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離去

鷹老怪對自己的態度，前後相差太大，一時讓蘇凡也是摸不著頭腦。

似是看出了他心中的疑惑，白長生開口道：「孩子，先跟我回天雲山吧，這個中因果，我會細細與你道來。」

「誰說他要跟你去天雲山了，小子，隨我一同去鷹飛嶺，我帶你去見下我的鷹家兄弟，順帶介紹我族中姝麗與你相識，若你喜歡，我就把她許配與你，你看怎麼樣？」

…

看眼前鷹老怪這可怖的模樣，想來那鷹家明珠也…，一時間，蘇凡不禁頭痛欲裂，怎麼這好事都讓他碰到了，前有花都村的小花，現在又來一個鷹家姝麗。

「怎麼？我鷹家女兒，你看不上？」

顯然看出蘇凡的不情願，鷹老怪怒火中燒，大聲呵斥道。

「不敢不敢，就怕是小子我高攀不起，配不上您鷹家姑娘。」

見他這樣說，鷹老怪的臉色緩和了不少。

「配得上，配得上，哈哈哈！」

許是認為自己吃定蘇凡了，鷹老怪甚是開心。

聽著這笑聲，蘇凡覺得自己真的是太委屈了，他絕望的望向白長生，想著能在他那裡尋求到最後一絲希望。

白長生見他望向自己，笑著搖了搖頭，意思是他也沒有辦法。

那一刻，心沉到了海底，蘇凡耷拉著腦袋，不再言語。

「走吧，天快亮了。」

鷹老怪說著就要拉著蘇凡離開這裡。

「我還不能走，小子斗膽想請白前輩能夠隨我們回村裡一趟，救救李伯。」

見白長生沒有說話，蘇凡他們連忙跪了下來，不停的哀求道。

這些年，蘇凡早已把李伯當作自己的親生父親，只要能救李伯，讓他做什麼都行。

「罷了，你們先起來，老道我就隨你們走一趟。」

見白長生終是答應，蘇凡他們一臉喜色。

「鷹兄，要不然你先回去，等這邊事了，我再把他給你送過去，你看怎麼樣？」

鷹老怪哼了一聲，沒再多說什麼，化作一道幽光，消失在了這黑夜盡頭。

見鷹老怪遠去，蘇凡他們長舒了一口氣。

「前輩，我們也走吧！」

當即蘇凡他們就領著白長生，朝著花都村的方向走去。

沒多久，他們就來到一間破爛的茅草房前，蘇凡很是著急，當即三步並作兩步，沖了過去，打開房門。

「李伯，我們回來了。」

昏暗的房間里，老人依然躺在那兩塊臨時拼湊的破木板上，一動不動，臉色蒼白如紙，毫無血色，見此情景，蘇凡再也控制不住，號啕大哭了起來。

白長生不禁一陣唏噓，人世間的生離死別，他見了太多了，可是每次再見到，他還是會莫名的難過，那種無力與絕望，那揪心的疼痛，歷經過的人，無論過去多久，他們依然會記得，難以忘懷。

「你先讓開，讓我看看，興許他還有救。」

白長生走了過去，一把將蘇凡拉開，他把手搭在李伯的脈搏上，輕輕一點，不多久，就見李伯身體輕微的動了一下。

「幸好！趕快去弄些水來。」

見李伯有了反應，蘇凡忙不迭就去打水，不一會，就把那裝滿水的木瓢顫顫巍巍的遞了過來。

接過木瓢，白長生從懷中掏出一粒白色丹藥，塞進了李伯的口中，接著他就把木瓢中的水餵了進去，一邊喂，一邊還輕輕拍打著李伯的肚子，蘇凡清楚的看到，一道白光順著白長生的手掌，竄進了李伯體內。

沒多久，李伯臉色就變得紅潤起來，不再像剛才那樣蒼白嚇人。

「沒事了，晚些時候他自會醒來。」

白長生淡淡的說道。

聽他這樣說，蘇凡懸著的一顆心，總算是放了下來。

此番事了，他也不打算再繼續留在這裡，當即就朝門外走去。

「蘇凡，你這就要走嗎？你不等李伯醒來，再見他一面嗎？」

「不了，二狗，我怕到時候見他醒來，就更不忍心離開了，我走之後，替我好好照顧他。」

「你放心吧！家裡一切有我們呢。一個人在外，你要好好照顧自己。」

「嗯，你們也多保重。」

蘇凡強忍著眼中的淚水，走了出去。

此時，白長生已在門外等候，見蘇凡出來，忙向他招了招手。

兩人就這樣離開了花都村，沒有再向其他人道別。

「白前輩，接下來我們去哪啊？您不會真把我送去鷹飛嶺吧？」

蘇凡皺眉問道，說真的，他還真怕自己被送去鷹飛嶺，鷹老怪喜怒無常，萬一自己一不小惹他不高興了，輕則被打斷雙腿，重則可能連小命都不保。

「放心吧，你是我人族之人，我不會讓他傷你性命的，你先隨我一道回天雲山再說。」

白長生取下背後長劍，丟向蘇凡。

「來，接著！」

蘇凡接過長劍，疑惑的看向白長生。

「你看著我幹嘛，踩上去啊。」

蘇凡剛踩上去，只聽咻的一聲，腳下的劍化作一道金色的光團，帶著他就衝天而起，這可把蘇凡嚇得不輕，雙腳控制不住的打顫。

「啊，救命啊！我不行了，我不想死啊！」

「你在鬼叫什麼？」

白長生此時全身散發著白色光芒，正怡然自得的飛在半空之中，見蘇凡大叫，於是朝他飛了過去。

「聽我說，你先放鬆心神，想象自己正在一塊平地之上，試著用自己的意念去感受它。」

按著白長生教給他的方法，蘇凡閉上了雙眼，他強壓住內心不斷湧來的恐懼，穩定住自己的心神，接著他就嘗試著，挪了下自己的左腳，發現沒有事，於是又挪動一下右腳，發現還是沒有事，整個身體在空中都是穩穩噹噹的。

蘇凡不由得大喜，於是他又嘗試用意念去控制這把飛劍。

「左，左，右，右，上，上，下，下。」

果然腳下的飛劍，照著自己的想法，忽左忽右，忽上忽下的飛行著，這下可把蘇梵谷興壞了。

他迫不及待的睜開了雙眼，只見自己正飛在高空，呼嘯著穿過白雲，越過那綿延不絕的山川與河流，遼闊的大地，在腳下快速流轉。

這副景象真的是太震撼了，一路上，蘇凡興奮極了，不停的大喊大叫。

「哇！哦！」

「你再吵鬧，信不信我把你丟下去。」

耳邊傳來了白長生的聲音，蘇凡立馬嚇得閉上了嘴巴，雖說不相信白長生真會這樣做，可他並不想冒這個險，萬一真掉下去了，那不得粉身碎骨啊。

「前面就快到修界了，你抓緊我，眼睛千萬不要睜開，我讓你睜開的時候，你再睜開。」

白長生指著前方突然說道。

蘇凡沿著他指的方向看去，那裡一片空曠，一望無際的海洋之中，浪濤驚天，山嶽般雄偉的巨浪猶如一個個遠古巨人蘇醒，不斷發出震天的嗚嗚之聲，似乎正訴說著不甘與絕望，它們不斷拍打著海岸，隨之慢慢的消散，最後歸於平靜，前方除了海浪以及那迎面吹來的海風，哪裡有什麼所謂的修界。

當下他也不敢細問，只得閉上雙眼，緊緊抓住白長生的衣袖，一刻也不敢放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