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人為財死
張牧瞳孔猛縮,見對方要卸磨殺驢心中念頭急轉,片刻之後他突然眼前一亮,既然對方來搶銀行了那必定是要錢,自己可以從這方面下手。
一念至此張牧看向後視鏡,深吸口氣不緊不慢的出聲道:
「你開槍消失的不是一條命,而是堆得比我人還高的美金。」
「你知道那是多少錢嗎?」
黑人一愣,沒想到死到臨頭這個亞洲人居然會說出這話。
但聽到「堆得比人都高的美金這幾個字」黑人瞬間心動了,他下意識問道:
「什麼意思?」
張牧沒有正面回答黑人的話,而是繼續問道:
「兩位想賺錢嗎?」
黑人心中暗道廢話不想要錢,老子搶銀行幹什麼?
於是立馬說道:
「別廢話你到底什麼意思?」
見對方來了興趣張牧輕輕一笑。
「只要兩位留我這條命,你們會得到足夠堆滿整間銀行的美金。」
黑人聞聲愣住了,他聽得出來這人不像在說謊。腦中忍不住幻想起一個場景,自己身周都是美女,而他正叼著雪茄往她們身上撒錢。
但很快黑人的雙眼恢復清明,不相信的說道:
「你會有那麼多錢?」
張牧搖了搖頭,黑人見狀臉色一變大罵道:
「你耍我!」
說着一副要開槍的樣子,張牧看了後視鏡一眼非但沒有害怕,還輕鬆的笑了出來。
在非洲見過不少人的張牧明白眼前的黑叔叔已經心動了,這些人總是不擅長掩藏自己心中的想法。
張牧眯起眼睛輕輕撥開腦後的槍口平靜的說道:
「我雖然沒有,但你袋子裏的那筆錢,我可以把它變成四倍。再給我一些時間滿屋子的美金也不是做不到。」
黑人聞聲臉上的神色逐漸平緩下來,雖然他沒上過學但不是傻子。
要是眼前這人說他能帶自己去拿錢他肯定是不會相信的,不過這人說他自己可以賺到那麼多錢這倒是有些說服力。
亞洲人的面孔在非洲幾乎就是做生意的代名詞,誰都知道他們能賺錢。
既然眼前這人能在銀行取得出這些錢,那想必賺的更多也是有可能的。
一頓飽和頓頓飽黑人顯然願意選擇後者,想到這他臉上的的表情瞬間柔和了不少。
暫時沒了危險他也樂得聽一聽這人賣的什麼關子。
「仔細說說。」
說完把身子靠在後座上,只是槍口還對着前面的駕駛座。
張牧掃了後視鏡一眼,在看看四周的荒漠心中湧出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他咳嗽了幾聲繼續說道:
「想必兩位應該知道,因為局勢動蕩整個境內生活日用品這些都很緊俏吧?」
黑人聞聲點點頭,別說那些普通人,就是在鬣狗幫內部這些東西都少見。
「怎麼你有門路?」
「小弟不才,正是做這一行生意的。」
聽到這話黑人的眼神頓時亮起來,他忍不住坐直了身子追問道:
「真的嗎?那東西你真能搞到?告訴你可別想騙我。」
張牧點了點頭,很是冷靜的說道:
「我在銀行取得錢就是來買貨的,我是華國人專門做這行生意的,想想吧用你袋子裏的錢我可以翻多少倍?」
說完為了證明自己,張牧還用華語平靜的說了一句:
「大傻逼!」
黑人一臉懵的問道:
「你說的什麼意思?」
張牧面不改色的回答:
「老大的意思。」
黑人點了點頭,雖然他不懂華文但那幾個詞聽起來確實像華語,這讓黑人信服了不少。
他知道在埃塞爾比亞境內確實有不少華國人做這方面的生意,眼前這人的樣貌加上剛才那句華語,讓黑人更不疑有它。
想到口袋裏的錢能翻倍他立馬興奮的拉過水泥袋,開始數起裏面的錢來。
黑人越數越興奮,甚至把手裏的ak仍到了一邊。
在後視鏡中看到這一幕,張牧深吸口氣機會來了,再往前看皮卡前方大概一百米處的道路右邊,正有一塊裸露的大石頭。
這麼好的機會張牧不想放過,雖然那個戒指很是神奇,但他也不知道等它完全啟動會是什麼情況。
而且剛才的電子聲提到能量到達警戒線,他不敢把所有賭注都壓在它上面。
在非洲闖蕩這些年,張牧還是更相信自己。
不動聲色的給自己扣好安全帶,再從後視鏡看了一眼,他眼神逐漸堅定雙手緊緊的抓着方向盤,接着猛然踩下油門。
突如其來的加速讓老舊的皮卡發出一陣令人牙酸的聲音,坐在後座的兩人更是來不及反應,重心不穩的倒在座椅上。
黑人手中的美金灑在車廂內,甚至有一些飄向窗外。
他的腦袋在慣性作用下砸在車門上,整個人一時有些懵,可看着飛出窗外的美金,他的雙眼瞬間變得通紅。
顧不得其他精瘦的手臂在窗前亂揮試圖把美金搶回來,可無論他怎麼努力都是徒勞。
他只能伸手抓住水泥袋的口子,大罵道:
「你找死!」
說着另一隻手就摸向ak可當他抓到掉在座椅下的槍時已經來不及了。
張牧死死盯着那塊石頭,嘴裏喃呢道:
「生死有命,富貴在天。」
說罷猛的一轉方向盤,爛皮卡在揚起的黃沙中徑直撞向那塊石頭。
黑人看向車窗外臉上露出絕望,嘴裏喊到:
「不!你找死嗎?」
阿金捂著腦袋,才剛從迷糊里清醒一些。
他瞪大了雙眼看着車子撞向那塊石頭,腦子突然一陣清明,想都沒想就伸手拉向安全帶。
哐當一聲巨響!
皮卡在撞擊下,半個車頭都憋了進去,大燈等零件四處亂飛,巨大的撞擊力讓整個車身騰空而起。
駕駛位的張牧看着倒轉過來的天空,只覺得所有血液都在往腦袋上涌,巨大的慣性讓安全帶勒的他幾乎喘不過氣來。
皮卡砸在地上翻過了了幾圈,又撞上一個小土坡最終在一片斷崖前面堪堪停下來。
皮卡車內張牧看着倒轉的天空整個人有些迷糊,眼睛裏好像進了什麼液體,看東西都帶着一層紅膜。
他伸手抹了抹定睛一看滿手的鮮血,再一摸腦門疼痛感傳來,他的腦門不知道被什麼東西磕了一個口子。
再檢查了下身體,還好只是有些挫傷而已。
伸手解下安全帶,張牧整個人啪的一下砸在車頂,費力的拉開車門,他喘著粗氣艱難的爬出了皮卡。
熱浪襲來,張牧覺得整個世界都在晃,他也顧不得滾燙的沙石整個人躺在地上半天才緩過來。
坐起身子看向周圍,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經被刮的破爛不堪,到處都是血痕。
皮卡更是想被碾過一般,輪子只剩一個掛在上面,一股黑色的液體正從油箱處湧出來,四周全是散落的美金。
但張牧此刻顧不得檢錢,他艱難的站起身走到皮卡旁往裏面看去。
那個叫阿金的人滿身是血的被安全帶吊著,張牧也不知道他是死是活,但那個黑人劫匪卻不在車內。
張牧整個心瞬間提了起來,趕緊站起身四下張望,看到一個在地上趴着的黑人後才鬆了口氣。
沒有系安全帶的他被甩出了皮卡,一條腿呈詭異的角度扭曲著,身下還有一灘血。
張牧面露喜色,剛往前走兩步突然感覺踩到了什麼東西,低頭一看是剛才劫匪手裏那把ak
趕緊彎腰撿起來,拍了拍塵土一拉槍栓,一枚子彈從拋殼窗飛出來掉在地上。
看着槍身上坑坑窪窪的痕迹張牧不禁感嘆。
「這玩意真是耐造。」
從小對槍炮很感興趣的他來了非洲以後沒少摸這些東西,雖然都是ak系列或者p槍左輪這些貨色,但他耍的的都不錯。
雖然比不上專業人士,但熟練使用他是絕對沒問題的。
拎着ak晃着身子來到黑人劫匪身旁,用槍口捅了捅他的背。
黑人劫匪悶哼一聲緩緩翻過了身子,張牧見狀趕忙後退一步舉起槍警惕的對着劫匪。
不過看着劫匪腹部不知被什麼東西劃出的駭人傷口,張牧也不怎麼擔心對方會威脅自己。
他這樣子就算送到醫院,估計也活不了多久。
劫匪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第一時間看向自己的手裏那個水泥袋,見還在自己手上這才鬆了口氣。
但他很快就察覺到拿槍對着自己的張牧,還有自己腹部的傷口。
體內快速分泌的腎上腺素讓劫匪只感覺腹部有些痛而已,還沒到受不了的程度。
他看着張牧臉上依舊是兇狠的表情,看起來絲毫不在意張牧手裏的槍。
他吐了口血沫盯着張牧說道:
「小子今天算我倒霉看走眼了,不過你看到我肩膀上東西了嗎?」
說着還特意把肩膀上的紋身露了出來。
張牧看着它臉色變的極為不好看,在這做了這麼久生意張牧自然知道鬣狗幫的厲害,那是盤踞在阿瓦薩的頭號黑幫,據說整個幫派有幾百人之多。
有刀有槍就連阿瓦薩地方政府拿他們都沒什麼辦法,張牧還記得自己以前交過不少保護費,可就算如此偶爾也會被對方搶貨。
黑人劫匪也看出張牧臉上的忌諱,他咧開嘴角笑道:
「看來你也知道鬣狗幫的厲害,放心我死了鬣狗幫一定不會放過你的,他們會把你身上的肉一塊塊割下來喂狗,你只能在慘叫聲里絕望的等死。」
說到這黑人一邊笑一邊咳嗽,不停有血絲從他嘴裏噴出。
張牧臉色陰沉,舉起槍毫不猶豫的扣下扳機。
子彈鑽進黑人的額頭結束了他的生命。
張牧一屁股坐在沙地上,看着眼前的屍體手指有些抖,但他還是壓下心中的些許不適,告訴自己這人是罪有應得。
平復下情緒張牧上前從劫匪手中扯了幾下才拿回水泥袋。
可他臉上卻全然沒有拿回自己錢財的喜悅,他知道黑人說的都是真的。
鬣狗幫完全有能力干出那種事,而他一個討生活的外國生意人完全沒有辦法應對。
把ak手扔在地上,張牧很是發愁,難不成自己只有離開這裏一條路可以走嗎?
可那樣自己定的那批貨怎麼辦?
正當他發愁的時候,耳邊隱約響起了警笛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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