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長丘風雲

第一百一十四章長丘風雲

正漢紀委調查組下到長丘縣的消息除了令樓秋雨感到不安以外。還有一個人緊張得不行。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長丘縣財政局局長馬力本。

馬力本在長丘縣財政局長這個位置上已經呆了四年了，一直都跟著樓秋雨，每一天個人都認為他是樓秋雨的心腹，其實馬力本知道，樓秋雨是棵大樹不假，但樓秋雨是死是活跟他沒有什麼關係。但是他得對自己的安全負責。

長丘縣的財政狀況一直非常緊張，要是沒有上面的財政補貼，早就不知道破產多少回了，但是就在這種情況下，馬力本這個大管家基本上總是能給樓秋雨擠出點錢來，緩解縣裡面的燃眉之急，所以樓秋雨才這麼信得過他。樓秋雨總以為這是馬力本經營有道、善於管家理財的結果，其實他那裡知道，馬力本之所以這麼不予餘力的幫樓秋雨，目的只有一個，就是盡最大的可能讓樓秋雨能在長丘縣乾的時間更長一些，這樣他就能搞到更多的錢。

現在正漢紀委調查組下來了，而且主要的調查方向是長丘縣的財政轉狂，馬力本知道，自己的好日子就要到頭了。

「老夏。正漢紀委調查組的人下來了，主要調查縣裡面的財政狀況，看來這次是很難混過去了。你趕快收拾一下，儘快走吧。」參加完歡迎調查組的晚宴以後，馬力本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給長丘縣農村信用社主任夏布芳打電話。

「真的？！」夏布芳下意識的問道，不過他馬上意識過來，馬力本是不會在這件事情上開玩笑的。

「我明白了！馬局長放心，我夏布芳能有今天全都是您給的，要不然我現在恐怕連飯都吃不上了，您放心，不管出了什麼問題，我這邊是沒有問題的。我馬上就收拾一下東西，明天就走！」夏布芳恨不得拍著胸脯說道。

「這樣也好，跟下面打個招呼，省得你突然不在了，讓人疑神疑鬼的，另外注意處理一下往來的賬目什麼的，盡量別留下什麼大麻煩。」馬力本心裡有數，話是這麼說，無非也就是拖延一下時間，製造一些難度而已，有些東西，不是說想掩蓋就掩蓋得了的。

「這些我心中有數，現在還有一筆5千萬的款子，是上次您吩咐用來應急的，您看怎麼處理？」夏布芳問道。

「你這一走就回不來了，身上還是多帶用一點錢的好。這筆錢你帶走3千萬，另外2千萬轉到我那個戶里去。哎，咱們倆是一條線上栓著的螞蚱，你這邊一動，我也就呆不下去了，以後有緣再見吧。」馬力本嘆了口氣說到。

「行，我明白了。明天安排好了我就去香港，到時候直飛澳大利亞，有機會咱們再見！」夏布芳知道，現在能做的就只有這麼多了。

……

西北省民風彪悍，喝酒的水平更高，正漢紀委調查組的幾個人頭天晚上給長丘縣的領導灌得不行，臨近中午了都沒能起來。

夏布芳可沒敢睡懶覺，這天一大早就到了信用社，緊接著就安排將拆借回來的5千萬分別打進了兩個賬戶。

雖然這樣的事不是一次兩次了，但是一下子動用這麼大一筆資金，而且打入的兩個賬戶也都是海外賬戶，負責財務的長丘縣信用社財務主任難免有點擔心。隨口問道：「夏主任，不是說這筆錢要等著划給縣財長局的么？這麼現在又划走了？」

強壓著想破口大罵的感覺，夏布芳做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縣裡面的資金解決了，這筆錢是借來的。利息可不低，早一天還上了能省點錢，你趕快去辦吧。另外讓辦公室幫我定一張去上海的飛機票，我得趕快去一趟上海，有個會要開。」

「好的，我這就辦，要是沒是我先出去了。」長丘縣農村信用社一貫都是夏布芳說了算，財務主任已經習慣了。

「對了，幫我領一萬美金出來，出差用。」如果制度許可，夏布芳當然想多拿一點，可惜超過了一萬美金就得去中國人民銀行辦理了，他可不願意節外生枝。

「明白。」財務主任小心的觀賞了主任辦公室的大門，按照夏布芳吩咐的去辦事去了。

留戀的看了一下自己的辦公室，夏布芳站起身來，打開了一個kao牆的保險柜，這個保險柜了放著一些往來賬目，都是見不得人的東西，既然就要走了，這些東西當然不能留下。

夏布芳將所有的賬本堆到了一起，然後從早上帶來的包里拿出了一大包火藥，這是平時為了打獵賣的，別看他有兩隻非常漂亮的雷鳴登散彈槍，不過因為習慣的緣故，對小時候用習慣了的土製獵槍還是情有獨鍾，用那個東西打兔子和沙雞可比雷鳴登好用，所以家裡總是放著幾包火藥，早上出來的時候，夏布芳把這些火藥全都給帶了出來。

將火藥一股腦全都撒到賬本上以後。夏布芳又拿出了一個老式鬧鐘，之所以用這個東西，因為它的振鈴很響，夏布芳試過，用它的振鈴打著發令紙是絕對不成問題的。調校好時間，固定好發令紙，接著將一部分火藥堆在鬧鐘邊上，一個簡單的定時炸彈完成了。夏布芳知道飛上海的航班時間，等不到飛機到上海這個定時裝置就會爆炸。不是他不想讓炸彈晚一點響，實在是手頭上的東西只能做出這樣一個不到十二個小時的炸彈來。不過他並不擔心，因為非上海只不過是一個幌子，他已經買了直飛香港的飛機票，再有不到三個小時，飛機就要起飛了，等炸彈響的時候，他早就轉機飛往澳大利亞了。

就在夏布芳安排這些事情的時候，馬力本也行動了起來。他一大早到了一趟辦公室，除了處理了一下賬本以外，更重要的是要拿鑰匙。馬力本一直就防著有這一天，所以他買了一套很小的房子，專門用來存放貴重物品的，那裡除了有錢和一些奢飾品以外，還有護照。這本護照是馬力本早就辦好了的。名字當然不是馬力本早就的名字，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這本護照是沒有問題的，因為它本來就是真的，而且簽證日期都還有效，馬力本早就給早就留好了後路了。

隨便收拾了一些現金，主要還是防身，看著保險柜里剩下的錢和滿屋子的奢飾品，馬力本搖了搖頭。帶大量現金出境肯定是不行的，沒有辦法，這些錢只能丟在這裡了。不知道過兩年能不能有機會聯繫上家裡人，如果那個時候這些錢還在，留給他們也不錯。不過恐怕是不太現實了，只要組織上發現自己跑了，用不了多久就能找到這裡，這些錢早晚得便宜了紀委那幫人。

提著不大的行禮包，馬力本出門后給財政局辦公室打了一個電話，說是自己感覺不舒服，到醫院看病去了，接著叫了一輛計程車，根本連價都沒講，直接讓計程車往機場趕，他已經定了飛香港的機票，按照馬力本的估計，等這邊的人反映過來，自己早就再香港轉機飛美國了。

正漢紀委調查組的人是臨近中午的時候才起來的，樓秋雨和黃傑早就在縣委招待所等著了。很正常的，長丘縣的幾個主要領導陪著他們一起吃午飯，少不了又得喝點酒什麼的。因為著吃主要是差財政方面的問題，調查組的負責人沒看見馬力本，很自然的問了一下，樓秋雨彙報說馬力本感覺不舒服，已經請了病假。人都是吃五穀雜糧的，誰也不敢保證不生病，既然樓秋雨這麼說，大家也都不以為意。

馬力本沒有想到，他跟夏布芳搭乘的是同一班飛機。兩個人在機場見面以後，驚訝得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不過想想也沒什麼好說的了，兩個人彷彿陌生人一般，各自找好座位，等著飛機起飛。畢竟這是最早離開國內的飛機了。

老天爺就像要跟兩個人開玩笑一樣，起飛時間已經過了很久了，可是飛機就是不動地方，差不多過了一個小時，機組人員才告訴大家，由於飛機有故障，請所有乘客下機耐心再等一會。等故障排除以後馬上起飛。

就這麼又等了快一個小時，機場方面通知乘客再次登機，飛機這才飛了起來。

馬力本是不太擔心的，他已經跟樓秋雨請了假，縣裡面要發現他的情況怎麼說都得等到明天早上了，那個時候他早就已經離開了香港，登上了飛往美國的飛機了。可是夏布芳卻緊張得不行，為了保險起見，他給鬧鐘定的時間只有十一個小時，如果一切順利，時間還是非常充裕的，但是這樣的飛機故障再搞兩次，他的時間就不夠了。

讓馬力本和夏布芳都沒有想到的是，西北航空公司因為直飛香港一直虧損，現在已經修改了航線，這架飛機將先飛往上海，在上海短暫停留上客以後飛往廣州，在廣州停留上下客以後才飛往香港。這一路上來來去去的怎麼都得7、8個小時，換句話說，沒等他們到香港，夏布芳辦公室里的保險柜就會燒起來，到時候一切就全都lou餡了。

……

話說正漢紀委調查組的財務專家也不是吃素的，別看中午喝了不少酒，可是下午到財政局的時間沒多久就發現了問題。

「黃書記，你們長丘縣怎麼會從農村信用社借貸了這麼多錢？手續都合法么？」搞財務的人門清，幾大銀行可以不管長丘縣是怎麼想的，不合理的錢可以不借，畢竟他們是商業銀行，有自己的管理制度。但是農村信用社不一樣，他們是縣裡面的金融機構，縣裡說話還是管用的。

「對不起，我到長丘縣的時間不長，財政局這一塊一直都沒有接手，具體情況我也不是很了解。據我所知我們縣財政狀況一直不是很好，跟農村信用社借貸一些款項也是正常的。」黃傑根本不知道別人指的那麼多錢到底是多少，不過在黃傑想來，再怎麼多也多不到哪裡去。長丘縣本身就經濟欠發達，農村信用社的儲蓄存款就算全都拿出來也沒有極高，這樣的借貸應該是合理的。

聽財務專家這麼一說，調查組的組長接過賬本一看，頓時臉就黑了下來，指著賬本問黃傑：「黃書記，從賬面上反映，長丘縣這幾年一共從長丘縣農村信用社借貸了將近8個億要是再加上從其它商業銀行借貸的款項，我想你們長丘縣欠的債就多了去了。我不明白，一個財政收入不過幾千萬的縣，怎麼會欠下這麼多的錢？」

「怎麼會有這麼多錢？不可能！」沒等黃傑說話，樓秋雨在一邊呆不住了，他當然明白，黃傑來長丘縣還不到一個月，而且財政局的事他一直就沒有cha過手，要是財政局真的出了問題，他這個當縣長的就麻煩大了。

「怎麼叫不可能？你自己看一看！」調查組組長一下就火了，直接把賬本塞到了樓秋雨的手上。根本就不用說，長丘縣的這個情況肯定是不正常的。事實俱在的東西，樓秋雨竟然說不可能，誰知道這裡面有什麼問題。

看到自己手裡賬本上的那一竄零，樓秋雨冷汗都冒出來了，他一下就明白了，這肯定是馬力本搞的名堂。現在的關鍵是趕快把自己給拎清楚，否則絕對是萬劫不復的下場。

「你們馬局長呢？」樓秋雨厲聲喝問著財政局的人。

「不知道。」財政局的人也知道出了問題，小心翼翼的回答道。

「剛才你不是還說財政局長跟你請假看病去了么？我看他這一去是不會再回頭了！」調查組的組長冷笑了一聲，接著吩咐道：「從現在開始，財政局的所有賬目全部封存，報告地委，長丘縣財政局馬力本局長下落不明，請地委派財政局的同志們下來協助我們調查長丘縣的財政情況。另外請地區公安處派人下來調查長丘縣財政局局長馬力本的下落。」

這幾年來，類似這樣的情況時有發生，他們搞紀委工作的就更是司空見慣了，不用說，像馬力本這樣的情況，肯定是發現不對勁跑了。他甚至連給馬力本打電話的念頭都沒有。

「媽的，這個馬力本搞什麼名堂！」樓秋雨一邊罵著一邊從口袋了拿出手機，他想給馬力本打個電話，問問他到底在什麼地方。

「樓縣長，你打算給馬力本打電話么？」調查組的組長斜著身子看了樓秋雨一眼。

這一下，樓秋雨就算再迷糊也知道，這個時候，他一旦打電話給馬力本，事情就說不清楚了。尷尬的拿著剛準備撥號的手機，樓秋雨緊張的說：「我這也是著急。」

「你給你們馬局長打一個電話，就說地委教育局給長丘縣劃了50萬專項資金，說是用於長丘縣教育系統發放補貼的，問問他該怎麼進賬。就說地委教育局要求儘快把這筆錢劃下去，需要他回來簽字。」調查組組長命令財政局辦公室主任到。

「是，我這就給馬局長打電話！」辦公室主任當人知道這個時候的利害關係，整個財政局他可以說是跟馬力本關係最近的人之一，一旦馬力本出了事，他肯定第一個倒霉，可是到如今，除了老老實實的配合，儘可能給調查組一個好印象，別的什麼都不用想了。

電話是免提打的，電信局那個：『你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的提示音印證了調查組組長的話。這也不奇怪，沒等到機場，馬力本就將電話卡拆了下來，直接丟進了垃圾桶，自然就打不通了。

紀委調查組的動作很快，長丘縣財政局一些主要工作人員被限制了行動自由，當然了，用的是組織學習和寫彙報材料，縣主要領導也全部集中了起來，所有通訊工具全部集中管理。聯繫了中國人民銀行和正漢地區農村信用社以後，正漢地委調查組的人又趕到了長丘縣農村信用社，查封了所有賬目，在得知有部分同業拆借的賬目和在夏布芳的辦公室，而夏布芳本人一大早就拿了一萬美金，借口要到上海出差，目前去向不明，聯繫機場方面，證實夏布芳並沒有上飛往上海的飛機，所有這一切都證明，夏布芳已經潛逃。正漢地區農村信用社果斷報警，要求通緝夏布芳。

為了儘快查清夏布芳的問題，在中國人民銀行和正漢農村信用社領導的監督下，正漢地區公安處的開鎖專家只用了不到十分鐘就打開了夏布芳辦公室里的保險柜，當面對那個證地動作響的鬧鐘和滿保險柜的火藥的時候，所有的人都驚呆了。

「大家分析一下，馬力本和夏布芳會跑到什麼地方去？西北省就這麼大？從他們開始潛逃到現在還不到十個小時，如果開車，他們可能連黔西省還沒有出。再說他們的車都還在，會不會躲到什麼地方去了？」正漢地委書記魯西蒙聽說長丘縣出了這麼大的事，急急忙忙的趕到了長丘縣，親自主持案情分析會。

黃傑的情況大家都是了解，如果說長丘縣幾個領導幹部中有一個可能在這家事情中置身事外，那麼肯定就是黃傑，所以他成了參加案情分析會上唯一一個長丘縣委常委的人。

「雖然機場方面說夏布芳沒有上飛往上海的飛機，但是我覺得這事一個線索。說明至少夏布芳是動了坐飛機的腦筋。我敢肯定，夏布芳不會傻到用自己的身份證上飛機。這樣一來，機場方面就不會有他們上飛機記錄了。如果說他們有了這麼充分的準備，會不會直接上了國際航班？」黃傑分析道。

「黃書記說得有道理，普通人的心裡情況就是這樣，如果他們選擇坐飛機離開，那麼故意定一張去上海的飛機票就很正常了。不過我已經查過今天離港的國際航班，上午有一個飛香港的，下午有一個飛法國。機場方面正在調上午的錄像帶，看看能不能找到馬力本和夏布芳。不過如果他們上了上午飛香港的飛機，這會應該已經早就到香港了，如果是這樣，我們就被動了，香港的航線非常多，誰知道他們到了香港以後會不會直接轉飛別的地方？再說我們跟香港方面溝通比較慢，恐怕時間上來不及。」正漢地區公安處刑偵大隊的隊長彙報說。

「要是他們上了飛香港的飛機就好辦了！那趟飛機我坐過，中間要轉到上海和廣州，到香港得差不多晚上6點多。如果地委方面能先開一個證明，我倒是可以請香港方面的朋友幫幫忙，讓香港警方先拖住夏布芳和馬力本，這邊我們再補辦手續。」黃傑也著急，怎麼說他都是長丘縣的縣委書記，雖說這件事情跟他沒有什麼關係，但是對長丘縣的影響就大了，只有抓住馬力本和夏布芳，盡量追回損失，否則長丘縣肯定得財政破產，他這個縣委書記以後的日子就難過了。

「是這麼回事么？趕快給機場方面打電話落實這個事情！」魯西平一聽頓時來了精神，先不說這次的事情影響有多大，要是還讓人跑了，他這個地委書記肯定也得跟著倒霉，至少是個監管不力。如果能把人抓回來，不管怎麼說都是見好事。

地區公安處的人也不知道飛香港還有這麼多名堂，，現在聽黃傑這麼一說都挺意外的，看來這個黃書記沒少往香港跑，不然這麼會對這條航線那麼清楚。不過想是想，這個時候，誰也不會去追究黃傑這麼那麼清楚這條航線，魯西平當然知道黃傑的背景，不過他當然不會說出來。

好消息很快傳了回來，正如黃傑說的，從西北省飛香港的飛機的確要中轉兩次，而且由於機械故障，飛機晚點了將近兩個小時，現在正打算從廣州機場起飛。當然了，還不能確定馬力本和夏布芳是不是在飛機上。

魯西平一聽這個消息，二話不說拿出了手機：「唐書記么？我是正漢地委書記魯西平，有一個重要的事情需要您幫著聯繫一下西北航空公司。我們正漢地區長丘縣的一個財政局長和長丘縣農村信用社主任涉嫌侵吞上億元的資金，現以出逃，根據我們的分析，這兩個人很可能化名上了由西北省飛往香港的航班。現在這個航班正在廣州機場準備起飛飛往香港，您看您能不能聯繫一下西北航空公司方面，拖延一下飛機起飛的時間，我們馬上把這兩個人的相片傳到廣州區，讓廣州警方幫我們確認一下。」這個時候，能讓這架飛機等一會再起飛的就只有西北航空公司了，而能說服西北航空公司做出這個決定的就只有西北省委書記唐洪明。正漢地區出離開這麼大大的事情，想蓋是蓋不住的了，唯有盡最大的努力抓住馬力本和夏布芳才是上策。

一聽說涉及的金額上億元，唐洪明也驚呆了，要是確定了，這可是西北省甚至全國涉案金額最大的案件之一，如果讓這兩個人跑了，別說魯西平受不了，就是他唐洪明也得受牽連。

「我這就給西北航空公司打電話，讓他們通知廣州方面，拖延飛機起飛的時間。那麼馬上把傳真發到廣州機場和省公安廳，一會我就給省公安廳的梁廳長打電話，全國通緝這兩個人。」唐洪明說著掛上了電話，看來是緊急布置去了。

長丘縣這邊一時之間沒有了事情，他們正在等著各方面傳回來的。

沒過多久，機場方面傳來了消息，通過錄像辨識，的確有兩名跟傳真相片非常接近的人上了上午飛往香港的班機，不過登記的名字不是馬力本和夏布芳。

大家跟本不關心這兩人現在用的是什麼名字，只要能判斷是這兩個人就對了。幾乎所有的人都在心裡暗暗的叫著慶幸。

「魯書記，您看是不是再聯繫一下唐書記？廣州到香港只要不到半個小時。」黃傑提醒著。正常情況下，飛機起飛以後，要是沒有非常重要的問題是不會又回來的，換句話說，如果唐洪明沒有及時與西北航空公司取得聯繫，黃傑就只能通過非正常手段，讓香港方面先控制住馬力本和夏布芳，等這邊的手續都辦下來再去要人了。問題是一旦某些環節出了問題或者是香港警方不買賬，誰知道會不會出現什麼變化？要知道，一旦讓這兩個人上了國外的飛機，在想抓他們就得通過國際刑警了。如果到時候他們再想出什麼政治避難的理由，搞不好這事就麻煩了。

「我這就給唐書記打電話。」魯西平知道現在是關鍵時候，一些平時要注意的事情現在已經顧不上了。

就在魯西平正打算撥號的時候，他的電話響了，一看，正是唐洪明書記打來的。

「唐書記，我們通過機場方面以經確認，馬力本和夏布芳正是上了西北省飛往香港的飛機，不知道西北航空公司是不是通知了廣州方面拖延起飛的時間？」魯西平也顧不上其他的，開口就問。

「我的面子西北航空公司還是要買賬的，怎麼說他們都是在我們西北省的地盤上。你們確定要找的人就在飛機上么？」唐洪明問。

「是的，剛才我們已經給廣州市機場公安處發過去了傳真和協查通報，只要飛機還沒有飛到香港，這兩個傢伙就跑不了了！」魯西平一聽這話高興了起來。魯西平知道，中轉飛行的飛機正常情況下除了到達目的地的乘客，一般情況下是不讓其他旅客下飛機的，除非是飛機出了問題。換句話說，只要馬力本和夏布芳上了這班飛機，那麼這個時候他們兩個人就應該還在飛機上，想跑都跑不了。

「那也不一定，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長丘縣的縣委書記應該是黃傑吧？這小子在香港的關係恐怕比我們誰都硬，聽說他把長丘縣縣委的辦公大樓都給賣了？」唐洪明知道，事情到了這一步，自己這個省委書記應該用不著擔心了，只要抓到了人，什麼事請都好說，當然也就有心事開玩笑了。

「哦、是啊，怎麼說他都是縣委書記，我們正漢地區窮，沒有辦法給他更多的支持，他是縣裡的一把手，有想法我們是支持的。」魯西平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只能敷衍著。

「行了，閑話就不說了。我代表省委通知你，省委對長丘縣的問題非常重視，已經責成省紀委和中國人民銀行西北省分行組成了聯合調查組，最遲明天上午就會到長丘縣，這段時間，長丘縣的主要工作由黃傑負責，你們地委再給長丘縣加強機關幹部，對長丘縣的問題，省委省政府會一查到底，不管是有什麼阻力，不管涉及到什麼人，來自下面的你這個正漢地委書記要給我頂住，來自上面的有我。聽明白了么？」唐洪明是心有餘悸了。

「請唐書記放心！我保證，我們正漢地委堅決執行省委和省政府的指示，堅決那些長丘縣！」魯西平現在的底氣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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