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他是我的鞘

第88章 他是我的鞘

一個女演員的經紀人失蹤,在劇組算是一件不大不小的事。「不小」,是因為到底是一條人命,「不大」,是因為劇組上下幾百號人,一開機就是在燒錢,不可能為了一個人停下。

但蘭秋不會管這些。

她和系統從相互綁定開始,一直能互相感應到彼此的存在。這種聯繫在花剌村事件系統升級之後斷了,為此,蘭秋特地取了一滴心頭血,和她的神魂一起編成了一段病毒代碼,趁著升級APP調用系統資料庫的時候植入了進去。這樣,無論系統走到天南海北,只要他的程序還在運行,蘭秋都能找得到他。

可是,現在他們的聯繫完全斷了。什麼情況下他的程序會完全停止?蘭秋想都不敢想,但同時,她想破頭也不明白,藍星上有什麼東西能威脅到系統的安危。

除非,是和系統同源的外星來客!

蘭秋咬着牙望向夜空,他們拍攝的取景地是西南邊境的小村莊,為了讓蘭秋更加入戲,這些天他們吃住都在村莊里的老鄉家。冬夜星子稀疏,一波冷空氣南海吹來之後,樹葉一夜就枯敗了,掛在枝頭要落不落的,看着格外令人心煩。

蘭秋瞪着那幾顆星星,眼裏都要冒出火了。假如,系統當真是一聲不響就被人帶走了,她少不得要再修鍊修鍊,屆時一個星球一個星球登門拜訪,到底是哪個晦氣東西,竟敢搶她的人!

許揚過來找她的時候,就看見她一腳踩在村民家門口那水缸粗的老樹上。他懷疑自己是不是老花眼了,怎麼好像看見那棵樹斜了一半……

許揚捶了下自己抽痛的額角,把人從樹邊拉開了。

「不是,你不爽你欺負棵樹有什麼用?這麼大的樹推了是要被林業問責的!」許揚一見蘭秋那油鹽不進的樣子就頭疼,人一丟,劇組她是說不去就不去了,讓他這個介紹人裏外不是人了!

但一想到蘭秋那個走丟經紀人的長相,他的頭就更疼了。

他用手機點開那張肖似夏飲竹的臉,再一次問蘭秋:「我再問你,他到底是誰?」

蘭秋面無表情,冷聲道:「你不是查他身份證了?有問題?」

許揚意味深長地看着她,說:「有沒有問題你自己清楚,數據能作假,人的記憶不會作假。」

蘭秋卻不理會他的話中話,當即起身送客:「滾。」

「嘖!」許揚搓著牙花子,感覺牙也疼了,他冷下臉,喊道,「蘭秋!你這是什麼態度!你——」

沒等他一句話說完,蘭秋卻驟然回頭,十分冷漠地注視着許揚的眼睛。她之前也十分的冷漠疏離,但這視線卻和許揚以往見她時都不一樣,許揚說不上來那是什麼感覺,只是他本來準備了一肚子敲打的話都不敢說出口了。

是的,制服過諸多窮凶極惡之徒的許揚,竟然被個小丫頭的眼神鎮住了。他回過神后,本來還想再說點什麼,卻聽蘭秋緩緩開口說。

「你很敏銳,你第一次見我時的感覺其實沒有錯。」此時蘭秋的臉上甚至慢慢帶上了一絲笑,許揚的老花眼似乎又發作了,竟隱約在她身後看見了一柄重劍的虛影,蘭秋單手拎起那把巨大的重劍,一步一步向他走來,「我就是一個危險人物,他是我的鞘。如果他沒了,你不會想知道我會發什麼瘋。」

「行了別裝逼了。」

許揚抹了把臉,下意識按住了蘭秋那隻手,說:「有線索了,有人說見他往那邊走過。」許揚往兩國邊境方向指了指。

蘭秋的目光瞬間亮了,抬腿就要往那邊去。

許揚頂着巨大的壓力把人攔了下來,他把一枚薄如蟬翼的穿戴甲型記錄儀貼到了蘭秋的指甲上,猶豫了很久,踩着蘭秋耐心的底線才開口道:「麻煩你,一定要把他帶回來。」

蘭秋瞅着他,滿眼都是:這還用你說?

許揚苦笑着說:「他和我一位故人實在是太像了,我不知道他們究竟有沒有關係,但是當時我們沒有把他帶……好好我不說了。」

他正色道:「你們大佬們怎麼鬥法我不知道,我也不方便跟過去,目擊者就在門口,等下他會帶你過去那邊看看,希望您一切順利。」

蘭秋看他一眼,輕聲應了。

……

西南邊陲靠近熱帶,這裏人煙稀少、草木繁盛。即使是冬季,野草也有半人高。帶路的老鄉身高不顯,還有些佝僂,一鑽進草地里,好半天才能找著人。

南風天天氣又潮又濕,人的心也燥得不行,那老鄉帶着蘭秋左拐右拐,在崎嶇的山路上饒了好幾圈。走到後面,手電筒照出去都穿不透深山裏厚厚的瘴氣。

那老鄉便回過頭對着蘭秋森森一笑,以蘭秋的視力能清楚看見他被煙熏得發黃髮黑的牙齒,每一顆都是如此的曲折嶙峋。

還是個吸捲煙的老煙槍呢,蘭秋聽着身後的腳步聲,漫不經心地想,要不是有新角色登場,她少不得要給這個老鄉無償拔牙。

夜間的山林里霧氣蒙蒙的,視野中可見度極低,十幾個壯漢瞬間便從各個方位圍了上來,目之所及全是黑壓壓的人頭,壓迫感十足。

為首一個黑塔一樣的寸頭男人率先開口:「家裏想請蘭小姐過去做做客,您看想怎麼過去?」

蘭秋皺起眉頭,一個一個人看過去,全是普通人?就算這幾個人滿臉惡氣,雖然看着過手了不下十條人命,但她依然想不出他們和系統能有什麼關係?就算系統不殺生,放倒這些人也不要太容易吧?

她的目光再次落在了為首男人的身上,問了聲:「就這?」

她並不在意到底是誰指使那個村民半夜把她帶到這裏來,也並不關心所謂的「家裏」到底是哪家的短命鬼。如果他們僅僅是用系統的消息引她過來,而又拿不出什麼實際的東西,她的劍隨她回到現世以來,還沒有飲過血呢。

也許是蘭秋的表情過於平靜,也或許是她多少是有點凶名在外,如此突兀的兩個字問出來,跟在寸頭男人身後的壯漢都有些不忿了,但寸頭男人僅僅是臉色變了一下,竟真猶豫着從衝鋒衣口袋中掏出了一樣東西。

他對着蘭秋勾起一個不甚熟練的笑,雙手遞上,說:「蘭小姐見笑,家裏確實讓備了一點薄禮,兄弟們見蘭小姐美貌,險些忘了,還望海涵。」

他的雙手上,赫然躺着一個做工精緻的Q版塑料小人,仔細一看,竟然有系統的幾分神韻!

蘭秋一把奪過這個小人,發現怎麼都無法激活之後,瞬間目眥睚裂,血氣翻湧,本命劍在靈台蠢蠢欲動!

「你們還有什麼話要說的嗎?看在你們把他送回來的份上……」

她雙目通紅,幽幽盯着人的時候,簡直像是地獄里爬回來的惡鬼。

山林中偶然吹來的濕潤的風不知何時停下了,邊境叢林中總是十分聒噪的動物們不知道什麼時候也寂靜了下來,多年刀口舔血的經歷讓寸頭男人不敢再小瞧眼前的女人,連忙將那人交代的最後一句話說了。

「還有還有!家裏還說,說,說和您的朋友一起恭候您的大駕來着!」

蘭秋盯了寸頭男一會兒,確認他應該沒這個膽子騙她之後,這才慢吞吞地收起了那塑料小人,示意幾人帶路。

她身後的兩人聞言剛想上前綁了她,卻被寸頭男人飛快阻止了。

寸頭男人的手都快搖出花了,拎着黑布的壯漢不滿,開口道:「良哥,按規矩,至少要蒙了眼睛……」

他一句話都沒有說完,在場的所有人就眼睜睜看着他身子一軟,倒了下來。

「的……」最後一個字說完,壯漢的頭也正好從他粗壯的脖子上滾了下來。鮮血噴射而出,染了旁邊的人一身。頭顱倒是因為滾得飛快,乾乾淨淨地砸在了另一人身上。頭顱上的表情甚至還十分生動,不滿的同時還帶着幾分挑戰上級的躍躍欲試。

但沒有一個人敢動,或是擦血或是接住頭顱,甚至是拔出木倉來與她對抗。

這一幕對他們的衝擊太大了,以至於他們只能齊齊驚恐地看向蘭秋,完全升不起反抗的念頭。太快了,他們一直圍着蘭秋,卻完全沒有看見這女人什麼時候出的手!而且殺了人之後,這個女人的臉上沒有分毫波動,簡直比踩死一隻螞蟻還淡定,看着簡直比他們還像職業殺手!

他們都不敢比,是他們的木倉拔得快,還是脖子上的東西掉得快。

惡人們如呆雞般圍成一圈罰站,本該被圍住瑟瑟發抖的弱小女人,張口卻是一句:「還不走?還有什麼事嗎?或者說,還有誰想埋在這?」

壯漢們的頭都搖出了殘影,再沒人提出什麼異議,所有人不約而同地用迎接貴賓的姿態,卑微地請人出發,就差以人身做地毯了。

蘭秋的心裏有些微妙的遺憾,她按下了激動的本命劍。心道,魔女的劍,果然還是要飲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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綁定全民防詐系統后[娛樂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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