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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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糖剛進高勁鐘的起居室,進來兩位嬌美的僕從,端著熏香、花瓣、催發欲.望的藥劑,明顯是要佈置華麗的浴室,她轉進卧室,不料兩位美人也進了卧室,薑糖被迫退到了頂部的通風管道內。

兩位美人沒察覺到起居室內藏了人,爭吵起來,「今晚的貴客還是讓我來伺候吧。」

另一位美人拒絕,「你毛手毛腳的,惹惱客人怎麼辦?」

「一會要招待的可是王儲候選人,既然都不肯退讓,我們抽籤吧。」

「抽籤就抽籤,這精神誘導素是王宮裏出來的絕品,只要沾染一點,我想沈隊長那般的單兵之王,也扛不住的。」

精神誘導素,能催發人類最原始的欲.望,薑糖沒想到高勁鍾會用主人起居室來「招待」客人,那摻了誘導素的熏香順着通風管道,從皮膚的毛孔、七竅直接滲透進身體。

薑糖身體滾燙、四肢發軟,這樣的狀態無法做精神鏈接,解也好解,找個男人,或者找一浴缸的冰水泡進去。

……

高勁鍾邀請到了沈銀元,總管立刻安排人「佈置」房間,只要沈隊長在府邸「小憩」,高勁鍾便能站隊未來皇儲候選人之一。

他用同樣的方法,成功拉攏過巡邏廳的廳長,今晚沈銀元的搜捕行動,便是那位廳長照顧,透露給他前特遣小隊長,自爆精神力之前,什麼都沒說。

既然沒說,高勁鍾抓住今晚的機會,豪賭一把,賭沈銀元能成為未來皇儲,為確保萬無一失,他用上了王宮裏高品級精神誘導素。

高勁鍾臉上扭曲的狂喜,落在沈銀元的眼裏,他什麼品行,沈銀元早有耳聞,折戟在高勁鍾府邸的同僚、上司好幾個,他絕不會在宴會主人的起居室換衣服。

答應來,是感知到了那甜美熟悉的氣息,害怕氣息的主人,成了高勁鍾招待客人的犧牲品,便過來查看。

但此刻那熟悉的氣息已經離開了房間,通風管道還殘留着些許的氣味,被精神觸手感知到,順着快消散的痕迹,那氣息的主人停在離主人卧室最遠的一間客房裏。

熟悉的氣息離開,沈銀元沒必要進去查看,他道:「衣服沒必要換了,找間客房我整理一下,麻煩管家帶路。」

高勁鐘的計劃功虧一簣,望着沈銀元筆挺的身姿背影,氣到咬牙切齒,曾經,他也是這般挺直的身軀,還不曾折彎,只是他沒有沈銀元這般家世,生來就有爵位繼承。

他能混到如今的地位,全是靠自己的智謀和努力,而不是靠着家世。

沈銀元不接受任何上司的示好,很快會被再度外派,能不能活着回來,還兩說呢。

他揮退侍衛,惱怒的進了房間,已經燃盡的精神誘導素讓他亢奮,穿着輕薄紗質睡衣的侍女,讓他的自制力蕩然無存,這是妻子的貼身侍女,專門用來招待妻子的貴客,從來不讓他觸碰。

在誘導素的干擾下,他將侍女撲倒在地毯上。

這位抽籤勝出的侍女,沒等到未來王儲候選人,進來的反倒是府邸的主人,如果被夫人發現,會被送去燈籠巷,她驚恐的求饒,卻被高勁鍾捂住了嘴。

……

幾分鐘之後,得知沈銀元去了客房的處長夫人,帶着侍衛怒氣沖沖趕來起居室,但一切已經結束。

凌亂的地毯,抽泣的侍女,癱軟的男人,讓這位貴族出生的處長夫人嫌棄不已,指着地上衣衫不整的侍女,吩咐身後的侍衛,「我不想再聽到她的聲音,送去燈籠巷。」

燈籠巷……那種地方不是人呆的,侍女扒住高勁鐘的腿,哀求道:「請您救救我。」

高勁鍾卻不敢在貴族出身的夫人面前,替一個自己睡過的侍女求情。

侍女被堵上嘴帶走,處長夫人保養得宜的手,抽在高勁鍾臉上,罵了句:「廢物。」姿態優雅轉身便走。

高勁松憤怒的捏緊拳頭,砸在大理石茶几上,石頭沒破,他的指關節擦破了皮,痛的甩了甩手。

曾經,他也是個精神力能破開怪物堅硬外殼的戰士,十年間的酒精浸泡,讓他退化成石頭都砸不穿的廢物。

王宮裏出來的精神誘導素,一次的發泄不夠,正想叫侍衛再帶個侍女進來,一回頭,身後站着一位穿着女僕裝的低等侍女。

雖是低等侍女,容貌卻一等一的好,這不是第一個闖入他卧室的低等侍女了,她身上代表身份的黑色裙擺、白色圍裙,此刻卻叫他的血液重新燃燒起來,想要即刻征服。

但這次他不想那麼快,侍女的女僕裝的白色圍裙上沾了灰塵,應該是在廚房工作的低等侍女,順着管道爬進來的,這道通風管道,是他特意留給這些想引誘主人的女僕通道。

就如同當初,他亦是從公爵府邸的通風管道,爬進了麥穗的僕從房間里私會。

高勁鍾舒服的靠在特別打造的沙發上,笑問道:「誰教你從通風管道爬進來的?」

……

薑糖不給他廢話的機會,那些金色的細線毒蛇一般鑽進高勁鐘的大腦,這不是精神安撫,沒必要溫柔,她蠻橫的、強硬的敲開精神殿堂里的記憶大門。

高勁鍾精神世界的基石猶如風化的散沙,輕而易舉便能撬開一扇扇的記憶大門。

那些骯髒記憶里、可憐女孩們的哭喊求救,讓她速度越來越快,終於找到了十年前那晚,高勁鍾主視角和麥穗私會的記憶。

那晚,他從麥穗手裏拿走一個牛皮紙袋,親吻了麥穗、海誓山盟之後,便趕去帝都的安全局,將牛皮紙袋交給情報處處長,情報處打開牛皮紙袋,裏面是幾張空白的檔案紙。

情報處長當着高勁鐘的面,拿出一枚私章,依次蓋在白紙上,他說:「只要文件是從公爵府邸出來的,沒人會在乎印章的真假,白紙上隨便我們填寫什麼,證據的事我去辦,你只要讓公爵府的女僕堅定的承認,文件是從公爵的書房拿出來的,便可以了。」

高勁鍾承諾,「她對我死心塌地,如果您能找到安撫師修改她的記憶,那便更穩妥了。」

情報處長搖搖頭,「沒有能修改記憶的安撫師了,在沒給公爵釘死叛國罪之前,你要確保她的口供不會更改。」

父親的叛國罪,是一個天大的陰謀,從一張白紙、假印章開始佈局,將她的父親釘死在了屈辱的叛國柱上,為父親澄清的那些人,或死、或貶斥,沒有一個有好下場。

薑糖在高勁鐘的記憶殿堂內,重複看了一遍剛才的記憶,記住每一個細節,記住了前安全局情報處長的臉,金色的觸鬚爆發,蠻力攪碎了高勁鐘的精神體,他像一灘軟泥倒了下去,精神體死亡,用不了十分鐘,他的呼吸便會徹底停止。

高勁鐘的脈搏連接了府邸的安保系統,他的心跳停止之後,刺耳的警報聲會響徹宅院的每一個角落,留給她善後和撤離的時間,不到十分鐘。

薑糖拉開窗戶,精神觸鬚化作一雙外人看不見的蝶翼,煽動翅膀帶着她懸停在窗外,謹慎下落的同時,一根小小觸鬚將窗戶關好反鎖上,製造了一個完美的密室。

趕在守衛搜捕之前,她潛入下人房間,換掉女僕裝,修改了沉睡中女僕的記憶。

……

沈銀元追着那點快消失的甜美氣息,一路追到了三樓最靠邊角的卧室外頭,那股吸引他的熟悉氣息更清晰,隨後又開始淡化,人走了?

沈銀元讓管家在外面等候,進到房間查看,屋裏漆黑一片,卧室里沒有殘留多少氣息,他順着氣息來到華麗的浴室。

開了燈,浴室里看上去沒有動過的痕迹,但是那能容納兩個人的寬大浴缸,還有幾小顆沒有完全融化的冰塊。

打開客廳的製冰機,裏面存儲的冰塊少了一半。

半狂化狀態下,無論男人還是女人,血液沸騰,體溫急速升高,他曾經聽說過,有些人鍾愛在半狂化形態下,在冰水中釋放欲.望,如果承受的伴侶是普通人,無法獸化,在刺骨的冰水中承受加倍的痛苦,有些伴侶事後,身體都凍青紫了。

高勁鍾府邸的客房,冰塊和大浴缸成了標配。

沈銀元按了製冰機的補充按鈕,只要十分鐘,便能將用掉的冰塊補齊。

他檢查了浴室的通風管道,管道有機械人打掃,因此看不出爬行的痕迹,但是那股清甜,確實是順着管道消失的。

他清掃了浴缸里來不及消融的冰塊,用濕毛巾加洗滌劑,擦掉了衣服上的酒漬,隨後離開房間,精神世界裏的觸手,安耐不住的牽引着他,循着熟悉的氣息找到花園裏。

一路上灌木叢的晃動,告訴他花園裏至少藏了四五對露水情緣的臨時伴侶,在最隱秘的角落,他察覺到了那一絲熟悉的甜美氣息。

這時候,府邸刺耳的警報聲響起,他和那道甜美隔着一道灌木屏障,屏障后是個死角,只要走過去,便能看清氣息的主人。

但是耳邊連綿不絕的警報,讓他意識到,特遣部處長府邸的警報,跟屏障后的人有關。

府邸的衛兵出動的很快,不管在花園中買醉的是什麼人,都要接受盤問,衛兵來了十幾個,腳步聲已經接近他所在的位置,快和衛兵打到照面的時候,沈銀元被從灌木叢後轉出來的陌生人貼上。

柔軟、纖細、身高到他的下巴處,那要命的甜美氣息,狠狠的肆虐着他的感官。

她很謹慎,長腿盤上他的腰身,整張臉都埋在他的脖頸處,整個動作一氣呵成。

沈銀元連她的臉都沒來得及看清,就被一抹溫暖咬住脖頸的動脈處。

在趕來的衛兵眼裏,這親昵的動作、壓抑的呼吸,都跟他們之前看到的幾對沒什麼區別,不過是藉著主人府邸的方便,挑選中意的伴侶來個露水情緣,前面掃出來的好幾對,女伴都是類似的姿態,她們都不想被府邸的衛兵看到臉。

衛兵們見怪不怪,花園沒什麼可疑的,他們很快去搜查別的地方。

身體上的親密觸碰,精神被氣息刺激,脖頸處酥麻的威脅,讓他差點半獸化,每一處都在折磨考驗他的意志力。

他低聲詢問:「你是誰?」

等不到回答,懷裏的女孩從袖中劃出短刃,寒光一閃刺向他的要害。

沈銀元瞬間半獸化,一隻觸手捲住了她的細腕,奪她手中的兵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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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拯救的怪物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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