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9.第858章 最為合適的兌換

徹底殺死一名仙人。

如果司馬晨風能夠活着回到主神空間，聽到楚軒剛才的話語，他必定會心生怒火。

對於這種一心想潤去洪荒大陸，也清楚「仙人」這個層次究竟代表着什麼的人來說，楚軒的言論連「口出狂言」都算不上，只是狂傲之人的荒謬妄想，是根本不值得一提的空中樓閣……但事實上，中洲隊的其他成員並沒有對楚軒看似狂妄至極的提議，表現出任何的負面反應。

與其說眾人無動於衷，不如說他們對楚軒的提議反而頗感興趣，甚至還積極地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能夠殺死『仙人』的力量……」

讓人意想不到的是，第一個出聲的卻是向來沉默寡言的零點，他提議道：「因為在仙劍奇俠傳世界中，將飛劍作為子彈射出的戰術非常成功，所以我回歸后在主神那裏查詢過可以作為子彈的強力武器……而主神給我推薦的第一選擇，便是一把名為『逆光劍佛拉格拉克』的因果律武器。」

——逆光劍佛拉格拉克，又名『后發先至的斬擊戰神之劍』，為凱爾特神話中光之神魯格所使用的必勝之劍，手持此劍戰鬥可永遠不敗。在敵人發動最終的王牌后，可將因果歪曲，使自己的攻擊命中對方，並且將「對手先行攻擊」這個事實改寫變成「對手沒有攻擊」……需要S級支線劇情一個，獎勵點數三萬點。

「按照主神的說法，這把武器的原主人是一個神系的神王，對手則是與諸神為敵的巨人一族，我想應該和『仙人』差不了多少。」

介紹完了逆光劍佛拉格拉克的作用后，零點又道：「而在神話傳說中，這把武器一旦射出就必然貫穿一切防禦，並給與對手致命一擊……再加上它還是主神處最為稀少且神秘的因果律武器，我想應該可以對仙人起到非常好的效果才對。」

「有效，但局限性太強了。」

楚軒一眼就看出了這把武器的缺點來：「后發先至，歪曲因果，但一來需要知曉敵人的王牌究竟為何，並且將其逼到那一步才能發動，二來需要把握好絕對的時機，如若連反應都無法反應的過來，那即便是因果律武器也無法起到相應的作用。」

「對抗仙人的力量啊，如果對手真的是比我之前對抗的黑龍，甚至是那個亞當還要強大的個體的話……」

羅甘道也不禁順着這個思路，從自己熟悉的作品中尋找著能與之抗衡的對策：「那，試試科技方面的大規模殺傷性武器如何？」

「機戰里倒是有許多，不提那些連宇宙都能輕易毀滅的造物，勇者王使用的連恆星都能一擊摧毀的黃金巨錘？亦或是能將整個銀河中心方圓一萬光年都炸成黑洞的黑洞炸彈？還是能令時空結構都崩潰的次元震動彈？」

「羅甘道，你的想法未免也太極端了……」

站在他身邊的霸王見羅甘道開口閉口就是這麼誇張的造物，不禁流下一滴冷汗：「你一開始就打算抱着玉石俱焚的心態嗎？先不說敵人會不會眼睜睜看着我們用這種東西攻擊他，就算能把敵人炸死，我們自己和那個世界肯定也逃不掉了。」

「呃，好像是有點誇張了。」

羅甘道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腦袋，但他忽然之間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站在主神下方查詢了起來，數秒后又睜開眼睛道：「那麼……天獄之紋章，這個如何？」

——天獄之紋章，出自機戰世界，在達成條件的情況下，能令使用者進入「真化融合」狀態一次……需要S級支線劇情一個，獎勵點數三萬點。

「超時空物理學認為，這個世界小到原子、大到宇宙，皆是擁有意志的存在，只要採取某種方式和從極微的量子到其他生命體，再到無垠宇宙的偉大意志，令所有存在『互相理解』，就能升華為隨意操縱時空因果的高次元生命體。」

主神處的介紹相當簡單，一個S級支線劇情才能進入那所謂的「真化融合」狀態，而且「達成條件」也是語焉不詳，恐怕絕大多數看到這個兌換的人，都會將其一眼略過。

但熟知機戰設定的羅甘道，自是不存在這種障礙，當即便給不明所以的中洲隊眾人解釋了一遍：「而所謂『真化融合』，就是以大量人類的心靈之光與宇宙意志的認可作為支撐，令個體臨時體驗『真化』的境界。」

「舉例來說的話，『人類補完計劃』就是一種追求真化，通過強迫而『互相理解』的錯誤道路……而像《機動戰士高達：逆襲的夏亞》最後那樣，地球和宇宙的所有人類達成了相互理解，主動將保護地球的意志化作人心之光，引發了『阿克西斯的奇迹』，才是正確的理解方式。」

「簡單來說，就是正確的人類補完計劃吧。」

雖然楊雲沒有看過，但不妨礙他用自己看過的作品進行類比，畢竟這樣的王道劇情，其實在動漫作品裏也為數不少：「類似於閃耀迪迦，或者是元氣彈之類。」

「我倒是看過，所有人類想要保護地球和生命的心通過精神力骨架共鳴創造出了奇迹。」鄭吒在一旁補充道：「但把可能性託付在奇迹上會不會有點太不穩定了？而且那說到底只是文藝作品的浪漫創作，現實里真的有可能嗎？」

「是可以實現的。」

楚軒推了推眼鏡，肯定地回答：「既然亞當那種強行抽取心靈之光的『人類補完計劃』可以成立，那麼反過來說也沒有道理不可行。而且無論是作為『天道』的位面意識還是作為『人道』的芸芸眾生，這一次確實都站在我們這邊，不過……」

誰都知道，「不過」二字後面的話，才是最重要的：「如若兌換了這件物品，最大的問題是作為『真化融合』的主體，能否在融合之後保持自我，不被龐大的集體意識所衝垮……」

「……恐怕很難吧。」

擁有着曾經為世界意志代行者身份的楊雲，在考慮了片刻之後，小心翼翼地提出了自己的看法，語氣中帶着一絲不容忽視的謹慎：「儘管我現在已經達到了第四階中級的層次，但那次的體驗至今仍歷歷在目。承受位面意識的重壓已經是極其艱難，如果再疊加上人心的意識之重……即便是我或鄭吒，也不敢說還能夠保持自我。」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力量的結合併不是簡單的算術問題，而是一個複雜得多的、可能引發無法預料後果的方程。短暫與世界意志融合已讓楊雲差點迷失在那強大的力量當中，如若於更強的力量沖刷下，「我」不再是「我」，甚至於永久性失去身為輪迴者的身份，就算取得了戰爭的勝利，卻也沒有意義了。

「那不如兌換一件強力的法寶？」

羅甘道的建議被否決，詹嵐又提出了新的意見：「比如說封神演義中的五光石，這石頭甚至傷到了聖人之下第一人的孔宣不止一次；又或者是風雲中的神石，法海的缽盂就是神石幻化而來的兵器；又或者是捆仙繩，捆仙索這種……」

「……我就不吐槽三個法寶里有兩個都是石頭了，在仙人的面前玩這種投擲性法寶，無異於關公面前耍大刀啊。」

楊雲捏了捏自己的眉心，嘆了口氣：「對方怎麼說也是個仙人，在修真者這條道路上走得比我們要遠到不知道哪裏去了，你真不怕一石頭扔過去，對方用了一記類似於『袖裏乾坤』的招數，把我們花費一個S級支線劇情兌換的法寶收了過去，，落得個竹籃打水一場空的下場么……」

說着，楊雲望向另一旁考慮着什麼的齊騰一：「作為我們隊伍里的正統修真者，齊騰一你的看法呢？」

「呃，投擲類的道具肯定不太適合，不過倒也可以兌換一些其他類型的法寶。」

齊騰一回過神來，笑了笑道：「所以我考慮的是，既然我們有了天時地利之優勢，那或許可以試着從更為根本的方面來解決問題。」

「具體說說。」楚軒瞟了齊騰一一眼，淡淡地道。

「我在跟主神詢問加強陣法力量的兌換時，被推薦過一門『觀周天星斗，察山河地勢，與天地合』的源天術。以源天術布下源天大陣后，就可以施展一門神通，叫做禁仙七封。能榨取位面源力形成七重封印，壓制敵方對力量的獲取。」

齊騰一倒也沒有在意楚軒的態度，而是笑着道：「畢竟仙人境界再高、計算力再強，其力量依然無法超越邏輯，所利用的物質和能量都要從位面本身，或位面之外的虛空抽取而來，而不是憑空創生。」

「就像是一個億萬富翁，如果你封禁了他取出存款的渠道，他自身的財富終究有限……而相對於精密且複雜的法寶來說，運用天地大勢佈下的陣法，是越階而戰的更好選擇。」

「所以我們目前大概有了四個方向？零點的建議是採用一擊必殺的手段；羅甘道的建議是增強自身力量；詹嵐的建議是兌換一件強力的法寶；齊騰一的建議則是運用陣法，封鎖敵人的力量？」

鄭吒罕見地思考起來，只覺得這數種方案每一種都有道理，可似乎又都有各自的缺陷，不禁苦惱道：「有點難抉擇啊，就沒有什麼更好的方案嗎？十全十美的那種……」

——有那種東西的話，還輪得到你說嗎？

「其實吾主，在我麒麟一族的集體意識之中，曾記載過仙人的一些特徵。」

正當楊雲在心中吐槽鄭吒的想法之時，他的腦海中卻突然傳來了焱的聲音：「想要徹底殺死一名仙人，那就必須將他的肉身，魂魄，以及真靈徹底毀滅……」

突然聽到一個熟悉又陌生的名詞，楊雲微微一愣：「等等，肉身和魂魄我能理解，『真靈』這個詞，是我想的那個真靈嗎？」

肉身很好解釋，對於普通的修真者而言，肉身打滅也就死了；而對於更進一步，也就是四階層級的修真者而言，即便肉身被毀滅，元神依舊能夠存在，甚至還有着不俗的戰鬥力，就如羅應龍在終戰自爆元神炸傷EVA初號機那樣。

但所謂的「真靈」，其實也只是在死亡開端中提過一兩次，簡單來說就是境界高深之後的一種靈魂烙印，是大能徹底死亡之後，仍能轉世投胎的資本……無論是自正面宇宙穿越至負面宇宙，仍能維持自我繼續佈局數個紀元的雙皇與三清，還是即便被撕碎無數份，依然能保留身為天皇帝俊時期記憶的凱爾薩斯，便都和真靈有着脫不開的關係了。

「吾主，我所說的『真靈』，乃是修真者達到仙人境界之後，才獨有的一張保命底牌。」

見楊雲似乎有些疑惑，焱便略微解釋了一下：「真靈者，不在肉身之中，獨立魂魄之外，哪怕肉身粉碎，魂魄湮滅，一點真靈依舊能夠長存……對於仙人境及以上的存在來說，真靈才是所謂的『真我』，是修真者們的最後一道防線。」

三言兩語之下，焱便為楊雲提供了一個重要的情報：「而如若想要殺死一名仙人，就必須從他們的真靈進行入手；倘若這名仙人還是隸屬於洪荒天庭，那理應從他的出身跟腳去進行針對……我想，主神處應當有這樣的針對性道具才是。」

「出身，跟腳，也就是所謂的『針對性兌換』，就像是用超電磁武器針對靈魂體系的鬼怪一樣……」

聽完焱的話語，楊雲陷入了沉思。如此看來的話，詹嵐之前所說的「捆仙索」或許是一個不錯的思路，但真用這種類似於制式裝備，在不同人手中威力也是天差地別的法寶，去針對一名真正的仙人，卻屬實有點不夠看……故此，需要一件更為強力的法寶。

——修真體系的「仙人」。

——隸屬於洪荒天庭。

——可以從「真靈」的層次，將其徹底抹殺。

——而且這件法寶還是交予楚軒使用，這樣有着封神榜屏蔽的他，才能打對方一個出其不意……

在楊雲的大腦中，四個精準設定的條件如同精密齒輪般不斷旋轉，構築起一道道解題的路徑。在第三階基因鎖的輔助下，再加上「超感」能力的增幅，他的思維如同穿梭在無盡宇宙間的流星，一個個主神處的S級兌換被挑選而出，又在權衡之下被一一排除。

直到最終，當楊雲的手指停歇在兌換列表的某一項上，他的嘴角不自覺地勾起了一抹得意的微笑。那一刻，他彷彿是一位成功解開複雜謎題的智者，心中充滿了滿足和喜悅。

「不會有比這更為合適的兌換了。」

望着眼前長三尺六寸五分的法寶，楊雲輕聲低語。(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