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四章

第三百五十四章

第三百五十四章

嬴華璋沒有去打大宛,甚至他對大宛王還很客氣,除了菟裘鳩寫的信之外,他還帶過去了一套精美的瓷器。

經過這些年發展,大秦的瓷器不說突飛猛進但也有了脫胎換骨的變化。

別的不說,只是上面的圖案都有了各種衍生。

菟裘鳩也不是經常設計圖案,一般只有在送嬴政或者長輩的時候他才會親自操刀設計。

而除了他設計的那些之外的圖案就是瓷繪工匠創造出來的。

為了激勵這些人創造,菟裘鳩甚至承諾設計出圖案的匠人在陶瓷賣出去之後能夠獲得分成。

畫的越好看越是受歡迎賣的就越多,當然分來的錢也越多。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匠人們一個個摩拳擦掌,由此還催生出了一種新的工匠——瓷繪匠。

嬴華璋帶過去的就是大秦目前賣的最好的一套花鳥圖案的陶瓷。

但如果換成菟裘鳩和嬴華璋就沒什麼問題了,首先他們說的是那個人傷害的是他們的信徒,他們此次是為了信徒出氣,但是又不想影響跟大宛王的友情,所以不打算直接進入大宛捉拿,讓大宛王出手幫忙。

而那還只是沒有圖案的白瓷,如今這有着圖案的瓷器更是讓大宛王視為珍寶,並且承諾一旦發現張良的蹤影必定告知嬴華璋,若有機會甚至會抓捕對方交給嬴華璋。

之前縱然跟車師聯兵他也沒有把整個國家的精銳都派出去,甚至派出去的是少數,打的注意就是贏了跟着分好處,輸了也不影響整體實力。

既然是神,被刺殺之後怎麼抓個凡人還這麼費力呢?

無論是菟裘鳩還是嬴華璋,他們兩個都十分注意維持着嬴政的神格。

是的,在菟裘鳩的信里,張良這個人意圖謀害他們兄弟的信徒進而影響他們兄弟,所以才被追殺。

張良甚至給龜茲王出了主意讓他盡量找到對方的糧道,一旦切斷秦軍的糧道,那就意味着秦軍斷了補給,到時候完全可以再散佈各種謠言動搖對方的軍心。

大秦的陶瓷因為供應本國都有些吃力,所以很少外流,商人也不喜歡運送陶瓷,一旦破損那就是血本無歸。

只是一個秦人而已,還是妄圖弒神的凡人,是死是活大宛王都不是很在意。

不過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龜茲王必須重視起來。

龜茲王早就預料到秦人會打過來,所以早就安排好。

所以嬴華璋這一份禮物也算是送到了大宛王的心口上。

再加上貴重禮物這個糖衣炮彈,大宛王心裏自然是沒有任何抵觸情緒的。

尤其是在知道龜茲十分迅速被滅之後。

這不就圓回來了嘛,人能跑掉是因為他們得到的消息比較晚,沒有立刻出手是因為他們不想破壞跟大宛王之間的感情。

在出謀劃策的過程中,張良千叮嚀萬囑咐一定要讓士兵分散,因為對方有一種很厲害的東西,範圍殺傷性很大,士兵一旦聚集就是團滅。

之前菟裘鳩送給大宛王的瓷器一直被他小心翼翼的放起來,都不捨得用。

哪怕張良臨走之時還給他出了許多主意,讓他不要跟秦軍硬碰硬,最好選擇纏鬥。

張良之所以這麼說是篤定嬴華璋他們遠程作戰,糧草壓力必然很大,樓蘭的糧食支撐不起這麼多士兵的糧草,夏郡不種植糧食,雲中郡雖然有存糧,但距離這裏也很遠,運輸十分不便。

只是他萬萬沒想到,自以為的萬全防護在面對秦人的時候幾乎沒有任何抵抗力。

張良不好給黑火藥下定義,不知道是特殊手段還是武器。

龜茲王倒也重視了,於是學習了匈奴當年的方式,只不過匈奴人家是騎兵,分散聚合都很容易,他們沒有馬,步兵的靈活性終究是不如騎兵。

更何況哪怕不用黑火藥,嬴華璋也不怕龜茲軍隊啊。

論指揮,對面不如他,再加上大秦還有旗語這個能夠隨時傳遞軍令的東西存在,而且經過改革,旗語也從以前單方面下令變成了能夠進行一定反饋的存在。

就算是菟裘鳩再來看都未必還能認得出旗語的意思。

嬴華璋倒是一直都在跟進學習,這不就用上了。

站在龜茲王宮,看着被五花大綁的龜茲王,對於沒有搜尋到張良的蹤跡,嬴華璋也不算意外。

到了這個時候,他也不得不承認菟裘鳩說對方足智多謀是有道理的,哦,在嬴華璋這裏,張良那叫詭計多端。

大宛王的消息傳來的很快,看在兩套瓷器的份上,大宛王將近期前往大宛的外國人全都排查了一遍,沒有發現任何有關張良的信息——秦人的長相在這邊的人眼裏還是很特殊的。

只要張良被人看到就肯定能夠認出對方。

不過嬴華璋也沒完全指望大宛人,他還聯繫了留在大宛境內的商人。

大宛王未必能夠注意到民間那些不怎麼引人注意的角落,倒是過來做生意的商人三教九流什麼人都能打交道更能收集到有用的信息。

哪怕吃醋也不得不承認張良那張臉十分引人注目,再加上對方體弱多病,恐怕很難隱藏起來。

提起生病,嬴華璋覺得張良也有幾分厲害,就他那個隨時可能病死的樣子居然支撐着他逃跑到西域,又折騰出了這麼多事情轉頭還能來一出金蟬脫殼,到現在都尋不到蹤跡。

要不是曾經讓醫師給他診脈,嬴華璋都要懷疑所謂的病弱是不是對方裝出來的。

留在大宛的商人也陸陸續續傳來了消息:沒有張良的行蹤。

嬴華璋對此很是意外,從大宛王到商人都抓不到張良,那就意味着張良很可能沒有去大宛。

那麼他會去哪兒?

嬴華璋低頭看着輿圖,西域這邊小國眾多,不過大部分都不被大秦放在眼裏——幾十人幾百人都能自成一國,樓蘭隨便安排幾千人就能滅掉對方。

除非對方也能拿出像是黑火藥一樣的大殺器,否則人數優勢是沒辦法抵消的。

而距離龜茲最近的國家有三個,烏孫、焉耆和莎車。

這三個國家相距不遠,若是張良沒去大宛,那去任何一個國家都有可能。

只是大秦跟這三個國家都沒什麼往來,在大秦摧枯拉朽一樣將西域比較強大的車師和龜茲都打敗之後,這三個國家也未必會輕易與大秦為敵。

嬴華璋思來想去還是先給這三個國家的王寫了封信,讓他們幫忙捉拿要犯。

措辭在他看來稱得上是客氣,然而他畢竟挾戰勝之威,兩場滅國之戰對他多少還是有些影響的,所以這封信在那三個國王看來就有些盛氣凌人。

更何況他們好歹是王,一個小小郡守居然敢跟他們直接對話,這讓三國國王尤其難受,也印證了新來的那位上師所說:大秦野心勃勃,意圖掌控西域。

嗯,上師自然就是張良,他憑藉着車師國的相國表記一路暢通無阻的遊走於三個國王之間,告訴他們秦國的強大,秦國的可怕以及秦國的野心勃勃。

順便還給他們提供了一下有關於主將嬴華璋的情報,當然嬴華璋的真實身份他卻沒有說出來。

只告訴三國國王那不過是大秦一個小小的郡守,按理來說是沒有資格給他們寫信的——至於對方還有一重身份乃是大秦公子,這就不必提了,免得國王們的火氣不夠旺。

一開始這三國國王並沒有完全相信張良的話,他們也不傻,自然會擔心這位車師國的前相國會利用他們報仇。

不過那封信的確是讓他們有些害怕——車師相國說秦人睚眥必報是真的,要不然怎麼會為了追殺一個人滅了車師和龜茲呢?

其實最好的辦法應該是把張良交出去。

然而張良卻說道:「大王真覺得把我交出去秦軍就會收手嗎?他們追殺我不過是個借口啊,哪個國家會為了一個人動用數萬兵馬?他們從一開始的目的就是收攏西域諸國啊,最近這些年,秦人商隊頻繁往來,西域乃是交通要道,以秦人之霸道又如何能夠忍受如此重要的地方不在自己的掌控之下?」

西域諸國雖然說是國家,但有個幾萬人都已經算得上大國,論眼界哪裏比得上曾經周遊列國的張良?

更何況中原的合縱連橫之術也不是一般人能夠抵擋的。

張良不是縱橫家,但他卻也有一張巧嘴,硬生生勸得三國國王從把他交出去平息事態變成了要跟大秦決一死戰。用張良的話來說就是:「子房何惜一命,只是不忍見大王落得猶如車師大王一般下場而已。」

然後他就開始十分誇張的描繪車師王如今的境地——車師王和龜茲王都沒有死,卻被送到了咸陽,為的就是以供秦皇取樂羞辱。

張良作為貴族之後,當然知道什麼樣的羞辱最讓人無法忍受,只是列舉幾個例子,三國國王立刻怒氣衝天,想一想便無法忍受,下定決心聯合起來抵禦大秦的進攻。

而得到自己想要結果的張良則是微微一笑,看了一眼東南方向。

他不會愚蠢到認為這幾個國家能夠阻擋得住大秦的鐵騎,畢竟大秦隨時可以調兵前來。

他要的是把嬴華璋手上的這些兵馬拖垮,只要能打敗嬴華璋就可以。

如今他殺不了嬴政,那就先殺他一個兒子,讓皇帝先嘗嘗喪子之痛。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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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大秦暴君的「駙馬」[穿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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