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鏟毛衣」

一場秋種的結束感覺家裏的驢子也是瘦了一圈更別說母親有多辛苦了。但是農村想要正八經的閑下來估計得入冬以後。這個時間段呢我們都有一項越冬的重要工作那就是「鏟毛衣」這裏的掃毛可不是織毛衣的意思。（鏟毛衣是西北地區的土話。意思就是用鐵鍬把地面的雜草連同根子鏟起來，主要用於冬天的燒炕，半濕的驢糞上面蓋上帶土的草葉子燃燒起來慢。同時這樣也能保證火炕不快速的升溫和降溫。）別人一般家裏田地多的作物的秸稈也多有柴火就不用，跟我家一樣的二十多戶人家每到這個時候就得去溝里活着存在對面的陽坡山上去鏟毛衣。

今天恰逢周六我姐真好也是放學在家，母親就讓姐姐去借媽媽家的架子車我們一家人去鏟毛衣。車子借來后看了一眼正在吃草的驢子，然後也沒說啥母親就讓我把鐵鍬放車子是坐在車筐里出發。我的姐姐負責鎖門。鎖完們的姐姐和我一起坐在車筐里有說有笑的。母親則是拉着車往前走。還好巷子裏的是平路，馬上要下坡往溝里去，我和姐姐還能充當剎車的作用，不然母親拉着我們也是夠吃力的。到了溝底一些地方別人已經鏟的光禿禿的，我們只能往後再走一走。到地后媽媽主要負責鏟毛衣，姐姐和我也沒閑着用籃子裝散落一點的落葉。此時的樹葉也黃了，伴隨着一陣陣蕭瑟的秋風他們像蒲公英一樣搖擺着落下。為了助力樹葉的掉落我和姐姐對着小樹就一頓的搖晃，玩的是不亦樂乎。因為黃土高原的溝里大聲的說話帶有迴音，我和姐姐打鬧的歡笑聲充斥在整個溝底里。雖然在鬧但是我們姐弟倆人一會的功夫也是裝了好幾框的樹葉裝到了車筐里。但是母親這邊鏟的毛衣已經在地上堆起了好幾堆。兩個多小時過去了，我和姐姐已經不再有剛才的歡快勁了，已經累的坐着地上把玩着手裏的樹枝。姐姐畢竟比我大她還在提着框子在收集這樹葉。母親也是心疼我倆，喊著說：「喜梅，坐下緩一哈（就是休息一下）」。姐姐聽到的媽媽的喊話應成了一聲就拎着框子和我一起坐下歇著了。我和姐姐也讓母親休息一下，母親卻笑着給我和姐姐說：「母親是大人，大人不累就不休息了。」我當時也天真的以為大人是真的不累，現在才知道大人乾的那些活最累了，而且更加的費力氣。因為母親知道她休息了今天就鏟不了多少毛衣，那就相當於浪費更多的時間。要不趁著時間早多干點等再過段時間入冬后一落雪那可就鏟不了了。那樣的話可能我們冬天就沒有熱炕睡了。那時候我和姐姐那想得到這些。我和姐姐在休息了半小時后又加入了工作中來。轉眼之間都到中午吃飯點了，我們的成果還是很可觀的。母親鏟的應該能裝三架子車了，我和姐姐的也是夠一車但我我兩人裝載車筐里的樹葉是虛了吧唧的。母親在收拾工具的的時候還不斷的誇我和姐姐真能幹，那是小小的虛榮心還是能得到想要的滿足感。

鏟到是容易，往家裏的場里拉就顯得那麼費力了。因為我們在溝底裝好車后得用人力從坡底爬到坡頂的巷子裏。別看這段距離只有不到100米的坡子，拿在我青少年的時間裏可是陰影一般的存在。為什這麼說呢，那是因為這段坡子陡峭程度差不多是60度。母親把車子的拉繩套到自己的肩膀上姐姐和我則在後邊使勁的推，艱難的往上行走着。我呲牙咧嘴的使着力，等抬就看到母親的臉龐青筋暴起，汗水不斷的從臉頰留下。此刻我才知道出門前母親為什麼看一眼驢。因為驢是借的，本來一場播種下來已經瘦里，再大範圍的使用那也就成一頭病驢了再也不能使了。就一趟我就給母親說我累了不去了，母親也是讓我在家歇着她和姐姐又接着出發了。待到母親拉完今天的上午鏟的毛衣也是下午2點多了，中途的時間和姐姐簡答的到家吃了一點玉米面的饃饃就又去了。因為怎麼說呢村子裏啥人都有，就有人喜歡不勞而獲，看着你鏟好的毛衣你不拉走，他們可能就給你拉走了，到時候你力氣也出了，還沒落着東西還沒有辦法去給誰說理。好在今天用了大半天完成了鏟毛衣最起碼過冬的時候有熱炕睡了。但是母親的瑣事一直都有而且永遠都不會斷，看着天氣變涼，馬上又得為我倆的過冬做準備。