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初遇楊間

428房間的房門露出一點縫隙，客廳的日光通過縫隙投射到房間里，一朵小小的黑影鑽了進來。

輕輕的悉索聲在房間響起，像是無頭蒼蠅般到處亂竄。

睡夢中的南燭緊皺眉頭，他感受到了房間里的絲絲冷意，翻身裹了裹被子。

「喵？」房間里響起了貓叫，聲音空靈，分辨不清方向。

床腳的被子突然凹陷，凹陷像一個爪子，爪印順着被子往上爬，離南燭的臉越來越近，最終湊到南燭的面前。

南燭的額頭滲出了細汗，彷彿正在經歷什麼難受的事情。門口透進來的日光照在床上，在床頭的牆上印出黑影，黑影中，一隻貓咪正趴在南燭的身上，舔著南燭的臉龐。

「……正在蘇醒。」

「誰？」南燭忽然驚醒，他剛剛好像聽見了誰在說話。

南燭不安的看了一眼四周，房門打開了一條縫，光照在南燭的臉上，顯得蒼白，窗戶窗帘倒是關的很嚴實。

南燭抬頭看向牆上的掛鐘。

「下午四點。」南燭抹了一把臉上的冷汗，下床去關門。

靈異事件已經持續了一周，大昌市的治安已經完全崩潰，電力水力系統都已經損壞。

每每想起那副地獄般的場景，南燭的心跳都會慢上半截，數不清的怪物遊盪在大街小巷，南燭看見鄰居被對方盯上，連掙扎的機會都沒有。

南燭靠着家裏的餘糧，苦苦支撐，他相信國家一定會想辦法來救他。

期間他看見了鄰居的貓，一隻銀灰色的貓，他的主人遇害，家裏的大門敞開着，它便溜了出來，南燭在陽台上觀察周圍情況的時候發現了他。

南燭每日除了吃下少量的食物維持生命，就是透過陽台的床簾觀察外面，那隻貓不時的會出現，來回奔波，不知道在做些什麼。

「想來也是在尋找食物。」南燭是這麼想的。

城市上空的陰霾越來越重，即使是白天，天空也是昏暗的，街道上已經看不見逃命的人，只有那隻貓依舊在出現。

「咚，咚，咚。」有東西撞在了鋼鐵上，發出了金屬的聲音。

南燭的心跳停了一下，猛的站起來，透過床簾的縫隙，不可思議的看向陽台外面。

「有別的倖存者？」

聲音是從他家對面的通訊大樓傳來的，在南燭的仔細辨認下，發現聲音應該在他的上方。

順着樓層往上尋找，一直到頂層，都沒有看見人。

「難道是我聽錯了？」南燭有些懷疑。

忽然一道紅光從通訊大樓信號塔的塔頂上閃過，南燭才發現原來有人站在塔頂。

天色昏暗，加上距離稍遠，只能模糊的看見一個人影，那個人影站在塔尖，放出紅色的光芒，就像一束激光一樣射向遠方。

南燭順着方向看了一眼，可惜被樓房擋住，沒有看見那人的目標。

旋即那束光芒又暴漲了兩次，更加凝實，南燭見人影做出了投擲的動作，卻沒有看清那人扔了什麼，但是A市原本昏暗的天突然亮了，陰霾開始收縮，往黑影投擲的方向匯聚。

街道上數不清的陰暗裏，慘叫聲跌宕起伏，南燭眼睜睜看着一隻青皮的綠色怪物從陰影里走出，跌倒在地上，身形快速的消散。

「那是什麼東西？」南燭震驚，再次抬頭，卻已經看不見樓上的人的身影。

他也顧不得外面有什麼危險了，拉開許久沒打開的門就沖了出去，「只要能找到那個大佬，

抱緊大腿，外面再出現那些恐怖的怪物也不用怕了吧。」

鏗鏗鏘鏘的跑下樓，看見樓道里躺着那隻貓，也不知道出於什麼心思，南燭抱起了貓，往對面大樓跑去。

路上沒有遇到那些怪物，也沒有遇到任何一個人，街上空空蕩蕩，只有滿地的狼藉，看得南燭心裏一揪。

南燭不敢大喊，走出房門已經是他最大的勇氣了，他不敢確定周圍還有沒有怪物，他抬頭再次確認的看向通訊塔，那裏的人早就不見了，等了幾分鐘，也沒有見人從通訊大樓的大門出來。

「也許那種大佬不需要走樓梯？」南燭還是看過一些修仙小說的，他把對方當成了隱世高人。

「對了，那束紅光。」南燭想起了大佬之前的所作所為。

此刻天氣轉晴，懷裏的貓咪叫了一聲，他被壓抑的思維似乎也動了起來。

「那束紅光，以及投擲東西，那位大佬是在瞄準什麼東西？之後陰霾就開始消散。」

「他可能會去那個地方。」

想清楚后，南燭撒腿開始往那個方向跑，他不知道對方此哪，他只是大概的知道一個方向。

南燭穿過了兩個巷口，來到了第七中學的北校門，如他所願，他看見了一個人坐在門口，那人眼睛盯着門衛室，那裏有一具屍體。

南燭看着對方的身影有些相似，壯著膽子想要去打招呼，但是忽然有一個人憑空冒了出來，就在他的身後。

沉重的腳步踩在地上，南燭寒毛炸起，不知道為什麼，他連回頭的能力都沒有。

懷中的貓咪又輕呼了一聲，那種束縛感消失了，腳步的主人也似乎沒有看見他，僅僅從他的身邊路過。

是一個穿着刑警服的男人，他走向了門口的人。

「楊間，你果然沒讓我失望。」刑警開口道。

「那人叫楊間嘛。」南燭想道。

後面的談話因為距離太遠，南燭並未聽到什麼，只知道兩人似乎發生了不愉快，楊間甚至拿起槍指著刑警。

不過刑警無動於衷，在乾笑了幾聲后消散了，天地間找不出他的蹤跡。

「我去？」反反覆復的變化超出了南燭的認知，他想去找對方的心思不由的淡了，未知的恐懼佔據了他的大腦。

「這已經超出了人類的範疇了啊。這樣的人願意帶上我嘛？」

「楊間殺了那位刑警？」南燭不由的這麼認為。

楊間彷彿感覺到了什麼，抬頭看向路對面的巷子，南燭瞬間感覺被奇怪的東西盯上了，慢慢的腦袋有些腫脹，並且越來越嚴重。

「我這是要被消滅嘛？」南燭痛苦的扶著頭。

「喵？」貓咪叫了一聲，南燭頓時感覺腫脹的腦袋輕鬆了下來。

「我的錯覺？」楊間自言自語道。

「剛剛也是你？」南燭仔細回憶，「第一次貓叫，我的思維突然活躍，明白了去哪找人，第二次貓叫，讓我脫離了那種被束縛的感覺，第三次貓叫，安撫了我的頭痛，果然……」

貓咪的眼中露出智慧而又滿意的神色，眼前的人類終於理解了他的作用了。

「果然小動物可以安撫人的心靈。」

「喵？」貓貓表示不理解，誰家的貓可以避免你被一個危險的傢伙盯上啊，只有我啊，只有我啊喂。

可惜貓貓說不了人話，只能喵喵叫。

外面傳來警笛，兩三輛防爆車開了過來，南燭看着楊間與一人交談，隨後那些人搬出來一個純金打造的棺材，將屍體裝了進去。

「你說我要不要去找那個人。」南燭指了指楊間。「叫一聲就去，叫兩聲就不去。」

「喵。」

「沒聽見。」

「喵。」

「好的，叫了兩聲，那就不去了。」

南燭就這樣抱着貓咪，離開了第七中學，他也意識到了事情不簡單。

「防爆車的車牌是國家綠牌，說明對方是國家的軍隊，那楊間又是一個能力通天的人，兩者合作……說明……。」

「不過，我就一個平民，和我有什麼關係？」

南燭的內心是想去找楊間的，畢竟抱上這樣一個人的大腿，以後再遇到這樣的危險也不會害怕。

但是機遇與危險並存，大昌市的事件南燭感覺可能還會發生，這樣厲害的人一定是沖在第一線，他會接觸到更多的厲鬼。

「不如回家洗洗睡，過自己的小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