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程家老宅。

氣氛壓抑。

程西瑜很久沒有看到程父程母姿態親近的坐在一起，沒想到再次見到竟然是因為他和江姝的事情。

不免覺得諷刺。

空氣寂靜得可怕，從進門便盤旋在身上的厭惡目光越演越烈，江姝只在最開始很有禮貌的問了好，然後便不在說話，

程母彷彿沒有看到她，連身都沒起，旁邊的程父雖然沒有她表現得那麼明顯，但顯然也是沒把江姝放回事。

除夕之夜，年輕人都跑外灘去放煙花，從程家這個問題隱隱可以看到絢爛的煙火，可以想象節日的歡聲笑語，

程西瑜泰然自若的坐在沙發上，程母非常不滿，轉眼一看那個勾的她兒子帶回家的江姝也神色坦然，臉色更加難看，

江姝表情淡然，倒是顯得有底蘊的世家老夫人過於沉不住氣。

「江小姐家裡是做什麼的？」席藍色靜連看都沒看她，彷彿只是隨口一問。

她怎麼可能不知道江姝的家庭背景，江父在江姝小時候就去世了，而江姝的母親也在前幾天去世了。

程西瑜皺了皺眉：「您不是已經查過了？」

沒有什麼多餘的塗塗畫畫，乾淨整潔，咋一看，不像好學生的書，太乾淨了。

門一打開，她便陷入了一個滿是薄荷香氣的溫熱懷抱，江姝下意識回抱著他精瘦的腰背，

手機響了一下，他打開手機，看到消息時愣了愣，是一牆之隔的江姝發來的信息：「我能看看你的書嗎？」

程母三番兩次想開口，最終都被程父找借口壓了回去，只是問了些無關痛癢的問題，她的臉色著實算不上好看，

「沒問你，我在問她！」

氣氛僵持，好好的團圓飯一開始便弄的這麼難看，程父有些不高興的敲了敲桌子：「行了，先吃飯！」

這是她第一次看到程西瑜從小住到大房間，和她想象的還是有些不一樣。

「你怎麼來了………」

程西瑜的房間一直有專人打掃，天色已晚，程父讓兩人先住下，過完年再回去，程西瑜用眼神詢問江姝，江姝對此沒有什麼意見，

倒是程父看到自己向來強勢的兒子竟然下意識去問江姝，心裡更加驚訝，想當年小瑜對白家那個孩子都沒有喜歡到這個程度。

程西瑜反手關上房門：「監督你學習。」

江姝態度雖然不怎麼熱情，也不愛說話，但摸爬滾打了一輩子的程父還是能看出來，這個女孩的性情不錯，

燈光灑下，程西瑜眼神泛著幾分淡漠，

夜半時刻，外邊還是很熱鬧，樓下的爭吵聲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消失了，他站起身，走向客房門，

江姝還在等消息，等了好一會兒，那邊也沒有回復，心裡心裡有些微不可察的失落，正當她以為程西瑜已經睡著，不會再回複信息的時候，手機突然響了一聲，

她低頭看去，

程西瑜：「開門。」

他試探問了幾句，兩人是怎麼認識的，女孩教養極好，態度坦然說是在學校認識的。

靠近飄窗的地方放了幾個木架和原木書桌，木架上滿滿當當都是書，很久沒人翻看，最裡面的一層已經沾染上了一些灰塵，

程西瑜坐在客房的床上，客房的隔音效果不是很好，可以聽到樓下程母在和程父吵著什麼，

他不知道父親態度為什麼突然轉變，不過這對他和江姝來說也沒有什麼太大的影響。

只是……這女孩曾經和小葉……現在又和小瑜在一起，程斌怎麼想怎麼覺得彆扭。

江姝不自覺的撫摸了一下暖白色的床單，被罩，空氣中散發著程西瑜特有的薄荷香氣。

江姝：「………………」她就只是好奇。

「不是說想看我的書？」

她以為程西瑜的房間應該是冷調單一的黑色或灰色，和他這個人一樣理智淡然。

後面夾了幾張試卷，江姝笑著問：「這個呢，能看嗎？」

什麼意思？

她隱隱猜到了什麼，心跳有些不受控制，轉頭看向安靜關著的卧室門，

兩人的關係還是男女朋友，程父又吩咐人去打掃一間客房，

程西瑜低頭在江姝耳邊說：「你住我的房間，我住客房。」

高中的數學書上面沒有多少痕迹，翻開第一頁，少年的程西瑜筆鋒已經可以預見蒼勁有力，，「程西瑜」三個字被他寫的流暢鋒利。

怪不得小瑜會喜歡，程父心裡這樣想。

沒有對過往不光明的開頭極力否認，看來是放下了。至少可以說明現在是真的認真在一起，而不是因為什麼別的原因。

程家的客房也是什麼都有，可終究還是沒有他的卧室住著舒服。

江姝不明所以，費力從他胸膛探出自己的小腦袋：「？」

「……………」

一頓飯吃的食不知味，程母程父各有自己的心思，但是程西瑜和江姝神色自然的吃著飯。

話音未落，便感覺脖頸處麻麻的，程西瑜力道很輕的咬了她一下，聲音低啞：「能。」

他和江姝的以後不需要任何人同意。

程斌點了點頭，心裡對江姝的不滿意已經消退了不少。

「………能看嗎？」

程母也明白是自己反應過於激烈，她越這樣，程西瑜越不會和江姝分開。

大多都是專業書，金融，類，軍工類的居多，翻來幾本，上面還有寥寥幾筆的紅色標註，

裡面的書有些久遠，江姝對這些比較感興趣，以前這個點她早就困的不得了，現在卻是精神的不行，像看到什麼很喜歡的東西一樣，程西瑜覺得好笑，唇角微微彎起，陪著她一起看。

？

他這麼直接了當，絲毫不留顏面的說出，程母臉色更加難看，

長的漂亮，氣質也讓人舒服，關鍵是面對程母的刻薄表情也沒有多少變化，不卑不亢。

像被一陣清風輕輕安撫了一下，程西瑜沒有回復。

她還真的沒有親身體驗過程西瑜在學業上的高智商，想來也不會差，她就是對程西瑜有這種莫名的自信。

果然不出她所料，數學試卷清一色的紅色對號，只有最後一道大題被扣了分，江姝停下目光，有些疑惑：「沒有做錯啊……」

為什麼要扣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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