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你手心那玩意是自己畫的？
「我這是寄了？」
凌冬看了看自己滴水未沾的身體，他在混沌的金色中醒來后，堅定地認為自己所在的地方就是天堂。
「寄？你要寄什麼？」
似乎是從天外傳來的悠遠女聲再次響起，更加堅定了凌冬的想法。
「玉皇大帝……不對，王母娘娘，真能寄東西啊？」凌冬驚嘆於天堂業務的發展速度，認真道，「那就幫我托個夢給梁凍那小子吧，撈我還能撈的快一點！」
「……？」
沉默了好一會兒，女聲才說道：「你又沒死托個毛啊！還有，老娘不是王母娘娘，是女媧！」
「女媧？」凌冬疑惑片刻，掐了自己一把，吃痛地叫出聲，「嘶，好疼！我居然真沒寄，那是你把我從水裏救出來了？」
凌冬對奇幻事件接受度一向頗高，女媧可能也沒想到他的第一反應竟然是這樣。
「真服了，」女媧解釋道，「這裏是意識世界，你的身體確實還在水裏。」
「按我說的做，我先降臨讓你成為神繼，你就不會死……不會寄。」
「你們凡人的語言真難學，一天一個說法！」
女媧的聲音暴躁中夾雜着一絲神聖，凌冬覺得有點好笑，但是腦子裏更多的還是對她這些話的好奇。
「你真的是女媧？
那你長什麼樣子？真的有蛇尾嗎？
降臨、神繼、還原到底是啥意思？
為什麼你講話一點都不像神仙？
奧菲斯那、優子還有汪歸奇都是神繼嗎？
……」
凌冬瞬間化身十萬個為什麼，把心裏能想到的問題劈頭蓋臉地全都問了一遍，根本不給女媧回答的時間。
「有機會自然會跟你解釋，但是現在你再多問幾句廢話就真沒命了，」女媧不耐煩道，「山河圖，開啟靜音模式！」
「好的主人，已為您開啟靜音模式。」
這句很像人工智能的聲音結束后，任憑凌冬再怎麼扯破喉嚨，也僅僅能看見他的嘴巴不停開合，卻發不出一丁點兒聲音。
「握住你胸口那塊玉，」女媧用命令的口吻說道，「然後閉上眼睛，在心裏默念：快點降臨快點降臨快點降臨……」
凌冬無語了，默念的難道不應該是什麼奇怪難懂的咒語嗎？但他還是按女媧說的做了，畢竟他發不出聲音，只能照做。
只見凌冬胸口那塊玉透過衣服飄了出來，懸在半空，而且慢慢變成拳頭大小，交替變幻成白、青、黑、赤、黃五種顏色，周圍還散發着五彩光暈，十分絢麗。
凌冬正繼續默念著「快點降臨」，突然，玉石裂開，碎成了五塊，同時從碎裂之處爆發出極其耀眼的白光，刺眼的光線使凌冬不得不緊閉雙眼。
「咕嚕嚕……」
凌冬再次睜眼，發現自己還是身處水底，他左手一抬，一柱水流衝天而起，順帶着把他給託了出來。
「怎麼回事？你這是……已經降臨了？」
汪歸奇剛準備離開，被身後的動靜嚇了一跳，回頭看見凌冬毫髮無損地坐在水柱上，更是大吃一驚。
「忘了告訴你，山河圖裏的一天，等於人間的一分鐘，」凌冬耳邊傳來女媧的聲音，「所以對於別人來說，剛才只是一瞬間哦～」
「沼魚！」
汪歸奇抬手亮出掌心卦象，一條巨大的、掛滿泥漿的鯉魚從地上躍出，直奔凌冬而來。
「至清之水！」
凌冬朝前一指，
水柱應聲而出，和泥沼巨魚對沖在一起，很快就把所有泥漿沖刷的一乾二淨，只剩一條小鯉魚在地上蹦躂。
「怎麼會？這麼短的時間，而且你剛在水下，除非有人教你……」
「這還用教？畢竟水至清則無魚，」凌冬露出勝利者輕蔑的一笑，說道，「你就是人至賤，但是不夠無敵！」
「你找死！」
汪歸奇從腰間摸出一把匕首，憤怒地朝凌冬衝過來。
「用白玉！」女媧提醒道。
「好，白玉！」
凌冬握住胸前的玉石，感到一陣溫熱，就像在山河圖中那樣，玉石透過衣服飛在半空，發出刺眼的白光。
鐺！
凌冬手中多了一柄閃著凜凜寒光的長劍，和汪歸奇刺來的匕首碰撞在一起，迸出一聲脆響。
「又是水又是劍，你到底是什麼能力？」
「我也沒搞清楚，反正比你這玩泥巴的強多了！」
兩人幾次交鋒，汪歸奇匕首用的很順，畢竟曾經也是道上混過的，但凌冬實在不會使劍，逐漸落了下風。
汪歸奇趁凌冬格擋匕首的時機，用空出的手掌對準了他，準備發動能力結束戰鬥。
「黑玉！」
凌冬知道閃避是來不及的，只有正面碰一碰才有機會。
只見一團水球憑空出現，直接擊中汪歸奇掌心的印記，剛要亮起的印記竟然直接消失了。
「你手心那玩意是自己畫的？我還以為在哪個兩元店紋的呢，夠中二！」
汪歸奇聽了凌冬的話，趕緊看了看自己的掌心，印記果然不見了，這也意味着他的能力沒法使用了。
「你給我等著，這是第三次，我早晚會讓你付出代價！」
「你個大泥鰍別光放狠話啊，以後還想打架小爺我隨時奉陪！」
汪歸奇失去能力自知不敵，撂下一句話就匆匆撤退了，凌冬沒有追擊，而是一直在用語言對汪歸奇進行人身攻擊。
「看來你已經知道五色石的用處了？」
女媧的聲音適時響起。
「我猜，五種顏色對應的就是五行吧？」凌冬答道，「那神繼、降臨還有還原，到底是什麼意思？還有……」
「別急，聽我慢慢講，
神繼，就是繼承了神明力量的人，比如你，繼承了我的力量，就是女媧之神繼，
還有一種叫做妖繼，是得到仙獸神獸妖獸等力量的人，他們的能力也很強悍，
降臨，自然就是我降臨在你的意識，引導你成為神繼，
還原，就是讓神繼變回普通人……」
「還能變回普通人？」
「可以的，用神力對神繼造成致命傷的時候，那個神繼不會徹底死去，而且會失去神力變回普通人，而且會失去成為神繼這段時間的所有記憶。」
「汪歸奇為什麼說要把我還原？」
「你們人界的很多事我也不太清楚，還有一些事我不能說，我的意識在這邊撐不了太久，就先告訴你一些關於五色石的事吧。
五色石的白青黑赤黃，分別對應了金木水火土，也就是說你可以像今天那樣小範圍的操控這些元素，但每次只能使用一種，
但五色石的能力遠不止於此，你需要找到五個妖繼，才能從他們那裏把五色石變得完整，等到那時我再告訴你更多。」
「哪五個？」
「有緣自然會遇見，應該很快就能見到第一個，我們神明的意識在人間沒法停留太久，希望下次能看到你變強！」
「等等，女媧！先別走！」
無論凌冬怎麼召喚，也沒再得到一點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