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深淵

果然，等他們飛到接近地表數百米時，已經感覺上方有碎石雜土往下落了。

好在都在頭頂擺了一些空間作防禦，趙正還傳授了一點收物轉動能化為自己用的小技巧。

幾百米的勢能轉成動能的小石頭，不比炮彈差，這要是轉出去絕對能打死人。

等大家衝出地表，飛上天空，往下就看到了神奇的一景，大地像咧開了一張醜醜的嘴。

「當你凝視深淵，深淵也在凝視着你！」

霍華德撲著翅膀，他還是習慣這麼飛而不是用空間，此時也就是他還敢衝進大坑裏觀察坑壁，這還算有點積累的土層，後來怎麼就變成了沙漠呢？

湯姆看着夥伴還在坑裏自由，就興奮提議：「下面不是有可燃氣，我們要不要引爆一下？」

霍華德渾然不知自己差點變成燒鳥，還好老大珍惜每個同伴：「沒必要的，讓它自然塌陷吧！」

「老大，地殼多厚來着？」

「不好說，平均說是十七公里，最厚的像青藏高原有七十公里，最深的洋底只有幾公里...」

都是海上漂的，其實概念化的知識大家都略知一二，比如說地殼和地幔的關係，地幔就像流體的海，而地殼只是漂在這個熱流體之上。

最表面的地殼其實有個地質學上的說法叫矽鋁層，大陸板塊的漂移說之類。

那問題就來了，如果剛才不是趙老大叫停，是不是大家就會直接沉入地心，感覺下降速度真的是越來越快啊！

如果真的發現地心是一個大空洞，是不是很偉大？

呵呵，這是看過地心遊記的。

趙正並不認為地心是空的，順帶就跟夥伴們講解了下最近的科研成果，比如地幔和地殼之間好像存在着另一種奇怪的關係，並非雞蛋殼和蛋白那種。

再然後就是趙正自己，他覺得就算地幔的溫度很高，肯定也不是全流體，倒是可能像是放多了玉米粉做出來的糊糊。

地球嘛，自轉的，加上還有月球的引力，不光是地表水會被牽引，就連地殼都是在一邊變形一邊移動。

所以才有這麼多地震，簡直就是每時每刻，大多數人是沒感覺，但現在他有，也知道那就是次聲波。

「老大你能聽到次聲波？」

「你們應該也可以，只不過你們不知道那個是次聲波，大家肯定都擴張了感知範圍。」

還真的是這樣，次聲波只是人類的定義，20赫茲以下的聲波，可平時大家也沒能力判斷自己聽到的音是什麼頻的。

不過對於波長波頻之類的興趣，真的比對地下世界的興趣淡很多，藍樹就很想再深入一點地下世界，剛才那才一萬多米吧，這裏雖然不是青藏高原，但怎麼也有幾十公里。

他還拿出自己收穫，鑽石原礦，剛才下沉的時候收的，可能就是幾百米深度。

沒什麼切面，大概有指頭那麼大塊。

同伴們換著看了下，然後表示自己應該也有。

接着田原也說，他那邊好像有點金礦，但拿出來趙正就判斷這只是黃銅。

這些東西其實都不算珍貴了。

只要肯挖，地下什麼都有。

但人類科學家對海洋和地下世界的了解真的很少，所以才能這麼激發想像力。

估算了下也就是十幾分鐘，挖出來的空間就有四百萬立方。

趙正帶着夥伴們轉移陣地，像這樣的工程，比坐火車吃火鍋還唱歌更爽啊！

霍華德俯視感嘆：「突然覺得昨天我們幾個居然在地面上開啪，真是...」

「喂！」

「不會說話不要亂說！」

「反正就是浪費時間，果然還是得有人領導。」

「趙老大帶頭，事情進展確實快...哦？」

「我其實也不確定什麼是浪費時間什麼是不浪費。」趙正也很坦誠，並沒有什麼過多得意的表情。

他覺得組織工作本來就很難，這就是為什麼理想和信仰那麼重要，在原來的時空，他是老闆大家都是打工的，為了每個月收入可以努力工作。

但變換身份之後，大家就平等了，在能力上也差不多，誰組織誰確實就成了問題。

特別在這麼個似乎很開放的任務線里，就算知道某個人說的是對的，也不意味着要配合著去做。

就拿人類社會來說，為什麼有錢人要堵後人致富的路，因為大家都是富翁，那憑什麼有人就是服務者？

他本身也是因為不太喜歡人類社會，才長期生活在船上，生活也相對比較簡單。

到了這邊之後，他應該是最快調整心態的那一個，雖然沒什麼比較，但這是他個人的自信。

老大似乎要談心啊！

藍樹也接着跟大家分享了他在草原上獨自思考的收穫：「我感覺不是因為我姓藍就變成狼，可能是我的性格，潛意識裏頭我好像很多次都覺得當人沒什麼意思，還不如野生動物那麼自由自在，可能很多人都有吧？」

田原反對：「我肯定是因為名字，不然怎麼就成了田園犬，我又不想當狗。」

湯姆接着反對他：「你確定嗎？你別把這個當狗，你直接說，汪星人，你想不想當？」

「汪..星人這個不一樣...」

「什麼不一樣，寵物啊，我們這裏除了趙老大，誰還不是萌寵？」大家對田原表示鄙視，說起汪星人，至少在後世地位還是很高的，如果能找到合適的鏟屎官，那簡直就是一把屎一把尿照顧到死，比爹媽還親的存在。

多少人活得不如狗啊！

也就是因為換了時空，這年頭人類沒把狗的地位拔得多高。

但湯姆有發言權，他那個所謂的主子趙高，就很寵他，還喂小魚呢！

但他走的時候一點都沒留戀，而且被擼的時候並沒覺得很爽，反而挺噁心。

「貓果然是養不熟！」

對同伴們的誣衊湯姆很氣憤，分明是他牢記使命，不然就在這裏混吃混喝，說不定還能指導趙高統一天下。

這麼大逆不道的話當着未來秦始皇說，湯姆還沒死，還引發了群嘲。

賀蘭山東南這一帶後來就屬於銀川市了，離吳中也近，現在沙化沒那麼嚴重，但看得出來，生態環境也是比較脆弱的。

趙正在空中就講解說這還是因為黃河的流量和水速和地質導致了這裏的地下水位不斷往下沉。

因為地下水位過於深，所以植物也很難把根扎到幾十米以下，再加上長期放牧，羊吃草都是連根都拔的，所以沙化幾乎就是歷史的必然，除非人類出手干預。

說到人類出手，湯姆就提醒趙正說去年好像他在網上有買了一些沙漠裏養的南美白對蝦和螃蟹。

「老大說想試下沙漠海鮮的味道。」

「有這事。」

趙正比狸花貓記得清楚，手一指北方：「就是北面那邊有個叫杭錦旗的，十年前治沙就開了一條三十多公里的渠，把黃河水引進沙漠裏，牧民們就一邊養牛羊一邊養魚蝦。」

「南美白對蝦不是海鮮嗎？」

「是海鮮，實際是對蝦經過淡化處理之後再用黃河水養，其實這黃河水也是帶鹽的，而且還用於清洗鹽鹼地，所以鹽度也達到了千分之二，可以養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