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發神經的驢子

第50章 發神經的驢子

第50章發神經的驢子

吃過餃子,沈銀星和許偉將一筒筒竹鹽搬到車上,然後在許家人飽含期望的目光中緩緩駛向長春城。

朧月數了數,這次的竹鹽大概有六十多筒,估摸著能賣到六十多兩銀子。

由於大袁剛建國沒幾天,也還沒有交鹽稅這麼一說,所以現在還能鑽個空子。

現在賣鹽是低成本高利潤還不用繳納稅收,簡單來說就是兩個字,暴利!

上次賣鹽賺得錢讓許家人嘗到了甜頭,這兩天人們跟打了雞血一樣,連夜加班加點地工作,還越干越有勁,幾乎是廢寢忘食。

朧月總結了一下,還是那句話,錢到位,人干廢!

許景陽這次沒能跟著朧月一起去城裡,而是愁眉苦臉地拿著攪拌棍在幫忙攪合鹽土,這攪合鹽土是體力活,每攪合兩下,他就要甩一下酸疼的胳膊。

唉,許景陽嘆了口氣,沒辦法,畢竟不能得罪家裡的財政大臣啊

小毛驢一路嘚嘚噠噠朝著長春城進發,許偉轉悠著手裡的柳條,時不時抽打一下。

沈銀星抱著朧月坐在驢車後面,身旁是一筐筐裝好的竹筒鹽,為了防止鹽分接觸空氣受潮,每個竹筒上還塞了個藤條蓋子。

朧月窩在沈銀星的懷裡,太陽照在身上暖洋洋的,讓她有些昏昏欲睡。

長春城城郊的羊腸小路比較狹窄,僅能容一輛車馬行走,如果對面也來了一輛車馬,那就需要有一方讓行。

老遠,朧月就看到前方的小路上揚起煙塵,隱約聽到陣陣馬蹄聲。

看樣子,來者和驢車前進的方向剛好相反。

許偉見狀,早早就將驢車趕到旁邊的樹下,等候對面騎馬的人先過去。

「駕!駕!」

只見煙塵中首先衝出一匹高大的棗紅色駿馬,背上騎著一個約摸十三四歲的女孩,女孩戴著氈帽,扎著碎辮,揚著馬鞭,顧盼間英姿颯爽。

女孩的身後跟隨著一列人馬,他們一行人將馬鞭揮得獵獵作響,看樣子很趕時間。

這一行人正是來自內蒙的王族,他們此次來大袁是商議聯手對抗羌人一事。

而領頭的女孩正是內蒙格格木部落的小公主格佳木,她昨天收到消息,聽說這一帶有白狼出沒,中原一帶少有白狼,所以她一聽到消息,就知道那條白狼一定是她的胡烈娜。

她與雪狼胡烈娜自小一同長大,可以說感情十分深厚,但是不知道什麼原因,自從她進入長春城之後胡烈娜就消失了,怎麼找都找不到,早上聽說有人在這一帶發現了白狼的蹤跡,所以這才急沖沖地趕來。

本來朧月的驢車早早就停在了路邊,兩者也不會犯沖,只要等人家先過去,自己再回到路上即可。

結果不知道那頭拉車的蠢驢是發了什麼瘋,突然跑到路上沖人家的駿馬尥蹶子。

迎面疾行的駿馬如一顆發射的炮彈,而蠢驢則是像一陣風一樣,拉著車不管不顧地往上撞。

這一幕發生的太快,所有人都始料未及。

拉著韁繩的許偉直接被掀飛出去,車上的沈銀星和朧月也是隨著慣性猛地往後甩。

好在沈銀星反應速度夠快,她一隻手護住朧月,另一隻手死死抓住車沿,這才沒有被甩出車外。

對面的駿馬也是被突然撞過來的蠢驢嚇了一跳,前蹄高高躍起,發出震耳欲聾的嘶鳴。

「嘶~吁~」

眼看就要撞上,馬背上的格佳木猛地一拉韁繩,整個人和綳直的馬身與地面形成一個90°的夾角。

駿馬身形高大,拉車的蠢驢還沒有馬腿高,現在凌空躍立的駿馬直接高出毛驢兩個身位。

毛驢好像被嚇傻了,呆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發狂的駿馬有些受驚,踏著碗口大小的鐵蹄順勢砸向驢車上的朧月。

朧月:「?」

看到眼前如鐵鎚般即將落下的馬蹄,朧月心頭猛地一滯。

不是,大哥,跑過來挑釁你的是那頭蠢驢,你沖著我踩是咋回事?

看我人小好欺負是嗎?

還講不講道理了?

眼看馬蹄就要向驢車上的人踏去,騎在馬背上的格佳木拚命夾緊馬背,示意它趕快停下。

要知道憤怒的駿馬力若千鈞,如果馬蹄就這麼踏下去,直接就能貫穿婦孺的胸背,然後將她們踏成一團亂泥。

發狂的駿馬已經紅了眼睛,根本不聽主人的命令,舉著鐵蹄就這麼高高砸下。

這一幕嚇呆了眾人,格佳木眼見事情已經無法挽回,連忙閉上了眼睛,不忍心看到即將到來的血腥一幕。

然而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卻讓所有人都大跌眼睛。

鐵鎚般的馬蹄重重砸下后,抱著朧月的沈銀星下意識用手一擋,然後就輕描淡寫地擋下了這致命一擊。

眾人揉了揉眼睛。

啥?

無事發生?

眾人又再次揉了揉眼睛。

是的,的確無事發生。

駿馬發狂的鐵蹄被一個婦人用手輕輕擋下了,關鍵是她的動作還非常隨意,就像是隨手接住了一個凌空飛來的小石子。

在場所有人呆若木雞。

一個婦人直接用手抗下了力若千鈞的鐵蹄?

簡直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但是這極其荒誕的一幕,就這麼在眼前發生了.

發狂的棗紅馬也將朧月嚇得不輕,小臉煞白。

自己的寶貝女兒受到驚嚇,這讓沈銀星很是生氣,她看向棗紅馬的眼神里迸發出一抹寒意。

那股寒意極其森冷,彷彿來自地獄的深淵。

動物的感知比人敏銳,發狂的棗紅馬感受到了沈銀星身上的那種威壓。

那是一種十分恐怖的氣勢,是一種屍山血海里練就的殺氣。

被那種眼神盯住,彷彿下一秒被扼住喉嚨的就是自己。

於是,棗紅馬也不狂了,蹄子高高舉起,輕輕落下,然後就當無事發生。

蠢驢也被沈銀星身上的殺氣震撼,也不發瘋了,乖乖拉著車退到路邊。

格木佳和朧月見到此景,也是齊齊呆住。

啊?剛剛發生了啥?

與此同時,同樣住在長春城城郊不遠的紅樹村,來了一夥不速之客。

帶頭的人是府衙的一個差頭,身後跟著一隊手持棍棒的差役。

紅樹村是河北本土的一個小村落,村子里的人靠在鹽鹼地里種草藥和棉花生活。

這個村子里的壯丁之前被大興征走和倭人打仗,然後所有男丁都死在了戰場上,剩下的都是一些遺孤和老弱病殘,按照公孫家二管家的話來說,就是這些人很好欺負。

袁王掌管河北后也沒有格外體恤這些戰爭遺孤,畢竟他們之前是為大興打仗,又不是為大袁打仗。

因為村裡沒有人當兵,紅樹村的稅收和實行軍田制的村子的稅收不同,紅樹村的稅收非常重,三天兩頭交各種雜稅。

紅樹村的村民遠遠看到差役過來,立馬明白又是來收稅的,於是連忙躲進了屋子裡。

而那些經驗豐富的差役見到這種情況,二話不說上前直接砸門,然後闖進去將人揪出來。

半個鐘頭后,越來越多的紅樹村村民被揪了出來,要是走慢了,背上少不了挨上一棍子。

不多時,村子的上空就響起一片哀嚎。

紅樹村的村長拄著拐杖聞訊趕來,連連擺手道:「差爺!我們前幾天不是剛交完稅嗎?」

「之前那是糧食稅,現在我們要徵收軍糧,你們村子按照規定要徵收三百石軍糧,今天這三百石軍糧一粒都不能少。」

「三百石!?」紅樹村的村長一聽鬍子都氣白了:「今年土地的鹽鹼化更加嚴重了,地里基本顆粒無收,人們都靠著往年的陳糧過活,現在存糧都快吃完了,莫說三百石,連三十石都湊不齊!」

村長話還沒說完,一個差役就叫喊了起來:「頭兒!他們還有存糧!我們搜了不少出來,這群刁民就是不想交糧。」

一個差役正從一戶人家屋裡搬出大半袋糧食。

「差爺,那是我們過冬的最後一點口糧啊!」

一個瘦小的老農,正試圖將糧食搶回去。

「滾!」差爺轉身一腳將老農踹倒在地,老農忍痛剛想起身,一頓棍棒劈頭打下,差役邊打邊斥道:「再敢妨礙公務者,抓進衙門大刑伺候!」

一旁圍著的村民敢怒不敢言,只能任由這群豺狼搜刮。

「頭兒!搜來的糧食都在這了!」一個差役拍了拍用來裝糧食的籮筐。

領頭的差爺一看,整個村子搜出來的糧食居然還沒有三籮筐,皺了皺眉:「這群刁民肯定藏私了!給我打!」

一聲令下,沒有交夠糧食的人家,都被帶到空地上挨棍子。

看著這一幕,紅樹村的村長氣得渾身發抖。

正在這時,公孫家的二管家帶人挑著幾擔糧食過來了,跟在他身後的人正是老孟頭。

公孫家在河北是名門望族,差頭見了二管家自然也要給幾分面子。

差爺朝二管家拱了拱手道:「您今個怎麼下鄉來了?」

大腹便便的二管家上前悄悄跟差爺耳語了幾句,差爺聽完立馬吩咐手下:「都別打了,停停手,公孫家的二管家有話要說。」

差爺們一停手,女人們哭著上前將打得半死不活的家人攙扶了起來,場上亂作一團。

「鄉親們都靜一靜,聽我說幾句話。」二管家搖了搖手裡的一沓契紙:「明人不說暗話,今天我是來收地的,大家把地契賣給我換糧食,一畝地五石米,這就快過年了,大家交完稅好有糧食過年。」

村民們聽完憤怒道:「一畝地才給五石米,你這是趁火打劫,是明搶啊!」

二管家擺擺手:「你們那鹽鹼地里啥也不長,就勉強收點藥草,五石米已經很多了,你們不要不識抬舉!」

村民們聽完都陷入沉默,土地可是農民的命根子,就算這次挨過了這次,那來年無地可種,可叫人怎麼生活啊。

見村民們個個低頭不語,沒有人行動。領頭的差爺轉身就吩咐道:「給我繼續打,打到這群刁民糧食交夠為止。」

官府與地方豪紳一唱一和,目的就是逼迫村民交出手裡的田地,而且還打著徵收軍糧的幌子,明面上還找不出破綻,這手段真是高明啊。

差頭話落,底下的差役們又舉起手中的棍棒朝村民身上打去,一個老農已經被打到昏迷,他的妻子見狀只好回屋取來地契,含淚交給二管家,然後換了五石米立馬交了軍糧,這才救回了人。

眼看今天橫豎是躲不過去了,村民們也都紛紛賣了地契,換了點糧食交給了差爺。

一旁收地契的二管家高興地合不攏嘴,挺著鼓囊囊的肚子,像極了吸飽血的螞蝗。

村民們神色鬱郁,沒了土地的人就是流民,雖然以前他們手裡的地也是鹽鹼地,好歹也能種種作物,但是現在連地都沒有了,可讓人怎麼生活啊。

二管家現在卻是喜笑顏開,他就是要通過這種手段大量收購和兼并鹽鹼地,然後用來嘗試提煉土鹽,如果能提煉成功,那麼他就是大功一件,不日就能得到公孫家主的賞識,然後當上大管家之位。

那個整天板著臉的大管家,處處壓他一頭,讓他實在不爽。

現在有了大片的鹽鹼地,再抓一個許家人逼問一下製作方法,接下來就齊活了。

「你們幾個過來。」二管家對身後的家丁招了招手:「你們幾個和老孟頭一起去許家附近蹲點,然後綁個會熬制土鹽的人過來。」

眾家丁:「諾!」

紅樹村距離二里屯不遠,家丁們很快就趕到了許家去往鹽鹼地的必經之路。

然後他們一個個潛伏在草從中等候獵物的出現。

正在這時,獨自背著鹽土往露營地走的許阿玖,就這麼進入了家丁的視野。

「這人好像是那個許校尉的兒子,我平時也看到他在熬鹽的帳篷里進進出出,他一定知道熬制土鹽的方法!」趴在草地里的老孟頭指著許阿玖道。

家丁們點點頭:「嗯,就是他了,看起來瘦瘦弱弱的很好欺負,估計嚇唬一頓就什麼都招了。」

密謀完畢,幾人確定了受害人選,就趁著周圍無人,朝著許阿玖撲了上去。

謝謝寶子的票票,@銀子@三秀@慧丫頭-aD@珊珊來遲@奈何橋下976@人間煙火926@紅紅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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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荒前,我搬空國公府囤百億物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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