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檢 誰是醫生誰是病人?

體檢 誰是醫生誰是病人?

「問完了嗎?」

「問、問完了。」

江奏看向田辺孝志,後者臉上浮現出一個稍顯不安的笑容,「有什麼問題?」

「當然有,」江奏頷首道,「不是說好玩問答遊戲,你先問,我來答,你的問題既然已經問完了,現在應該就輪到我來問你了。」

田辺孝志愣住,「啊……」

江奏聲音微冷,「田辺醫生,難道你想反悔?」

「不不,我只是一時沒反應過來,說謊的人要吞一千根針,我可是記得很清楚的!」田辺孝志趕緊否認。

開什麼玩笑,他可不敢得罪這個小妖怪。

江奏:「……」

倒也不必如此嚴重。

殺人不過頭點地,但日本發誓動不動就剖腹、吞針……細想想還挺偏激,也挺可怕的。

田辺孝志抹了一下額頭,態度很好,「我沒問題,請隨便問,只要不涉及組織機密,我都會儘可能地回答,這點還請小小姐你多多諒解。」

「放心吧,我有分寸。」江奏打消田辺孝志的借口,組織的事有什麼好問的,名偵探柯南里不都寫了嗎,田辺孝志知道的還沒她多,而且就算問,哪怕只是一些細枝末節,這個老滑頭估計也不會透露半點,根本沒必要浪費口水,「田辺醫生。」

「是!」

江奏抬眼,目光落在了田辺孝志的頭頂,「你最近脫髮脫得很厲害吧?」

田辺孝志:「?」

田辺孝志:「!」

他設想了很多刁鑽尖銳的問題,在心裏模擬回答,萬萬沒想到……對方竟然不講武德,對他進行慘無人道的人身攻擊!

太惡劣了。

江奏把田辺孝志的反應盡收眼底,一邊又隨口問些不著四六的事,分散對方的精神。

過於嚴肅的問題,她本來就沒打算問。

明擺着的陷阱,沒必要跳進去。

普通人回答問題的時候,或許會因為種種原因進行避而不談、隱瞞、甚至撒謊欺騙,但在提問的時候,由於自己掌握主動權和主導位,就會下意識放鬆身心。

然而,問題本身就代表着答案——不同的問題反映着提問者不同的側重點和關注的內容,可以從側面透露出提問者的個性、關注點、傾向。

敏銳的人完全可以從問題中找到答案,也是心理學上常用的一些小把戲,或者說,她提出的問題才是田辺孝志原本的目的。

可惜這份便宜不是那麼好占的,她不打算讓田辺孝志鑽自己的空子。

「你說我最近脫髮脫得厲害?」田辺孝志摸了摸頭上稀疏的荒漠岩林,嚴肅地糾正,「不,你錯了,你會說出這樣的話,是因為並不了解我。」

「如果你了解我就知道,我的頭髮一直都脫得很厲害。」

江奏:「……」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田辺孝志放下手,憂心忡忡地嘆氣道,「原發性脫髮是目前醫學解決不了的問題。」

「你眼下的黑眼圈很重,臉上的細紋和之前相比也變多了。」江奏的比較指的是和田辺孝志桌上擺的照片比,照片的右下角還註明了拍攝日期,和現在隔的時間也不算久,這個年代照相還是挺樸實的,沒有後世那麼多濾鏡美顏磨皮,長得什麼樣,拍出來就什麼樣。

田辺孝志從抽屜里拿出小鏡子照了照,愁道,「欸,已經老了啊……」

江奏道:「這段時間你的工作很累吧,有多久沒有休息過了?」

田辺孝志道:「休息?怎麼可能有那麼好的事?外面有多少人連工作都找不到,有工作就應該好好感恩戴德了,要什麼休息!」

江奏:「……」

這是社畜成精了嗎?

自我pua都這麼成功了……

不過事實證明,世上像琴酒和波本那樣心甘情願的卷王還真的是極少數,大部分人面對加班最多的還是怨聲載道,「不加班不行,外面現在是這麼個情況。現代人的精神壓力太大,組織里的事也不少,我都已經好久沒有回家看老婆了……」

田辺孝志在組織名下的醫院裏就職,這部分清晰可查,也沒有隱瞞的必要。

他對外要負責患者就診,對內也要無條件接受對組織成員的診療,偏偏組織里的神經病還不少,真是要忙死了……

而且還不能推——外面擺爛還好說,想在組織里擺爛撂挑子不幹是嫌命長了嗎?

倒是不強迫加班,只需要在兩個選項中作出選擇:

一,自願加班。

二,不加班,休息,然後與世長眠。

非常民主。

江奏聽完后也沒太意外,組織本來就不是什麼慈善家,就算給的錢不少,也不能掩蓋它遠比強制996、007的資本-家惡劣的本質,因為組織不僅剝奪人的自由,而且還嚴重威脅到了生命安全。

想要在組織里混得如魚得水,要麼就像琴酒那樣去剝奪別人的自由和生命,堆屍骨為階,踏上頂峰。

要麼就像田辺孝志這類不算壞到底的人一樣放棄人的尊嚴和自由,淪為任其役使的走狗。

或者像宮野明美那樣,為了逃出生天,不惜犧牲自己的性命。

雖然她對宮野明美輕信琴酒承諾的天真並不贊同,不過也可以理解,在牢房裏待久了,追求光明的心比誰都要強烈,會做出那種選擇也是窮途末路下的迫不得已、破釜沉舟——

不自由,毋寧死。

這並不值得嘲笑。

「我深表同情。」江奏適時地接過了話題,「田辺醫生,你戴着的佛牌很好看,是妻子買的嗎?」

田辺孝志低下頭,拿起了胸前的吊牌,「沒錯,這是她去泰國旅遊回來專門給我帶的,說這個是四面佛,可以保平安。」

又忍不住笑起來:「我們感情很好的,可惜這段時間我一直沒有時間回去,她在家裏一定很孤單。」

「四面佛嚴格來說並不是佛,而是四面神,」江奏憐憫地看了他一眼,「祂有四面八耳八臂八手,你這個有十三隻手。」

田辺孝志遲疑道,「可能是買到假貨了吧?」

江奏語氣微妙,「13這個數字在泰國倒過來和泰語代表鬼的字元很像,是相當不吉利的數字,如果是正經買的四面佛的佛牌,不可能出現這種情況。」

田辺孝志:「……」

不是正經佛牌,那就只能是邪-佛了!

聽名字就知道,邪-佛肯定不能用來保平安……

「對了,做工精細到這種程度的佛牌不是普通小攤上買得到的。」江奏補刀。

只能是刻意去買。

田辺孝志:「……」

咔嚓——

江奏轉頭,有什麼東西碎了?

聽聲音好像還碎成了一片片……

一分鐘后。

田辺孝志人都不好了,捂著一顆破碎的心痛哭道,「為什麼上天如此殘忍?這個世界就是地獄,沒救了,毀滅吧!」

江奏:「我理解你,這個世界確實糟糕透了,但你還是要對它懷有希望……」

田辺孝志:「太累了,工作就是狗屎!」

江奏:「累什麼累?外面有多少人連工作都找不到,有工作就應該好好感恩戴德了,有什麼好累的……」

「……」

……

另一邊。

剛結束完一個任務的琴酒中途休息,想起江奏,打了個電話。

體檢並不算太苛刻的審核程序,只要基本身體素質過關就沒有問題,就算體能稍弱也沒關係,畢竟行動組也不一定全都是打手。

執行任務的方式有很多種,體術當然是重要的手段途徑,但時代的發展帶來的最大變化,就是現代人完全可以使用熱-武器來抵消體力和體能上的差距。

以他的眼光來看,京極理奈這傢伙能吃能喝能睡,身體好得很,心態也穩,不管走哪條路都只有讓別人吃虧的份。

按理來說應該很快就能出檢測報告,但是到現在已經過了幾個小時,他還沒有收到任何通知消息——京極理奈的監護權現在已經從貝爾摩德那裏轉到了他的手裏,有任何消息通知,都會先發給他。

大概是有什麼事耽擱了。

遲則生變,他不喜歡沒有目的的猜測,於是直接去問田辺孝志。

電話響了幾聲,有人接起。

「測定結果怎麼樣?」琴酒直接切入。

「目前來看比較悲觀、厭世,」江奏非常自然地坐在主治醫師的座位上接電話,看了一眼蹲到牆角畫蘑菇的田辺孝志,「我個人的建議是給田辺醫生放一段時間假,讓他修復一下夫妻關係。」

琴酒:「……」

作者有話要說:琴酒:我叫你去看醫生,不是叫你去看醫生。

愛你們!!!么么么啾!!我多碼點字爭取加更回報(堅定的眼神)——

已經寫到松甜甜出場了,就是突然發現大哥的存在感好強,大哥,大哥也是燙男人呢!想想要不要調輕一點比重,得端端水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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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廠卧底的我成了bo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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