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突破

距離那晚出現怪象已有半個多月，也不知是誰傳出去。驚天的消息，大6謠聞納蘭家族封地可能有寶物出現。

這半個月來，到小鎮的人越集越多，小村的附近也經常出現陌生人。納蘭傑為了怕女兒和小天被人打擾，把雷剛領的那支治安隊，調來這裡巡邏。

明辰帝國秦京城的皇宮中，有一處偏殿。此時一位金衣玉帶、體格威猛的中年人，坐在上邊，旁邊站著一個面白無須的老者。下邊正是天龍學院的院長卡萊特，此時正襟巍坐，全無糟蹋，一副為人師表的坐在下。只聽中年人出洪亮的聲音說道：「卡萊特長老，你去過那裡，對這段時間傳聞的事，你認為如何呢？」

「陛下！謠言不可信。」卡萊特搖了搖頭，語氣肯定的說。

「那天我到了小村后，現那小子全身的靈力消失了。現場雖然已經被休整過，但從一些角落還是可以看出來，和他說的情況一樣，是修鍊功法所置。」卡萊特回憶了一下，把自己看到的、聽到的，說了出來。

「那小子？是七年前，虛玄子所說的江家嬰兒？」中年人沉思了一會，喃喃的道：「難道納蘭家得了什麼神奇功法？」

「是的，連名字還是納蘭傑起的。上一年我和他見了一次面，那時他就有了武士境界的靈力。我估計當時虛玄子可能是看錯了，雖說他有大6第一天才的稱號，但畢竟還是年紀太輕了。至於陛下猜測納蘭家得到神奇功法，在下不認同。」卡萊特解釋著說。

「上一年見面？也就是說六歲，六歲就有武士境，那、那也太逆天了吧？」一直站著的老者，突然脫口而出，聲音嘶啞，有點yīn陽怪氣。

「什麼？」剛才只顧傾聽卡萊特分析的中年人，聽到老者這句話，臉sè震驚，一下子站了起來。這怎麼可能？

卡萊特微笑看著兩人，等兩人心情逐漸平靜，中年人重新坐下。才接著說下去：「這次與納蘭家的高層見了面，與十多年前相比，眾人的功力都有所提升。最高的還是納蘭英雄，達到聖級二星。最讓我驚奇的是：納蘭瞭然也進入聖級，剛進入不久。而我怎麼敢肯定納蘭家，沒有什麼神奇的功法，是因為格魯。」

「格魯？是不是那個煉器大師？」中年人恢復了原來的樣子，問道。

「這和格魯有什麼關係？」老者奇怪的問道。

「正是，陛下應該也知道我和格魯交往很多年了。」卡萊特繼續的說下去：「一年前，格魯和我通信時，提到了有一種酒對修鍊者有提升靈力的作用。我當時一聽到這個消息，馬上跑了過去。」

說著手上出現了一壇酒，遞給了老者。「就是這個！效果比增靈丹差得多，當個十分之一。」

「有這樣的東西？什麼時候出現的？」中年人被一連竄的消息，聽愣了。

「這個么？什麼時候出現的，我不清楚。目前只是流傳於納蘭家和幾個與他們要好的朋友。」卡萊特尷尬的笑了一下。又摸出兩個酒罈來，說到：「這是此次那小子送的，叫『冰花之心』，特製的。請陛下品嘗！」

「好了，卡萊特你不用再說，朕知道了，明天讓趙恆去納蘭家族。你回去準備武門五年後，每十年一次的試煉之旅吧！」中年人揮揮手，讓老者接過東西。

卡萊特見目的達到，也告辭出去。

中年人目光鄙夷的看了一眼卡萊特的身影，口中吐出了一聲：「小氣鬼，拿兩壇酒，就想賄賂朕？不過，帝國有此人才，也該表示、表示，要不然被人知道又要失去。」

「聽說『冰花之心』是帝國第一名酒。」

「趙恆，先倒兩杯，咱們兄弟品嘗一下這『特製』的味道是什麼？」中年人叫趙天賜，明辰帝國的皇帝。現在已經沒人，放下了身段說道。

旁邊老者，叫趙恆。

「也不知該說江南豐是有眼無珠，還是說納蘭家有此福氣？」趙天賜品了一口趙恆遞過來的『冰花之心』，陶醉的說道。過了一會，見趙恆沒回應。嘆了一口氣，「你是不是一直在怪我？當時為什麼不出手拯救納蘭家？」

趙恆臉sè默然的說道：「奴才不敢，只是心中有些疑惑。」

「你我名為主僕，情比兄弟。如果不是因為我，昔rì大6武聖之下無敵手的你，也不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趙天賜看著趙恆，感傷的道。

「如果沒有納蘭太后，就沒有遇到陛下對奴才的知遇之恩，如果再來一次，奴才還是毫不猶豫。」趙恆激動的說，眼睛里閃著淚花。

「你？我從來沒有懷疑過，先聽我道來。」趙天賜止住了趙恆。「那次我若出手，今天恐怕武門和明辰帝國已經換人了。」

「誰？是那些宗門嗎？」趙恆臉露震驚之sè，第一次聽到如此嚴重信息。

「星盟！你應該聽說過吧？」趙天賜問道。

「就是那個大6上千年來最神秘的的組織？」趙恆道。這個組織他闖蕩大6的時候，曾經在聽說過。

趙天賜點了點頭，算是回答趙恆的話。接著說下去：「母后的逝世，隨後父皇就宣布閉關，再不管事了。有一些人就開始蠢蠢yù動，他們對納蘭家動手，那只是一個陷阱。他們針對的是我，還有背後的整個武門。而我當時只有忍，怎麼說納蘭家族也是我的親戚，你以為我不心疼么？」說著，這位忍褥負重的皇帝流出眼淚。「這些年來，我盡量為他們留了一些生機，度過難關。所幸母後有靈，納蘭家站起來了。」

趙恆「砰」的一聲，激動的跪在地上。他本來還有些埋怨趙天賜無情，但現在他終於明白了，其實這個皇帝也有很大的苦衷。

「你明天就帶朕的旨意去，封納蘭傑為『慈善侯』。割東寧府、臨祈府，併入納蘭家封地，成立東寧郡。原東寧府改為東興府，那無名小鎮為中興府。」趙天賜站起來對著趙恆說道。

「陛下！您這樣決定會不會不妥當？」趙恆提出疑問，封侯、封地，必須有大功於朝廷，要不然會讓下面大臣不服。

「不。」趙天賜欣慰的看著這個屬下，能為自己考慮後果。「單就納蘭家幾年來創造的稅收收入，就相當與一個郡。更何況收留那些孤兒寡母、無家可歸的人。雖說是他們生產的需要，但這樣也為國家節省付出。」趙天賜一口喝下了手中的酒，說道：「國家每年撥出的救災、扶助款，你知道有多少？下級不是貪污，就是挪用。真正到那些人手裡，剩下多少？很多人根本就沒領到。一個國家要穩定，就必須讓平民百姓的溫飽能解決。有這些理由，已經夠充分了。還有一個，那種藥酒不能流傳出去，由我們帝國收購。武門能夠製作丹藥的人非常少，這樣也可以增加武門的實力，可惜只是酒。」

「是！」趙恆心悅誠服的應了一聲，就退了下去。他還知道趙天賜的另一個用意，用封侯壓下那些謠言，變相的保護納蘭家。如果誰不長眼，想在納蘭家族封地動手，那可是要跟整個國家為敵。

見四下無人，趙天賜神sè一變，莊嚴肅穆。手一揮，從黑暗中，恁空閃出一個黑衣人來。一見來人，趙天賜沉聲的道：「探到什麼了？說吧。」

「是，陛下！」黑衣人應了一聲。「太后是中了一種叫『消融散』的慢xìng毒藥，潛伏期可三年之久，無sè無味。是八百多年前，天道宗一個天才研製出來的。」說著從身上摸出一白sè小紙包。

趙天賜接過手，打開一看。問道：「就是這個？」

「是。就是這種，屬下已經叫人驗過，葯xìng與太后那次癥狀一樣。」黑衣人堅定的說道：「當時能接觸太后的只有內務總管塗義，太后逝世那天後，就沒人再看到他。」

「你懷疑是他乾的？說說他的來歷。」趙天賜目光閃出一道寒氣，嚴厲的問。

「塗義是高太師推舉的，但高太師說是慶王讓他那樣做。查他的入宮宗籍是天都郡，但屬下去那裡印證，天都郡沒有人姓塗。倒是雲都帝國那邊，利洲郡有姓塗的，而且塗氏一族是大家族。屬下也探聽到其家族有一人與塗義各方面基本相同。」黑衣人說的很詳細。

「至於十多年前，納蘭家族遭圍攻的事。」黑衣人見趙天賜沒阻止自己，就繼續的說了下去。「陳家的人、慶王府的人也有參與，還有一批神秘的蒙面人，估計是一個叫星盟的組織，而且那時納蘭家也可能有他們的內應。這是屬下昨天秘密捕拿了，當時參加圍攻納蘭家族的陳家人的供詞。」拿出一張紙，呈給了趙天賜。

「昨天慶王府來了一個陌生人當總管，屬下們沒人能看透他的修為。」黑衣人見趙天賜接過紙張，繼續彙報的說道。

趙天賜默默的看著手裡的紙張，見沒了下文，揮了揮手。黑衣人彎了下腰，然後恁空消失了。

「慶王么？很好！……。」良久出一聲，聲如幽靈般。

……

北風習習,樹葉飄零。十月的天氣，太陽時常露了一點臉兒，又躲藏起來。

早晨的小神山，林木隱約可見。昨天，北風可颳了整整一天。水潭邊的沙灘上，正端坐著一個瘦小的身影。這個小客人今天東方未露白就來，已經在此坐了個把鐘頭。時間又過去半小時，靜坐中的小客人臉上終於露出笑意。慢慢睜開了眼睛，自語的說：「半年過去了，我的靈力也恢復到以前。今天的修鍊，更進一層樓。經脈里有一股蠢蠢yù動，可惜我領悟不了再上一階是什麼？」說著嘆了口氣。

這小客人當然是江小天，今天他偷偷的跑出來，是這半年來第一次到後山。自從那晚生了那件事情后，納蘭**半步都不讓他出門。每天除了必做的功課，剩餘時間呆在前院的藏書閣。這次破而後立，讓他更加明白無名訣的好處。對修鍊法門，納蘭瞭然的講解是，煉體者和修氣者。煉體者修的全身經脈和人體穴位；修氣者是以吸納體外靈氣儲存於丹田。至於江小天所修鍊的，納蘭瞭然也不明白，好象那法訣里包含煉體和修氣。

江小天有些無聊的看著水潭，順手扔了塊石頭。潭面上有幾尾小魚兒正在尋吃，受到打擾，魚頭朝下，尾巴在水面一擺，迅潛了下去。看著水面的一個個旋渦，心中突然有了個想法：

「按照武者進入先天期，是打通身體的奇經八脈。修氣者以丹田集靈氣，為太極境。我現在任、督二脈都打通了，調集經脈中的靈氣，以旋渦型的方式，打通其他六脈，然後向丹田衝擊，這個方法應該可行的。」想到就做，調整好坐姿，平心靜氣，按自己的想法實行了去。

半個鐘頭后，他臉sè有點微紅、氣喘，滿身大汗淋漓。其他六脈已經被打通，就剩下丹田了。現在可不想停下，最後關頭，他要一股作氣。

丹田在旋渦式靈氣的不斷衝擊下，腹中傳來陣陣裂痛。已經達到極限了，他咬緊牙筋，心中下了一個決定：「最後一次，如果不成就只能放棄了。」

丹田在他即將放棄的一刻，那一層膜，終於破裂。腹中很小一聲「砰」，接著傳來一股涼爽的感覺。隨著經脈里靈氣的旋轉，身外靈氣也從毛孔中進入了身體。江小天軟軟的癱在地上，全身骨頭噼里啪啦的響個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