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他叫閃電

齊欣欣一臉笑意的和那個高挺的男子說著話，也不知道在說些什麼，反正看起來挺開心。

白閃電所在的飯桌和她之間隔了一道飯桌。

所以，從他的視野里，除了看見齊欣欣在笑，就是看見齊欣欣在笑。

MD，說的什麼這麼好笑，說給我聽聽來？

「老闆，點菜！」

許科洋擺了擺肥手開始招呼。

老闆是個油煙氣挺重的中年男人，腰間系了個圍裙，圍裙也充滿了油煙氣，斑斑點點的黑色污漬布滿。

「要點什麼？」

老闆手裡拿個點菜的小本子，一隻藍色的圓珠筆。

「先上一箱啤酒。」

於超群先吆喝上了。

「四箱！上四箱啤酒！」

許科洋在一旁更正。

「我不喝酒，你們喝吧。」

沙自兵搖頭。

「少廢話，先喝，喝不完再說！」許科洋挺了挺大肚子，伸了伸腰，大排檔的板凳太過矮小，對他的身材不太友好。

油煙氣老闆點頭，在本子上畫了四道圈，「點些什麼菜？」

「來個土豆燒雞。」

「來個韭菜炒雞蛋。」

「來個農家小炒肉。」

「再來個干鍋包菜。」

許科洋一口氣說完，指了指於超群，「你看還要點什麼，繼續點。」

於超群轉頭看向白閃電，發現他心不在焉的，「閃電哥，你要點啥？」

白閃電一門心思撲在隔壁的隔壁桌上，哪裡還有心情點菜。

他擺了擺手，有些煩躁道：「你們點，多點些。」

於超群就等這句話呢，喊了一句好嘞，就開始點菜了，跟唱歌似的：

「乖乖又壞壞的鴨頭來一盤。」

「我們去吃水煮魚來一盤。」

「又香又甜又鬆脆的花生米來一盤。」

「喝酒怎麼能沒有花生米。」

於超群眼睛珠子不停轉，臉上掛滿了笑意。

許科洋當場鼓掌，啪啪啪，「搞得不醜。」

「該你點了。」許科洋沖著沙自兵挑挑眉。

沙自兵連連擺手，「夠了夠了，不點了，吃不完的。」

一旁的白閃電目光斜視，盯著不遠處，還沒來得及反應就暴跳如雷，「吃不完打包！」

沙自兵嚇了一激靈，「那就再點個湯吧，點個紫菜蛋湯。」

於超群不滿道：「都喝酒了還喝什麼湯。」

站在一旁的老闆下筆如飛，欻欻欻，寫的一頭熱汗。

「等一會就好！」

老闆丟下一句，跑去做菜了。

沒過多久，老闆把四箱啤酒上齊，擺在幾人的腳下，端了一盤油炸花生米擺在桌上，笑眯眯的說道：「先喝著，菜馬上好。」

老闆的笑臉程度取決於點菜的多少。

於超群開始散煙，他點燃一根煙叼著，然後一根一根遞出去。

遞完煙又開始開酒，叼在嘴裡的香煙熏的他眼淚直流。

「砰砰砰砰……」

四瓶酒分別開啟完畢，擺在大家面前，於超群站起來，一手拿煙一手拿酒瓶，豪氣干雲，「哥幾個，喝一個。」

許科洋緊隨其後站起來，手裡舉著碧綠的酒瓶，在幽暗的燈光下發著朦朧的光。

「你在看什麼呢？」

許科洋見白閃電左顧右盼的，忍不住提醒，「喝酒呢，發什麼呆！」

白閃電沒好氣的一把拿起桌上酒，目光重新回到桌前，

他站起來，一句話不說，舉起酒瓶就往嘴裡灌。

「哈哈，還是閃電哥豪爽。」

於超群說著，不甘落於其後，仰頭也灌。

許科洋嘿了一聲，把酒瓶倒懸，「噸噸噸噸～」

四個人有三個人都站起來喝上了，就剩沙自兵獨自坐在座位上，惴惴不安。

「別等了，就等你了！」

於超群放下酒瓶看著沙自兵。

許科洋放下酒瓶看著沙自兵。

白閃電放下酒瓶沒看沙自兵，眼神又飄飄悠悠的去往隔壁的隔壁。

沙自兵沉默了許久，終於不再硬撐，他舉起酒瓶沖著天空罵了一句，「馬勒隔壁的！就不該來的！」

然後仰頭灌起自己來。

「好！」

眾人鼓掌。

就連白閃電都忍不住驚呼。

……

酒過三巡，四人的飯桌下，擺滿了碧綠碧綠的空酒瓶，但凡有人不小心動一下腳，就能聽到酒瓶碰撞的砰砰聲。

既清脆又好聽。

這時～

隔壁的隔壁傳來一聲醒耳的破碎聲。

「啪！」

是酒瓶摔碎的聲音。

然後一個女生怒斥的聲音傳開來，染遍了整個真牛大排檔。

「你想幹什麼！」

這個女聲讓已經頭腦發昏的白閃電渾身一震，他猛地站起來，頭腦一陣眩暈。

回眸看去，只見齊欣欣從座位上站起來，她的腳下濺落了一地的破碎酒瓶渣。

真牛大排檔沒有一頭活牛，卻有很多附近的大學生食客。

摔碎酒瓶的動靜太大，引得周圍的人紛紛側目觀看。

有的直接站起來開始圍觀。

「呀！這女孩子是哪個學校的？比我們校花還美！」

「這男的長的也很帥啊！放我們學校也是校草排行榜上的一位呀！」

「這男的真不是東西，怎麼當女孩子面摔酒瓶子！」

「目測是情侶吵架。」

圍觀群眾你一言我一語，開始指指點點。

白閃電搖搖晃晃的推開圍觀的人群，慢慢走到齊欣欣身邊站立。

「怎麼了學姐？」

白閃電酒喝多了，嘴裡還在冒著酒氣。

齊欣欣蹙起好看的眉頭，看了一眼白閃電終於認出來，她淡淡的說了一句，「沒事。」

站在對立面的男子陰沉著臉，聲音低沉道：「你是誰？」

白閃電這才看向那男子，看清了男子的樣子。

男子身高不低，比白閃電也就稍矮那麼一點，濃眉大眼，鼻樑高懸，臉龐有稜有角，算得上是個出彩的帥哥。

再看他的穿著，身上穿著白色的短袖襯衫，西褲皮鞋陪襯，倒是有幾分成熟的味道。

就是行為不太成熟。

「酒瓶是你摔的？」

白閃電眯著醉眼，東倒西歪。

「關你什麼事！」

男子丟下一句話想走，因為他發現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再待下去對他沒好處。

「那就是你摔的了！大男人當女孩子面摔酒瓶，耍威風么？」

白閃電不依不饒，「誰允許你在我學姐面前摔酒瓶的？」

男子吸了一口氣，盡量表現的平靜，「叫齊欣欣學姐，那你是江師大的學生了，剛上大一吧？我今年大三，是你的學長。」

他這麼說是為了給白閃電以震懾，一般剛從高中畢業的學生，來到大學還沒有那麼放的開，心裡總會有些芥蒂，對於高年級的學長，還是有些心存敬畏的。

只可惜，他碰上的不是一般人。

白閃電才不管你是大幾呢！我頂級拆二代的身份，難不成也要跟你說？

白閃電眼睛一翻，大大咧咧的說道：「你他么愛誰誰！」

男子強忍著怒氣，再次出言提醒道：「學弟，請你注意自己的說話方式！難道沒有人告訴你，尊敬師長的淺顯道理嗎？」

白閃電搖晃著身子，一臉好笑的看著他，眼裡儘是鄙夷。

「你他么到底是誰啊？這麼大口氣！」

被一個大一新生鄙夷，又出言不遜，男子快把持不住了。

「你聽好了，我叫許強，許文強的許強！是校青年志願者協會的副會長。」

白閃電冷哼一聲，剛要說話。

一旁的315三人組總算從人群里鑽出來。

閃亮登場。

許科洋搖擺著大山似的身軀，左手勾著沙自兵的脖子，右手搭著於超群的肩膀，搖啊搖的搖過來。

他甩了甩巨頭，紅著眼睛看向叫許強的男子，指著白閃電牛批哄哄的說道：「他叫閃電。」

「手拿菜刀砍電線，一路火花帶閃電的閃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