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拓海那些跟班陸續在他身後恭敬的站成一排。(本章節由網網友上傳)

目送薛青青的車從視線中消失,「你們過來。」張拓海回頭朝這些人一指。看見張拓海噬人般目光,幾個人立刻低下頭,噤若寒蟬地走上前。

「那開車的小子,你們了解了多少情況?」張拓海目光在幾人面上逡巡,他口中的小子自然指的是趙小雲。

「張董,那小子說他是薛……薛總的親戚,進城找工作,靠薛總的推薦,來應聘的司機。」劉玉明上前說道。除了幫張拓海在期市操盤,更多時候,劉玉明憑善於揣摩張拓海心意,執行起命令時心狠手辣,對張拓海又忠心不貳,而被留在張拓海身邊專門負責給他開車。

「只有這些?」張拓海將臉一抹,還從沒人見過張拓海在劉玉明面前這副神情,看起來

張拓海心中動了真怒。

看見劉玉明在自己目光咄咄下,欲言又止,「怎麼,還有什麼不好說的?」張拓海氣極而笑。

「那小子叫趙小雲,雖不知道他之前究竟是幹什麼的,但路數該不會太正,」劉玉明再不遲疑,連忙回答,「我們幾個下套,誘他和我們玩紙牌,被他贏去不少。」

見到劉玉明說話時,那些跟班臉上露出的表情,不必細問,他們肯定是輸心疼了。只要趙小雲不是正路來的,張拓海倒是不怕,他平日都自栩是賊祖宗,還是專愛黑吃黑那種,一個小貨色,哪能令他放在心上。

「憑輸點錢給他,你就能斷定他來路不正?」張拓海神色稍緩,面上卻多了幾分疑問。

「我們幾個平時和外人打牌,,手下都是有些活兒的,牌局的輸贏一般都控制在我們手裏,這張董你是知道的。今天這小子,不光把我們做的局破的乾乾淨淨,還盤盤都拿着邪門的牌,搞的我們哥幾個光剩數錢給他的份兒,張董,您說這麼個精於賭術的人會是好貨色?」劉玉明望着張拓海。

「哈,哈,哈,我真忘了你們幾個的牌技。自從你們跟了我,能讓你們被迫輸錢的,我還是第一次聽說。這個趙小雲應該精於詐術,才讓你們栽了跟頭,有這本事的賭棍,就算用漂白粉泡過,也不見得比咱們白。」張拓海大笑間,已對趙小雲作出定論,「不過,道上混的人,還有人會有膽量和我搶女人,這趙小雲是不知我張拓海名氣呢,還是……。」說到此,張拓海忽然住口。

「如果這趙小雲不知自己底細倒還罷了,如果是有備而來,那有膽量敢虎口捋須的……,」張拓海心中想起一人,以自己今時今日的勢力,他自問已不遜那人半分,不然他也不敢開始電池的生產,只是那人一直對電池虎視眈眈,在自己為電池求助於薛青青時,趙小雲就這麼巧合的出現,張拓海心中擔心是那人刻意安排,如果是那樣倒真不可不防。

「趙小雲怎麼說也是薛總的人,你們輸點錢,就算交個朋友,這工廠的生產,還得着落在薛總身上,」張拓海看着面前的手下,說話間話鋒一轉,「但合作歸合作,你們和那個趙小雲只須把面上工夫做足就行,暗中隨時給我盯着他的動向,黃叡,」張拓海提高嗓音,幾個跟班中立刻閃出一個剪著齊整平頭,眼頰處有道疤痕的彪悍男子,這男子一字眉,金魚眼,臉上橫肉呼吸間一綻一暴,模樣凶神惡煞,此刻在張拓海面前俯首貼耳,低眉順眼,作出一副狗兒討主人喜歡的馴順嘴臉,他就是黃叡,專司負責安保工作的。

「從今天起,你要比平時更睜大你的眼睛,除了決不能讓任何人夾帶東西出去,還要派人不分晝夜守好進出廠房的門,除非我允許,在規定時間外,任何人不能進出廠房,遇見可疑情況,你必須第一時間向我彙報。」

沒有風,斜陽還暖暖照着,張拓海那些跟班卻都感到身上寒意陣陣,只因張拓海說話時目光冰冷的掃視他們每一個人。

「還有,工廠外派可靠的人給我二十四小時盯着薛總,我要你每天向我彙報她做過的事情,接觸過的人,聽明白了嗎?」聽見張拓海語聲嚴厲,黃叡連連點頭。

公寓綠地環繞的涼亭中,兩個小孩正蹲坐地上吵鬧,旁邊是一個大媽在那裏不停勸哄。原來是那個梳衝天辮的小孩剛剛遊戲時不知做了什麼,惹得另一個年歲大不了多少的女孩兒不依不饒的叫喊和哭泣。

倆人面前地上,是一個棋盒,盒裏擺放的是一副普普通通的「華容道」棋子,此時梳衝天辮的小孩手中抓着那枚向征「曹操」的棋子,一邊開心地舞動小手,一邊口中不停叫嚷:「贏……贏,吉兒贏……贏。」

原來衝天辮和小女孩玩棋,這棋對兩個小孩原本就難了些,衝天辮移不出曹操,便一把抓棋在手,嘴裏大呼小叫的說自己贏了,那小女孩自然被惹得不依不饒的吵吵鬧鬧。

眼見搶不回衝天辮手中的棋,小女孩哭着向身旁的奶奶求助。

朱大媽頭都疼了。

因為看到時間有點晚了,吉兒沒人接,他又和朱大媽孫女見面就死活鬧着要一路回家,沒辦法,朱大媽只好將吉兒一起接出幼稚園。倆個小東西一出門,就手牽手一頭鑽進幼稚園外的玩具店,在玩具店中,倆人選中了這副棋,朱大媽還來不及發表意見,倆個小鬼捏棋在手又大搖大擺走出玩具店,朱大媽那時只剩了買單追人的份兒。

結果,棋拿回來,沒玩上兩分鐘,倆個小傢伙就鬧的不可開交,「早知道,說什麼也不多事把小薛的兒子接回來。」正在朱大媽不知道該怎樣勸哄倆個孩子,心中懊悔時,卻聽見一個欣喜的聲音叫道:「吉兒,你原來在這兒。」

朱大媽抬頭望去,是薛青青和她那位「先生」走了過來。

朱大媽如見救星,喜出望外,:「哎喲喲,你們終於回來了,這倆個孩子鬧的。」

朱大媽話音未落,地上倆個孩子已抓扯起來,吉兒眼見朱大媽孫女又伸手要搶自己手中棋子,他另一隻小手一揚,便脆生生摑在女孩臉上。

「這小孩兒這麼霸道。」趙小雲見狀,口中嗔怪,上前抱起吉兒,照他小屁股就是一巴掌。

倆個孩子頓時哭成一片。

「小孩子吵吵架,正常的很,可不能打孩子。」朱大媽也抱起孫女,一邊安慰,一面教育趙小雲。

「謝謝大媽了,」薛青青有些埋怨地瞪了趙小雲一眼,然後客氣地對朱大媽說道,「我們接孩子去晚了,問了老師知道是您接回來了。」

「用不着客氣,你們回來就好了,倆個孩子淘的。」孫女終於在懷裏停下了哭鬧,朱大媽如釋重負。

倒是吉兒在趙小雲懷中又哭又叫,他兩條小腿拚命亂蹬外,小手更是不住想往趙小雲臉上抓來撓去。

「乖乖不哭,這棋拿去好好玩兒。」朱大媽開口勸哄吉兒,一隻手不顧薛青青推辭,執意將棋遞到薛青青手中,然後抱着孫女離開了涼亭。

薛青青從趙小雲手上接過吉兒,她哄孩子不太有經驗,好一會兒,倆人才令吉兒止住哭鬧。

「這麼小的孩子,虧你忍心下手打他。」看見吉兒開心地坐在那裏玩棋,薛青青一臉疲憊地埋怨趙小雲。

「我手只是輕輕的挨了他一下,這小孩這麼小就那麼大脾性。」趙小雲一臉沉思,專註地瞧著吉兒。

「不許狡辯,以後再敢這樣對吉兒,別怪我和你沒完。」薛青青眉兒一挑,兇巴巴地瞪着趙小雲,毫無商量地說道,「還有,我肚子餓了,你先回去做飯。」她一邊吩咐著趙小雲,一面上前和吉兒玩起了棋。

見到吉兒和薛青青一起開心的玩棋,趙小雲搖搖頭,「好,我去買菜做飯。」他大步走去,身後,隱隱是薛青青悅耳的聲音在教吉兒,「這個是曹操,被人打敗了要找地方逃……。」

「姨,他不能……一下跑……。」是吉兒清脆的童音。

「不能的,等將來吉兒長大了,多讀些書,就會知道了。」……

吃過晚飯,趙小雲安靜地陪伴在吉兒身邊看着電視,有卡通看,吉兒也很安靜。

薛青青可以靜靜地坐在書房查看資料。她先瀏覽完手中的資料,然後將張拓海日間交給自己,叮囑務必在第二天歸還的記憶棒接入電腦,認真地閱讀起記憶棒中記錄的東西。

不知是什麼人將那些理論轉化為技術,薛青青一開始,便被記憶棒中關於電池的那些數據,以及對那些數據在理論上的精闢闡述深深吸引。

對那些理論,薛青青再熟悉不過,那都是父親當年提出的,現在大學課本在講述未來能源的應用上,教的不少內容都離不開薛汝南的理論。

只是,父親還來不及實現將自己理論轉化為現實的初次驗證,便因意外不幸辭世。薛青青仔細地看着資料,呼吸慢慢變得急促,如果白天在廠里還不是很了解工廠的具體情況,那麼現在,薛青青可以肯定一件事,相信父親泉下有知,也會開心不已的一件事,那就是那份資料雖構思的是新型電池的生產設計,但其中闡述實際就是將薛汝南的理論轉化為實際的運用。

那一切都是創新,薛青青用自己所學父親的理論,對那些設計和數據慢慢計算論證起來。

等薛青青從電腦前疲憊不堪起身時,她發現客廳的燈已關了,走出書房,雖然夜色已深,薛青青依稀看見沙發床上和吉兒抱成一團酣然而眠的趙小雲,光着的一隻腳露在外面,

她輕輕上前,溫柔地扯過被子一角將那隻腳蓋好,正欲起身時,不防趙小雲忽然翻身,另一隻腳不偏不倚地擱在了薛青青肩膀上。

聽見趙小雲呼吸均勻,並未醒來,怕驚醒了吉兒,薛青青強忍住心中惱怒,捉住那隻腳,將它放回了沙發床。

「臭小子,腳都不洗。」聞到指間殘留的氣息,薛青青心中恨恨罵道。

一大早,薛青青就被吉兒的哭鬧吵醒,聽見吉兒嘰嘰歪歪的叫喊和趙小雲連嚇帶哄誆他穿衣服的聲音,薛青青躺在床上,想着這幾天發生的事情,感覺就像做夢一樣。

梳洗完,薛青青照樣先哄吉兒吃了早飯,然後送他去幼稚園,倒也奇怪,和薛青青在一起,吉兒就乖乖的,不哭不鬧。

薛青青心中的得意都寫在了臉上,她牽着吉兒的手,昂着頭故意從趙小雲身前走出家門,「虧你做父親的,還當不住我和吉兒兩天的感情。」

趙小雲豈不知薛青青心中的瑟,他若無其事將目光投向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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捉放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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