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調查

「後來呀，我就不知道了。」羅奧塔努力回憶道，「我從預讀生一路升學，我畢業時都瑞爾大主教已經是任首星主教了。而亞塔尼斯在那時已經很久沒有消息，直到有一次近衛軍在首星抓捕回想者后，有人供出亞塔尼斯是回想者首領。」

「好了，關於亞塔尼斯的情報你們還是去問近衛軍吧，他們知道的可比我多。」羅奧塔說：「接下來怎麼辦？納拉多殿下和阿斯達納看來最近不能和你們去下層了，神殿衛的任務你們還繼續嗎？我可以向神殿衛申請支援。」

薩加思考一會：「不用，奎爾納人很少需要支援，我們會完成神殿衛的任務。還有，我在郊區發現了盜匪的蹤跡，可惜因為納拉多的事情中斷了，不過我們可以在出發前順帶解決。」

羅奧塔十分驚訝於奎爾納的效率：「那樣可是太好了！」

薩加等人商量一陣，決定把納拉多和阿斯達納留在上行節點。這裏是神殿衛在中層的重要樞紐，而且直接連接上層近衛軍節點。相信此時近衛軍統領納帕斯已經坐不住了，襲擊納拉多的可是他的老對頭。剩下就是特倫多斯星人的安排，薩加很難把這三人編入自己的隊伍里，畢竟要讓奎爾納人信任這三人很難。不過阿朵婭很識趣，搶先開口說道：「我們不和你們一路，我受納拉多雇傭還有其他任務。我們三天後在下行節點回合。」

在納威曆法中的一天可是很長的。米修斯號上的曆法延用的是納威首星的曆法。在納威首星納祖星系，首星圍繞恆星轉一圈能經歷四個星河潮汐周期（潮汐月），一個潮汐月便是奧多克水晶的噴發期，又被分為81天。納威首星自轉81次正好是一個潮汐月。而自轉一天需要49個時辰。納威族的曆法也是奧多克所有高等智慧種族的曆法，包括了奧維人類和泰坦人類。因為在上古時期正是上古納威人和上古人類（奧維人類的祖先）為奧多剋星河議會創下的曆法。

自從納拉多等人到達上行節點，直到納拉多被襲昏迷也不過12個時辰。所以薩加執行任務的時間還綽綽有餘。不過在星河中很多種族都不適用於星河曆法，因為這些種族可沒有納威人和上古人類對能量的高效吸收率，從而減少一個星元日的持續活躍時間。比如現在鐵星人，沙星人甚至靈鷲人就必須休息，而薩加等人此時還精神奕奕。

早些時候，納拉多被襲以前。

薩加等人和納拉多分別，在靈鷲人嚮導的引導下離開BY330上行節點。他們的任務是調查上一次物資被劫的地點。

米修斯號中層並不是那麼荒涼，在每個節點郊外都有不少動植物存在，不過不像生命星球那樣茂密。更多的是一些上古納威人建築。經過漫長時間的洗禮，有些建築被不少種族佔領，有些建築逐漸荒涼失去原本作用。這裏沒有高山，沒有河流，只有筆直的道路和高聳的建築。許多不知名的植物在引力平衡器和天氣模擬器的促進下瘋長，覆蓋了米修斯號中層那些沒有生命活動的建築。

「這裏依然會有兇猛的野生動物，尊上請小心。」靈鷲人嚮導說道：「主人有很多生物實驗室建立在中層，一些動物逃離了實驗室逐漸適應了這裏的環境。我們每個潮汐月都會狩獵一些兇猛的動物，這樣才能保持中層的生態平衡。」

「兇猛的野生動物？怎麼個兇猛法？」一旁的安德好奇的問道。

「回尊上，在我們節點周圍生活着很多動物，其中有兩種食物鏈頂層的猛獸，都是食肉動物。一種是獵龍獸。有四肢發達，行動敏捷，有長尾，有利齒。體形雖然不大，但成群結隊狩獵食物（原型為速龍），不少節點外的工作者經常被它們獵食。獵龍獸是卵生，繁殖快。所以獵龍獸是我們常年狩獵的動物。」

「另一種是恐獸，是哺乳動物，有低智商，最難對付。恐獸是犬科動物，但經過主人的改造會直立行走，一般三五成群出現。不過它們對生態平衡並不構成威脅，因為繁殖速度很慢。最主要的是恐獸會趨利避害，它們有些和節點外的流浪者結伴生活，有些會成為家族節點的防衛力量。」

靈鷲人嚮導說話間，隊伍已經距離目的地不遠。薩加收到了來自偵察兵卡亞的靈能訊號。

卡亞是隊伍的尖兵，一般遊離在隊伍前方偵查情報，他一般行進在大道兩旁的屋頂。卡亞從一個屋頂跳到另一個屋頂的時候止住了腳步，前方就是運輸隊被襲擊的地點，現在的時間距離運輸隊被襲還不到半天。奎爾納人的行進速度很快，甚至超越了之前被派來調查的靈鷲人武裝，把他們遠遠的甩在身後。此時的被襲點有生命活動的跡象，卡亞依照程序一邊向後方的薩加報告，一邊聯絡不遠處的遊騎兵禿鷹。這兩人可是合作多年默契的隊友，偷偷向被襲點摸去。

在陰影里，卡亞和禿鷲仔細觀察還在運輸隊殘骸處活動的生命。「低級生物，不具有靈能。」遊騎兵禿鷹說道：「他們手上有簡易的遠程武器，看樣子是老式軍隊制式武器。」一旁的卡亞點點頭說：「幹掉還是活捉？」

禿鷹笑罵道：「你敢幹掉？老大不扒了你的皮才怪。」

「無聊，幹活吧。」卡亞搖搖頭，催促禿鷹道。

對於毫無靈能力的生物，奎爾納人一般看都不看一眼。來自血液里的高傲讓奎爾納人不屑於與他們戰鬥，武力的不對等讓崇尚武力的奎爾納人感到戰鬥帶來了恥辱。卡亞和禿鷹瞬間從掩體里跳出來，在這些低級生物還沒弄清楚怎麼回事的時間裏，兩人已經突進到近處。

「敵襲！！！」一個低級生物的領隊反應過來。一些生物聞訊緊張地抬起頭來四處尋找目標。

「刺啦！」光刃斬斷金屬的聲音傳來，卡亞的光刃斬斷一名敵人的武器，隨手往腦袋一個重擊，敵人昏迷，太簡單了。這些低級生物體弱，大腦反應還很慢。一旁的禿鷹已經放到三個了，卡亞正感到無趣時，背後被遠程武器襲擊。

「嗡嗡嗡！」這是光束武器發出的聲音，低級生物的頭領指揮着三五個敵人向卡亞射擊。可惜的是這些能量光束擊中卡亞的護盾后被彈開。不過也給卡亞帶來了一些麻煩，護盾是由護盾發生器短暫支持的。單兵裝備的護盾容量並不太高，護盾每次被擊破以後需要戰士往護盾發生器里補充靈能，才能再次形成護盾。而且護盾只能防禦光束類的遠程武器，一些動能類的遠程武器需要立場防禦。

顯然，那些老式武器雖然落後，功率不高。但在多人射擊下依然擊破了卡亞的護盾。隨着「咔崩」一聲響，淡藍色的護盾裂解。敵人頭領興奮的大叫着持續射擊。這下卡亞彷彿受到了侮辱，也不顧再次向護盾充能，雙手展開光刃疾如雷電衝鋒過去。眾多射向卡亞的光束被光刃彈開。這可不得了，一個呼吸間卡亞已經衝到敵人堆里。迴旋斬，破風腿兩下過後，七八名敵人已經昏迷在地。敵人頭領嚇得癱倒在地，手裏的武器已經被卡亞的光刃劃開，金屬被高溫靈能融化，變成液體順着槍把滴落。卡亞一把抓住敵人頭領的脖子，把此人提在空中，任由其掙扎。

一旁的禿鷹已經收拾完剩下的敵人，還有幾個落單的舉起雙手投降。禿鷹給投降者指示，讓他們把昏迷的人集中起來，等待薩加的到來。

從薩加接到卡亞的報告，到抵達運輸隊殘骸也不過幾分鐘時間。卡亞和禿鷹正在給薩加做簡短的戰鬥報告，剩下安德、尼克斯、山炮正在檢查運輸隊殘骸，維西替代了卡亞偵察兵的職責正在高處警戒。在已經燒成破爛的運輸車中，安德發現了運輸隊遇襲的視頻影像。

這些運輸物資的車隊規模並不小，並且配備了武力護衛。有人企圖襲擊這種規模的車隊並不容易。安德從一輛大型運輸車的控制台調取了一段模糊的視頻。從視頻上看運輸車隊遭遇了光束武器的襲擊，一束紅色能量炮擊中了視頻車前面的運輸車，併產生強烈爆炸。負責護衛車隊的靈鷲人在視頻車前用武器抵抗襲擊。突然數個黑影掠過，靈鷲人逐漸被各個擊破。安德無法判斷視頻中黑影的身份，他把視頻備份到隨身ETR中。

而那個靈鷲人嚮導檢查了被俘虜的低等生命，他向薩加報告：「這些是沙星人，負責勞力的低等奴僕。他們有些為節點服務，有些加入了抵抗組織，還有一些在野外謀生。我簡單詢問了一下，他們的頭領說他們是流浪者，發現了車隊殘骸，看看還有沒有剩餘的物資。」

「那些武器呢？」薩加問道：「他們有武器，並攻擊了我的人。難道沙星人流浪者都擁有武器？」

靈鷲人低着頭回答道：「我查看了他們使用的武器，是運輸隊護衛遺留下的。這些制式武器是我們靈鷲人製造的光束武器。」

薩加仔細思考着眼前的線索，一支至少訓練有素的武裝，襲擊了運輸車隊，並沒有帶走武器，而是掠劫了物資。這說明襲擊者看不上靈鷲人的武器。靈鷲人作為神殿衛的爪牙，其武力在中層來說也算頂尖。能夠輕易襲擊運輸隊，說明這股勢力和神殿衛為敵，而武力又在靈鷲人之上。這時，安德來到薩加跟前，把之前發現的視頻向薩加展示。

「一些行動迅速的身影，不能判斷戰鬥力，但能輕易擊敗靈鷲人。」薩加看完說道。

「老大，我發現了很多靈鷲人屍體！」尼克斯在車隊殘骸不遠處的一棟建筑前招手。薩加聞言，留下安德，卡亞，禿鷹。帶着靈鷲人嚮導和維西去查看情況。尼克斯是順着些許血跡尋找到這裏的，顯然血跡被人處理過，但沒有逃過尼克斯的鼻子。長期戰鬥的奎爾納人對血腥味可是很敏感的。這是一處地下室，保衛車隊的靈鷲人屍體集中藏匿在這裏。嚮導上去數了一下，回報薩加：「數量不對，少了兩個。」

「好吧，敵人藏匿了屍體，想掩蓋什麼。」維西進入地下室，蹲下身檢查了一具屍體的情況：「老大，有靈能光刃造成傷害的痕迹。」不出所料，薩加輕笑着說：「走吧，去清理一下車隊現場。再去審問一下那些沙星人。」隨着薩加離開地下室，一股濃烈的血腥味逐漸彌散在空氣中。

四人回到車隊殘骸，卡亞和禿鷹已經在這裏建立起簡單的據點。這是長期的戰鬥讓奎爾納人形成的習慣，尤其在不熟悉的地方，沒有一點防衛手段會讓奎爾納人一點也不安心。相比較於道路兩旁那些陰森森的建築，卡亞和禿鷹利用幾輛殘破車輛堆砌的避風港更讓奎爾納人感覺安全。靈鷲人嚮導還正在車廂里再次審問流浪的沙星人。這段空閑時間裏，獵顱者小隊打趣並嘲笑卡亞剛剛戰鬥的囧樣。禿鷹可是把卡亞戰鬥的失誤看得一清二楚，他不斷地拍著自己的屁股，模仿著當時卡亞被人捅菊花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