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第四十四章

第44章 第四十四章

完全躲不開,完全不知道從哪兒來的力量一次次鞭打他的身體,不算重,只是皮外傷,但貝爾卻全然陷入了沉默與心驚。

這找不出,看不見的力量才讓人無從下手和恐懼。

「喂,敢帶著麻煩過來找我活膩歪了嗎!」流浪者一聲聲質問著。

貝爾勉強笑了一下,身體不斷後退躲避看不見的攻擊,他沒有用小刀,之前被流浪者奪去武器的場景歷歷在目,現在用刀只會加快自己的死亡。

他嘴上為自己脫解:「王子只不過來找你們玩,跟那個傢伙不認識哦~」

帶著玩笑一樣的話,此刻可得不到寬恕,只會讓流浪者越發惱怒。

他沉了臉,轉而又輕鬆笑了一下,他猛然壓低身體,驟然靠近的臉孔帶著輕蔑與張狂,讓貝爾無法反應,多次從險惡任務中走出來的殺手,本能往往會救他們於險地中,而此刻貝爾的不能告訴他,別再惹怒面前的少年了,不然他真的會死。

一個查不到身份的少年,在里世界沒有任何記錄的少年,居然有絕對壓制的力量。

流浪者沉沉望著貝爾:「王子...」

他似乎想到了什麼好主意,笑了一下,突然抬手將貝爾戴著的小巧精緻的皇冠摘下,身後的風輪緩緩轉動,將人帶上半空。

貝爾連忙伸手去拽:「等等!」

流浪者眼眸向下,玩味道:「你以為戴上皇冠的就是王子嗎?」

他抬手將皇冠緩緩插進自己的頭髮中。

深紫色總讓人聯想到高貴和優雅,一頂銀色的皇冠不會壓他的風頭,瀟洒凌厲,帶著讓人驚艷的風采。

「喂,看見王子還不下跪嗎?」流浪者惡劣道。

貝爾的身體像是瞬間被壓上了沉重的鋼鐵,逼迫他跪下!

貝爾說,他跟綱吉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他說得對。

綱吉對他的依賴也不過是貪婪他裝出的溫柔和善,如果綱吉看見現在的他,如此惡劣的他,真實的他,還會一如既往的靠近他嗎?

不會,他只是一個弱小,怯弱的孩子罷了。

怎麼還會依賴他。

流浪者想著。

「就這樣,停手吧。」一道極力壓制悲傷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流浪者的手腕被綱吉抓住,他臉上的惡劣表情也一下子頓住,被操控的風流也一下子散開,讓地上艱難站立的貝爾也有了喘息的餘地,胸膛上下劇烈起伏著向後退了兩步靠在透明櫥窗上。

流浪者側頭看向綱吉。

那雙睜得大大的,水潤潤的,讓人聯想到小狗小貓一類的眼睛,只是將那些柔軟的情感丟去,這張臉也有了讓流浪者都想誇讚帥氣。

綱吉雙手綻放火焰,以人類的身軀,來到天空的地盤。

他是靠著自己飛在半空並來制止他的。

流浪者沒有表情的開口:「原來如此...你平日里仰仗的就是這力量嗎,怪不得不怕我。」

他笑了一聲:「那你接近我,莫非也是看中了我的力量?要我誇你一句深藏不漏嗎?既然有這麼強大的力量為什麼還會被混混、吉娃娃欺負。想要得到我的同情,憐憫?」

一句句刺耳的話語說出,綱吉神色越發沉痛。

流浪者抬手捏住綱吉的下巴輕輕抬起:「你,到底想要什麼?」

綱吉順從的借著流浪者的力道抬頭,沒有一絲遲疑跟對方直視:「我只是想要你。」

流浪者愣了一下。

所有周圍的人也愣了一下。

周圍一片寂靜。所有人都在消化著這句話。

里包恩沒忍住抽了一下嘴角,蠢綱你要聽聽自己在說什麼嗎!

他當然知道這句話並沒有曖昧的意思,綱吉所說的就是字面意思,蠢綱心思太過直白,少有糾結言辭用語正確與否,也知道對方確實對流浪者那張漂亮的臉失神過,但也僅限於此!

這句話著實令人遐想,連看兩人此刻鉗制的姿勢都有了微妙的意味。

剛剛沉重的氛圍都有打破的趨勢。

流浪者沉默,望著綱吉的眼神有些怔愣,過了好一會,才又恢復平靜,開口道:「你想要的,不過是我裝出來的一面,你所依戀的也並非是我,現在的我才是我的本性,知道了嗎?」

綱吉沒有注意周圍詭異的沉默,他現在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流浪者的身上。

他連忙道:「不對,我想要的不是你的某一面而是真正的你,全部的你,別說那些善良是你裝出來的...惡作劇的你,惡劣的你,暴躁的你我全部都接受!現在也好,之前也好,在你身邊非常開心,就像在大海邊愜意,無拘無束,好像我不管做什麼都沒關係...不,就算是悲傷的故事,就算是難過的事情,只要你還在身邊我就感覺什麼都能挺過去。

我真的很喜歡你!」

喜歡...

周圍人捂臉,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此刻別說沉重了,只有尷尬和看戲的熱鬧留存。

里包恩也木著臉,心想,回去要把蠢綱的國語提上課程了。

流浪者也神情複雜的看著少年,眼神直白,讓他反而有了退縮之意。

他捏著綱吉下巴的手一松,打算放開對方,自己心中的怒意也在綱吉這一番語無倫次的話中消散了不少。

可沒曾想,綱吉抬手抓住準備鬆開的手,一臉認真:「不要突然丟下我離開。」

流浪者:「...我不會。」

他哼了一聲乾巴巴說道。

時間,足以磨平一切。

綱吉對他的情感,究竟是出於朋友的情誼,還是更深更複雜的情愛,對他來說並沒有那麼大的差別,只是情感存在本身就足以讓世界最燦爛的風景都黯然褪色。

被直言表達喜歡,純粹而又熱烈的情感不夾雜一點算計,像是突然衝進身體的氣泡,要將他埋沒的情感全部趕出來。

能冷靜面對一切,面不改色承受蝕骨之痛的他現在被一個柔軟的人類幼崽逼迫到手足無措,不知該如何是好。

真是丟臉。

在徹底整理這從來沒有體會的心情前,他確實有不想再待在這裡的想法,想要找個地方冷靜。但一下子被綱吉看穿反而讓他掛不住面子故作鎮定留在原地

綱吉繼續道:「不要再說什麼自己在裝模作樣的話,我從來不是因為你的溫和笑臉靠近你的。」

他額頭的火焰在這一刻消散,被壓抑的情緒,冷靜的神情,強制的態度也瞬間變成了流浪者熟悉的樣子。

沒有了火焰的支撐,綱吉的身體驟然一沉,就要摔下地面,流浪者心中一驚,連忙掐著人的腰抱在懷中,身後的風輪轉動著,穩穩噹噹將兩人送去地面。

流浪者就算沒有心臟,也感受到了胸膛的鼓動,一陣后怕,聲音高了幾度斥責道:「為什麼突然撤去力量!如果我不在,你今晚就等著住醫院吧!」

可綱吉抬起的臉怯怯地笑了,一如既往,甚至沒有一絲害怕:「我知道你會接住我。就像最開始的見面,你也不是笑著安慰我的吧。」

那簡直堪稱凶神惡煞。

曾經無往不利,讓愚人眾的下屬心驚膽戰的冷麵和惡顏在綱吉面前還不如吉娃娃的恐嚇力大。

「可就算你一臉兇惡,我也還會去找你。這跟你展露的外表無關,我只是想這麼做,也因為你是溫柔的人。你一直沒變,你看你不是接住我了嗎?」綱吉抓

著自己頭髮,用換亂的言語表達自己的心情。

他有些挫敗,第一次覺得自己說話水平不夠,無數的心情壓在口中,舌尖饒了好久卻吐出這般自己聽了都不明所以的話,他想要告訴流浪者自己的想法,又那麼的無力。

言語只是表達情感的一張方式,流浪者看著一臉惴惴不安卻又鼓起勇氣的少年,突然明白對方想做什麼了。

綱吉將力量撤去,只是為了告訴他,綱吉從來沒有對自己所擁有的力量沾沾自喜,也不是有力量的底氣才敢跟他接觸。

他是沢田綱吉,而不是彭格列首領候補,僅僅如此。

「你是笨蛋嗎。」流浪者嘆息一聲道。

渾身的冷意緩和不少。

一旁緊張不已,為綱吉捏了一把汗的眾人見此也都鬆一口氣,以為不用再受流浪者低沉氣壓的折磨時,他又突然抬手,毫無徵兆,對準了遠處渾身狼狽,捂著傷口踉蹌走過來的銀色長發男人。

流浪者沉臉道:「找死嗎。」

給了他們逃跑的機會,卻還上趕著過來送死!

這次他們沒有開打的機會,里包恩向前一躍,站在了兩人中間,擋住了即將爆發的戰鬥,面對著斯庫瓦羅道:「停手吧。」

再一次被流浪者護在身後的綱吉探頭小聲問道:「里包恩你認識他?」

貝爾見流浪者滿身殺意散去,又恢復了以往的輕佻,剛剛的懼意好似從未出現。

他笑了一聲搶在里包恩之前道:「說什麼認識不認識的...我們是彭格列暗殺部隊,自然跟里包恩有接觸。」

綱吉反應了一下,驚愕道:「彭格列...那你們為什麼要攻擊我們!你們難道不是一個家族嗎?」

斯庫瓦羅不將綱吉放在眼裡自然也不會回答他的話,他一臉沉著看向小嬰兒:「里包恩你要阻止我們嗎?彭格列下任首領只能是我們boss!難道你以為那邊只會說些情情愛愛的小鬼能擔任嗎!」

綱吉:「情情愛愛...」

他似乎才反應過來自己之前說了什麼,頓時臉色漲紅,大腦被名為羞澀的情緒佔據,支支吾吾反駁道:「那不是啦!我跟流浪者還不是那種關係!」

流浪者一把捂住綱吉的嘴,斷了人只會越說越黑的話,眯眼望著不遠處的男人:「不過是我們的手下敗將,有什麼資格在這裡吠。彭格列下任首領是靠你一張嘴定的嗎?」

流浪者抬手,還並未收回的武器在身邊旋轉發出輕靈的叮噹聲,少年聲音狠厲:「再對我的人不敬,我就殺了你。」

但出人意料,斯庫瓦羅沒有開口,反倒是里包恩回頭,帶著警告意味道:「停手吧,你再打下去,你的敵人就不是斯庫瓦羅,而是彭格列了。」

「說到底,這是彭格列內部的事情,你並不是沢田綱吉的守護者,也不是彭格列家族的部下。」

「你現在的身份只是一個普通人,僅此而已。

接下來你對斯庫瓦羅動手將視作對彭格列家族的挑釁而遭到我們的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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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原神]流浪人偶碰見包容的大空會發生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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