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道魔相生一念間

且不說大道和天道是如何撫慰一心求死的盤古。只說張野這一覺是大有蹊蹺，卻是張野竟然做起了夢來。要知道，不說什麼聖人，就是一般最普普通通的練氣士無不是精神內斂，元神穩固，哪裏會有什麼夢能找上門呢？而一旦練氣之人一做夢無不是一場劫數，就好比孫猴子：一輩子大概也就做了一場夢，結果十八層地域就倒了大霉……

張野在夢中渾渾噩噩，只覺得身子不知道到了哪裏，似在鴻蒙又似在混沌，就這麼一個人在不知道是什麼鬼地方的飄蕩，正奇怪盤古怎麼不見了時候，面前出現了一個穿白衣服的馬面，一個穿黑衣服的牛頭，兩個人就那麼突兀的一下到了張野的面前，然後就和周星馳演的《唐伯虎點秋香》中的江南四大淫俠一樣在那裏擺了一個破死，然後沖張野「嫣然一笑」，道：

「大道！」說話的是那個白衣服的馬面。

「天道！」說話的是穿黑衣服的牛頭。

「前來拜見！」然後兩人異口同聲的一起道。

張野足足楞了有五、六秒，然後飛快的轉過身，吐啊吐起來。

「TMD的，我還從來不知道大道和天道有這麼噁心！」張野差點連腸胃都反吐了出來，才感覺好了一點。不過大道天道怎麼會突然找上門呢？張野是一個標準的神經粗大且有點神經質的人，所以他到現在都沒明白自己是什麼樣的境界，也更不可能知道自己已然達到了「果」的境界，所有實虛的都是自己一念之間。而張野穿越之後最大的心病就是自己成聖的問題，他只覺得自己大概、好似、差不多……是成聖了，但卻一直不能肯定（其實想想他搶盤古斧子的時候能一腳踢的盤古一個跟頭就能想到他豈止是成聖那麼簡單啊!）,可還有萬一呢？所以眼前的這兩個魔頭就出現了。這兩個魔頭其實說的也是真的，他們就天魔中的「大道」和「天道」！

張野想了想，雖然眼前的「大道」和「天道」實在讓人噁心的夠嗆，但還是老實點的好，於是他臉上掛上標準的漢奸相，諂媚的對二人道：「呵呵，不知二位找我何事？」

白臉的馬面一下拉長了臉，嚴肅的道：「大道至公，你有強過聖人的實力卻沒有聖人的境界，怕是會對以後的洪荒生靈不公！」

「所以」黑臉的牛頭又擺了一個美少女戰士的造型：「代表自己我要懲罰你！」

張野華麗的又吐了！但心裏卻是已經驚濤駭浪：「我竟然還沒成聖？」

「當然」牛頭馬面一起答道：「成聖哪裏是那麼簡單的？聖人不死不滅，元神寄託虛空，你的元神在哪呢？」

張野傻了，他的元神在哪他自己都不清楚，好像就是「沒了」？！

「那兩位老大，怎麼樣才算是元神寄託虛空啊？」張野反問道。

牛頭和馬面對望一眼，其實這兩個心魔都早知道張野的真實的情況，但一來成聖張野是最大的心病，合該張野有此一劫；二來，兩個魔頭也希望能從張野這裏弄到點張野的元神，滋補自己，好讓自己成就無上存在。兩個魔頭現在就在那裏暗自交流：打的話，兩個人捆在一起都不夠張野的一個指頭，只好發揮他們最大的特長，誘惑張野，讓張野自己交出元神了。況且，他們也不是想吞噬張野的元神，那是他們承受不了的，而他們的目的也只是希望分丁點甜頭而已……

「咳咳」牛頭裝模作樣的咳了一下，道：「虛實相對，若是洪荒的話，元神寄託虛空就是指將你的元神和洪荒聯繫道一起。」

馬面看看張野似乎還不明白，就又道：「知道分身不？」

張野和小雞啄米一樣，趕緊點了點頭。

馬面很滿意的笑了，似乎感覺孺子很是可教：「元神寄託虛空，就好似你把你的元神化做無數的分身，融入洪荒的每一個花草竹石，每一片天空大地，每一份地火風水，那樣洪荒的世界虛空就是你，你就是洪荒，洪荒不滅，你就永生，可以成就混元聖人！」

牛頭又繼續補充：「若是你能將元神融入混沌，那就能成就混元太極聖人，也就是天道聖人，混沌不滅，你就永生！」

「若是你本事再大，能將元神化為鴻蒙，那可就不得了了！」馬面笑的和妓院門口的龜公一樣，這可是他的目的啊：「那就是混元無極聖人，鴻蒙至聖啊！要知道鴻蒙化混沌，混沌化洪荒，也就是說洪荒、混沌本就是鴻蒙的一部分，鴻蒙才是永恆的存在啊！」

白面的馬面很是滿意自己的說法，但他卻沒有告訴張野他說的「鴻蒙」是這夢中世界的「鴻蒙」，是心魔的鴻蒙。黑臉的牛頭也是很期待，YY著張野能分出點元神融入他的「混沌」。

但張野卻哭了！當着「大道」和「天道」面，張野嚎啕大哭，那叫一個傷心啊，眼淚和自來水一樣。

「喂，喂」兩個人同時問張野：「怎麼了？」

「我，我……」張野一臉的無奈，天大的委屈：「我，我，我的元神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