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蒼穹間無龍

第四章 蒼穹間無龍

手印轉瞬臨至,幾近臨與歐石其身。.

「爆!」臉色一冷,手印堪堪臨至歐石剎那,罡風自歐石周身蔓起,與手印一撞,生生盡皆消散。

血跡自方澤口中溢出,甚至很是倒退了幾步。

滿臉驚容的看向歐石,方澤萬沒想到,一擊之下,莫說建功,甚至連歐石沖勢都未阻下。

「此人與我乃有大仇,諸兄助我,今日之情,他日我方澤必將厚報!」臉色一冷,方澤狠力一拍,一土黃色大手印,再次直擊而出。

本以為此等散修,隨手既可抹殺,方澤決然沒想到,歐石實力卻不下自己,甚至隱隱似是高出一絲。

既已成不死不休境況,方澤定要抹殺眼前之人。

方澤雖是有些狂傲,但卻乃是針對低微之輩。且俊傑之人,豈會簡單。此時有勢可借,方澤決然不會放過。

踏與對岸之人,已三十有餘之數。這般變化太過突然,眾人難免有些驚疑。

「區區散修,也敢拂逆!方兄有言,我能但且出手。」白衫青年應聲,竟先與所有人,一揮袖凝無數冰石,且自上而下直擊歐石。

其他人嘴角盡皆有些抽搐,且挖了那白衫青年一眼。雖是如此,但卻皆揮袖而動,甩出道道凝實華光,直射向歐石。縱是那梁威,也是一同出手。

雖是恩情,但也有先後,大小之分。眾人躊躇,而那白衫青年先行應聲,引得眾人必然出手,方澤自是承了其大情。

自眾人看來,眼前散修雖似實力高上一絲,但也遠不是兩人全力對手。

縱是如此,眾人也是需得出手。不然,若是袖手旁觀,豈不成平白惡了方澤?

且敷衍一擊,以一必死之人性命,得以小恩小情,卻也是一不虧買賣。

「找死!」歐石臉色更冷,且首次抬手一指。

一指之下,一條龍型罡風,竟憑空凝結而出。

龍呈數丈,栩栩如生。

且乍一出現,環歐石一繞,不單眾多擊來凝實華光,縱是那手印,冰石,也是盡皆消散。

蒼穹間,自然無龍。傳說,龍乃天道所化。

天地雖是無龍,但修仙問道之輩嚮往,欲現真龍與世間。

由此,可見這罡風喚龍之術,也算不凡。

擋下來擊,龍再環歐石一繞,一尾先是狠狠抽向梁威。

比之對岸眾人,梁威自是與歐石近上些許。

先時凝實金光被擊散,梁威嘴角已是溢出一絲鮮血。見得龍尾掃來,滿臉駭然。

金鐘連連震動,道道鍾影射出,才堪堪阻下龍尾。

縱是這般,梁威也是口噴鮮血,連退數步,才堪堪停住身體。

一尾之力,乃是順然而為。風龍環過,遙遙直擊方澤而去。

「圓滿之境!」

其他人等,比之梁威雖是好上一些,但也皆是震退數步,滿臉駭然的看向歐石。

莫說在場眾人,縱是天際之上蘇南,亦是多看了一眼。當然,也只是多看了一眼。

喚罡風之術,本就罡風喚龍之術。藉此術,可參土木二則左德大道。

所悟大道,境界初入,可喚風,小成形蛇,大成為蛟,圓滿則罡風喚龍。若是鑄基存在,親施大道之力,更乃五爪真龍。

諸多試煉之輩,皆是複雜的看向歐石。

散修拜入宗派,多為基礎大道術法。

眾修仙家族子弟,雖無需基礎大道術法,但身後家族乃依附與鐵煞宗,子弟自是需多多入得鐵煞宗為好。

而眼前散修,所悟土木二則左德大道,已是圓滿,未必不能成就果位鑄就道基。

既是圓滿之境,在眾人想來,未必需拜入宗門。豈不是多此一舉之事?

方澤口吐鮮血,連連後退,臉色蒼白不說,滿眼駭然的看向幾近撲至的龍型存在。

這哪是實力高上一絲?明顯已成碾壓之勢。

猛的一拍胸口,一口大血自方澤口中噴出,且這一瞬間,一枚碑狀靈寶浮現。

大血噴出,方澤臉色更是蒼白。

靈寶與大血一觸,狠狠一震,土黃色大手印,再凝而出。

且這土黃色大手印,遠非之前可比。凝實無匹不說,且掌心隱隱可見紋路。

靈寶一途,自有奧妙。借靈寶之效,縱是所悟大道未入圓滿,也可使大道術法,建圓滿之功。

奈何強行此法,代價不菲,對靈寶有所損傷不說。與己身,也是負累頗重。

凝出這般栩栩如生手印,那碑狀靈寶,竟轉瞬消散,歸與方澤體內。

手印轉瞬拍出,與龍型罡風一觸,堪堪抵住,剎那間兩者盡數消散。

縱是這般,方澤卻未有懈怠,一邊飛退,一邊嘶喊而出:「先時乃我過錯,望得饒性命。此事,我定是重重補償。」

根本沒有言語,歐石緊跟風龍而上。踏鐵索,登與對岸。且緊跟一指,風龍又現,再次撲殺向方澤。

「諸兄,助我誅殺此獠!此間恩情,我方族定有大報!」方澤飛退,滿眼駭然,急急吼向眾人。

數人有所猶豫,但轉瞬間卻未有出手。縱是先時那白衫青年,也是躊躇一番,沉默以對。

此間三十人有餘,若耗費代價,卻也皆可施出圓滿之境大道術法。可若那般,代價不菲不說,此後當何往?

能踏此地之輩,皆是俊傑之才,其中得失取捨,自有衡量。

先時出手之怨,未必沒有化解之道。此時若是再行出手,必是不死不休。

且眼前散修已是登岸,雖有三十餘人,但出手未必能有建功。且縱有望斬殺,說不得也是拚死不少性命。

方澤目光突起狠辣,且死死盯向歐石:「莫要再逼,否則不死不休!」

「已是不死不休。」歐石眼現冷笑,且風龍絲毫未有停歇,依然直撲方澤。

風龍幾近臨至,方澤飛退間,咬了咬牙,竟再拍胸口。

鮮血噴出,方澤臉色幾近死灰。且剎間,一金符自方澤身前浮現而出。

金符乍現,轉瞬凝出一道身影。身影依託金符而成,且包裹金符與內。

「護道金符!」

莫談在場眾人臉色,縱是天際之上蘇南,亦是多看了一眼。雖是多看了一眼,但蘇南卻未出手阻攔。

雖是底蘊,但未嘗不算各人手段。

人天生分高低,貴賤。

且修仙問道之輩,曲直通明,亦是決不屑掩飾。

縱是鐵煞宗,也分內外兩門。更甚者,外門弟子尚有高低貴賤之別。

金符凝出身影,在場三十餘人,皆是滿眼複雜看向方澤。

在場諸人,雖皆是修仙家族子弟,但也只是如此。但這方澤,身份卻是略有不同。

方族第一人未有其他子嗣,方澤,乃是其與一凡女所生,不慎遺落在外。

尋回方澤之時,那人力排家族眾議,使得方澤認祖歸宗不說,以一低與庶出身份,繼長房嫡子之位。其間關護之心,豈是非凡?

先時眾人出手,未必不是因為這般原因。

見得這護道金符,眾人難免感嘆。這豈是關乎之心,簡直堪稱溺愛!

符篆之道,雖是雜小之道。但術有專攻,遠非一德大道可比。

護道金符,絕非一般人物能與造就。非是符道造詣深厚,且絕世大能,方可造就而出。

既是這般,自是珍貴非凡。方族第一人,縱是鑄基境巔峰存在,求得此金符,亦是難比登天。

且護道之人,所需代價亦是不菲。損己身,以助他人,縱是父子,又有幾人可捨得?

身影凝實而出,先一揮袖,方澤被拂到遠處,且再一揮袖,竟衍出一陰陽之圓。

「天道術法!」

其間三十餘人,各家族未必無有鑄基巔峰存在,但這般近距離相見,雖非實體,但感受自是非凡。

既有大道術法,必然亦有天道術法。大道乃天衍,若大道齊,則天道現。

陰陽,乃兩則正德大道。齊陰陽,當必見天道。

非是本體降臨,無有道基果位支撐,自是無法施道之力,只可施道之術法。

藉助護道金符,雖只可展練氣境極至之力,但練氣境極至之力,縱是一般鑄基境存在,亦可斬殺。

何為練氣境極至之力,乃是境界,術法相輔。

初入,小成,大成,圓滿,非是術法層次,乃是所悟之道境界。

九為極,十為至,境界九成十成,皆為圓滿,但其中卻也有所區別。

九成之力,若再進一絲一毫,方為悟透一德大道,成就果位,自是境界十成。

正常練氣境存在,極限境界自是九成。而歐石與金符所凝身影,卻皆是例外之數,為那境界十成。

歐石無法鑄就道基成就果位,雖是無法施道之力,但所悟大道境界足夠,所悟大道卻也為境界十成。

金符所凝身影,本體既是鑄基巔峰,境界必然亦是足夠,只是奈何沒有實體,也是無法施展道之力。

術法,既是道之至理應用,亦是闡述道之至理。若能創出十成天道術法,已是絕世大能。

金符所凝身影本體,自然非是絕世大能,但其未必沒有十成天道術法。十成天道術法,縱是自己無法創出,未必無法自他處得來。

一指之下,陰陽之圓旋轉而出,風龍與之相觸,竟剎時消散。

罡風喚龍之術,乃雜土木二行左德大道。

此二行,歐石大道境界雖是十成,奈何此罡風喚龍之術,術法之力遠非十成,堪堪六七成已是不錯。

以這般術法,歐石戰普通練氣境存在尚可,但與這般存在相抗,自是幾近無甚作用。

歐石飛退而出,且陰陽之圓緊跟而至。

飛退之間,拂袖而出,千柄濃黑小刃凝現,再與陰陽之圓相撞。

一擊之下,陰陽之圓稍阻。縱是這般,千柄濃黑小刃消散,陰陽之圓再次緊隨而至。

眉宇一挑,歐石神色間首現慎重。

千刀寂滅之術,歐石雖無法鑄就道基成就果位,無法施以道之力,但境界乃是十成。且千刀寂滅之術不凡,可展術法十成之力。

天衍五行左德大道,寂滅之道為金水火駁雜相融,已佔天道六分。

千刀寂滅之術,十成境界之力,十成術法之力相輔,已是練氣境極至六六之數,近四分之力。

練氣境極至四分之力,竟只是稍稍一阻,可見這陰陽一圓絕對非凡。縱非十分之力,亦定是八分往上。

「咦?天道圓滿。」金符所凝身影,首次傳出一絲言語。

五行雖是左德大道,但若五行齊,則天道亦現。與那陰陽二則正德大道,亦無所區別。

所悟大道境界高低,若非告與他人,縱是絕世大能,亦萬難準確看出。

雖是這般,但稍稍估測總是能看出些許。雖無法辨出九成十成圓滿,但是否圓滿,稍有見地之人,既可看出。

若是一般人,悟一德大道,窮數十年,也未必能成就圓滿。

在場三十餘試煉之人,多是所悟大道成就大成之境,更有甚者所悟大道,已幾近圓滿。

堪堪未及二十年紀,這般成就,足可稱俊傑之才。

而先時歐石所展罡風喚龍之術,乃是土木二則左德大道相雜,且所悟二則大道,盡皆境界已是十成。

金符所凝身影,雖無法辨出眼前散修乃十成境界圓滿,但總能看出其土木二道皆是圓滿之境。

那般成就比之在場三十餘人,已堪稱一等一的俊才。

可此時見這千刀寂滅之術,金符所凝身影哪還不清楚,眼前這散修五行左德大道,皆已是圓滿之境。

既是五行皆為圓滿,那亦算是天道圓滿。

一道圓滿,說不得不日即可鑄就道基成就果位。五道皆是圓滿,說不得下一刻其中某一大道,就可能突破而就。

且這般天資,豈是一等一俊才,縱言其為天才也不為過。

「佐天道言,立下奴誓,奉我兒為主,我可饒得你性命。」

自金符所凝身影看來,眼前散修雖已是天道圓滿,但卻無天道術法依仗。縱是自己真身不在此地,亦是未必沒有把握拿下此人。

且眼前散修,若不日突破道基之境,決然亦是鑄基境巔峰存在。且這般天才人物,他日未必無法成就絕世大能。

金符所凝身影,自是溺愛其子,若能幫其伏下這等人物為奴,縱是自己他日歸虛,方澤亦是富貴不絕。

乍聽金符所凝身影的言詞,在場三十餘試煉之人,皆是臉色一變,滿眼複雜的看向歐石。

在場皆是俊才,豈會看不出歐石已是五行皆為圓滿。可越是這般,眾人心中越是複雜。

這般天才人物,若歲月稍延,未必不可成長為絕世大能,供自己等人仰望。可恰恰是這般天才人物,此時卻即將淪與他人為奴。

莫談在場三十餘試煉之人,縱是天際之上蘇南,亦是雙眼微眯,冷然之色稍有變化。

雖是如此,但蘇南卻絲毫無有插手意思。

宗派之地,自有規矩方圓,生死試煉,守查之人豈可插手?

當然,這般規矩與其他內門弟子而言,是那金條律令,但與蘇南而言,卻是其未必真會在意。

雖說蘇南可插手解下歐石之危,但蘇南為何要出手?

莫談萬古至今,縱是鐵煞宗一域之地,天才何其凡多。

鐵煞宗雄據一域之地,宗內縱是絕世天才,並非無有。

且縱不世之才,亦並非強者。

此等存在,宗派雖是歡喜,但得之我幸,失之我命,決不會大動干戈。

且強者之路,縱天資不凡,亦是需自踩踏而上,若需他人幫襯,那豈能算的上天才之輩?

且天才自古若星慧,多是剎划與蒼穹而墜。若蘇南這般存在,萬古至今又有幾人。

更甚,蘇南本就殺心戾氣頗重,更不會在意區區他人死活。

之所以微眯雙眼,無非蘇南與歐石,稍稍生起那麼一絲興趣爾爾。

滿臉冰色,歐石根本不做言語,拂袖之間,再凝千般濃黑小刃撞與陰陽之圓。

陰陽之圓稍阻,歐石竟不退反進,欲繞過陰陽之圓,直衝方澤。

若是金符所凝身影真身來至,歐石自早是逃之夭夭。但眼前雖似絕境,但未必沒有出路。

天道術法,歐石自是沒有,但護道金符未必沒有弊端。

護道金符,雖不似靈寶與其主性命交修,但亦乃是依託其主供其元氣。

若是斬了方澤,護道金符自然可破。

陰陽之圓本就因金符身影心意,稍稍有所放緩,加之千般濃黑小刃一撞,歐石堪堪繞了過來。

再一拂袖,龍型罡風再凝,且竟馱著歐石,直射方澤所在。

「好一狗膽!」

金符所凝身影自是不再留手,一指之下,竟再化一陰陽之圓,碾向歐石。

風龍馱行,速度自是齊快,且歐石竟揮袖之下,甩出八枚孔錢與一卦圖。

「成!」倉促打出九道元氣,八卦離綱草草結成陣勢,把金符身影與那陰陽之圓困與其中。

若有充裕工夫布下陣勢,且有陣心在中,縱是金符所凝身影,戰力乃練氣境極至,卻亦可抹殺。奈何倉促之下,哪會與歐石這般空隙。

八卦離綱所化無形屏障,只是堪堪阻了一下,屏障轉瞬就已破碎,且陰陽之圓再次直擊歐石。

雖是這般,歐石卻已躥至方澤身前。

「畜生安敢!」金符所凝身影怒目瘋狂。

「呵呵」面色冷然,無視方澤驚駭目光,歐石踏風龍而擊,血肉剎時四處飛濺。

「啊啊啊!我必殺你!」

縱是金符身影再是憤恨,奈何沒了方澤元氣供應,轉瞬間煙消雲散,唯金符緩緩飄落在地。

場上突變,諸輩試煉之人皆是一靜。唯天際之上蘇南,嘴角微勾,一絲森然笑意生起,意味難明的看向歐石。

隨手檢起血肉之中那枚黑色口袋,歐石稍有瞭然的點了點頭。

儲物之寶,何其珍貴。非絕世大能,不可造就。

這般價值,尋常練氣境小輩自然難有。縱是有財,蓋因此物非是至關重要,歐石倒也一直未曾置辦。

把那護道金符收與袋中,歐石旁若無人的把小袋掛與自己腰間,目光冷冷掃向在場三十餘人。

被歐石冷然目光一掃,諸輩皆是一顫。

先時方澤再求,諸人雖未出手,但在場諸人,心中難免有所僥倖,深覺若齊齊出手,未必不能斬得眼前散修。

可見此時境況,諸人心中恰生起一絲慶幸。

金符所凝身影,雖因非是本體親至,只可展練氣境極至之力。但練氣境極至之力,縱是尋常鑄基境存在,未必不可抹殺。

這般存在,都被眼前散修干翻,雖有偷巧,但亦遠不是在場諸人可以反抗。

若是先時真真出手,此時未必已不是身死道消,念此諸人心中難免慶幸非凡。

心中雖有慶幸,奈何被歐石冷然目光盯來,諸人心中卻也是多有膽顫。究其根本,先時諸人卻是出手一次,若眼前散修真是殺心大起,那……

其他人等尚且虛寒,那白衫青年更是慌恐許多。若眼前散修深究,自己先時那般作為,他人未必會死,但自己必為那首誅之人。

縱是心中有所忐忑,但白衫青年既為俊傑,豈會沒有化解之法。

瞟了一眼他人,一計突上心頭,白衫青年滿是歉疚的朝歐石拱了拱手:「此事雖卻也我等過錯,但非乃那不死不休之仇。縱是這般,在下心中亦是歉疚非凡。」

「弟見兄,已是天道圓滿。小弟雖無那天道術法,但卻有一家傳水行大道術法。」

白衫青年一拂其腰間小袋,一玉簡懸出,直浮與歐石:「此大道術法,可展術法十成之力,且珍貴與乃是蒼穹錐冰之術。」

見得白衫青年說的誠懇,在場他人卻是白眼猛翻。

白衫青年此番言語,生生把其先時率先應聲出手之事,給生生撇了出去,把其罪過層次與他人畫成一般。

且那蒼穹錐冰之術,雖是小有珍貴,但眼前散修既已必入宗門,未必不可自宗內所得,無非是需消耗不菲代價罷了。

更甚,此玉簡價值說低也低,說珍貴也是無匹珍貴,若以散修身份衡量,自是價值非凡。

且若蘇南那般殺心戾氣之人,畢竟乃是少數,眼前散修未必有那屠戮諸人的想法。但雖是不盡屠諸人,但未必不會打殺一人。

白衫青年掏出此物,且行這般化解之法,他人也難免需掏珍貴之物致歉,不然豈非惡了眼前散修?使自己成那被打殺之人?

縱是知曉白衫青年欲拉他人下水,以他人墊背,但他人卻也無法反駁。眼前散修生冷不忌敢斬方澤,但他人未必敢無所顧忌交惡白衫青年與其身後底蘊。

且此時駁斥,豈止惡了白衫青年,縱是眼前散修也未必放過自己。

這般做法,可見白衫青年其心可誅,但他人又有何辦法?性命之危在前,白衫青年這擺明寧願得罪他人,也不願再得罪眼前散修。

「哦?蒼穹錐冰之術?」接過玉簡,歐石訝然的看了一眼。

唯水行一德大道,縱可展十成術法之力,與歐石戰力也幾近無有用處。但此蒼穹錐冰之術,珍貴與那蒼穹二字。

術法,自有萬般顯化。

若那罡風喚龍,大後土手印,乃是趨與單攻;若那千刀寂滅之術,乃是趨與群攻;可若有那蒼穹二字,必是地圖炮一般存在術法。

蒼穹術法,雖不若無匹珍貴,但自是價值可稱非凡。

似笑非笑的看了白衫青年一眼,歐石點了點頭。

「呼。」見眼前散修未在就前事追究,白衫青年不由鬆了口氣。

「養元丹,含與口內。丹藥元力未盡前,可時刻令自身元氣充足,且不似回元丹那般霸道。」

「瓶內天心丹十枚……」

「該寶料乃是……」

恨恨的瞪了白衫青年一眼,但凡先時出手之人,縱是那尚處在懸天鐵索之上的梁威,亦是掏出或丹藥,或寶材寶料,浮與歐石。

靜靜的接過一一物事,歐石毫無異樣的送入腰間小袋之內。

「此物乃是……」呂夏一拂腰間小袋,其內浮出一物。

「你等等。」歐石冷然目光突的掃去,呂夏臉色登時一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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