情朝我飛來。

起床的時候覺得頭重腳輕，我心裏暗暗知道今天不太妙，頭重腳輕，卻因為宿醉，那隻可能是感冒……頭暈鼻塞發燒打噴嚏，神啊，你能不能救救我。

請假？算了吧，總監回來的當天請假，我沒那麼大的膽子往槍口上撞。

強打精神出門……然後就被堵了回來。

姐姐就在我家門口，我開門的時候她正要按鈴。

「請假，陪我去逛街。」她說。用的是肯定句。

「你怎麼了，精神這麼恍惚？」她說，用的是疑問句。

她之後說了什麼，我就不太知道了。只知道我再睜開眼的時候，面前是放大的一張臉，上面戴着副金絲眼鏡，他對我笑，說：「感覺怎麼樣？」

那張臉的主人究竟是叫白墨還是影殘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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