規則

兩天過去了，距離發車的時間還剩下三天。我需要喝水。我問老鼠，水在哪兒，老鼠說他一星期喝一次水，會跑去很遠喝。我等不及我就問卡塔比，水在哪裏。卡塔比說如果我考慮加入羊群，他會帶我去喝的。

我決定要加入羊群，卡塔比說，加入羊群必須一直待在這，不能中途退出。要是以前的我的話可以考慮一下，現在不行我要找山羊，五天就會走的，所以我又拒絕了卡塔比。

於是我決定偷偷跟着羊群，等羊群走遠了我再去取水。僥倖沒有被發現。

晚上這是我二次晚上沒有睡覺了，我回到穀倉里。這裏沒有低吼聲，晚上也沒有其他身影。我覺得很安心可以打破一下規則。

老鼠也沒有睡覺滴滴咕咕的不知道在啃什麼東西。

嘿，夥計。

老鼠，沒有回答我

嘿，夥計我是在想，是不是每一種生物都有每一種生物的規則。我是說我是兔子，我的規則是，天黑前必須回家，晚上必須睡覺，以及不能跑太遠以及不能和狼講話。或者，額，我是說，老鼠也有這樣的規則比如，晚上必須睡覺之類的。

規則？老鼠的規則？老鼠在想。只能靠偷來獲得東西吧，就是我的規則。就像我，從不自己做東西，用的都是別人的做的。這就就是我的規則。還有不能靠近貓。永遠要在晚上行動之類的。

老鼠的話突然停止了。他說你想知道一些人類的規則嗎？

人類的規則？我很好奇。是什麼，是什麼？

他說，人類的世界有大人還有小孩。在小孩的世界裏有一條規則就是必須聽大人的話。在大人的世界裏也有規則，這裏面有三六九等人，有六等人必須聽三等人的指示。世界上的所有這些人都要聽聖書的，還有起源者的話。

他說沒有人會一直堅持着，規則。規則需要改動改動生活才會有趣。

我沒想到老鼠是這麼有想法的一個人。我之前一直以為老鼠是臭臭的喜歡吃花生米的傢伙。

我睡著了。據離發車的時間還有兩天。此時此刻牧羊人不在家。正好是老鼠大展開拳腳的時候，老鼠忙的不亦樂乎。

我也搬弄一下谷堆給自己做一個臨時的四室一廳。

閑暇的時候我會和老鼠聊起人類的世界。我問他人類都吃什麼呢。老鼠說他們說什麼都吃。我又問他人類喜歡幹什麼，老鼠說他們什麼都干。

有時候我也會不經意間和老鼠聊起猩猩的世界。

我問老鼠猩猩的世界是這麼樣的。老鼠說那裏很發達，但是那裏的人都很懶惰。那裏的人很有善，他去那裏偷東西沒有人會管他。但是老鼠說他不喜歡哪裏，他還是喜歡到人類的世界，拿點花生米。他說他喜歡被追逐的感覺。

老鼠說人類的世界幾乎保持了所以前留下的東西。那裏有科技大廈，也有莊園。新的東西和舊的東西也很分明，一些地方一直在追求新的東西，而另一些地方一直保留着舊的東西。他說人類的世界之所以這麼發達是因為這些東西的積累時間很長。用舊的東西然後打破舊的東西變成新的東西。很久很久。

很快就到了發車的那一天，我和老鼠一起躲進了車裏，我們都躲在座位底下，這樣不容易被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