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了男人會死

離了男人會死

幽靜的北郊。

夜色如水,懸月如鈎,不時有蟲鳴之音迴響在空曠的天地間。

十里竹林外,兩道身影糾纏在一起,壓在男人上方的女子一襲華衣,綁發的髮帶不知何時滑落的,那一頭綢緞似的黑髮柔順的披散在臉頰兩側,白皙精緻的容顏,微微上揚的桃花水眸,映襯在夜幕之中,如同一點點上了色的水墨畫,美艷妖嬈到了極至。

突然抬頭一笑,像極了魅惑人間的妖,看得被她強制壓在身下的男人都為之失神。

好難受。

看着身下被自己扒得衣衫凌亂半裸胸膛的男人,蘇謹兒紅著雙眼,埋在他的胸膛上,落下一個又一個緊密而狂熱的激吻。

心跳一聲一聲加重,體內就像有什麼東西無法控制住,不停的躁動着,隨時都會蹦出來一樣,身子滾燙得灼人,比以往任何一次毒發都要來得厲害。

在鐵面男出現的那一刻,她幾乎沒有任何猶豫的將人體解藥拖了過來。

不知為何,從身體開始發熱的時候起,她的感知敏銳到驚人,鐵面男的身上有一股極為熟悉的味道,讓她抵擋不住誘惑的抓着人就發泄了起來。

然而,體內的火越積越多,漸漸的,蘇謹兒的動作開始不受控制的顫抖起來,最後痛苦的捂住胸口,倒在一邊連話都說不出來。

好痛,好痛……

鐵面男見狀,都忘了憤怒,坐起來動作僵硬的整理著被扒開的衣襟,聲音冷得如同來自地獄的索命閻君,出口的話更是毒舌無比:「你離了男人會死是不是。」

強烈的痛楚將身體的慾望徹底拉了回來,蘇謹兒冷汗淋漓,痛得恨不得在地上打幾個滾,可是又怕被對方瞧出身體的異樣,蒼白著臉強笑道:「禍害遺千年,死不了的,你一個大男人不會弄得跟女人一樣,還要我負責吧。北郊出了命案,林遲已經先一步進聚賢樓了,子肅,我有點不舒服,麻煩幫我進去看下裏面的情況。」

她怕再耽擱下去不光自己會撐不住,還會誤了正事。

大約是被蘇謹兒抗議嫌棄的次數太多,鐵面男今夜難得的沒有戴那張狼臉面具,而是換成了遮住大半張臉的精緻銀制面具,僅余削薄的唇和線條冷硬的下巴暴露在外面。

他似有話想問,但聽到蘇謹兒的拜託,還是點點頭,話極少的運起輕功騰空而起,以腳下的竹枝為支點,朝十里竹林中心的聚賢樓飛去。

等他一走,蘇謹兒痛得再也忍不住的低呻出聲,雙手環抱着身體,蜷縮在地上,只覺有什麼東西在不停的往外沖,腦袋和身體都要難受得快要爆掉。

痛苦的掙扎了好一會兒,那股莫名的感覺到了臨界點,猛的一下子爆發出來。

衣袂翻滾間,一頭青絲已經幻化成了銀髮,凌空交纏飛舞,蘇謹兒攸的張開眼,那雙清澈漂亮的眸子不復存在,而是變成了銀白色的神秘豎瞳。

體內似乎有一股奇怪的力量在血脈中涌動,但由於太過陌生,蘇謹兒壓根說不清楚那力量從何而來。

意識恍惚間,聽到夜空之中隱隱傳來一道尖銳的笛音。

噝——噝噝——

周圍響起詭異的噝噝聲,甚至是連成一片的。

蘇謹兒不安的吃力站起來,這種聲音對她來說太熟悉了,不然今天也不會在案發現場,第一時間就認出那是蛇鱗。

上輩子她就是栽在一條蛇手上,才會早早喪命來了這異世,對這玩意兒表示敬謝不敏。

儘管她的身體里就有一枚蛇妖元丹,等等!

在眼前一晃而過的銀白,讓蘇謹兒一驚,下意識的抓住一束髮絲握在手中,狠心的揪了一下牽出頭皮上的痛感,確定以及肯定是自己的頭髮后,銀白的色澤讓她糾結無比,反應過來后不敢置信的暴躁了起來。

怎麼回事,她的頭髮怎麼變成銀色了?尼煤這讓她怎麼出去見人啊,還要不要讓人活了,一夜之間變化這麼大,別人指不定會把她當妖怪的好不好。

蘇謹兒想到此,突然僵住。

妖怪——

難道自身的變化,都是體內的妖丹在作祟?

這顆蛇妖元丹自從被她誤吞進肚子裏后,除了坑死人不償命時不時發作蛇毒,讓她不得不揪個男人xxoo外,實在沒有看出任何作用。

細想一下穿越時神秘男人的話,那蛇妖修行了千年之久,內丹按理說應該也不是凡物才是,剛才在她內躁動不安的,估計就是那顆妖丹了。

凡妖者,都會法術,蛇妖變身時她更是親眼看到過。

蘇謹兒心裏發涼的抬起手,用袖子擦掉剛才因為痛楚沁出的細汗,蛇妖元丹在她身體里又取不出來,基本都算是融入一體了,現在才開始改變的是發色,她以後不會變成真正的妖吧?

噝——

噝噝——

附近蛇類吐信的聲音越來越密集,容不得蘇謹兒有多餘的時間去想別的,等她定晴一看,饒時見識過最厲害的蛇妖,也不禁頭皮發麻。

蛇。

竹林里爬行的、盤旋的,密密麻麻全是蛇。

白日裏景緻無限的十里竹林,此刻完全變成了一個萬蛇窟,那密集程度比蘇謹兒初見蛇妖變身還要來得恐怖。

數量太多了,太駭人了,還全都是沾者喪命的劇毒之物。

而這些蛇就像被笛音完全操控了一樣,一條條的從竹林的地底鑽出來,適應了地面過後,飛快的同時朝一個方向急射而去。

那是聚賢樓的位置!

蘇謹兒大驚失色,樓中全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聚賢樓又在竹林中央,群蛇圍攻豈不是連唯一的出路都被堵死了,要是人都沒了那這屆的科舉還舉辦個球。

意識到事情大條了,蘇謹兒摸了摸一頭銀髮,正猶豫着要不要進去幫忙,黑夜中幾道對話聲徒然入耳。

「嚶嚶嚶嚶,蛇媽我爬不動了,要死了要死了,我要回家。」

「快點,你想急死蛇嗎,不想死在這裏就速度快點,爬不動也要爬。」

「嚶嚶嚶嚶……」

「閉嘴!」

蘇謹兒揉了揉臉,不得不說能聽懂獸語很神奇,順着發音源眼尖的用樹枝挑起那條手指粗嚶個不停的小蛇,對上那雙圓溜溜的小黑眼珠,晃了晃樹枝:「爬不動了?要不要我送你一程。」

小蛇在看到有人類時,正琢磨著要不要爬過去咬上一口,在聽到她的話后,差點沒嚇得掉到地上去。

在樹枝上穩住身子,它驚訝又有點興奮的吐著信子看向面前的人類,發出的聲音和它的身段一樣軟乎乎的:「你聽到我說話了?咦咦,你會蛇語?蛇媽快來看,這裏有人類能聽懂我們的話唉。」

小蛇看着小,分貝卻不容小覷,一聲嚷嚷出口,不止和它同行的兩條大蛇,連附近一大片的蛇群都停了下來,像圍觀什麼稀有物一樣,齊刷刷的掉轉蛇腦袋,朝蘇謹兒看過來。

很詭異的場景,要讓她和一堆子蛇交流更詭異。

可人命關天的事,蘇謹兒哪有功夫去糾結這些傢伙對她起了敵意怎麼辦,唔了一聲:「我不會蛇語,但是能聽懂你們說話,小小蛇,你們一個勁的往前爬,這是要去做什麼?」

小蛇就跟人類的小孩子一樣,最容易搭上話,見蘇謹兒對它沒有惡意,還能跟它交流,興奮的扭了扭身子,像倒豆子一樣不滿的全都說了出來:「蛇蛇都住在雪國的地底,不過我們後來被人抓起來了,然後就到了這個地方,蛇王很厲害,我們不聽話他就會吹笛子,我們身體會很痛很痛,只聽乖乖聽話啦。」

蛇王?

蘇謹兒皺眉問道:「只有人才會吹笛子,蛇王是人?什麼人能把你們都弄到這裏來。」

「人類,你問得太多了,我們只是想活下去,誰會管是什麼人。」

蛇堆里一條有些年歲的大蛇不高興了,陰戾的打斷她的話,生氣的正要轉身遊走,忽然嗅到什麼,反道折了回來,速度快得像一道閃電,一下就飆到了蘇謹兒面前。

「咦,奇怪奇怪,好熟悉好強大的味道。」

大蛇繞着她腳邊遊了好幾圈,口中不停的念叨著,卻又沒說出個所以然,然而它只是一句話,就讓蛇群簇動着涌了過來,如果蛇有表情的話,它們肯定個個都是一副看熱鬧的模樣。

不能怪它們好奇,能讓蛇覺得熟悉還有好感的,只有同類,可眼前這個明明就是人類,老蛇是蛇群里活得最久說話最有權威的,它們當然想弄個清楚。

這是……被蛇圍觀了么……

蘇謹兒汗顏。

「快看,她有豎瞳!她不是人!」

「……」妹的,她哪裏不像人了,它們才不是人!

那條大蛇驚訝的攀著竹子往上爬了爬,這才注意到蘇謹兒銀色的豎瞳,先前還惡聲惡氣的態度立馬三百六十度大轉彎,失態的驚呼:「妖王!她是妖王!只有妖王才能修成人身,大家還不快來拜見我們的王!」

群蛇轟動了,蛇要有靈根才能修行,眼前這位都修到人身了,那會有多強的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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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寵:一品傲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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