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潑皮

第三十八章 潑皮

nbsp;楊志願意留下,使得趙樞喜出望外。冰@火!中文♠恰逢史文恭回來,又與楊志較量了番,卻是個平手。三人惺惺相惜,便在院內擺下酒宴。楊志心下快活,連趙樞的身份也忘了問。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三人又討論起武藝,不想小卓子突地打斷了他們。

「小卓子,若是沒有大事,且小心我收拾你…」趙樞指著小卓子出言威脅,卻是喝的有些醉了。

小卓子頗有些委屈的說道:「公子,小人也不想打擾你,可張三、李四求見,小人見他們甚是驚慌,不得不報!」

「張三、李四?我還王二麻子呢!」趙樞搖著腦袋問道:「是何人也?」

「呃…」小卓子也明白趙樞醉了,卻是苦笑道:「便是幫着智深長老差點燒了高衙內的那伙人…」

「原來是些個潑皮!」趙樞想了起來,對楊志笑道:「前些ri子,我結識了位兄長,喚作魯智深,人稱花和尚。此人與八十萬禁軍教頭林沖交好,而林沖是我的師兄。那高衙內想要強佔林沖娘子,卻為我所阻。魯智深不知,要殺了高衙內報仇,卻得一群潑皮相助。眼下智深哥哥去尋那林師兄,便讓我照顧那些個潑皮…」

「莫不是小種經略相公麾下兵馬提轄官,三拳打死鎮關西的那個魯達?」楊志問了句,見趙樞點頭,不由笑道:「敢助他殺高衙內,這些個潑皮卻是仗義,值得公子照顧…」

「此言甚是!」趙樞笑着吩咐道:「且讓他們進來…」

「是,公子!」小卓子走了出去,沒多久便帶了兩個十四五歲的少年進來,卻是過街老鼠張三與青草蛇李四。

張三、李四見了趙樞,連忙插蔥也似磕下頭去,口裏叫道:「公子,看在智深長老的面上,救救我們罷…」

「停停停…」趙樞連連擺手道:「怎地見了我便喊救命,且先說說爾等做了甚事,若是作jiān犯科,我也容不得爾等…」

「這…」聽了趙樞的話,二人相視一眼,張三方才道:「公子容稟,小人等自幼無父無母,便在相國寺後面的菜園子裏偷些菜以度ri。智深長老來了后,見我等可憐,倒也不曾為難。可自ri前得罪了高衙內,許多兄弟因各種緣由,被開封府捉拿。其實皆是受高衙內指使…」

「小偷小摸,我管不著…」趙樞臉sè一沉道:「小卓子,你且去開封府看看,若真只是小偷小摸,便全帶得來。若有作jiān犯科,便休要管他,你當明白…」

「小人明白!」小卓子唱了個肥諾,便帶着張三,李四走了。

……

趙樞與楊志、史文恭繼續喝酒聊天,直到一個時辰后,小卓子方才帶了三二十個潑皮回到莊院。見了趙樞,這些潑皮在張三、李四的帶領下,齊齊跪在地上,叩頭不止。

小卓子自是明白趙樞的心思,連忙說道:「公子,小人看過案卷,這些潑皮卻是無甚大惡,相國寺周圍百姓,還曾受過他們的恩惠…」

「都起來吧…」聽了小卓子的話,趙樞方才笑道:「身為潑皮,卻不曾為害鄉里,倒也值得讚賞。」

「公子謬讚…」張三頗為圓滑,他叩了個頭道:「小人等都是窮苦人家出身,自是明白百姓家的無奈,如何能為害鄉里?若非迫不得已,也不會去相國寺偷菜…」

「若是眼下有個機會,讓爾等衣食無憂,卻是要吃苦,爾等可願意?」趙樞早有培植親信的想法,可一直找不到機會。至於收養孤兒,暫時還沒這個能力。見這些潑皮年齡不大,還頗有義氣,他便有了想法。

李四聞言心中一轉問道:「公子莫不是要收留我等?」

「聰明!」趙樞掃了眾潑皮一眼,方才正sè道:「可我不要偷雞摸狗的潑皮,也不要廢物,只要仗義有本事的好漢…」

「這…」張三苦笑道:「公子,若要我等仗義倒也不難,可這本事…」

「沒本事便學!」趙樞笑道:「誰不是自甚麼都不會學起,我只恐爾等好逸惡勞慣了,吃不得苦,受不得累,只想着坑蒙拐騙,鼠竊狗偷!」

「我等從小孤寡,甚麼苦吃不得!」張三口裏應道,眼中閃過一絲堅定。若能做皇帝,誰也不願做乞丐。既是有此機遇,他又怎肯放過,只是賠笑道:「若蒙公子不棄,便是再苦,小人也受得…」

「好!」趙樞上前拉起張三、李四,教他們擺了個軍姿,待他們學會,又讓他們繼續教其他潑皮。直到所有潑皮全都學會,趙樞方說道:「便照剛才那個姿勢站着,直到我滿意為止。若是做不到或不願做,隨時可以離開,只是與我再無半點關係…」

「這…」李四猶豫了下,才小心翼翼的問道:「公子,須得站多久?」

「直到我滿意為止…」趙樞笑道:「或一個時辰,或兩個時辰,抑或一夜…」

聽得此話,眾潑皮交頭接耳,鼓噪起來。張三突地吼道:「都給我閉嘴!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公子能使得高衙內退讓,又豈是普通人?潑天的富貴便在眼前,爾等還在猶豫甚麼?速速照公子的意思做!」

張三在潑皮中甚有威望,聽他這麼說,所有潑皮眼中都閃過一絲jing光。這些潑皮倒也不是自甘墮落,只是打小沒了爹娘,不得不做些不光彩的事。眼下有了改變的機會,自不會放過。眾潑皮也似標槍一般矗立在院中,趙樞卻又與史文恭、楊志吃起酒來。

初夏的ri頭甚是毒辣,過了晌午,沒有遮蔽的院中,如同炭火炙烤。趙樞三人早已把酒桌搬到屋檐下面,院中只有那三二十個潑皮尚在堅持。有些年幼的,已然搖搖yu墜,便是張三也滿頭大汗,只是咬緊牙關強撐著。

「休要亂動!」見潑皮中有人想擦汗,趙樞訓了句,嚇得那人動也不敢動。

「俺受不了了!」站了兩個時辰,終於有人喊了出來,他指著趙樞道:「若不願收留,只管明說便是,何苦讓我等遭這般罪…」

「來人!」趙樞也不多言,只大喝了一聲道:「賜酒肉與十兩紋銀,送出庄去。自今ri起,不許再來!」

「是!」小卓子應了聲,便將準備好的酒肉、紋銀髮給那人,卻有潑皮見離開也能得賞賜,不願遭這般罪,主動離開了。有人帶頭,這三二十個潑皮呼啦啦走了近半,只留得十五六人還站在院中。

ri落月移,金烏西降。

這剩餘的十五六人,有些身體差的,實是支持不住,昏了過去。趙樞連忙令人將昏過去的人抬了下去。也有幾個想要偷jiān耍滑,卻被識破,只得拿了銀錢、酒肉,出了莊院。到了晚上,院中只剩下兩人尚在堅持,便是那張三與李四,或許是二人年齡比較大,身體素質也好些。

「行了!」算了算時間,這二人已然站了六個時辰,近十二個小時,趙樞對此非常滿意,便打發他們去盥洗。看着二人的背影,趙樞向楊志問道:「哥哥看這二人如何?」

「有智慧,夠義氣,xing格堅毅,是個好材料…」楊志笑道:「若調教得當,卻是人才!」

趙樞笑問道:「哥哥可願指點二人個端正?」

「這…」楊志愣了下,方笑道:「公子有命,豈敢不從。」

「如此甚好!」趙樞道:「史師兄雖是個教師,卻未上過戰場。哥哥家學淵源,我想將這幾人交給哥哥,提點些兵法謀略。待他ri上了戰場,也好做個幫手!」

楊志本當趙樞習武只是興趣,聽得此言,不由瞪大著雙眼問道:「公子亦有志於疆場?」

「若非如此,我習武作甚?」趙樞笑道:「且不見我大宋與西夏、遼人之戰,竟是屢敗屢戰。我身為堂堂中華男兒,又豈能看着同胞為外族所擾?哥哥也是個有志向的,莫要將眼光放在復興楊家上,你當志在疆場,博個不世之功。到那時,提起你楊志,便記得你楊家,豈不是更妙…」

「好好好,不曾想俺楊志竟是否極泰來…」楊志緊握雙拳,心下甚是激動,淚水托地佈滿臉龐。自打失了花石綱,他便沒得一ri安生,忐忐忑忑湊了擔禮物,想換個前塵,卻被高太尉無情的趕了出來。又想將家傳寶刀賣了,竟惹出了牛二,差點被刺配充軍。想着此生的坎坷,與趙樞的恩德,他忘了搏一把的初衷,鐵下心腸與趙樞賣命。

見此情形,趙樞也頗有些感慨,這等英雄漢子,竟哭的似個淚人,使人不由感嘆這世道的不公,他輕拍著楊志的肩膀道:「哥哥休要如此,眼下苦盡甘來,待來ri上得戰場,小弟定讓哥哥做個先鋒大將…」

「多謝公子!」楊志擦去淚水,端起酒碗狠狠灌了下去,心下竟是無比輕鬆。

此時,張三、李四盥洗完畢,穿着家將服飾,被帶了上來。趙樞見了二人不由笑道:「爾等過了我的考驗,以後便是我的人,須得遵守我的規矩,休要違犯,否則我定不留情…」

「小人定不敢違了公子號令!」張三、李四相視一眼,趕忙跪在地上,納頭便拜,臉上滿是喜sè。

「行了,起來吧…」趙樞笑指著楊志道:「此人原是殿前司制使,喚作楊志。自今ri起,爾等眾潑皮皆歸他差遣。他會指點爾等武藝兵法,爾等休要懶惰懈怠,他ri我定賞爾等個前程…」

「多謝公子…」張三、李四大喜,連忙又磕了個頭,才站起身對楊志道:「還請楊師傅多多提攜…」

「提攜是一定的…」楊志笑道:「洒家受公子之託,須得點撥爾等個端正,爾等可要做好吃苦的準備…」

「楊師傅且放心,我等定不負公子厚望!」張三、李四又行了一禮,臉上表情甚是堅定。

趙樞滿意的點了點頭道:「行了,且先下去用些酒肉,再讓小卓子撥十兩紋銀與你等。以後你等便是楊制使的副手,管理那些潑皮。只是你二人名字太難聽,我且與你們改個。張三為人機靈圓滑,我望你誠實守信,便喚作張誠,字守信。李四卻是膽小了些,我望你膽大忠心,便喚作李忠,字守德…」

「多謝公子賜名…」兩個潑皮從未想過有今天,直將趙樞感激到心底,二人又跪下磕了幾個頭,才被帶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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