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劫之情世塵緣

千年劫之情世塵緣

拜天時,一個閃電,喜桌四分五裂。西夏震怒,問誰那麼大膽。夕瑤憂憂地說了一句「天意,天意不讓我們在一起。」扯下了鳳頭釵,瀑布般的長發傾瀉而下,還有滴下來的美人淚。

《千年劫?之?情世塵緣》

?

「唐胤、、、」?

「誰在叫我?出來!」一個風華正茂,意氣勃發的少年,右手緊握青玄鐵,左手握住拳頭,眉目斗膽震怒,白sè的長袍被風捲起了衣角。身後有一女子,一襲藍sè戰衣,腳穿金縷鞋,一身乾淨骨氣,並不是平凡女子,此乃東海龍王之女紫菀。

天上忽現白光,一位白鬍子老人,身著雪白衣衫,似是年事已高。

?「你是誰,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我乃時光之神,名白晝。掌管鏡井的神仙。此次前來是助你穿過鏡井。天地有兩物可逆轉時空,一是天上的時間輪,二便是這鏡井。鏡井非有緣人不開,想必你們此次前來必有因果。」

?「白爺爺,那我們怎麼穿過鏡井?」紫菀。?

?「只需找到一件靈物,放入鏡井,便可脫離這幻境。」?

?「靈物在哪?」?

白晝說道:「盤古開天,留下鏡井,神農、伏羲、女媧都曾用過鏡井之水鑄造了幾件神器,分別是五靈珠,神弓和補天靈石,此乃靈物。」?

?「到何處去尋?」?

?「尋?那可得耗費點心血才能找到。五靈珠被天鬼打散成五珠四處散落不知其蹤;而神弓,已與后羿有了情分,后羿死時弓線便斷;補天靈石,補上天後,哼(他笑),就再也拿不下來。要說可能,會有幾塊被遺留下來。其中一塊最早也出現在西夏魔尊的手裡。」?

?「靈珠難以尋找,耗費時間長,更何況秦淮等人還在等我們。不如找一下西夏魔尊吧。」見唐胤點了點頭,便道:「白爺爺,西夏魔尊在哪?」?

?「呵」一聲嘆息,像個不堪回首的往事,「十八年前的一場神魔大戰,戰敗,魂魄便被鎖進第十八層地獄。」

「唐胤。」?

?「在。」?

?「你可知自己的父母是誰?」?

?「唐胤不知。」?

?「可想知?」?

?「想。」?

?「鏡井照人心愿,可回歸往事。你走到鏡井台前,一切便可知。」?

唐胤,紫菀走到鏡井前,白爺爺一句念語,打開鏡井的往事錄。

公元108年秋,西域都護府,蒼茫遼闊,塵沙漫漫。九天玄女夕瑤奉旨下凡人間體察民情。

集市上熱鬧非凡,都趁戰績之前補充糧食、衣物。

「閃一邊去!滾!」小兵在替官老爺開道,有背景的人便底氣足了些。

推推嚷嚷,毫無定力,就要被人推倒。

「小心。」

說話的那男子扶了上來。

夕瑤抬頭一看,便今生註定跟上了他——個個痴情女,只是未到情動時。那男子咳嗽一聲,夕瑤才知失了態,站穩身子,拜了禮節。

「鄙生歐陽西夏,見過小姐。」

她羞紅了臉,答道:「夕瑤。」

他靜靜看她出了神,她嬌羞得要命。西夏右嘴挑起,苦笑了一下,抬手將她頭上的菜葉拿下,「這地方不適合你,離開吧。」他背起手,相向而行。

她眼睜睜地轉身看著那一襲白袍男子,「不適合,你怎知?」便朝著東方繼續走了下去。

境外。

「侯爺,臣已把大夏國太子邀來,併發出請帖,明ri大夏國主定會來。」

「就按你說的做。哼,那大夏國的國主昏庸無道,沒才沒能,還佔領偌大領土,有意思嗎?當個小官都便宜他,為何不直接做掉?」

「大夏國民總有點泄恨的地方吧、、、」

「哈,說得對、、、」

咻——

一箭雙鵰。

監獄。

大夏國太子皋被綁著,衣服已被打破,胸口幾道裂痕。頭沉沉地垂著,宛如枯木雜生。

落鎖的聲音,腳步在響,越來越近。

「你個王八蛋,放開我!讓我殺了你!」

國師走了進去,「呵,挺陽剛的嗎,真不愧是壬戌年所生,聞聞氣息,就是不一樣。」

噝、、、一道血口濺出,國師接了一碗鮮紅的血液,吞食下去。

「國師,至yin女子帶到。」

「好,只等到甲寅十月,我又可大無敵了,哈哈!」

「你想得如此真好!」

「誰?」

「我!」西夏背對手,眼睛只是一看監獄的大門便頓時橫飛四裂。

「是西夏魔尊啊,幾百年未見,可好?當初那幫山洞魔族真不該留下你這個禍患!」伸手,監獄門起地而飛,木樁的尖頭直直指向西夏魔尊。頓時魔尊灰飛煙滅、、、「哼,那小子幾百年功力也不過如此。」

「不好了,國師,至yin女子不見了!」

「什麼?!」

清晨竹亭。

夕瑤手腕的封印隱隱閃爍。

竹亭外,歐陽公子「咕咕」撒著雞米。房門推開,歐陽斜睨一眼,又轉頭面對那些野雞。

「你醒了?」

「嗯。」

「昨天說過什麼,我jing告過什麼。」

「這地方不適合我,離開這。」

「怎麼不聽?」

「這地方也同樣不適合你,你怎麼不離開?」

「他們奈何不了我,你個小女子,比得上我一個大男人嗎?」

「為何比不過?」

他輕笑,這女子不簡單,爭好鬥強,卻無勇無謀,「你該走了。」

「我、、、我沒地方可住,也、、、也沒錢。」

忽——一把銀包,裡面裝著碎銀落在了她手裡。

「夠嗎?」

「誰稀罕!這裡風景優美,傍山依水,我買了!」

「你買得起嗎?」

「又不花我的錢,這些(銀包)夠吧?」

「那是我的、、、」

「什麼是你的,不都給我了,如果不夠自己跟自己要。」

「不講理。」

「我樂意!」

府上。

「我已帶來二十箱餉銀,請國師驗收。」大夏國國主指了一下朝廷外的六匹寶馬,馬車上大開了一箱,裝著滿滿餉銀。

「大夏國國主仁君心厚,我信得過。」

「那我皇兒何時放出?」

「不急不急,中午來了一場大戲,陪我看完再走,如何?」

是一場《雨花落》,講的是國破山河的匹夫征戰回來,妻離子散的一場悲劇。大戲中,侍人進來對大夏國國主耳語,大夏國國主大怒,拍桌站起。本以為今天只不過是背水一戰大不了死屍一條,沒想過丘國主胃口更大,已把他的國城攻陷。

「怎麼了,大夏國主?坐下來看戲啊!」

「你、、、你好jiān詐、、、」噗,吐出一口鮮血,拿起佩劍朝國師刺去,可根本寡不敵眾,幾桿長毛槍直插大夏國主身上,幾個衛兵下壓,他跪直了身體。

國師拿起身旁的手帕,擦了擦手,「停戲!」,然後走到大夏國主面前,蹲下身,說了句,「我會好好照顧大、夏、國的太子,哼。」把手帕摔在他臉上,「《雨花落》難看死了,下場!」

「國師,甲寅時ri要到了,可至yin女子還未找到,似乎被妖術隱了身,怎麼辦呀!」

「急什麼,去,把畫畫的人找來。」

榜晚,歐陽從深山採藥回來時聞到了一陣菜香。

「你回來了!」

「你、、、你還會做飯!」

「那當然,我還會琴棋書畫。」

「琴棋書畫?」他從臉盆里洗乾淨,拿了毛巾,一邊擦一邊走到桌前,看了一下桌上的宣紙,宣紙上畫著醜陋的不成模形的雞,周邊是他昨夜才畫好的竹合ri出。皺眉,抬手要縮成一紙團,夕瑤見勢,不樂意,用了仙術,將它搶了下來,「憑什麼撕我的畫,我還嫌你竹子呆板難看呢!」

「你!」歐陽指著她的鼻子,吹眉瞪眼。「哼,不可理喻!」自己出了門,遊盪在山林中,不想回去。

過了半晌,夕瑤覺得理虧在先,又用仙術把那隻真是醜陋的雞抹去。「小氣鬼!」拿著畫卷便尋他去了。

「嘿,嘿,我說嘿!」

「幹嘛!」他一轉身,她就立馬出現在他的身後。

「瞧,我抹去了,還你的竹!那麼小氣、、、哼。」她轉身即走,可他拉住了她。

「你很愛用仙術啊,不怕人以為你是妖魔化身。」

「哪、、、哪是什麼仙術,只是個戲法。」

「哈!」

「哈哈!」

「以後最好別動用仙術,以免招來禍患,聽見沒?」

「要你管!」

他忽地捏起她的下巴,「我說聽見、沒?」

她那倔強的眸子,儘是不屑之情。「我說你聽見沒?」他又加重了力度,疼得她皺了眉,可她還是倔強不服。

她眼忽閃一下,一滴淚滑落,她憑空消失了。

他呆在那,一動不動,風吹竹葉,竹葉飄零,用光暗淡卻出了彩。那張畫紙,少了「雞」立馬啞然無趣。趁著月光隱現,慢慢上了紙頭又畫了上去、、、

第二天,都護府貼了一張通告。

「今有刁民善用妖術,愛食小孩的心,國師有令,凡見到者、找到者必有重賞。」

「是個女子?食孩子的心竟是個女子!」

「我可憐的虎兒、、、」

「哭什麼,女人就知道哭!」

「這女子怎麼那麼眼熟、、、」

「是,是她!歐陽西夏身邊的女人!在我客棧里呢!」

「客棧?」

「抄傢伙,走,這種惡毒女人,少一個是一個!」

鄉親們帶著釘耙衝到了客棧,夕瑤yu用仙術,卻仙術失靈,活生生被綁死。一個少婦拿著磚頭就向上拍,夕瑤流了血卻立馬恢復原貌,眾人驚異。

「妖女!果然是妖女!我們處不死,請國師來幫忙,走!」

聲勢浩大的村民,抬著她見了國師,國師說不能久留,便讓他們將她綁在中心石柱,今夜定能處死。還囑咐鄉親們不要出門,這妖女厲害,好食人心臟,每食一個功力倍增,說是已在給家糊了發,讓其安心呆在家裡。

夜,皓月當空。

「血蚩,你又幹什麼好事?!」

「夕瑤聖女,急什麼,有你好享受的!知道甲寅之夜嗎?」

「聽說過,怎麼了?」

「書上說需一至陽壬戌男,至yin丙辰女在甲寅之夜交合,被人食之,便功力大增,你可知?」

「知道。」

「哼。」

「你、、、放開我!救我,天帝,天帝!」

「吵什麼,你的如意郎君早把你封印了,你那天帝老子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找不到你,你安心吧!」

另一邊被捆的大夏國太子,被人打得不輕,還神魂顛倒著。

當皓月一點點被天狗所吞,計劃便開始了、、、國師反手一攤,掌心的球越來越大,一推,把他們遮在了裡面。「好好享受!」大夏國太子紅了眼,鏈條一崩,變成yu獸向夕瑤撲了上去,夕瑤躲閃,終被壓了下來,即將被羞辱。

一束藍光把光球打碎,直shè大夏國太子背部,他撐起,眼神突出,一口鮮血直接倒地。

「血蚩,你死期到了!」

騰著黑雲,披駕戰衣,眉口上的紅「火志」(是一個字),嘴唇血紅就像剛剛舐過人血,他是西夏魔尊。

「我的死期早得很!」血蚩騰空飛起,與他並駕齊驅。

兩人在空中大戰,折煞了幾方領土,刀光掠影,碰擊金聲,好個氣派。一股氣勢,由內到外,使戰袍威風震震,披肩而飛。百劍出鞘,直插敵人胸部,敵人幻影幻滅,一分一合,像打不起的散沙。西夏輕笑這伎倆。此時微風卷地而起,幾片葉橫吹在兩人之間,左手夾取一葉,閉眼,向那盤散沙飛去。立刻多餘的人影被擊落,血蚩顯在右邊。咬牙切齒,你還沒看到我的本領。橫手一臂,一股紅sè氣波直衝了上來。劍—刀起刀落,劃出白sè光芒,一陣氣波,巨大的氣波把兩人彈到很遠。

兩人重重倒地,jing疲力竭。血蚩輕笑道:「功力不低。」也自知頂多打個平手,再看看大夏國太子,不如、、、右手撐起,布滿電的黑sè煙霧朝向西夏魔尊衝去。魔尊反手一擋,把黑球擊落在地,黃沙飛揚。「小把戲。」再看血蚩,人已不知逃到哪去。擊擋黑球的手臂不停地發抖,無法控制,他一腔熱血吐了出來,昏厥在地。

夕瑤把他扶起,送回竹亭。他喘著氣,越來越粗、、、他第一步邁進竹亭的門檻,立馬反手把夕瑤推出,自己抵住門,蹲了下來,「滾!給我滾得遠遠的!」他全身發燙,撕扯自己的戰衣,露出銅sè的肌膚,也消不了熱意。胸前的一道裂痕隱隱發著黃光,全身疲軟,額頭的汗珠不住地滴下。

「你怎麼了!你發什麼神經,快開門!」門敲得叮咚響。

「我不想見你,滾啊!」

「憑什麼你說滾就滾!我不幹!你現在受傷需要治療,你給我開門!」

「滾啊!」

夕瑤一個仙術,自己進了竹亭屋。

「你、、、」看著那裸露的肌膚,強健的臂膀,她羞著臉,跑到他面前,「你幹嘛,為什麼不開門?」

西夏站了起來,開了門,一手緊抓她的胳膊,往外拽。夕瑤不肯,一手用力推他,兩人雙雙撞向門,門砰地一聲合了下來。西夏氣憤了,把她摁到門上,厲聲道:「我獸xing狂發,你不怕嗎?」

「不怕,讓我看看你的傷口。你的傷口還在流血、、、」

「混蛋!」他用力親吻上她的唇,纏綿了幾刻,他恢復神態:「現在,怕了?滾!」她卻一直倔強道,「不怕,有什麼可怕的,你死了我更怕!」她主動吻上他,咬上了他的唇,一痛,西夏開始狂發獸xing,兩人纏綿在一起,碰撞著桌椅,碰撞進了內室。

、、、、

血蚩看了一眼那對男女,在山坡上又望了一眼天狗正要吐月,他會心笑了。

晨起。

赤身**只蓋了一張床單的西夏,抬起右手摁了摁眼,醒了。卧起,看見右手臂綁紮的白布,還浸著少量的鮮血。四周一看,想要見的人不在。

「咕咕咕、、、」

他穿好衣,推門,見到了想見到的人——夕瑤正在喂他的雞。

「哼。你喂我的雞幹嘛,早晚要走的人了,跟雞通了情感,等你走了,我再喂,它們不吃怎麼辦?」

「我就繼續喂啊,一直喂到它們死啊。」

「你說的。」

「我說的!」

「其實,過個小資生活,種種菜,喂餵雞挺不錯的。」夕瑤看著對面的男子在垂釣。出奇地有耐心。右手搭在腿上,左臂擱著膝蓋,手拿釣魚竿。他聽著夕瑤的話,沒好臉sè地抬頭看她,她立馬羞紅臉,繼續在清水中盪她的腳,歐陽笑,舉頭不語,看了一眼竹亭,又看向天邊。

相安無事的一天。

「那個、、、」

看著她在收拾碗筷,一縷青絲垂落了下來,美極了。

「嗯?」

歐陽坐在身旁,腳不安分地上了凳,一手撫著寶劍,一手用手帕擦洗。「還、、、要不要?」

「什麼?」

「就昨晚啊、、、」

夕瑤羞紅了臉,「不要。」

「什麼嘛,明明昨天就很開心,怎麼今天就不要了!」

「要你管啊!我身體不舒服不行啊。」

「噢。」

「你傷口還疼嗎?」

「不知道,它還在流血。」

「什麼嘛,都老大不小了,還不會照顧自己。今天我都說別下河捉魚容易污染傷口,你就不聽,現在知道錯了、、、我看看、、、」她輕觸著他的傷口,又觸動了他的心房。她的面孔乾淨不染塵絲,是那般聖潔。

他手臂一攬,將她落入懷中,又打包橫起。

「你幹嘛!」

「不晚了,該睡了。」他板著一張臉,將她抱入內室。

第二天,她嘔吐不止。

「你、、、你沒事吧?」

「要你管!嘔、、、」

「要不要去一下藥房,看你吐得厲害。」

「不、、、不用、、、」

「妖女,出來!」

鄉親們提著釘耙趕來。

「你們幹嘛!」

「歐陽先生,你家的女人是個妖怪,快速將她交給國師吧!」

「不用你cāo心。再說我的女人不是妖怪,聽見沒?」

「你怎麼不聽別人勸告?早晚被那妖怪害了!」

「看,就是她!」鄉親們一擁而上,將釘耙拍向她,歐陽掃了一下衣袖,釘耙早已從農夫手中飛走,飛到老遠。

「我的女人,誰敢碰!」歐陽上前,緊抓住夕瑤的手不放。

「歐陽先生,你怎麼不聽勸!不知道人妖殊途嗎?」

「人妖?呵!」歐陽西夏身體一震,衣服被撕開,化出黑sè戰甲,面貌也換了一個樣。

「想不到竟是一對狗男女,通jiān害人!」

西夏震怒,右手掌控出一個黑sè煙霧。夕瑤握緊他的胳膊,及時止住他對無知人類的傷害。

「我去哪,你跟著嗎?」

「嗯。」

西夏笑了,摟起夕瑤,飛上了九雲天,向南飛去,直抵黑雲洞。

「大王,大王,大王回來了!」

一群小妖前來恭迎。

「大王,大王,這是、、、」

「你們大王的夫人!」

「參見娘娘!」黑雲洞,七十二洞主,三萬零八將,聲勢浩大喊了這一句。夕瑤就此羞紅了臉。

「誰是你夫人!」夕瑤跑了出去。

「你不樂意?」

西夏魔尊追了上去,大吼「站住!」

夕瑤乖乖地站住。

「你不樂意?」看她低著頭,不說話,西夏生氣,轉身,冷冷地說了句「你滾吧!」

「你、、、你還沒問人家同不同意,就稱人家為夫人呢、、、」

「你不同意?就滾!」他還是板著身子,不理她,邁開步子走進山洞。

「嘿!「夕瑤叫不住他,向前一撲,撲在了他身上,兩人雙雙摔倒。

「你幹嘛!」

「你還幹嘛!不就委屈一下求求人家嘛,那麼大男子幹嘛?」

「求?本大王還從沒求過一會!要什麼有什麼,威風得很!你見過一個大男人求女子嗎,真齷齪,不幹!」

夕瑤撅著嘴,俯下身狠狠咬他的耳朵。

「哎,哎,輕點、、、我的耳朵、、、」

「求不求?你耳聾啊,我說求就求!」

「不!」

「求不求?」

又咬了一口,都要把一個魔尊的耳朵咬了下來。

最後,好男不跟女斗,魔尊屈服了。

「怎麼求?」

「跪下。」

「啊?」

「跪下!」

「噢。」

「說。」

「說什麼、、、」魔尊單膝跪下,揉著咬紅的耳朵。

「說『嫁不嫁,親愛的』什麼話的,反正只要是求的,就說!」

「你、、、嫁不嫁,親、、、親、、、噝、、、」夕瑤又扭起那咬紅的耳朵,他大吼,「親愛的!」

在黑雲洞進行了結婚儀式,當拜天時,一個閃電,喜桌四分五裂。西夏震怒,問誰那麼大膽。夕瑤憂憂地說了一句「天意,天意不讓我們在一起。」扯下了鳳頭釵,瀑布般的長發傾瀉而下,還有滴下來的美人淚。

西夏看著她漠然了一陣,旁邊的小妖們也不知該做什麼,本是七十二洞主舉杯歡慶的ri子,都已走得零零散散,就空了。

她處在雲端,手臂被頭枕著,封印還隱閃若現,靜默了很久。

他來了,站在她身後,不知要說什麼。

「我想救都護府的百姓,這也本是我下凡的意圖。」

「我知道。」

「我是天帝之子九天玄女,沒有天帝允許不能私自通親。」

「我知道。」他低頭,都不知道為什麼低頭。

「我愛你。」

「我、、、」他抬起眸子,她早已不見了。

「你該死了,血蚩!」

夕瑤在天上怒叫道。

血蚩提著一酒壺,從床榻上下來,走到屋外,輕笑道:「哼,這幾ri和你夫君歡愉的夠戧吧!殺我,我看還是該謝我讓你臨死前嘗了女人的歡樂吧!」

「少廢話,拿命來!」

一道白光直劈上他的頭,血蚩拿酒壺一擋,粉碎的片刻便變了一張臉,醜陋的鬼骷髏,手指咯咯作響,準備一場大戰,此時黑鴉鴉地天暗了下來,ri隱去了光芒。魔爪放在心口處,血蚩騰身而起,斜向下一劃,黑影直捕夕瑤。夕瑤搖動彩練,抵擋一斬,臉上卻顯出一道傷口。

「呵,還是帶血好看點!只是不知你相公認為怎樣!」

兩人接下來,幾個回合。夕瑤不敵,敗下陣來,血蚩反手一掌,將她打在石柱下,夕瑤身後的石柱被撞擊粉碎。

血蚩大張口舌,最後一招黑蟻吞噬,將她納入口中,夕瑤被黑風捲起,朝他口中一步步接近,夕瑤悔恨太輕敵,低頭落了淚。今生永別了。

忽一道藍光劈了過來,夕瑤掉落在地,躺在熟悉懷抱里。夕瑤看向他,他抬頭沒有與之四目相對。

「真是難捨難分啊,你們!哼。今天便成全了你們,都做我口中餐!」

噝——血蚩捲風而來,就在一米之內的上空,西夏魔尊橫手用劍擋了下來,疾眼相看,一推,血蚩便抵不住那力道,身體飛出,碰到石柱跌落下來。西夏魔尊把夕瑤安好,一句話也沒說。

「血蚩,你作孽太深!」

西夏魔尊拖著劍,急步上前,一砍。抵。

兩人大戰末期,血蚩仰天,打開天洞傾盆而下的一灘血水,武力大增。夕瑤站起,與之抗拒。西夏魔尊連連敗退,最後打落在地,吐出鮮血。他看了一眼不遠處同樣身受重傷的夕瑤,血蚩抬手,將西夏魔尊抬到上空,又是一擊落。

「哈哈哈,不堪一擊!」

接著又是黑蟻吞噬,yu將西夏魔尊吞掉。西夏看了一眼夕瑤,笑了,對她說:「照顧好我們的孩子。」這本是不管他的事,在洞內美女做伴,把酒當歌,但聽一個老妖說夫人常吐,又說道女人嘔吐就代表懷孕,西夏魔尊撇開那幫美女,讓她們滾。喝了一夜的酒,才明白,無論作何,他終將為她一人而存在。

「孩子、、、」

西夏張開手掌,將三魂六魄力傳輸到她身邊,護成一個光圈,這也是他唯一能給的禮物。「也很愛很愛、、、」

西夏被吞噬后,血蚩哈哈大笑,正想對夕瑤下手,伸手又要使出黑蟻吞噬,也在同時,四肢抖顫,身體發熱,五臟掙扎著都往肚外跑,轟——血蚩被炸了個分裂,天也明了,漸漸除了yin暗。

血蚩的身體,星星點點地飄轉,復甦了幾方靈土的花草,趁著美景,光圈自覺飛了起來,星星點點與此碰撞泯滅,光圈一直飛到了黑雲洞。

待落地,光圈便幻影幻滅,匯成一個人影。

「夕瑤,照顧好我們的孩子,我們來生再見。」

「不要,我不要!」

就在靈魂四散成青煙時,夕瑤動用了真氣將他的靈魂積聚在身邊的一個石頭上,她緊緊握著,說:「我一定要你回來。」滴了一滴眼淚在那石頭上,便昏厥了。

她醒來時,老妖們都呆在她身邊。

真氣動過,又耗了大把神,她身體正虛弱,又要執著去雪山取雪藕。不畏嚴寒,直到了珠穆峰頭。看守雪藕的白狐與她打了小小一戰,見她實在堅持,問了原因,才知她情動了。便贈授予她。

夕瑤把雪藕幻化chéngrén形,將石頭的靈魂注入人xing體內。可兩者排斥,難以相融。真氣耗盡時,還沒見他融入,一滴淚滑落,又將他的靈魂鎖在石頭裡,昏厥。三天三夜后醒來。白狐細心地照顧著她。夕瑤問還有什麼辦法。

還有什麼辦法、、、

白狐將她送到山腳下后,只能祝她好運。她真氣耗盡,只好一步步走了九個月,才走到了東海。

這九個月,她知道了什麼是「孩子」,肚子一直在大,慢慢享受那做母親的喜悅。孩子叫什麼呢?還是他父親起名比較好吧、、、

東海,取了鰲太的龍筋,又以雪藕為人xing,將靈魂注入體內,以龍筋捆綁,七七四十九天,靈魂融入藕體。這四十九天,夕瑤不吃不喝守在那,困居在黑洞中,躲避龍蝦蛇兵和鰲太、龍王的追捕。四十九天後大功告成,也是龍王、鰲太發現之ri。

「妖孽,受死!」鰲太將一尚方寶劍刺去,要直插那妖孽的心臟。夕瑤將最後靈氣注入,寶劍即將插入,頓時藕體發出耀眼的白光,並將寶劍扭曲到成一塊廢鐵砸向鰲太。

「西夏、、、」

夕瑤jing疲力竭躺在西夏魔尊的懷中,慢慢閉上了眼。

「西夏魔尊!你好大膽,盜走我兒的龍筋就為你一己私利!」龍王呵道。

「怎麼,想要回?」

「要回有何用!我要你拿命!」

西夏魔尊對戰龍王,龍王一點勝算也沒有,年邁到只會咳血。最後,魔尊留他一條命,帶著夕瑤回了黑雲洞。哪知,人算不如天算,龍王二天後咳血而死,天帝又得知九天玄女的下落,新仇舊恨,要天兵天將緝拿歸案。

三天後,伴著封印的解除,夕瑤醒來。

她自知天命,一夜叫西夏去百鳴島采露水,說是為了寶寶生下來是浸在神水中的。西夏聽命去了。她狠下心,獨自去了天庭。

「夕瑤,你可知錯?」

「夕瑤,知錯。」

天帝擺手,一道黃光罩在她身上,並帶她離去,「罰你去天梏宮反省。」

第二天,魔尊得知夕瑤去了天庭,勢要把她追回來。於是率領七十二洞主,三萬零八將直上天庭yu問天帝,情何以堪。

那天大戰,搞得生靈塗炭,天下六界秩序混亂,妖魔鬼怪橫竄人間。兩方死者都已過半,西夏魔尊怒斥天帝,讓情人不能長久,天帝卻道仙魔交配,荒唐!魔尊說天帝寶座坐膩了,天規該換換了,天帝怒罵道魔尊必遭天譴。兩人開戰,魔尊道行必淺,輸下陣來,天帝yu將他打入萬劫不復之地。

「天帝!」

「夕瑤、、、」魔尊看見夕瑤緩緩走來,體態輕盈,孩子已經降生。

「天帝,就讓我來了結吧。」

「夕瑤,你、、、罷了,自作孽不可活!」天帝撒了衣袖,背著手走了。

「夕瑤,夕瑤、、、」

「我在。你有什麼話要說?」

「跟我走,去黑雲洞,或者去任何一個你想去的地方,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和我在一起,代價怎麼那麼高?看看四周,我真承受不起。」

人間亂火焚燒,天庭血sè瀰漫,六界混亂成一鍋粥。

「我不管,我只要和你在一起。」

「可我不願意。」

「夕瑤、、、」

「我們今生無緣,下輩子也無緣,千世后也無緣,何苦要在一起?」

「姻緣姻緣,不就那餿老頭定的嘛!我立馬讓他改,改到對為止!」

「沒用的,我信天命,天命讓我們不在一起。」

「天命,我這就去把天命輪扯下來!」

「魔尊,夠了!」

「是嗎,夠了?你誓死不願,再跟著我?」

夕瑤轉身,背對著他。「不願。」

西夏動情,撲通一聲,跪了下去,「我求你,夕瑤,求你不要離開我。」

「我不願。」

夕瑤走出的第一步,便落了淚。人間百花正開,蝴蝶兒飛舞翩翩,chun去冬來,又是一把好歲月可以蹉跎,可他們再無相見之ri,何必願意?

西夏狂笑,笑滅了天下所有痴情人,自己終是豁然,沒有了愛是那般豪放、、、噗、、、西夏魔尊口吐鮮血,一笑抵命。

冥王府,西夏魔尊躺在冥王的座椅,燒掉了生死薄,轉轉輪盤,調戲女鬼,喝酒作樂,冥王府亂了。冥王低聲下氣,實在勸不動他走向輪迴橋。

這時,金光萬丈,從黑鴉鴉的天中閃出一座金佛。

「西夏魔尊。」

「你、、、你是誰?還不下來拜過老子!」

「你有什麼本領讓我拜呢?得讓我瞧瞧,心服口服。」金佛閉了眼,微笑。

西夏魔尊被挑起鬥志,推開女鬼,拿起寶劍,左刮右劈,卻奈何傷不了他。

「就這點把戲?」

西夏魔尊徹底被激怒,身後黑煙四起,雙手掌控出黑sè球煙,越來越大,然後拋向金佛,金佛伸出的手掌立馬變大,擋住了黑球后,繼續壓了下去,西夏魔尊被迫下土,一層一層又一層,使出的任何法術都沒用,現在只能當猴耍,直至推入十八層地獄,一著地,鐵鏈從黑土裡伸了出來,蔓延他的身體動彈不得,隨後地上豎起一根鐵柱,然後是檯面。西夏魔尊就困在鐵柱上,越掙紮鐵鏈越緊。

「西夏魔尊,你消滅了血蚩,造福了百姓,上天有好生之德,放你一條生路讓你在黑雲洞成王霸世,可你不安寧,與九天玄女私自通情,還搞亂六界之序,天庭、冥府被你攪得不得安寧,這可是你想要的?」

「是,神仙妖魔天帝分得那麼清,不允許私自通親,我看天命有錯!天命有錯,無人管,我西夏魔尊管!」

「天帝禁止仙界以外私自通親,不無道理。若真按你所說,天命有錯,那六界早已不存在了,妖不妖,魔不魔,人不人,仙不仙,又成何體統?」

「我管你體統,我只要夕瑤,別人我不管!」

「別人不管、、、你可知九天玄女夕瑤昨ri已誕生一龍子。我要問你,他是魔,是仙,還是不倫不類?」

「我、、、我不知道。」

「你希望他出生在哪,又死在哪,哪裡是他的安生之地,哪裡又是他的歸途?凡是仙魔之子定活不過三ri,你認為這是你們的愛情結果?讓他一生一死曇花一現,就此沌入無境之地,沉睡在海底當個卵石?」

西夏魔尊聽驚了,撲通一聲,跪了下來。鏈條也頓時鬆開,落下。

「孩子、、、還有救嗎?」

「可以。但我有個條件。」

「請說。」

「在地獄好生反省,不得闖禍,千年之後你自可輪迴為下世。」

「夕瑤呢?」

「神魔之交本是禁忌,念夕瑤知錯便在天梏宮反省數ri,天帝宏量,念及父女舊情,已回到玄冰宮久居,終生不得再出宮半步。」

「她還好?」

「好。她托我來捎一句話:千世無緣,只待來世。」

西夏魔尊笑了。一聲啼哭響起,伴著蓮花座慢慢從上空飄了下來。

「孩子?我的孩子!」西夏魔尊笑出了淚,他用彎曲的食指碰了下他嫩紅的臉蛋,「嗯、、、」孩子皺起了眉,嘟著嘴,可愛極了。

「這是你們的孩子,夕瑤希望你能給孩子起個名。」

「名、、、名字?」西夏魔尊笑了,「我自立為王,封號為西夏魔尊。至於本姓早就忘得一乾二淨,說什麼名呢!至於字,我才學疏淺,一時想不到好字。麻煩佛祖幫忙起個吧。」

「此孩天生聰穎,命中不凡,卻是神魔之子,活不過三ri。今ri我承諾讓他長命百歲,便是讓他世代相傳,造福於六界。『胤』字如何?」

「胤、、、後代子嗣不斷,倘若真如此,我也就安心了。謝謝佛祖。可,這孩子以後要去哪?」

「夕瑤希望是讓凡間人收養,經歷幾世情緣,了卻你們的遺憾。」

「我明白。」

「明白就好,我該走了。」西夏不舍,生怕孩子遭遇虎狼之口,便用了半生法力注入孩子體內來保護他。他輕輕親吻,鬍渣弄得孩子不舒服,西夏又笑了。孩子被西夏輕托,飛上天,飛到了佛祖面前,「好生反省,不得闖禍。」

「是。」

「啊、、、」嬰兒啼哭,院落里走出寡婦唐應娟,此後孩子命名為「唐胤」,由唐三娘撫養chéngrén。

「唐胤、、、原來你父母、、、」

唐胤輕笑,「謝謝白晝老人,我們該尋靈物了。紫菀,我們走。」

走出老遠,紫菀發起牢sāo。

「嘿,你怎麼不高興?不都已經知道父母是誰了嘛、、、」

「你有什麼可高興的,你父親怎麼死的!」唐胤沒再說話,一直往冥河方向走去。

「那都是上一輩子的事了,我們計較幹嘛?!」

她的心思很複雜,一直說要替父報仇,可看見唐胤的父親是兇手后,卻表現地不在意,到底為什麼呢?

冥河之地,乘上輪人之船,一步步靠近。要上岸時,唐胤先著陸,向後看了一眼蹲在船角,不露聲sè的她。

「我要殺了你父親。」

「隨便。」

唐胤直走冥府,不想回頭。

「有陽氣、、、」

「來者何人?何事?」鬼門關的牛頭馬面呵斥道,

「我,唐胤,想見西夏魔尊一面。」

「西夏魔尊?他早死了,你們這幫小孩自知好歹,滾一邊去!」

「小孩、、、讓你看看小孩的把戲!」

唐胤幾劍就把小妖收服,牛頭傷在地上,馬面跑到冥府報告。

「哼。」唐胤攜劍直闖冥府,其他小妖見青玄劍光不敢輕易打招,只是步步緊逼到一個圓圈,待人多眾廣,便一哄而上。唐胤向前一劈,轉而劃了個劍圈,讓這些小妖困局在那動彈不得。

「東勝大將在此,爾等不要太放肆。勸你速速回人間莫要搗亂。」

一黑衣男子披風戴紗從空中降了下來。

「哼,擋我者死!」

「小子,你太張狂,自不量力!」

「少廢話,拿命來!」唐胤一掄,劍光橫劈了下去,東勝大將竟毫髮未損。一個手法,一股黑風驟然而起,唐胤左擋右擋終是不抵。就見東勝大將一刀劈向腦袋,紫菀前來拱擋。

「還帶來幫手,哼,來幾個斂幾個魂魄玩玩。」

兩人一起劈向東勝大將,一番大戰在即,紫菀和唐胤加起來不敵他十分之一,各種技巧、迷藥、蠱蟲全數獻之,唐胤正面迎戰,紫菀受傷待坐,唐胤右臂被砍傷,連連失利,見勢不好,紫菀一腳騰飛,把東勝大將砍了腦袋,只剩下碗大個疤。

紫菀給唐胤包紮好傷,繼續往前地走。有兩條路,選其一,競走到一間三面封閉的墓穴,戛止無法向前。按著原來線路走到原點,又走另一條路,結果還是到了這間墓穴。實在沒辦法,只好靜坐思之。

「唐胤、、、」

「嗯?」「你想過沒,天倫常理可能不是錯的,機遇讓本該不相識的人相識。說到底,天理沒錯,天也沒錯,是吧?」

「機遇?」

「也不是、、、」

「我們相遇,也是個錯?」

紫菀看了唐胤一眼,靜默不語。

「好吧,等著無聊的遊戲結束后,各奔東西,你去你的東海,我去我的京城,省得天命再追究。」

一滴淚順著紫菀的臉頰滴了下來,滴在黒木棺材上,頓時冒著熱氣,來回振動。兩人戒備。

從箱里飛出一個冥靈,黑團團的凶神惡煞,「咩哈哈、、、」兩人分分捂著耳朵,待它笑完,便聽它說道:「主人,謝謝你把我從睡夢中驚醒。主人,救佛救到西,讓我吃了你吧!」

「你、、、憑什麼被你吃?」紫菀。

「哼、、、告訴你也無妨。我本是外界小妖,名靈生,意外學得仙術,也沒想害人,竟被那冥王捉了下來,罰我在這守著,凡闖禁者必殺,讓我殺千人,今ri加上你兩人剛夠千人,我也夠悶了,看你們心善,我就大發慈悲普度眾生,你們,做我腹中餐吧!」

「這戰必打了!」唐胤拔出寶劍yu戰。

「等等、、、靈生、、、靈生,你可記得花顏?」

「花、、、花顏,你,你說的是花顏?」一聽這個名字,靈生的鬼氣銳減了不少。

「是。」

「她在哪?快告訴我!「

「她已經去了。」

「唉、、、主人,你怎麼認識她的?」

「我也認識你的。十三年前,你與花顏從一群小孩中救來一條白sè小蛇,並把它養在水缸里。我,就是那條小蛇。」

「小蛇、、、是你!當年和花顏小吵一頓,還是你幫忙讓我們重歸就好,花顏說你有靈xing,便不到三ri將你放還海洋,沒想到你竟是東海公主,長這麼大了,你還好嗎?」

「好。」紫菀攤開手掌,閃閃發光變化出一釵。「這、、、這是她臨死前囑託我給你的。當年花顏整ri以淚洗面,蹲在河邊愁苦。我為報恩,便浮出水面,陪她數ri,那天她將頭上的金釵給我,望我有靈xing能找到你,我尋遍千山萬水,始終沒找到,回來后,她已不見,只剩下一方墳塋。」

「哼,我殺了你們有何用。殺了一千人有何用,放了我有何用,花顏已不在,留我有何用?!冥王說人妖不能相戀,這天理有什麼可對的?七情六yu,亂世塵埃,怎能規定那麼仔細!愛就愛了,非要弄個天人相隔,有情人終不成眷屬,縱是不成,何必讓天下痴男怨女相識相知啊!我看這天理該改了!早知今ri,何必當初,當年我本就該和西夏魔尊上天一闖,叫天理改個徹底!可如今!」一敦,四周黑煙驟起,閃電環繞,一個吶喊,腳上的鐵鏈已斷了下來,「當年情痴,只衷於自己跟花顏,竟哪想到結局都是未成先定,都是一樣的!既然六界不讓互通聯姻,我便將錯就錯,誓天命為敵,必將它改掉!今且放過兩位,一是答謝紫菀在花顏最後時ri的陪伴,二倒是希望有你們助我一臂之力,兩位可答應?」

「唐胤、、、」

「我不知道。」

「我願意一錯再錯,只要是陪你。我要和你做到天涯海角,白頭到老。情沒錯,機遇也沒錯,是上天太固執。」

「我不知道。」

「罷了,不知道不知道,那麼愈磨怎成大事!我不等了,我要召集所有鬼魂和妖魔怪三界,我定去天庭把天帝踢出寶座!你們若想好,三ri後去天台會見!」靈生帶著怒氣,直毀地獄一層,鬼魂破了上土,游竄到人間。靈生幾年法力不可小覷,又因吞噬幾大高手、仙人、俠士,是水漲船高,那ri的冥王已成手下敗將,地獄一層秩序混亂,嘶鳴聲不斷,都是些天理不容的冤魂冤鬼。其他小妖受勸,也加進此團中。

突然,墓穴的北牆傾塌,闖出來幾大神獸,天虎、烈獅、水牛、火鳳凰等,那些前世有過情緣,今世被當成坐騎奴隸,現在他們聽著靈生的號令,衝出地伏王的禁錮。地伏王,早已被幾大神獸聯合攻擊致死,心是統一的,什麼都是統一的。邪惡都將統一成「正義」之事。

唐胤和紫菀順勢直抵十八層地獄。這一層寂靜甚至透著涼意。天台上,舊鏈捆綁著一人。鏈生鏽使有幾處缺口,他一用力便能斷掉,或許是此人別有用意,不想逃離這,甘願在這受罪罷了。紫菀一見天台上被鎖住的人,緊握青劍,一個飛騰,斜劈了上去。

他沒有睜眼,身邊的一把寶劍微動,立馬拔地而起,化成千劍與紫菀一斗。紫菀不敵,倒在地上,口吐鮮血。待千劍匯成一把劍,直插紫菀時,唐胤上前阻擋,青玄鐵奮力一搏,兩股藍光氣旋碰撞,緊緊相逼。

鎖鏈的人,眼皮動了動。

那把劍便失去了靈力,從空中掉了下來。

唐胤呵著氣,心力俱疲。

「你可是胤?」一掙,舊鏈脫落,那人睜開了眼,眼裡儘是喜悅之情和滿滿的慈父目光,此人一定是西夏魔尊了。

「在下唐胤。」

「呵,長這麼大了!你生活得可好?」

「好。唐三娘待我不錯。只是她最近得了怪病,我和幾個朋友去昆崙山取火靈芝,半途被鏡井阻擋去路,需要靈物開啟鏡井之門。」

「靈物?」

「正是您頸間所掛的靈石。」

「就這個小石頭?」西夏魔尊見唐胤點頭,便取了下來,「心想留著做個念想,今ri你要,我便給。」

「謝謝。」

「談、、、談什麼謝謝,你我之間不必言謝。」

「我等告辭。」

「胤、、、」

『還有何事?」

「我、、、你長大了,可見過你母親?生活怎樣?」

「不曾見過。」

「該見見了、、、」

「是。」

突然地動山搖,原本地獄一層的上土被鬼魂們挖了個大窟窿,頓時河水便泄了下來,直漫地獄,冥府的定鎮石柱被沖盪,毀壞,整個地獄動蕩不安。

「何事?外面這麼吵!」

「是靈生,靈生要聯合七路妖魔鬼怪,三ri后直上天庭,把天理更改。」

「笑話,就憑他!待我和他一會,再說。」

三人直走地獄冥府。台桌被掀翻在地,靈生坐在冥王的座位上,一隻腳踩在弓背的冥王身上,甚是逍遙。

「靈生,下來!」

「啊,我的大王,昔ri的西夏魔尊,那是多麼威風,連天didu不放在眼裡,今ri這是怎麼了!這般規矩,是不是如來佛給了你大好處,你就往生了?哈哈!」

「靈生,你如果還把我看成大王,就給我下來,回你的墓穴去!」

靈生一聽,一腳踢翻冥王,站了起來,「不,我不會下來,我還要直搞天庭,把天帝的位讓給你!」

「我不需要,你給我下來!」

「聽著,我現在不是你的手下敗將,當年你的一招擊破我才跟了你,什麼命令我都是聽的,現在,你可不如我,念在舊ri情分,和你平手平座,已經對你客氣了!怎麼,想動武,想比試比試,今要當我手下敗將不可?」

「哼。」西夏魔尊抬起劍,yu戰。見靈生飛到殿外,自己便跟。

兩人不分秋sè,可靈生多得是詭計,西夏魔尊也只是見招拆招,幾個武術招數全都擺在面前,更可恨的是,靈生竟學會了仈jiu不離十。最後一招,學來的「天雷滾滾」用在了西夏魔尊身上,西夏魔尊被擊落,落在半空時,靈生又一招「旭ri東陽」將他的千年功力吸入囊中,然後西夏魔尊才被重重落地。

「手下敗將!」

唐胤、紫菀跑了上來,yu決一死戰。

「怎麼,你們這群小崽也想跟我玩?」

「一個黑球憑空由他產生,一推,直擊那兩人。紫菀已閉了眼,唐胤拿劍作勢要擋。西夏魔尊自知他們不可能抵住那黑球,飛身一躍,黑球撞在了他身上。

「哼,多痴情的父子啊!可你們都得死!紫菀,念你對我有恩,給我過來!」

「不!不準傷害他們!」紫菀擋在他們面前,不讓他靠近。

「過分!」靈生反手,一個黑霧將紫菀捆住,飛去了上空。紫菀掙扎無用,打不破那黑籠。見靈生一掌要拍向唐胤,紫菀大喊:「唐胤!」

靈生停了下來,恥笑:「原來紫菀喜歡你呀。紫菀,做個條件怎麼樣,你為我效力,我放他一條命,如何?」

「紫菀,你不能、、、啊!」

靈生一掃衣袖,唐胤翻了個滾,口吐鮮血,「多嘴!紫菀,考慮得怎麼樣?、、、看來他也不怎麼重要!」靈生一掌又yu拍。

「好!」紫菀癱坐在黑籠里,靈生停手前是那一笑,紫菀哭著說:「我答應,我為你效力,只要你放過唐胤。」

「哼,走。」

「紫菀!」

靈生輕輕又一掌,又將他打翻在地。紫菀又驚又怕。

「怕什麼,這一掌要不了他狗命。今後若都聽我的,我向你保證,他會活到如來佛祖所說的——長命百歲。」

——再見了,唐胤——紫菀連連回頭,隨著黑籠越升越高,那人影也開始模糊、、、

唐胤扶起西夏魔尊,「靈生已走入魔道,天下也再無對手可言。可每個妖都有一副皮囊,這是他們致命點,你要得到它,用三味真火灼燒,靈生必死無疑,他那副皮囊應該還在黑雲洞。咳咳、、、」

「知道了。」

「光知道又有什麼用,你終是凡夫俗子,一竅未通,我將今生所學傳授於你,你坐好。」

「是。」

西夏魔尊元神出竅,「看好了,這招是、、、」幾個招式,千刀平雪、天雷滾滾、御劍術、魔劍出鞘和三味真火等。

「可記住了?」

「記住了。」

「你天資聰穎,學得快,現又有一身本領,重任該落到你身上了。這把魔劍給你,我今生已歹,再也用不到了,不如你將它帶出,讓它見見光明也好。」

「是。」

「這是我的令牌,可調動七十二洞主,三萬零八將,要善用,那些都是我平ri里的兄弟好戰友。」

「嗯。」

「走吧,黑雲洞位於西南山三千丈處,你一切小心。」

「是。」唐胤提劍yu走,走到門口,又聽他在喚他。

「胤、、、能、、、能不能叫我一聲爹?」

「、、、爹。」

西夏魔尊笑出了淚,「嗯。今生可能只此一面,你好生保重。」

唐胤御劍術,飛往黑雲洞。西夏魔尊緩慢閉了眼,永遠閉了眼,可身還在履行當年的千年約定。唐胤自知,那是父親給他最後的禮物,保他長命百歲。可長命百歲又有什麼用?歡,無人作歡;樂,無人共樂。他自小便希望與家人團聚,安生地過完這一生,可事與願違。

唐胤去了黑雲洞,一亮令牌,調動七十二洞主和小兵們,直上天庭阻止靈生的罪惡。那副臭皮囊已被一洞主貢獻出來,現在萬事俱備,只欠、、、只欠一個人了。紫菀現在可好?

時不我待,眾上直上天庭,但還是去晚了。天帝被殺,靈生坐在凌霄寶殿的寶座上,**空無他人。天兵天將還在外拚命抵抗。

一人光影,斜照在地面上,越來越近。

「靈生,看這是什麼!」唐胤舉著那副臭皮囊吆喝著。

「給、、、給我,快給我!」

唐胤的食指燃上了三味真火,離皮囊近乎其微。

「紫菀呢?紫菀,過來。」

「讓你的小妖把皮囊拿過來!」

「先放紫菀!」

「按我說的做,否則她小命難保。」靈生掐著紫菀的脖頸。

「好!」唐胤交給小妖,小妖去了,皮囊到手。

「該放紫菀了!」

「我說話算話。紫菀,去!」

紫菀點頭,神木地沒表情,一步步地走到了唐胤身邊。

「紫菀,他沒惹你吧?」

撲——一把刀直插唐胤的胸部,其他洞主見勢要做招,唐胤一擺手,將紫菀託付給身邊的小妖。

「你還是失算了!」唐胤拿出真正的皮囊,用三味真火灼燒。

「你!」靈生上前yu奪,唐胤根本不是他對手,敗下陣來。

「哼,該死!」罵完后,看了一眼皮囊,皮囊竟飛了出來,怎麼抓也抓不住。

「靈生!」

「誰?!」靈生一回頭,看見一女子踩著青雲緩緩下落。

「你、、、花顏、、、」

「我不是花顏,我本是雲夕仙子,因打破瑤台鏡被被罰下人世,經歷七世七劫。最後一世,本是被虎狼吃掉,可被你意外救起,回歸仙位被推遲。你我本無緣無份,別再自作多情了。靈生,放手吧!」

「花顏,你難道一點情分都沒有?」

「我情根已除,回歸之時,也是列為仙班之時,已歸入我佛。」

「發屁!你情根在哪,我們要回來,從此你我相伴到天涯,就不好嗎?」

「我已沒那心愿。」

「花顏!難道我所做的一切,都是自己自作多情?!我不服!我不服天意!我兄弟們也不會服天意!我要把天理更改,使有情人終成眷屬!」

「放肆!天理若改,六界不復存在,上無天梏,下無地桎,世界癱廢不遠!」

「我不管,我只要和你在一起!」

「你心已墮入魔道,什麼也看不清,你還是靈生嘛!妖魔,去死吧!」

雲夕步步緊逼,靈生連退十步,每招必擋,一招不發。

「你我情緣真盡了?「

「受死吧!「

靈生魔xing大發,將雲夕殺死。當雲夕觸地,頭髮散落,靈生才回過神來,急步上前將雲夕抱起。

「為什麼,為什麼啊?你難道都忘了!難道你我承諾都抵不過一根情絲?」靈生手中拿著金釵問她,一滴淚順著她的臉頰滴落在她的笑窩處。

「靈生、、、今生許諾,我定不能相忘。只是、、、天命難違、、、你又殺害那麼多,讓我怎麼做?」

「難道非要穩定六界,去拆散一對又一對的戀人?天帝忍心,上天忍心?」

「不忍卻不能不忍。天帝少時與魔界之女寧嬰相識,天帝就任時,便斷了與寧嬰的一切,將情絲一直冰封在天侖內心。寧嬰不願,直上天庭,問天帝他們的過去算什麼,天帝給她說理讓她別鬧,可她不聽誓要把天理更改,最後天帝、、、」

「將她打死。可那是天帝自願,我們卻可以、、、」

「靈生!」

「、、、花顏、、、我、、、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與你相識,即使是個錯誤,我也願意將錯就錯,天罰我,天不讓我們在一起,我便順從,我已有過,便不再過多奢求。靈生,與你相識,我不悔的、、、」眼頰流出一滴芳淚,便已香消玉殞,身體化作彩蝶,隨風飄散、、、

「不!別離開我!不!!!」他懷作一團,將彩蝶包圍在黑圈之內,可彩蝶絕命,誓要衝出黑球飛往藍天,一隻、兩隻衝出黑球,靈生yu急,彩蝶便飛出越多,最後黑球化成黑煙,隨彩蝶漫去、、、

他哭泣地蹲在地上,忽想起那半張皮囊,抹了一眼淚,看著那彩蝶吃笑道:「等我。」一手將三味真火打入皮囊上,皮囊爆裂的燒了起來,靈生渾身發燙,衝上九雲天,吼叫一聲,隨著皮囊最後一點火光燒盡,肢體爆炸,散落成星點,隨風飄移不定的方向,那些彩蝶扑打著星星點點,一起飛往極樂之地、、、

靈生死後,並不代表一切就會安寧。後面想要更改天理的大有人在。他們要衝上凌霄寶殿,可唐胤誓死保護,孤軍奮戰。四周黑鴉鴉一片,殺都殺不盡。

唐胤招數一個接一個,妖魔也不示弱,沒過多久,唐胤戰役破敗,臉上有刀疤,到了jing疲力竭的時候、、、身後有一利劍直刺,眼看今生完了,忽有一女子上前抵擋,直穿心臟。

「紫菀!」

眾人停戰,唐胤抱著紫菀,泣不成聲。

「唐胤,雲夕最後的一句話真好,與你相識,不悔。天命常有倫理,如果註定,在一切是錯,我願意一錯再錯下去、、、我真想、、、」她伸手觸摸他的臉龐,還沒觸及到一厘米,便沒了知覺,手臂重垂下落,敲碎了旁人的心。

唐胤大吼一聲,提劍劃出劍圈,劍光shè向四方,敵人中招,接著又是漫天血海的殺戮、、、西方雲層有光,金光閃閃shè向四方,照得睜不開一眼、、、

流水潺潺,活躍的魚跳躍在新世界、、、

湖水zhongyāng,處著舟筏。

舟筏有人,臉sè青瘀,渾身重傷,脖頸上掛的靈石,一閃一爍。引來極光鳥飛來,困著他嘰嘰喳喳,最後停在竹筏之上。它抬頭,忽見天邊,卷過彩練。

end

;

上一章書籍頁下一章

千機夢

···
加入書架
上一章
首頁 修真仙俠 千機夢
上一章下一章

千年劫之情世塵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