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第八十四章

第84章 第八十四章

里包恩跳到椅子上,盤腿坐下,一語不發看着面前的一幕,眼睛盯着流浪者,過了許久他說道:「你的臉色很蒼白啊,要是累了我去拜託醫護人員照顧蠢綱,你也早點休息吧。」

被裏包恩這麼一問,流浪者這才驚覺自己大腦昏昏沉沉,刺痛不已,這可能是人類所說的宿醉的感覺?

人偶曾經遭到太多的傷痛,區區腦內抽痛的痛覺他本不放在心上,可細細一想,人偶怎麼會感受到除外傷之外的痛楚?

這比起痛覺,更像是過度疲憊之後大腦想要休息的哀鳴。

這具為永恆的守護而創造的身軀,居然會感到疲憊?

要是讓那鳴神大人知道怕不是會厭惡著將他創造出來的自己。

流浪者低聲嗤笑一聲,迎著里包恩沉沉的疑問目光,又淡然的搖搖頭,輕聲道:「不需要。」

里包恩也沒強求,從懷中掏出一板藥片遞給流浪者說:「補充營養,緩解疲勞的。」

他也沒說給誰用,說完跳到門邊,從房門邊擺放的木箱內拿出一瓶瓶裝水扔向流浪者,沒有了刻意裝出的冷厲氣質,此刻在昏暗房間內,垂着眼眸不知在想什麼的少年多了幾分童話故事中的靜謐,展現了屬於少年最純粹的柔和。

流浪者沒有抬眼,身體本能就足以讓他下意識抬手橫握接住扔過來的瓶裝水。

「蠢綱現在就麻煩你照顧了,我去拿傷葯。」里包恩說道。

他走出房門,在關住門的前一秒他用眼角餘光看見流浪者擰開瓶裝水的蓋子,仰頭灌了一口,輪廓分明的喉結上下滾動着,有着說不出的美感。

昏暗中,那漂亮到讓人失神的臉孔線條凌厲,眼中唯有一片茫然。

聽見里包恩刻意踩出的腳步聲漸行漸遠,他將手中的水放在地面,單手從里包恩給的藥片板中摳出一片,握在手中,隨即前傾身體,用拇指摩擦著綱吉的嘴唇,想要撬開一絲縫隙將藥片放入。

可少年咬着嘴唇,上面都留下了牙印,空氣中泛著些許血腥味他也沒有鬆口。

流浪者用手背輕輕拍了一下綱吉的臉頰,低聲道:「醒醒,把葯吃了。」

綱吉喉間發出一聲悶哼,只舒服的蹭了蹭流浪者泛涼的手背,眉頭鬆開,除此之外再無反應。

流浪者無聲嘆了口氣,看着少年累到連眼睛都睜不開的地步,他也不舍把人從夢境中拽出來。

想了片刻,流浪者感受着藥片在手中觸感,看了眼床上綱吉蒼白的臉,還是抬手將藥片放進自己的嘴唇中。

他單膝跪在床上,一手掐著綱吉的下頜將人的臉部微微抬起,低頭將嘴唇覆蓋上去,好像在獻祭著自己。

涼涼的觸感讓綱吉發出一絲喟嘆,就連大腦的抽痛都緩解了不少/.52g.G,d./,迷迷糊糊的睡夢也逐漸遠去,他微微睜開眼,從眼縫之中看見了喜歡的人放大的臉孔,看見了對方一片清明而清澈的眼睛,看見對方的眼睛中自己那失神的面孔。

嘴唇被另一片柔軟的嘴唇覆蓋,濕潤的觸感讓綱吉覺得一陣焦躁口渴,他連忙張開嘴好像怕來之不易的人跑掉一般吸吮著,用舌尖舔舐著,狹小昏暗的房間發出嘖嘖的水聲,讓人臉紅心跳。

綱吉一反平常的怯弱,幾乎是攻城略地般的氣勢,他模糊中抬手抱着流浪者勁瘦的腰,不允許對方逃跑,舌尖深深探入心愛之人的嘴唇,搜刮著對方的一切,清涼的水液甚至那片抵在舌尖的藥片,囫圇吞棗般全部咽回自己口中,與對方不知推拒還是邀請的舌尖交纏,恨不得讓對方交出一切才肯罷休。

流浪者也沒想到對方居然在昏迷中還能有力氣做出這檔子事,愣了一下,臉頰瞬間紅了,聽着房間內響起的水聲,着實讓人

羞憤,他抬手抵在綱吉胸前,勉強讓自己得有一絲喘息的餘地,掙扎道:「夠了!」

可以為還在睡夢中的少年只模模糊糊給他回了一句:「不要。」便又抬起頭將那張嘴堵上,繼續去體會這比夢還要美好,比過往一切都要心神蕩漾的親吻。

流浪者忍無可忍,抬手探到綱吉的后脖頸處捏了一下,綱吉只覺眼前一片黑暗,攬住對方腰身的手也不甘心的慢慢滑落在床上,隨後急促的呼吸也漸進平復下來,平穩緩慢。

流浪者沉沉吐了一口氣,側了下身坐在床邊,抬手抵住額頭,只有微微顫抖的手與水光瀲灧的唇瓣在昭示剛剛發生的一切。

流浪者覺得口乾舌燥,好一會才平復下將綱吉扔出去的暴躁,探出舌尖舔了舔嘴唇,但嘴唇上屬於另一個人的□□讓他又頓住,好不容易平復的臉又一次紅了起來,幾百年第一次跟人親吻,這個擁有獨特含義的動作實在讓人無法釋懷。

他堪稱惱羞成怒的抬手用手背狠狠擦拭過自己的嘴唇,直到那黏膩的觸感不見,只有火辣辣的痛感后,這自虐的行徑才停下。

等里包恩抱着繃帶和傷葯回來,用腳踢開房門,一眼看見本來坐在床邊的少年現在已經坐在了椅子上。他把水放在流浪者腳邊,抬頭看着對方在黑暗中也明顯紅了一度的嘴唇忍不住嘴角勾了一下:「看來我不在的這段時間你們玩的不錯。」

流浪者心中暗罵這好像把一切都看透的嬰兒,他本想用平淡的目光,一副自己什麼都不在意的模樣看過去,可終究還是沒忍住自己的惱怒,皺着眉低聲道:「收收你的惡趣味。」

「別跟我說,你看不出來他喜歡我。」

里包恩有些意外的看向流浪者,他本以為流浪者對這方面的事情如同白紙,亦或是打算裝傻到底用時間沖刷一切。

直言說出,究竟是因為對方對人情世故的理解着實太少,還是因為...

里包恩忍不住看了眼床上大概是被人捏暈過去的蠢綱,心想:你這場戀愛應該不是單相思。

這說不上來是好事還是壞事。

里包恩跳上床,盤腿坐下:「我能看出來你不討厭綱吉,甚至可以說喜歡,那為什麼用這幅大難臨頭的模樣說這件事。」

流浪者煩躁道:「這是兩回事。」

房間內落針可聞,陷入了短暫的沉默,許久之後,里包恩才開了口。

里包恩直直看着流浪者:「你對他的感情,究竟是對路邊流浪狗產生的憐憫,還是把他當做獨立的人來看。」

流浪者咬了咬嘴唇,神色複雜,他抬手撐住自己的額頭,用嘶啞聲音回道:「如果只是前者就好了。」

初見綱吉,對方那彷徨無助的臉孔真切的告訴流浪者,他的懦弱,他的可憐,他的無助。就像里包恩所說那樣,他默許綱吉的靠近最初只是高高在上的憐憫和同情。

但現在不一樣了...

他無法迴避,無法否認在聽見綱吉面帶歡喜之意看向自己時,內心驟然膨脹的竊喜。

你看啊,這個世界上,居然有如此純粹喜愛自己的人!

可這種感情不該放在他身上。

更何況,他現在的身體究竟還能堅持多久?

大腦一陣陣的抽痛讓流浪者忍不住抬手摁住,眉頭緊皺。

里包恩收回目光,聲音淡淡:「我不知道你讓我收收惡趣味的意義在哪裏。我雖然是世界上最優秀的家庭教師,但我也沒辦法阻止綱吉去喜歡一個人。他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他自己的選擇,跟我無關,這是你們兩個的煩惱。」

「我們兩個...你真的在意我的死活?對你來說,身為彭格列繼承人的綱吉才是你唯一看重的吧。」

流浪者動作粗魯的將綱吉身上的襯衫脫下,他捏

的那下控制了力氣卻也不輕,短時間內綱吉醒不來,這一下多少帶了點羞怒。

「甚至默許綱吉拖着這幅疲憊的身體去找我...難道你就不怕你們的繼承人就喪命在外?因為去救一個根本不是你們彭格列的人?」

少年裸露出的上半身比起記憶中添上了薄薄肌肉,身材勻稱蒼白,腹部也有了腹肌的輪廓,利落的人魚線最終隱在休閑褲中。

只是健康的□□上遍佈青紫和還未痊癒的傷痕,這讓流浪者語氣更加暴躁,他從一旁拿過繃帶,抬手給人一圈圈的纏上。

「對一個未來首領來說,展現不可違抗氣勢,尋找你的下落,拚命完成這雖有危險卻能振奮人心的戰鬥,還是當一個被部下壓制默默無聞的傀儡,或者被瘋狂燃燒不告而別獨身尋找你,這三個選項那個更有利於他的成長,只要不是傻子都會選擇對。我只不過遵從了最優判斷。」

流浪者皺眉:「我不弱,我的力量遠在你們之上,根本不需要你們的憐惜,這一點還需要我提醒你們嗎?」

里包恩也高聲回復,氣勢分毫不落:「我們的BOSS也不弱,你口中應該被呵護的柔弱男孩已經是過去式,他的成長令人驚訝。」

「最好別在把他當成落難的小狗,好好正視他,把他當成同等的人來看待。」

流浪者雙手捏緊,眉眼掙扎最終還是落在了床上的少年身上,那一條條傷痕正在表明他在他看不見的地方努力着。

里包恩心想:蠢綱,我只能幫到你這裏了。

「我看到了綱吉傳回來的影像,雖然隔着很遠,我還是看見了你跟白蘭對峙的場面。讓我猜猜,白蘭是不是給你看過了『沢田綱吉』死亡后的照片。」

倒在血泊之中,失去生機的青年影像再一次在流浪者的腦海中閃爍。

他似乎都能感受到那粘稠的血液流到自己腳下的觸感,他甚至能想像到名為沢田綱吉的青年不再震動的胸口,他再次感受到自己的無力與不堪,甚至連吼叫的力氣都要喪失!

流浪者沒忍住呼吸顫了一下,仰頭靠在椅背上,抬起手臂蓋在自己眼睛上。

「是不是看起來很優秀,雖然最後的結局那麼沒出息。」

里包恩:「這個世界只是未來世界中的一種可能性,也是非常接近我們世界的十年後。人脈,經歷,甚至家庭教師,蠢綱和那個人幾乎沒有差別。」

流浪者陰翳道:「可他還是死了,柔弱不堪,這樣的未來難道就是你這個家庭教師想要看見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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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原神]流浪人偶碰見包容的大空會發生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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