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不忘使命

第251章.不忘使命

霍臨燁英俊的臉上,面無表情。

甚至情緒,都不曾外露一分,更不要提有讓旁人揣測的機會。

他冷冷啟唇,沒有回答雲姒的問題。

「從今天開始,老老實實呆在這裏,不要再挑戰本王的底線,也別以為,本王真的不能殺了你。」

雲姒臉色蒼白,還是冷笑出聲:「我說什麼你都不會信的,你走吧,用不着你假惺惺!」

留着她的命,不過就是給蘇韻柔續命罷了。

霍臨燁見她的無畏跟嘲諷,跟從前那個嬌弱一心為他的樣子,背道而馳。

這種什麼東西說沒就沒的感覺,一時之間,令他忍不住緊蹙起眉頭。

他心底,亦是有種說不清的情緒。

「雲姒,這是本王給你的最後一個機會。能不能活下來,就看你本事了。」

雲姒倒是要看看,原主拿命搏的愛人,是有多冷血。

事實證明,他的心,果然是冰冷的。

她說什麼,他都不會信。

「唉……」雲姒趴在枕頭上,哀哀嘆息了一聲。

吳娘子端著吃的進來,跪坐在她身邊:「王妃,你看,這些菜多好。王爺還是對王妃好的,知道王妃受傷了,所以叫準備了這些。若不然,廚房的人哪裏會準備這些。」

雲姒不懂,霍臨燁究竟有什麼好的,能讓吳娘子一再為他說好話。

她看着那些東西,勉強在吳娘子的幫助下,吃了兩口。

隨後,才道:「你先出去,我先睡一會兒。」

吳娘子欲言又止,想要勸雲姒跟王爺說兩句好話。

可看雲姒閉上了眼,又閉了嘴,退了出去。

等著吳娘子走了之後,雲姒才重新睜開眼。

心中默念隨身醫療箱,它就出現在自己身邊。

打開一看,是這次受傷需要的葯。

看來,這是個隨時能夠補齊醫藥的箱子。

顧不得許多,雲姒先給自己注射了止痛針,再拿出雙氧水,十分費勁的給後面的傷口消毒。

隨手撒上盤尼西林,又吃了幾片消炎藥,這才舒服一點。

就當雲姒要把醫藥箱收起來時,就聽到了外面的聲音。

「吳娘子,我家側妃就是關心王妃娘娘,所以才來看看的。」

是蘇韻柔身邊的那個?

雲姒忍不住皺起眉來。

真是陰魂不散一樣。

她正想要叫吳娘子攔著,別讓蘇韻柔進來。

可是人已經推開門了。這府中上下,誰都說蘇韻柔好,吳娘子又怎麼能料到,她是蛇蠍心腸?

「姐姐,我來看你了。」

蘇韻柔臉上帶着笑,朝着吳娘子揮揮手。

玉香把提着給雲姒的食盒交給吳娘子。

吳娘子看了是好東西,心道,側妃真是好人。

「你下去吧,我想要跟姐姐說幾句話,你把這東西熱一熱,拿過來給姐姐吃下,補充補充體力。」

雲姒沒有說話,就這麼看着吳娘子走了。

她想,若是這一關能過,吳娘子是絕不能要的。

這樣的奴才,心不在她身上。

也沒有拿她,當做唯一的主子。

「你還敢來?」雲姒坐起身來,身後的疼痛已經不是那麼嚴重了。

蘇韻柔還是能夠聞到濃重的血腥味。

她笑道:「王爺為了保住我的身子,勉強留你一命。要我是你,我都死了算了,怎麼好意思活呢?」

雲姒忍着想抽她一巴掌的衝動,手中握緊了麻醉劑。

她正愁著沒法出去見那個孩子呢。

誰知道,「主意」自己送上門來了。

「我要是你,不會再一次這麼過來。」

雖然,現在是大白天。

蘇韻柔的嘲笑還沒有來得及出口,嘴巴裏面,就被雲姒塞了一個東西。她抬了一下蘇韻柔的下巴,葯就滑了進去。

一旁的玉香,也在下一刻動彈不了。

這種感覺,跟當時被割手腕時,一模一樣!「賤人!你……你給我吃了什麼!」蘇韻柔轉過身去,完全不顧形象,直接摳起了嗓子。

雲姒將玉香搬上床的功夫,笑道:「小點聲,要是引來了人,咱們就同歸於盡嘍。」

「你什麼意思?」蘇韻柔恐懼的轉過身,看見她將玉香的衣服扒了下來。

雲姒自顧自的將衣服穿上,睨了一眼蘇韻柔:「你倒也算是聰明,沒有叫喚。我給你吃的,是劇毒。你只要聽話,就不會有事,要是不聽話,反正我害死了羽哥兒,咱們一起死,也無妨。」

蘇韻柔的一張臉瞬間慘白:「賤人,你居然敢害我威脅我……」

「反正我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一個鄉村野女,拉着你一個貴女側妃陪葬,值得!」

雲姒撣了撣衣服上的褶皺,蒼白的唇上翹起,多了幾分縹緲的冷意。

蘇韻柔氣得瑟瑟發抖。

她不想死。

她還沒有坐上王妃的位置。

還沒有為霍臨燁生孩子呢!

「你到底要做什麼!」蘇韻柔已經有些歇斯底里了,但是她不敢大叫。

在她眼裏,雲姒早就瘋了。

從割她手腕開始,她在她心裏,就變了。

雲姒動了動僵硬的脖子,止痛針已經完全發揮了作用,她現在感覺不到疼痛了。

「要麼你帶我見那個孩子去,要麼,咱們三個一起死,隨便你。」

蘇韻柔咬咬牙:「我帶你去,你就把解藥給我嗎?」

雲姒鄙夷的挑眉:「你搞清楚,現在是你在求我,容得你跟我討價還價?我還沒有找你算賬呢!」

這件事情原本不至於到這種地步。

雲姒知道,這一切都是蘇韻柔挑撥的。

一張嘴,有如此本事,倒是讓她另眼相看。

蘇韻柔不甘心的咬緊牙關,眼中的恨意幾乎要將雲姒撕扯成碎片:「好!我答應你!只是我有言在先,要是王爺知道了你威脅我,到時候,只怕你會死的很難看。」

雲姒不耐的掀起眼皮睨了蘇韻柔一眼。

「你是有多缺男人?這個時候,還不忘顯擺你在個渣男人心中的不同尋常?」

蘇韻柔咬牙切齒的轉過身去。

暗暗發誓,一定要雲姒好看!

床上的玉香假裝雲姒。

而雲姒跟她,一前一後出了門。

說起來,這蘇韻柔還是有本事的。

這王府之中的人,看見她,沒有一個不點頭哈腰的,更不要說會有人來懷疑她身邊的人真假了。

-東正院

王叔焦心如焚,看着李太醫出來,忙衝上去拉住:「太醫,羽哥兒怎麼樣了?那可是我家九爺最喜歡的一個孩子!」

李太醫疑惑的看着王叔:「那孩子得了哮喘,你不知道嗎?」

「哮喘?」王叔瞪圓了眼睛,雙手爬上李太醫的衣領:「怎麼會呢,他一直好好的。」

李太醫厭煩的將王叔的手揮開:「那孩子天生就有哮喘,只是病灶未起。如今因為一顆糖葫蘆,引發了出來。這哮喘的人,最忌諱的就是有人擠壓胸腹。這,算是將那孩子的命給送了。」

王叔聞言,踉蹌的往後跌了下去,他一張臉白如紙:「太醫,求求你,救救他吧!一定還有機會的,你好歹再試試!」

李太醫重重的嘆了口氣,看慣了生死,也沒有什麼同理心了,只道:「我來的時候,就已經聽說了,這個孩子卡了嗓子,是被楚王妃擠壓過胸腹才成這樣的。若是我現在試了,不能活,最後的責任,還不是我擔着,我也承受不起,另找他人吧。」他擺擺手,一副害怕的模樣:「不妥不妥,還是不要為難我了。這樣不但敗壞我醫者的名聲,還叫我幫楚王妃承擔罪責呢!」

王叔幾乎就要絕望了。

羽哥兒是他看着長大的。

他沒有孩子,幾乎就把羽哥兒當成了自己孩子。

現在人要死了,他如何不痛心?

「李太醫,算我求求你,你最後再幫忙看看。哪怕,哪怕讓我們有點希望也好,這孩子命苦,最後要有什麼,我一力承擔!」王叔跪在地上,開始不斷的給李太醫磕頭。

馬上,地上就見了血印子。

李太醫無奈,忍了又忍,從懷中掏出來一顆黑乎乎的藥丸:「給,將這個化成水,叫人以口渡給他,說不定能夠起死回生。」

希望是吧?

那就只能給點希望了。

果然,王叔雙手伸過去,寶貝的將藥丸捧起來,轉身就要去給下面的人。

李太醫急忙拉住了王叔:「這是續命丹,用八十多種奇珍異草做成的。一百兩銀子!」

王叔的心像是被狠狠敲了一下。

皇宮裏面的人,又怎麼能要求他們有什麼良心?

王叔拿出二百兩銀票,急忙遞過去,就算是再怎麼恨這個唯利是圖的李太醫,也只能說一句:「多謝!」

「庸醫!」

雲姒怒意騰盛,衝進來推開了正要將銀票塞懷中的李太醫。

「什麼續命丹藥,你沒本事治就算了,居然還好意思要別人買你的葯!那是一條人命,不是你賺錢的工具!」

李太醫被戳中心思,臉頰漲紅:「你……你是哪裏來的奴婢,居然敢跟我這麼說話?」

蘇韻柔這會兒怕被連累,早就躲了起來。

雲姒知道就算是偷偷摸摸,在這大白天,也近不了羽哥兒的身。

只能這麼出來,冒險試試。

這是最後的法子了。

「楚王妃?」王叔一眼認出了雲姒。

雲姒轉頭道:「這個老太醫就是在利用你想要救人的心,賺黑心錢。一個醫者,墮落至此,你也配做個醫者嗎!」

李太醫被一個鄉村野女這麼羞辱,簡直氣得七竅生煙:「你不要以為你是王妃,就能如此詆毀我。那葯不要就還給我!」

王叔看着李太醫伸手要來奪。

對比於名聲不堪的雲姒,他自然是願意相信皇宮裏面的太醫。

王叔縮回手,憤恨的對着雲姒冷喝:「你非要羽哥兒死才甘心嗎!」

雲姒朝着裏面看了一眼,裏面還有一道內門。她咬咬牙,直接推開王叔跟李太醫,沖了進去。

王叔嚇得頭暈目眩,叫喊的力氣都沒有了。

李太醫則是無所謂的湊到了一邊。

反正跟他無關。

雲姒才反鎖上門,馬上,就聽見了門外面的叫喊。

她打開醫藥箱,馬上開始給羽哥兒檢查。

發現是哮喘,一口氣憋住,造成了假死狀態。

她抬起羽哥兒的下巴,嘴巴就對了上去。

人工呼吸,這是最快的辦法!

外面,王叔的呼聲震天。

「毒婦,毒婦啊!非要害死羽哥兒,你才心滿意足嗎!」

「王爺,快去找楚王來!」王叔急的痛哭流涕。

而裏面的雲姒,充耳不聞,更是沒有聽見,門被人一腳踹開。

就在孩子一口氣快要上來時,一道陰影落在了她的身上。

「雲姒,你着實無恥至極!」

只差一點點!

雲姒再做最後的努力,身子就被人提了起來。

「讓我救他!」

雲姒實在是忍不住,示弱了。

這個孩子,她想救。

霍臨燁提着她的衣領,閉起眼睛深吸一口氣,怒極反笑:「對着一個幾歲的孩子輕薄,便是救人!雲姒,你將本王放在哪裏!」

不只是他。

就連李太醫,都看見了雲姒這麼對着一個孩子「親」。

霍臨燁從來沒有這麼生氣過。

這一刻,他幾乎想要將雲姒捏碎!

他能容忍她鬧脾氣,說謊。

可是輕薄一個男孩。

不可饒恕!

「我沒有……」雲姒真是覺得力氣都要用完了。

「我在救他啊!你有沒有腦子!」

李太醫忍不住冷聲報復:「王妃說的真是好笑,一個沒了氣的人,你衝上來親兩口就能救活了?這是你們鄉村野地裏面野人救人的法子,居然如此恬不知恥!」

雲姒推開霍臨燁,冷眼掃向了李太醫:「你一個大夫,連真死假死都分不清,居然還敢在這裏大放厥詞!」

「你……」李太醫被她噎的不輕。

饒是輕賤雲姒,連連冷笑:「楚王妃懂得,就不會將一個孩子害成這樣。居然還恬不知恥對一個孩子做出如此下作之事,真是令人不齒。」

「夠了!你們一個個,當本王死的嗎?閑雜人等,滾出去!」霍臨燁是不想要將事情鬧大,才忍着沒有一掌打死李太醫的。

他伸手拎起雲姒,轉頭就要跟雲姒算賬。

雲姒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那孩子。

依稀之間,是看見他胸口,微不可查的,小幅度起伏了一下。

活……活了么?

雲姒不敢相信,又怕自己是眼花。

「再等等!霍臨燁,你再等等!」雲姒拉住霍臨燁的手腕,竭力的掙扎。

霍臨燁一個男人,比雲姒高大太多。

一隻手拎着她,仍由她怎麼扭動,完全逃不脫。

「安分一點,如果你不想現在死在這裏的話!」話語之間,霍臨燁已經將雲姒拎了出去。到底要怎麼處置,這已經不是王叔他們現在要關心的事情了。

「快,把這個藥用嘴渡給羽哥兒吃下去!」

王叔手腳麻利的將碗接過來,含了一口在口中。

對着羽哥兒的嘴,吹渡了進去。

「咳咳咳——」

原本應該進嘴巴的葯,一下子全被嗆了出來。

赤色的湯藥,從嘴角到脖子,染濕了羽哥兒的衣服。

「王叔……」羽哥兒虛虛的喊了一聲。

小小的人,受盡了苦,終於醒來了!

王叔狠狠的揉了揉眼睛,不敢置信的大叫:

「醒來了!李太醫,你的葯果然有用!」

王叔鬆開羽哥兒的手,衝出去拉李太醫:「李太醫,你真是神醫啊,果然是太醫院之首,當真名不虛傳!你的葯,救活了羽哥兒!」

這兩百兩銀子,沒有白花。

「我家九爺知道了的話,定然會感激你的!」東正院外,霍臨燁抬腳在雲姒的膝蓋處狠狠一踢。

雲姒直接跪倒在地。

「你真是好大的膽子。本王叫你在自己院子裏面獃著,你不聽,非要出來丟人現眼!勾引一個病死的孩子,雲姒,你可真是夠下賤的!」

霍臨燁目光之中滿是殺意,恨不得將雲姒捏死在這裏。

雲姒捂著劇痛膝蓋,深吸了兩口氣:「我是在給那個孩子做人工呼吸,不是你看到的那樣。」

「你還敢狡辯,當本王沒看見,其他人也沒有看見嗎!」

雲姒不得不承認。

在如此落後,又苛求女子三從四德的古代。

她給那孩子做人工呼吸被闖進來的人看見,是……犯、罪!

她閉了閉眼,只希望那個孩子儘早醒過來。

可是她卻不知道。

孩子醒來了,功勞卻被唯利是圖,徒有其名的李太醫,全部攬了去。

看着雲姒不說話。

霍臨燁眸光一點點變得陰沉。

他抬手捏住雲姒的下巴,迫使她抬起頭。

「你進王府也有一年時間了,本王沒有碰過你,讓你寂寞的連一個幾歲的孩子都不放過。」

他扣著雲姒的下巴,居高臨下的看着她,眼底,都是外露的情緒。

就連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

雲姒冷嗤:「那你就跟我和離,再不然,就休了我!」

「和離」這樣的字眼時脫口而出時,捏著自己下顎的那隻手,更加的用力了。

「呵!」雲姒嗤笑出聲:「王爺是捨不得我了,不想要跟我和離了?」

霍臨燁原本掐著雲姒下巴的手,驟然一滑,握住了她的脖子:「之前是我沒有跟你說的足夠清楚,還是你記性太差。和離?你有膽量,再說一遍試試!」

「試試就試試!我要休了你!」

這下不是和離了。

這下是雲姒要休夫了!

「你當真以為,本王捨不得弄死你。」霍臨燁直接將雲姒提起來,掐着她的脖子,將人按在了一旁的牆上。

高大的身軀,強勢的壓過去。

雲姒像是感覺到了他要對自己幹什麼。

頭一次知道了什麼是害怕。

她猛烈的偏開頭,霍臨燁的吻,堪堪落在了她的耳垂上。

「嘔!」雲姒自己都沒有想到,她居然直接反胃吐了。

霍臨燁下意識的鬆開她,看着她趴在地上吐得幾乎連膽汁都要吐出來。

「雲姒,你有種。這才是你的本性吧?先前那些是裝的是不是?」他眼眸微眯,嗓音逼仄,繃緊的下顎線在,昭示着他的怒火。

「本王是你的夫君,碰你一下便叫你如此噁心?」

雲姒吐得有些沒力氣,扶著牆跪在地上緩氣。

她抬起臉,側過頭看着霍臨燁,抿唇綳成了一條線:「因為我噁心你!」

她都懶得解釋,是因為之前高頻率的獻血,今天又運動的劇烈,所以才隱隱想吐的。

「你是忘記了,半刻鐘之前,你還趴在個男人身上主動獻吻,現在又裝什麼貞潔烈婦?」

霍臨燁壓抑的怒火讓他聲線一再低沉,就連呼吸,都跟着紊亂不定。

他的定力,此刻被雲姒挑的全盤崩塌。

雲姒嗤笑,不屑的仰頭睨著霍臨燁:「我知道羞恥,你呢?一個男人,為了自己小妾奉獻自己婚姻,娶回來之後給正妻吃泔水補身體,偏聽偏信人血能治病,你哪來的資格說我一句?」霍臨燁的臉色,在此刻讓見者皆懼。

他舌尖掃過後槽牙,睨著如血的殘陽,威嚴肆無忌憚,殺意一點點蔓延。

「想要激本王跟你和離?」

他喉嚨滾動,菲薄的唇勾起一絲冷笑,重新捏住雲姒的下巴,冷漠且短促的笑了一聲:「便是柔兒病好,你也別想!」

他的憐憫,他的仁慈。

在這一刻,成了地獄裏面爬上來的惡鬼,要將雲姒撕扯吞噬。

「雲姒,在這裏跪着,跪到你腦子清醒為止!」

「王爺……」黃管家此刻滿頭汗津津湊過來,身子綳的如同拉滿的弓弦。

「那羽哥兒……」

「死了就扔出去!」霍臨燁冷冷扔下一句,大步便離開了院子。

黃管家沒想到,霍臨燁會說這種話。

要知道,這大周霍臨燁是最受寵的皇子。

若是能夠得到九皇叔的支持,那皇位就是內定的了。

羽哥兒傳聞是舊部遺孤,誰不猜測認為,那是九皇叔的私生子。

若是死了,那豈不是讓兩府反目成仇?

實在是不值得。

可是霍臨燁身上還有事,走的急。

黃管家也沒有來記得說。

雲姒跪坐在地上,聽黃管家說「羽哥兒」。

便開口問:「那孩子如何了?」

黃管家對雲姒的臉色,也不是很好。

剛才她「人工呼吸」的救治辦法,算是讓他們這些人看見了。

為之不恥。

「人活過來了,你很失望吧?」黃管家憤憤的瞪了雲姒一眼。

雲姒這就要起身:「我去看看他!」

她果然沒有看錯,那孩子當時就有要醒來的跡象。

雲姒才站起來,就被人按了下去:「王爺讓你好好跪着,你就在這裏好好跪着。別去丟人現眼!」

黃管家鬆開手,教訓了一句,便轉身離開。

雲姒哪裏是這種聽天由命的人?

她才不跪。

見到人走了之後,她立即從地上起來,提着裙子,步伐漂浮的朝着裏面院子裏面走去。

「哎呦!誰這麼冒失?」

李太醫差一點被撞到,驚呼出聲。

雲姒扶住門框,穩住了身子,朝裏面看去:「羽哥兒醒來了?」

李太醫一看是雲姒,眼中顯出尖銳的諷刺:「呦,楚王殿下真是量大,對於你這種不守婦道的女人,居然還沒有打死你,還由着你進來?」

雲姒看着門緊閉,懶得跟這種庸醫多言,這就要進去。

在裏面的王叔聽見了動靜,開門出來。

見到又是雲姒。

他一張臉,都成了茄色。

這年頭,男人輕薄女子的多的是。

頭一次見到女子連命危的男孩都不放過的。

「你來做什麼?還嫌害的我們不夠嗎?」

雲姒三兩步上前:「好了是不是?活過來了?」

她眼中的欣喜,不是裝的。

王叔見慣了人,不會看錯。

「李太醫妙手,救了羽哥兒,否則,你在劫難逃!按理來說,你應該感謝李太醫。我們也承了楚王一情,不往死里追究你了。」

王叔擺擺手,想要讓雲姒趕緊走。

李太醫得意的冷哼:「沒有金剛鑽,不攬瓷器活。治病救人,是我醫家的本分。」

雲姒看着李太醫那小人得志的嘴臉,免不得出聲冷笑:「你也配說自己是大夫?」

「楚王妃,我可沒有得罪你。且你今天差一點耽誤治療,還恬不知恥的做出那種事,我要是你,就躲著不出來了。你怎麼,還出來理直氣壯的指責我呢?」李太醫哼了一聲,轉過頭去,彷彿看雲姒一眼,都是玷污雙眼。「姐姐。」

蘇韻柔的聲音,在這時候非常合時宜的出現。

她身後帶着不少拿着繩子的婆子,臉上還是無辜之色。

雲姒還想要去給那孩子看看情況。

卻看見蘇韻柔抬手房吩咐:「你們等會兒綁的時候輕一點,不要弄傷了王妃姐姐。」

「蘇韻柔,你想要做什麼?」雲姒往後退了一步。

蘇韻柔無奈的嘆息:「姐姐,你對個孩子做出那種不知廉恥之事,現在府上的人都知道了。你也不聽王爺的話,好好跪着,還到這裏來,沒有辦法,我只好先把你綁起來了。」

她的手重重往下一揮。

幾個膀大腰圓的婢女,上來就把雲姒捆了起來。

雲姒也沒有掙扎,畢竟身上還有傷。

就這樣,她被扭送這送了出去。

王叔看見雲姒走了,算是鬆了口氣,接過李太醫給的方子,這才重新進去。

「王叔,神醫姐姐呢?」羽哥兒聲音軟糯,聽的暖化人心。

方才他依稀是看見神醫姐姐了。

但是怎麼沒進來?

王叔蹙眉,若有所思:「什麼神醫姐姐?」

「就是……就是在街上救我的神醫姐姐。」

王叔給他掖了掖被角:「什麼神醫姐姐,那是個害人精,他害得你哮喘發作,差一點沒了命。還是宮裏面的太醫來,開了葯給你吃,你才醒來的。」

叫雲姒神醫,豈不是玷污了「神醫」之名?

王叔雖然不恨雲姒了,但是也是不喜歡的。

羽哥兒搖了搖頭:「不,是神醫姐姐救了我。當時我感覺越來越難呼吸了,是神醫姐姐往我的嘴裏面吹氣,我才活過來的。後來,就是王叔給我喂葯,差一點把我給嗆死了。」

王叔為之一愣。

下意識的朝着外面看了過去。

「當真是她救了你?」

看見羽哥兒點頭,王叔兩道眉頭,一點點擰了起來。

「楚王妃在哪裏,我要見楚王妃!」

「賤人!解藥呢!」

地牢裏面,蘇韻柔學乖了。

不敢近雲姒的身,只在外面站着,大聲的質問。

雲姒現在也達成了目的,懶得在裝了。

坐在乾草堆上,無奈的攤了攤手:「你要不要這麼蠢鈍如豬。給你吃了我腳底的泥巴而已,你還當真了?」

蘇韻柔一張精緻的臉,瞬間扭曲的不成樣子。

「你個賤婢,居然敢戲弄我!」蘇韻柔咬牙切齒,恨不得進去將雲姒撕碎。

雲姒笑出了聲:「也有可能是狗屎,畢竟腳底下嘛,誰知道會踩到什麼。」

蘇韻柔差一點吐出來。

她指著雲姒,眼底閃出一陣惡毒。

「你謀害無辜,不守婦道,還欺騙與我,這一樁樁一件件,你給我等著!」

雲姒不知道蘇韻柔發起瘋又要幹什麼。

只看着她扔下這麼一句就離開,忍不住搖頭。

為了個男人,值得嗎?

才出了地牢,醒來的玉香就帶來消息:「羽哥兒醒來了。」

蘇韻柔臉色一沉。

「這個賤人,讓她割了這樣許多的血,她都不死。現在還好,那不知哪裏的小野種,還又活了?豈非是天在幫那個賤人?」

玉香低聲道:「讓不讓天幫她,都是側妃說了算。……其實得了哮喘的孩子,能有幾個好的?不如我們做做好事,送這個孩子早點投胎,下輩子,讓他有個好身體?」

蘇韻柔眯起眼眸,指甲快要陷入肉里。

她回不了頭了。

「那還不去辦?」王叔費了些力氣,才來到了地牢。

看見雲姒坐在裏面,他多少是愧疚的。

聽說雲姒還被用了家法。

一個女子,因為這麼個誤會,吃了這麼多苦。

王叔的嘴巴蠕動了一下……

「孩子還好嗎?」

地牢裏面有些暗,雲姒看不見王叔的神色。

卻是沒有埋怨,關切的問了這麼一句。

王叔頓時臊紅了臉,將臉埋低:「對不住。」

他膝蓋一彎,給雲姒跪了下去。

雲姒沒想到,王叔居然是來道歉的。

剛才的詢問,也只不過是她以前的職業習慣而已。

有這麼感動嗎?

「這是為何?」她從地上起來。

那動作有些艱難,王叔看在眼裏,記在了心裏。

此番恩情,等他家九爺來,必定要好好稟告的。

「王妃,一切,羽哥兒都說了是我的錯,誤會了王妃。王妃也沒有做那些不雅動作,只是往孩子嘴裏面吹氣。我們沒看見,孩子的唇上,還隔着一塊薄如蟬翼的紗布呢。」

他瞧著大牢裏面面色蒼白的雲姒,愧疚的抓緊了牢門。

雲姒聽言,勾唇笑了起來:「你是當局者迷,若我是你,不好說也會如此。畢竟,我以前的名聲不怎麼樣。再者,那是你最關心的人。對了,那李太醫給的葯,是大補的,對孩子來說,弊大於利。」

「是,已經放起來了。王妃,老奴沒想到,你人這麼好。等楚王殿下回來,老奴定然如實稟告,還王妃清白。

也將這件事情告訴我家九爺,九爺黑白分明,最是公證,由我家九爺做主,也能讓王妃在這裏過的好一些。」

現在事情明朗,王叔也知道了雲姒的日子過的並不好。

雲姒猶豫了一下,開口問道:「王叔,我想要問你,當時羽哥兒都沒氣了,進入假死狀態,你為何不讓我試試。難道只是以為我平時名聲不好?」

王叔面露羞色:「在馬車上,那蘇側妃一直說王妃什麼都不懂,還說王妃是鄉村野女,連自己的婢女都害死了,不把人命當回事。」

他的臉色變得憤懣:「現在想起來,着實有挑撥的嫌疑。只可惜,當時老奴腦袋糊塗,一心在羽哥兒身上,被……蒙蔽了。」

說起來,王叔都覺得丟臉。

雲姒深吸一口氣。

還好,這九王府的管家,是個腦子好使的,這麼一點撥,就看出了端倪。

她眸中暗自一轉:「王管家,你這算是欠我一個恩情了吧?我現在要你還,會不會太突然?」

王叔連忙道:「老奴有眼無珠,害得王妃淪落至此,王妃有什麼命令,儘管說。」

「不是什麼大事,我只要你,幫我演一場戲。」

蘇碧池段位高。

她不能蓄力,等著那血的問題時機成熟,將其曝出來。

這期間,也要做點什麼。

王叔仔細聽完了之後,重重點頭:「是,老奴定不辱命。」

雲姒謀划好了一切,就等著蘇韻柔一腳踩進來了。

王叔這才出去。

還沒有到東正院接羽哥兒,就聽見了奴僕們的議論。

王叔心中暗道不妙。

這蘇側妃的手段,着實高。

居然能輕易的扭轉黑白。

——「王妃實在是太狠心了,害無辜的孩子還不算,側妃被逼於無奈將她送進地牢去,給她賠罪安慰她,居然還要被她打成那種樣子!」芳華院

剛剛沐浴過後的蘇韻柔,穿着一件碧藍色的肚兜,趴在貴妃榻上。

下半身蓋着薄紗,美好的身子,若隱若現。

只是身上的那些紫青痕迹,還有臉上的巴掌印,徹底破壞了美感。

「側妃,現在府上的人都知道,你好心好意去幫襯那個上不得枱面的東西,卻被她打了。大家都說側妃你善良,那個不要臉的,惡毒!」

玉香笑着給蘇韻柔擦藥:「只是側妃身上的傷……」

蘇韻柔唇角勾起一絲冷笑:「她用泥巴來裝毒藥給我吃下,還威脅我帶她離開清竹園。這個仇,我一定要報。你去看看王爺快來了沒有,等會兒王爺看見我身上的傷,一定會追究那個賤人的過錯。」

沒錯,這些傷,就是蘇韻柔自己弄的。

此時霍臨燁才回來。

黃管家匆匆道:「王爺,沈神醫還沒有找到,不過羽哥兒在李太醫的醫治下,已經活過來了。老奴見他們沒有要走的意思。」

霍臨燁身上披着寒意,眼角眉梢之間多有幾分疲憊之色。

他身上的事務也多,不能時時刻刻在府中。

且睨了管家一眼,看他神色不對,便問道:「可是還有什麼事情?」

黃管家猶豫了一下,便道:「王爺走了之後,王妃不聽勸,跑去看羽哥兒,鬧得厲害。之後側妃為了平息九皇叔府上人的怒火,就先做樣子把王妃帶去地牢。誰知道,側妃被王妃打傷了,現在正在芳華院。」

「真是放肆!把那個毒婦帶到芳華院,本王要好好懲罰她!」霍臨燁的底線已經被雲姒撕扯的不成樣子。

他原本是想要讓她跪在東正院,一方面是免去讓其他人窺探之恥,另一方面,是想要讓九皇叔府上的看見誠意,不至於要了她的命。

誰知道,她居然如此不受教!

這一次,不給她一點厲害看,他是斷然不能罷手的!

霍臨燁剛進門,就聞到了濃重的藥油味道。

他讓下面的不用通報,走了進去,便看見了蘇韻柔輕聲啜泣著,半露著身子,趴在貴妃榻上哭泣。

「側妃,那人也太野蠻了,居然將您打成了這樣!奴婢看了,都覺得心疼。還是早早的去告訴王爺,叫王爺懲罰她!」

玉香都不知道給蘇韻柔抹了多少藥油了,只覺得鼻子都快要麻木了。

蘇韻柔擦了擦眼角的淚水:「不準說!」

玉香委屈的喊了一聲「側妃」,轉頭就驚訝的「發現了」霍臨燁。

「王爺!」

蘇韻柔聞聲,轉過頭來。

看見是霍臨燁,霎時間紅了臉,拉起衣服,遮掩住胸口。

白皙的雙腿,卻露在外面。

這半遮半露的樣子,拿捏的尤其撩人。

「王爺,你怎麼來了?」

「本王不來,都不知道你傷成了這樣,還不願意說明。」

霍臨燁面色凝重,眼底隱隱覆蓋着陰雲。

蘇韻柔哭着抱住霍臨燁:「王爺不要問了,柔兒是不想要王爺為難。王爺只要多疼惜一下柔兒,柔兒的傷,就不疼了。」

她炙熱的身子依靠過去,一雙手,緩緩的摸到了霍臨燁的腰下。

另一手,在霍臨燁的胸口不斷的畫圈。

她嫁過來到現在,霍臨燁都沒有碰過她。

錯過了今天,就沒有機會了。「燁哥哥……」蘇韻柔嬌羞看着霍臨燁,纖纖細手,已經從霍臨燁的衣領,滑進了去。

霍臨燁的喉結滾動了一下。

他與蘇韻柔,是青梅竹馬。

先前因為她的病,他一直沒有碰過她。

只是此刻,在面對蘇韻柔這麼赤裸裸的邀請時,他眼前卻忽然浮現出雲姒那一張討厭,且令他生氣的臉。

蘇韻柔忙的厲害,根本就沒有發現霍臨燁眼底的異樣。

她扯開霍臨燁的衣服,見到他精壯的身上,有不少的疤痕。

那是他征戰殺敵時,留下來的。

戰場上留下來的傷疤,便是一個男人最大的榮耀。

「燁哥哥……」蘇韻柔悸動不以,低下頭,紅唇就吻在了他的胸口那道猙獰的傷疤上。

霍臨燁的眉心一皺,剛要下意識的推開蘇韻柔時,就聽見了驚天地泣鬼神的喊叫:

——「直播啊!」

雲姒來的不是時候。

才進來,就看見這麼刺激的場面。

蘇韻柔身上的肚兜滑到了腰。

以她的角度看,便是蘇韻柔跟半露著胸膛的霍臨燁交纏在一起。

「啊!」蘇韻柔沒想到雲姒會在這裏。

頓時嚇得慘叫了一聲,拉起衣服,蓋住遮掩不了的春色。

雲姒眼中露出幾分激動。

霍臨燁這是叫自己來看現場直播啊,真是刺激啊!

「雲姒!」便是沒有要蘇韻柔的心思。

可是雲姒這麼忽然進來,饒是也看見了兩人的狼狽。

霍臨燁衣袍一卷,被蘇韻柔扯開的衣服再次回到身上。

而蘇韻柔,身上也蓋上了被子。

她現在整個人如同被火燒着了一般,更恨不得撕爛雲姒的臉。

這個胚子,居然敢壞她的好事。

剛才,可差一點就成了啊!

雲姒剛要再看一眼的時候,迎面就撞上了大步走出來的霍臨燁。

她剛張口,就被霍臨燁拎住了后領,直接提了出去。

「咳咳咳!鬆手霍臨燁!你要勒死我嗎!」雲姒的雙腳在半空中瞪了兩下。

前襟卡的雲姒差一點翻白眼時,她被扔在了芳華院院子門口。

「你想要摔死我嗎?」雲姒疼的齜牙咧嘴。

霍臨燁居高臨下的睨著雲姒,面無表情的臉上是風雨欲來之色。「雲姒,你真以為,本王能夠對你一忍再忍?」他的語氣冰冷無比,眼底的情緒難以窺探。

雲姒無語的拍了拍屁股站起來:「我怎麼了?」

霍臨燁看着她那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太陽穴跟着狠狠跳了跳。

「你自己做了什麼事情你自己不清楚嗎!」

雲姒忽然反應過來,大無畏的聳了聳肩膀:「是你叫我來看你跟蘇韻柔的活春宮的啊!」

「本王說的是這個嗎?」霍臨燁伸出手就將雲姒重重的按在了門上。

雲姒吼得更大聲:「我怎麼知道你說的是什麼?」

霍臨燁看着她眼底的執拗,聲音發寒:「你在大牢裏面打柔兒,打的她渾身是傷,你還不承認!」

「我什麼時候打了蘇韻柔?」雲姒按著越發收緊的手,臉色一點點變的鐵青。

「那她渾身的傷,你怎麼解釋?」

看着她掙扎,霍臨燁的力度沒有再緊,卻也沒有松半分。

「我怎麼知道她會渾身的傷,跟我有什麼關係?」

霍臨燁閉了閉眼,早知道她不承認:「現在,去跪下給柔兒道歉認錯!」

她是這樣的身份,又是變得如此牙尖齒利。

不磨平,還會給惹來更多的事情!眼淚從雲姒的眼眶掉下來時,雲姒都覺得驚奇。

她吃慣了苦,從來不會哭。

如今心口的疼痛,又是那麼的清晰。

還是原主的情緒。

原主是有多愛這個男人。

就算是如今已經死了,那如蛆附骨的情誼,也不死不休。

如今折磨的,是雲姒。

霍臨燁看着她掉下來的眼淚,緊蹙的眉頭不可察覺的舒展,眼底有什麼,正在一點點消失。

「你太欺負人了!」或許是為了原主不值,或許,是雲姒自己被這股不屬於自身的情感,弄得難受。

她壓抑著聲音,抬手擦去眼中流下來的「恥辱」跟不值。

「我雲姒有這麼沒腦子,打了她讓所有人知道,再讓你來追究?我但凡能動她,便是要她死!」

話音才落,雲姒的肩膀就被霍臨燁狠狠按了下去。

她這回,不同於在東正院被罰跪的時候。

死死抓着門框,說什麼也不彎腰。

雲姒掙扎的厲害,最後還真的讓她掙扎開了。

她堪堪的往後退,防備的看着霍臨燁。

霍臨燁瞧着她骨頭變得這麼硬,「不知悔改的東西!先前本王親眼看見你輕薄那個孩子,你不承認。如今不少的人看見你打柔兒,你還是不承認。來人,把她拉到柔兒跟前跪着!跪到她願意認錯為止!」

雲姒咬緊牙關,整個身子都被氣得輕微的顫抖了起來。

原主那股情緒越發的濃郁。

她揮開上來的人,指著霍臨燁。

又捂著發疼的心口,聲音逐漸尖銳:「霍臨燁,你我成婚一年,你可有信我一分一毫。讓我給蘇韻柔獻血,害的我身體永久損傷。那些奴僕給我吃泔水讓我補身體。如今你還是偏聽偏信。眾人說我配不上你,可是在我眼裏,是你配不上我。」

「霍臨燁,我要跟你和離!」

方才看見雲姒的眼淚,霍臨燁才平息下來的怒火,消失過去的躁意,再一次被掀起。

「你簡直不知悔改,不受教!」

這一次,霍臨燁輕而易舉的將雲姒扯到了眼前,手緊緊的捏住她的下巴,用力。

是如山海襲來的疼痛感,瞬間讓雲姒大腦空白一片。

她隱約間,還能聽見骨頭似乎在碎裂的聲音。

「王爺,息怒啊!」

黃管家衝過來時,霍臨燁已經抬手將雲姒掀翻在地。

雲姒在地上一動也不動,有那麼一瞬間,她真覺得自己快死了。

只依稀的聽見黃管家說。

羽哥兒又出事兒。九皇叔府上的人,又找來了李太醫。

還叫自己也過去。

霍臨燁眸子染上一絲猩紅,着實被氣得不輕。

他看着倒地昏迷的雲姒,冷聲吩咐:「弄醒她,帶去東正院!」

東正院中,王叔拍著羽哥兒的胸口。

羽哥兒眼中清明,可沒有下面的人流傳的什麼又死了的樣子。

此刻聽見外面的動靜,王叔拿着一個鐵球,按照雲姒說的,塞在了羽哥兒的腋下。

「好孩子,先睡會兒吧。」

他轉過身,眼眸赤紅一片。

將李太醫迎了進來。

「李太醫,羽哥兒又不行了!」

李太醫趕忙上前,伸手在羽哥兒的鼻翼下,沒有呼吸。

拿起他的手,探脈搏,沒有脈息。

「節哀,人已經走了。」

李太醫此話一出,王叔的眼底,快速劃過一抹鄙夷。

這腋下夾圓球,逼停脈搏之法,還是楚王妃教的。

可見,這李太醫就是個沽名釣譽之輩,居然貪了人楚王妃的功勞!

李太醫看着床上「剛死」的羽哥兒嘆息:「唉,我的葯就算是再好,也架不住閻王爺要帶走他。節哀順變吧,這件事情,還是得怪楚王妃啊……」

到現在,還不忘抬舉一下自己,說是他自己的功勞。王叔悲痛的看着李太醫,哀聲問:「真的沒有什麼法子了嗎?之前李太醫你給的葯,再給我們一顆吧!」

李太醫又怎麼會把同樣的辦法用兩遍?

他擺擺手,剛要開口說話,就看見霍臨燁來了。

他身後,還有人架著雲姒也一起來了。

「如何了?」霍臨燁走進,看了一眼床上沒有生氣的孩子。

王叔背着身,看不清表情,大約是傷心的。

李太醫嘆了口氣:「唉,王爺,這件事情說到底,還是那野女……老臣是說,楚王妃。她的過失,最大。若不是她不懂裝懂,又如何會鬧到現在這一步。若是一來就交給老臣來醫治,必定可以留住一條命的。老臣就算是有神葯,那也只能用一次啊。」

雲姒聽見這話,忍不住得冷笑。

現在人都已經「死了」,可不就任由李太醫吹嗎?

這皇宮裏面的人,能力怎麼樣不要緊,但是心機手段臉皮,果然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雲姒深吸一口,耐著疼痛的嗓子走上前:「我問你,孩子死於什麼,而你的葯,又是什麼,那些葯對哮喘起了用?」

李太醫的臉色一僵。

那葯就是普通的大補藥。

第一次給出去,是因為王叔求他給個希望,歪打正著孩子醒來了。

要是再拿出來一次,沒有第一次的效果,豈不是要壞了他的醫聲?

「王妃一介女流之輩,就算是老夫說出來,你也不懂。這孩子便是你害死的,莫不成,你還要栽贓到老夫一個無辜的,專門過來救人的太醫身上?」

李太醫不留餘力的撇清關係,生怕自己名聲遭殃。

雲姒卻是不管不顧走到了羽哥兒跟前:「孩子明明還活着!你給的那些葯,只不過是大補的葯,對哮喘病一點用都沒有,你還好意思收了兩百兩銀子,庸醫!」

一下子被戳破,李太醫面色漲紅:「王妃,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這孩子明明就死了,你別想要把罪責推到老夫身上!……王爺,請你為老臣做主啊!」

霍臨燁的眸子落在了雲姒的身上:「看來你受的教訓,還不夠?」

雲姒不想要再跟霍臨燁牽扯,只道:「我能證明,李太醫沽名釣譽。」

她走到了羽哥兒跟前,已經察覺到,羽哥兒小心翼翼的呼吸了。

只是此刻,大家的注意力都在雲姒的身上,沒有人發現。

雲姒撕開衣服,墊在了羽哥兒的嘴唇,抬起他的下巴,嘴巴對了上去。

「雲姒!」霍臨燁拳頭驟然握緊,骨頭摩擦的聲音,清晰可聞。

就在霍臨燁快要近身時。

床上已經「死了」的羽哥兒,忽然咳嗽了起來。「咳咳咳……」

小孩兒睜開眼,一張臉紅撲撲的,眼眸如星,瞪大眼睛看着雲姒。

「活了!」王叔一番好演技。

當初也贊同了雲姒的計劃。

空口無憑。

只有讓所有人看一遍,他們才能相信雲姒不是胡說。

她,真的救了人。

李太醫,真的不是個好東西。

「這……這怎麼可能,這孩子已經沒有呼吸,沒有脈搏了啊!難道……難道我看錯了?」李太醫還想着為自己找借口。

只可惜,這一次,羽哥兒已經能自己說話了。

「是神醫姐姐救了我!」他抬起小手,拉住了雲姒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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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我修行之閉環管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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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1章.不忘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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