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萬能的厲鬼碎片
今晚，人鬼雙方都算是元氣大傷。
一方用了換血式打法，另一方被換血成功，現在都不算好過。
應釧的左手恢復知覺的速度實在緩慢，他用右手拿着手電筒，逐層尋找夏雙的蹤跡。
「夏雙？」應釧叫着他的名字，也沒有忘記沿途搜索夏雙的隨身物品。
值得慶幸的是，這次出門他分給了夏雙一些防身物品，應該不至於出事。
但一個大活人深夜能跑到哪裏去？
站在原地思索片刻，應釧順着一樓走廊往前走。
唯一一種可能，就是夏雙倍保安帶走了。來江城大學的次數不少，應釧卻只在這棟樓內見到過那個奇怪的保安。
江城大學的保衛處與門衛室都不在教三樓，那麼夏雙應該會被帶到教三樓中沒有被用作教室的閑置房間。
他的猜測沒錯。
教三樓一樓有個雜物間，多餘的教具都堆放在那裏。
這個雜物間離樓梯口有點距離，應釧走近后才聽清裏面的低語聲。
——按照剛成為守城人不久的身體素質，他應該能聽清的才對。看來過多使用撲克牌對他自身的感官也會造成一定影響。
應釧將這一點記下，站在門口再次給夏雙打去電話。
電話鈴聲沒響，看來是被人調了靜音。
「應哥的電話，我得接！」是夏雙的聲音。
「別接，電話那頭指不定是什麼東西！」
聽到這話，應釧的腳步頓了頓，站在門口繼續偷聽。
「這地方有點邪性，我懷疑這裏鬧鬼。」劉希的聲音從屋子裏傳出來。
他的聲音被刻意壓低，聽起來有幾分詭異：「我之前就看到有鬼怪把學生誘導到天台上去，騙他們跳樓。要不是我發現得及時，只怕那學生已經不在了。」
夏雙一時間沒說話。
應釧站在門口也是一陣沉默。
如果他說的是真的，那恐怕他並沒有成功救到那個學生，也搭上了自己的一條命。
「……沒事的，我應哥他不是一般人，他是捉鬼的。」
夏雙似乎是勸住了劉希，又開始試圖聯繫應釧。應釧的手機一亮，鈴聲突兀地響起。
應釧接起電話的瞬間，電話又被掛斷了。
腳步聲出現在雜物間門口，片刻遲疑后，門被人從裏面打開。
應釧道：「hi。」
「這裏真的很危險。」用嚴肅的眼神警告了兩人，劉希將他們送到教三樓大門處，「快走吧，下次不要再來了。」
夏雙心道，這也由不得自己決定，如果應釧下次還來，自己肯定也要跟着的。
應釧站在門口，卻猶豫了一下：「據我所知，江城大學的保安晚上似乎不用在教學樓巡查。」
劉希皺了皺眉，不明白他為什麼這麼說：「你在懷疑我的身份？」
「當然不是。」應釧搖頭，與劉希對上視線，「和我們一起離開吧。」
不清楚應釧的用意，夏雙也不敢亂插話，站在一邊只當自己是一個擺設。
「我怎麼能離開這？」劉希不假思索搖頭。
應釧步步緊逼：「為什麼不能？外面的學生更需要你。」
聽到這個問題，劉希怔了怔，一時沒有說話。
片刻后，他往教學樓的陰暗處退了退：「我不會離開這裏的，我不會……」
——
應釧沒有直接將事實告訴他。
他不知道，對於這種還不知道自己已經死亡的執念來說，
是讓他們渾渾噩噩「活着」更好，還是告訴他們真相后讓他們消散了更好。
兩人回到應釧家，應釧將自己從林海飛他們那得來的瓶子交給夏雙，又將他獲得的信息講給夏雙聽了一遍。
「……大概事實就是這樣。這是從他們那得到的運勢，等我提醒你的時候，你就打開瓶子，運勢會自然被你吸引。」
應釧的話讓夏雙聽得愣神，看着手上的東西，片刻后他才問：「這些不用物歸原主嗎？」
應釧搖頭：「離開了人以後，這些運勢都是無主之物，沒法還回去。相比來說，還是你更需要這個一些。」
夏雙點頭，在應釧的指示下打開瓶子補充了一些運勢。
他自己沒什麼感覺，應釧卻看見他身上的運勢光芒要重了一些。
「這樣就行了嗎？」夏雙問著，躍躍欲試想去買張彩票試試手氣，「我要是這會去買彩票，會不會中個頭獎？」
應釧扯了扯嘴角：「不可能。在我找到辦法抹去你的陰陽眼時，你就不要參與這種賭運氣的活動了。」
夏雙有些失望地點頭，將瓶子妥善收好。
今天獲得的信息讓應釧還算滿意。
他甩了甩左手，讓夏雙早點休息，又走進師父的房間。
坐在椅子上，應釧仔細研究了一下自己左手現在的情況。
小臂和手掌都還沒恢復，即使用右手掐一下也沒有感覺。
他之前只用過一次這種撲克，也沒用這麼多張，這次是真切感受到了其副作用。
只是幾張就讓他的戰鬥力失去了一半，要是什麼時候全部用上……應釧搖了搖頭，甩去紛雜想法。
除了撲克牌，今天他便利貼的存貨也消耗不少。因為夏雙的體質，沒用完的便利貼應釧也沒讓他還回來，給他自己留着防身。
今晚應釧也不準備休息了，他翻箱倒櫃地找出一點師父留下的厲鬼存貨，試圖用普通便利貼自己製作。
……師父只講究實用性，在若干物品中選擇了最樸素的便利貼。但按照他現在的經濟條件，挑選一下這種便利貼的外形，之後也方便再出手。
思緒飄遠，應釧將意念集中到自己手腕上的印記處，直到開始懷疑自己操作是否有誤，他才感覺印記微微發燙。
這種印記帶來的溫度也加快了他左手知覺的恢復。
常人是碰不到魂魄的，但在印記發生作用的情況下，守城人可以做到這一點。
熬過了最初的失敗，應釧將師父的存貨禍害一空，最終也只做好了三本便利貼。
看來，之後自己還要記着留意作亂的厲鬼。
按照自己現在學到的諸多以毒攻毒的做法，看來日後需要惡鬼的地方還多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